第22章 作品相關(22)

作品相關 (22)

兒?”

“死了。”殷離揚起袍袖甩開白度,手腕被棒氣絞住,他用力一扯,撕裂下來一塊衣袖,手腕處鈍痛,竟是被白度的棒氣割出了一道傷口,“你以為我還會留着他的活口嗎!”

嵬乙幫着白度擋下殷離的攻擊,兩人并肩站在一起,對付着殷離,術法交錯,符箓翻飛,殷離被嵬乙的劍氣跟白度的打狗棒法死死地壓制着,不久就出現頹敗之勢。

殷離措手不及地應付着嵬乙如同光影一樣密織出來的劍影,一個不留社被白度逼近至眼前,啪啪啪的敲擊聲不絕于耳,渾身上下都被極大的痛楚包圍了,帶着真氣的掌法跟棍法交織在一起,完全壓制着殷離的動作,身體不受控制,甚至連真氣都不聽使喚了!

雖然習慣了利用棒氣打人,但身為一個近戰,還是這樣臉貼臉,屁股貼屁股地打起來爽啊,耳畔不斷地鳴響着悅耳的啪啪聲,白度感覺自己都要升華了,但是他還沒忘掉正事。

一掌将殷離打飛出去,白度将炙獄邪龍對準殷離的腦門,俯視着殷離,冷聲問道:“顧戈在哪兒?”

殷離跌坐在地上,仰頭看着白度,嘴角的冷笑從未曾退去,毫不畏懼死亡一般倔強地說:“死了。”

眉頭一挑,白度正要出手,嵬乙卻忽然劇烈咳嗽起來,白度驚慌地回頭看去,嵬乙手中支着的劍掉落下來,整個人痙攣一般地縮在地上,噗出一口血來,氣若游絲地看着白度。

白度也顧不得殷離了,連忙回去看嵬乙,仔細一看才知道方才嵬乙竟是中了殷離的招式,內髒裏的真氣被一道邪氣攪和得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經久不息,若是長久下來,定然會造成不輕的內傷。

白度掏出藥丸來塞進嵬乙口中,身後冷風刮過,殷離從地面上跳起來,大笑道:“哈哈哈,殺不得你,殺了嵬乙也是賺的,今日且先如此,我們日後再會!”

身後一只巨雕出現,殷離一躍而起,挂在巨雕足上,随着一聲尖銳的嘶鳴,巨雕閃動着巨大的翅膀,抖落一地羽毛,疾飛而去。

“嵬乙真人,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帶你回去!”匆忙望了一眼殷離離去的方向,白度無可奈何,他現在肯定不能放下嵬乙去追殷離啊,嵬乙真人這都快死了,只能将顧戈的事情暫且放一放,他相信顧戈不會有事的,他信任顧戈的能力。

第五十掌

嵬乙的傷勢白度看不大懂,內裏那一團混雜着邪氣的東西任由白度怎麽梳理也無法讓其順着嵬乙的經脈逐漸被消化吸收,只好一路扛着嵬乙回去客棧找辛光羽。

一直處在半夢半醒狀态的嵬乙期間清醒過一段時間,看到白度背着他在風中疾馳時,笑了笑,拍着白度的肩膀說:“你這忽高忽低地飛,弄得我有點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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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度被噎住,只好放起丐幫的雙飛大輕功,改為騰雲訣,這一下速度慢了一點,嵬乙倒是舒服了,趴在白度背上迷迷糊糊地又昏睡了過去。

這看樣子也沒什麽大礙啊,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呢。

白度嘴角抽了抽,就當嵬乙經歷了太多的大風大浪,實在是不把這些小傷看在眼裏了,兩人一路奔馳回客棧,白度剛推開門,就見辛光羽跟江小北迎了過來,這倆也不是泛泛之輩,半夜聽見響動就起來看了,見嵬乙跟白度雙雙出門去,便仔細地守在客棧內,以備不時之需。

這下子是正好了,白度把傷重的嵬乙交托給辛光羽,道:“麻煩了,給嵬乙用用你們那個枯木回春之術治治看,不行的話咱們再上山門找執劍門或者摧星派的長老幫他看看。”

“好。”辛光羽肅容點頭,抿了抿唇,還未做什麽,額頭上就滲出汗水,甚至掐訣的手指都在顫抖。

白度一邊喝着酒一邊看着辛光羽的動作,安撫道:“別緊張,就當個普通人來醫。”

辛光羽也知道,可他做不到,眼前這個傷重的人是嵬乙啊,萬一他治不好怎麽辦?萬一他把人治死了怎麽辦?

然而實際上,辛光羽的術法很快就起到了作用,嵬乙體內那一團紊亂的真氣很快就被辛光羽的純木真氣給一一化解開,再加上嵬乙本身功力深厚,氣息磅礴,兩者相互相容,內傷轉眼建好,術法施為到一半的時候,嵬乙就睜開了眼睛,望着白度他們,臉上的蒼白還未褪去,嘴邊便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令你們費心了。”

辛光羽趕快扶起嵬乙,道:“真人你可還有事?”

“應當無事了。”他轉而問白度,“那殷離呢?”

殷離?辛光羽跟江小北都是第一次聽這個名字,兩人對視一眼,都是不解。

白度喝了一口酒,眸色沉沉的,說:“跑了。”

“是我的不是。”嵬乙慚愧地道,“若非是你,我恐怕已經将殷離擒住,也能問到顧戈的下落了。”

白度沒說話,将酒壺挂在腰間,道:“光羽扶真人去休息吧,今晚大家都累了,有事明天再說。”

“白大哥……”江小北還想安慰白度,白度卻擺了擺手,“我沒事。”

事情還沒到絕望的地步,他也不需要安慰,能做的事情還很多。

白度回到房裏,床鋪空蕩蕩的,原本屬于顧戈的地方被一片冷意所取代,他苦笑了下,坐在桌子邊,一口一口地喝起了酒。

眼神漸漸變得飄渺起來,白度啧了一聲,仰頭看着外面烏沉沉的夜空,長嘆息,口中不知不覺開始哼起了小調。

我身應似隼游,四方任走,笑醉仙中酒,卻甘龍入淺池只為你而囚。

劍三劇情歌無數,這首《無垢》他唯一會唱的,在一年多的劍三生涯中,他唯一一段有過情緣想法的就是一個秀秀,那時候他感覺這種感情太過飄渺,隔着網絡看着角色能有什麽樣的感情,慢慢放下也就不再想了,放棄的時候感覺就很難過,可卻沒有現在這般如萬箭穿心,一呼一吸盡是痛楚。

白度摸着自己的心髒,開始正視自己這段感情,真是日了天策了,無論如何他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為了一個小屁娃娃牽絆住了腳步。

仰頭倒了一口酒,白度哈哈大笑起來,笑醉狂的光暈在他身邊流轉着,酒液仿佛化作了無數的星子圍繞在白度身邊,飄舞着,一點一點地游蕩到整個客棧。

後院低垂着的靈藥全都挺直了莖葉,就連多年一開的靈犀花也結出了花苞,唱晚池的魚猛地從池水中跳躍出來,紅色的燦爛鱗片反射着灼目的光華。

江小北一個哆嗦,從瞌睡中清醒過來,他聽見外面好像有誰的笑聲,但是卻意外地覺着很舒服,站在窗邊向外看了看,綠色的星子漂浮在空氣裏,生命在不斷地充盈着這間客棧。

白大哥一定很擔心小顧戈吧?不知道小顧戈去了哪裏?

江小北出門打了一盆水回來,準備給他娘擦洗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柔軟的手帕剛觸及到他娘親的額頭,就見到一直昏迷不醒的女人幽幽地睜開了眼睛,江小北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極度害怕他娘親又會再次犯病,結果江母嘴唇抖了抖,顫抖着聲音啞聲道:“小、小北?”

這一聲輕軟的呼喚仿佛将江小北所有的委屈都召喚到了一起,這幾年來所有的辛苦與疼痛都在一瞬間堆積到心頭,江小北一癟嘴唇,嗚嗚地哭泣了起來。

江母抱住江小北的頭,一下又一下溫柔地撫慰着江小北,柔聲道:“乖,小北乖,娘親疼你。”

只這一句話,所有的委屈又都煙消雲散,那些疼痛變得再也無關緊要。

江母清醒過來的好事沖散了客棧內的愁雲,大早上江小北扶着江母坐在飯桌上的時候嘴角一直揚着,看得辛光羽暗地了戳了他好幾次,提醒他顧戈還沒找着呢,結果被白度發現了兩人的小動作,大大方方地說:“這是好事,人活着,當然要想好事,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江小北有些愧疚,但是還是抵不過內心的喜悅,對他來說,沒有什麽比他娘親更加重要的,兒時的呢喃細語與悉心照顧他記得清清楚楚。

白度親手下廚給他娘親做了幾道滋補的小吃,他娘親吃過之後臉色一變,原本溫和的面容滿是驚訝,她看着白度,問道:“你——是誰?”

“我?”白度看了看江母,又看了看江小北,江小北忙解釋,“這個是收留我的白大哥,如果沒有白大哥的話我可能早就——”

“不是。”江母一手握住白度的手腕,白度下意識就要反抗,誰料到溫和而不帶侵略的氣息融入到他的經脈中,那絲經脈像是只緊張探路的小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查探這白度的經脈。

“果然沒錯……”

江母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白度面前,“聖使在上,受信徒江采一拜。”

“聖使?”白度意外地看着江母,問道,“你叫我聖使?為什麽這麽叫我?”

“聖使當初随真神兵解,如今能活着已是萬幸,周周轉轉這麽多年,忘了也是應當的。”

白度還聽不明白,拉着江母的手道:“夫人,你再說得細致一點。”

“真要說起來,還要從上古那場大戰說起,一時半刻我也說不仔細,若是聖使不嫌棄,待會兒我與聖使詳細道來。”

在這種事情上,白度可不是個能等的性子,見有個明白人,想趕緊把事情弄清楚了,可沒辦法,江母剛剛醒過來,臉色還很蒼白,他很擔心待會兒江母會不會一下子又暈過去,到時候他就對不起江小北了,也就只好把一肚子的好奇全都咽了下去。

嵬乙從房間內下來,見到江母的時候有些意外,問道:“夫人清醒了?”

“嗯!”江小北歡喜地說到,拉着他娘親的手像是個小娃娃似的不肯松開。

白度有些黯然,他的腰部挂件——顧戈沒了,想想就心塞,今日還得順着殷離的氣息去找找,他刻意在殷離身上留了一縷神識,只要那縷神識沒被殷離掐滅,找到殷離應該不是問題。

辛光羽見嵬乙臉色好了不少,步伐也穩健了許多,忙問道:“真人可還有哪裏不舒服?”他昨晚徹夜都在研究枯木回春,想要領悟點新的境界,一夜沒睡,清早醒來人還清醒無比,這會兒見到嵬乙下來了,跟打了雞血似的,總有種自己這引以為傲的功夫終于有發揮餘地了的感覺。

“已無大礙了,辛小兄弟的回春術十分有效。”嵬乙抱拳,對辛光羽道。

辛光羽立刻受寵若驚,臉漲得通紅,忙擺手:“哪裏哪裏,真人本就真氣充沛,這點傷勢自然好得快。”

“你們這是在——?”嵬乙下來的時候正巧看到氣氛有些冷肅,便猶豫着開口詢問,白度解釋道,“沒什麽,真人可要用點什麽?”

想來嵬乙昨夜耗費了不少真氣調養身體,肚子餓也是應當的,他多做了一些滋補的菜,這時候吃點大有益處。

嵬乙也不跟白度客氣,道:“好,麻煩了,我正想再嘗嘗你的手藝。”

他落座到白度身邊,目光在江母身上掃了掃,帶了幾分探究,江母一舉一動都很有大家風範,那只靈犀猴在江母面前也不似平日裏那樣撒潑胡鬧,乖乖地坐在地上,跟辛光羽的幼犬分吃兩盆吃食。

一早上格外寂靜,江母吃好後,對白度道:“聖使,信徒尚有些不适,在房中等你。”

“聖使?”待江母走後,嵬乙奇怪地看着白度。

白度撇撇嘴,将喝了一半的酒壺打滿酒,“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正要去尋找答案。”

“我可能一道同去?”嵬乙擔心地問道。

“沒事。”白度搖晃着酒壺,覺着差不多了,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我應該能打得過一個剛昏迷不醒的女人,更何況,那人是江小北的娘親。”

嵬乙張了張嘴,最後選擇沉默,眼裏擔心的神色閃過,勉強一笑:“那好,今日可要去尋顧戈?”

“要的。”白度道,“真人今日先好生休息,我去探探路。”

“這……”嵬乙皺了皺眉,感覺到了白度的疏離,“我已無大礙。”

“性命是真,旁的都是假的,前路渺茫,還要真人多多幫忙,真人可落不得什麽病根。”白度按住嵬乙要站起來的動作,肩膀上傳來的巨大壓力讓嵬乙坐下,沒再說話。

白度微微一笑,向後院走去,回頭對辛光羽,道:“光羽,再幫真人好好查看一下身體。”

“哎。”辛光羽尴尬地應了一聲,他敏銳地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息,回頭看嵬乙,對方正在低頭沉思,一雙眼睛黑如幽潭,他叫了一聲,“嵬乙真人?”

嵬乙愣了一下,這才擡起頭來,眼裏的情緒收斂而去,帶着一層疏離的朦胧感,微微一笑,問道:“嗯?”

“真人用完餐,我再對真氣施用一下枯木回春,我昨夜發現了新的——”

身後辛光羽的聲音漸漸平息,白度在花園裏溜達了一會兒,心癢難耐,想趕緊去找江母問個清楚,又怕自己耽擱了人家的休息,心念不靜地耍了一會兒打狗棒法之後,覺着差不多了便趕緊一路飛奔到江小北的院子。

江母正坐在桌邊等白度,見白度來了又要下跪,忙被白度扶住,“小北,別愣着,真讓你娘親給我下跪啊?我可受不起。”

江小北也傻了,聽見白度的話忙去将他娘親扶起來,坐回原處。

江母笑道:“聖使還是一樣善良。”

善良二字差點讓白度羞紅了臉,他咳了咳,原本想喝酒,但擔心酒味在小房間裏揮之不去,刺激了江母就只好轉而喝茶,茶水的苦澀味入口,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樣,輾轉了片刻,忍不住問道:“夫人,聖使一說到底是什麽意思?”

江母斟酌了一下,道:“信徒采原本是侍奉聖使的婢女,聖使随真神兵解之後,采便随聖使陷入沉睡,輾轉幾世,這才醒來,如同采這樣的還有其餘三人。只是他們與采不同,采得了聖使蔭蔽,醒來便有記憶,他們卻需要覺醒,即便覺醒,也只有一星半點模糊的記憶。”

江采指的那三人大概就是宋維、白眉跟寧海,這與白眉留下來的賬本所記不謀而合。

江采又道:“我等四人連同聖使都是服侍真神的仆人,聖使得了真神恩寵,位高權重,後來真神為了對抗邪神而兵解,其中過程采便不多贅言,真神兵解一事想必此地史書上有所記載,聖使應當不陌生才是。”

白度頓了頓,有些不确定地問道:“你說的真神可是玄冥?”

咔嚓一聲脆響,江采碰掉了手中的杯子,她愣愣地看着白度,驚詫地道:“聖使在胡說些什麽——聖使怎可叫那邪神玄冥是真神?”

白度也很驚訝,“你說玄冥是邪神?”

“娘親?”江小北是土生土長的洪荒大陸人,得知江采稱呼玄冥是邪神時更是吓得不輕,洪荒大陸縱橫幾百萬裏,随便踩上幾腳便能碰見玄冥的信徒,若是叫外人聽見江采這一聲邪神,那定然要被當做異端誅殺,江小北慌亂地看着他娘親,覺着他娘親是不是又犯病了。

江采嚴肅地點了點頭,“當初燭真神便是為了阻止玄冥邪神兵解的,你們難道不知?”

白度沉默下來,這與他先前所知道的的內容完全不一樣,江采莫不是瘋了不成?他從閱讀列表裏随便挑出了幾本洪荒大陸的史書遞給江采。

江采拿過後匆匆閱讀,忽然柳眉一條,怒火中燒,一把陰火将那本書燒成灰燼,氣的渾身發抖,道:“胡言亂語!簡直胡言亂語!”

“你不知道這段歷史?”白度意外地說,“你不是說你與其他人不同是生來便有記憶不需覺醒的嘛嗎?”

“是。”江采慚愧地說,“可惜我的真氣在漫長的歲月洪流中被削磨得稀薄,一直處在渾渾噩噩的狀态,清醒的時候極少,就連小北——”她慈愛地看着江小北,道,“小北其實是我撿來的孩子,一個人太孤單了,可我又總是處在昏睡的狀态,實在對不起這個孩子,若不是昨晚偶得了聖使的神力,我恐怕還醒不過來。”

神力?白度愣了下,他可沒用什麽力量,難不成是笑醉狂?

江采想起正事,忙道:“聖使不可輕信書上所寫,那玄冥神大逆不道,妄圖逆天改命,連自己兩位親兄弟都要格殺,我雖不知道後世歷史為何篡改成了這幅樣子,但是聖使還請信采,萬萬不可讓玄冥複蘇。”

白度蹙着眉頭,這下他是真混亂了,一人一個說法,他究竟該信誰,玄冥高位已久,忽然被拉下神壇,被打作一個背叛親朋好友甚至背叛天地的叛徒,他一時之間也不太好接受。

但其實,白度心裏是很想接受這個說法的,因為顧戈坐實了燭九陰的身份,那按照江采的說法,燭九陰是真神,玄冥才是邪神。

他想到變天幡,便問道:“夫人,變天幡是怎麽回事?”

“變天幡是複活玄冥的唯一媒介,而且需要聖使親手熔鑄變天幡,聖使的精魂是熔鑄變天幡的最後一份材料。”江采解釋道,“變天幡萬萬不可落入玄冥之手。”

“玄冥沒死嗎?”白度聽江采這個意思,好像玄冥還活在人世。

“玄冥當初被兵解後的真神打得魂飛魄散,但并未完全消融于天地,玄冥本是執掌雨水之神,只要天地雨水不盡,玄冥就不會徹底消亡。正如真神,只要天地存在,真神也不會隕殁。”想到這裏,江采道,“算來也該到了真神蘇醒的時刻,為了讓真神蘇醒需要很多材料,我特地找來這只玲珑覓寶猴就是為了幫助真神尋找複蘇的天材地寶。”

“輪回石,靈犀花……”白度喃喃道。

江采點頭,道:“聖使還記得這兩物,這是幫助真神複蘇的兩大關鍵材料,除了這個以外,還需要一樣很關鍵的東西。”

“是什麽?”

“聖使的陽精。”江采嚴肅地道,似乎一點也沒覺着哪裏不對。

白度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怔忡地看着江采,江采道:“聖使不必害羞,聖使也許忘了,真神最是重視聖使,真神兵解前還與聖使大吵了一架,原因——采不便多說,那時候真神就萬分後悔,應當珍惜與聖使最後的時光,一點陽精,算不得什麽。”

白度:“……”難怪他當初問顧戈還需要什麽材料的時候顧戈不願意說,原來是這樣。

江采又道:“這些也只是一部分,真神兵解要補全肉身魂魄就需要大量的材料,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她四下看了看,猶豫了下,試探着問道:“聖使是不是已經見過真神了,我能感受到真神的氣息。”

白度嘆了口氣,“如果你說的真神是顧戈的話,那我的确見過,只是他現在下落不明,我還需要去尋找他。而且……”白度補充道,“玄冥若真是邪神的話,恐怕他已經在蘇醒的過程中了,我與顧戈一直感受到一種暗地裏的對抗力量,有些琢磨不透對方是何身份為什麽要與他們對抗,但經你一說卻是摸透了來歷。”

“玄冥恐怕還沒放棄他的計劃。”江采一攥手,忿忿道,“玄冥在三大自然神中一直處于劣勢,他用了近萬年的時間才成功踏入神界,內心十分自卑,後來雖也與天吳、強良二神并列為三大自然神,但到底地位還要差上一等,這一等便讓他行差踏錯,入了邪道,日漸喪失本心,以為天地待他萬般不公,想要毀天滅地,再創世界。”

白度聽聞點了點頭,這世上的反派大概都是這麽個想法,典型的憤青。

第五十一掌

玄冥怎麽想的還不是白度的考慮範圍之內,白度所想是要趕快把顧戈帶回來,有江母在,找顧戈就方便多了,兩人之間存有聯系,江母自有一套功法能幫着他找到顧戈的所在點。

等江母氣色稍好,白度才帶着她出了門,江小北堅持要跟着去,白度拗不過他這個母控的性子,就只好也一并帶上,留下辛光羽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在店裏照看着生意。

白度留在殷離身上的那絲靈識猶在,只是相距甚遠,變得有些模糊,他在昭明鎮內只能摸到一個大體的方向,而江母也是只能隐約察覺到顧戈的氣息。

等出了昭明鎮,江母卻忽然停下了步子,向着東西聳動了下鼻子,疑惑地道:“為何我感覺到了兩個真神?一近,一遠。”

“嗯,近的應當是昨晚逃竄而去的殷離,遠的大概是顧戈。他們兩人……都算是燭九陰吧?”白度琢磨着說,“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回事,但是兩人長着同樣的樣貌,也許是靈魂分割的兩個部分。”

“原來如此。”江母點點頭,思索片刻,肅容道,“那兩個氣息其中一個頗為陰邪,并不全似真神,雖然真神有時候會十分陰郁甚至殘暴,但卻不至于如此陰邪。另外一個,則正常多了。”

“夫人,你已經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們的氣息了嗎?”

“是。”江母颔首,直指向東北方,道:“在那個地方。”

昭明鎮的東北方再行一段路并無大的城鎮,周遭靈氣全都被昭明鎮一鎮獨攬,再往邊上去稀薄得很,只零星分布着一點小村莊,若是還要再出行一段距離的話,即會到海邊。

難不成他們帶着顧戈出海了?

很有可能啊!

如果江母所說屬實的話,去了海裏即是玄冥的地盤,玄冥是三大自然神中司掌雨水之神,天下湖泊河流乃至汪洋大海皆為他所管,如果将顧戈困在海中小島上的話,那周遭的海洋便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任由其他人鬧翻了天去,也很難救出顧戈。

想到這裏,白度緊皺着眉頭,這不是什麽好的可能性,他現在還沒有感受到那縷神識的具體位置,他帶着江母跟江小北兩人又向東北行了一段距離,腦海猛地閃過一幅畫面,正是殷離掐斷了他的神識。

所斷的位置,與江母所說相差不多,正是東北方向上的某處。

深呼吸了一下,白度平複下心情,問江母:“夫人,還能感受到他們的氣息嗎?”

“遠的那個還有,近的卻是似有還無,模模糊糊了。”

恐怕殷離察覺到了他們的氣息,刻意掐斷了來往,這樣的話,還真不知道怎麽找他們。但既然江采能察覺得到顧戈的氣息也是好的,暫時不用管殷離,直接去顧戈的所在地即是。

這一趟出來不算白費,一行三人下午就回了客棧,客棧內爆滿,辛光羽忙得跟陀螺一樣,轉來轉去的,白度瞧見客棧內人山人海,外頭還彎彎曲曲排了好長的隊,有些納悶。

他們客棧的生意雖然越來越好了,但是卻不至于好到這樣的地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人群忽然騷動起來,紛紛擡頭看向客棧二樓,嵬乙正走下來,一身白衣翩然,氣度非凡,長發一絲不茍地束在頭頂,扣着一頂精致的白玉冠,他見屋內是這幅景象也是一愣,随後沖衆人微微一笑,踱步下來,到白度身邊詫異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是真的嵬乙真人啊……”

“我就說像,果然是。”

“聽說嵬乙真人把前幾天殺人邪修的案件給破了,真是頂厲害的修者啊。”

“就是,跟那些只會悶在房裏修煉的修者完全不一樣,簡直是大慈大悲的神靈再世啊。”

人群哄鬧地吵着,聽到這裏,他們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就是蠢了,白度挑了眉頭看着嵬乙,大有看熱鬧的心态,嵬乙則一臉無辜地看回白度,兩人相視一笑,白度幫着嵬乙擋了這些人,嵬乙一覆面紗,腳底抹油,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到了後院。

白度吆喝道:“客官今日都來點什麽?增補的小吃已經賣光了,小籠包子買一屜送半屜!”人群嬉鬧開來,紛紛踮起腳尖去偷窺者着白度身後,但嵬乙跑的太快,他們連個衣擺都沒看清呢,人就沒了。

客棧這幾天一直處在爆滿的狀态,還有人每天來了就點一壺茶,坐在那裏喝上一天就為了見見嵬乙,白度見到這種人煩的不行,占地方不說還不消費,委婉地趕了幾次也不走,特地為這些人定了一個規矩,吃飯不得吃兩個時辰以上。

有人就反對了,但白度的态度是:愛吃不吃,不吃滾。

這個手段有效地控制了來客棧內的人流量,但還是很讓人糟心,都沒什麽時間去準備找顧戈的事情,最後被逼得沒辦法,白度只好暫時将客棧關門,休整一段時間。

辛光羽畢竟是離家出走的人,去過不少地方,白度一提東北方向的海邊他就有數了,在空中布了地圖,給白度解釋道:“我曾經去過這個地方,這邊是個臨海小鎮,從東部碼頭出發有通往東部萊州小島的船,東部作為四部之一只有一個小小的萊州島的,傳聞地方不大,但是詭谲得很。”

地理志中有寫過關于萊州的情況。萊州島不及中部一個宛州那麽大,卻獨自撐起了整個東部,萊州島上有一個神秘莫測的修真門派名喚鬼靈宗,神出鬼沒多年,其宗門門主便是執掌萊州島的帝王。

辛光羽又道:“通往萊州的船一個月只開一班,船夫是萊州島的人,除了這班船以外尋常人包括一些高階修者都很難找到萊州島的位置。白度,你要去萊州?”

“還不清楚。”白度道,“我先去碼頭那裏看看再說。”

“如果要去萊州的話,千萬要小心鬼靈宗的人,那個門派太神秘了,他曾經在漁鎮上見過一個自稱‘鬼靈宗’的門人,他能操縱人心,一擡手的功夫,整條街的人都為他所用。”

“是有點誇張啊。”白度也看到過一些書上所記載的,但紀實的很少,什麽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坐在那兒原本跟他們對立的人轉眼就被他們所馴服,諸如此類不勝枚舉,但一個個的都看起來浮誇無比,縱使在這個修□□裏也叫人摸不透真假。聽辛光羽一說,白度倒是信了一些,畢竟親眼所見,更何況,做好最壞的打算永遠不是壞事。

結果有關鬼靈宗的傳言越說越多,幾個人就跟聽鬼故事一樣,江小北膽子小,縮在他娘身邊,偏生還好奇,瞪着一雙大眼睛聽着他們講。

其中嵬乙經歷最多,講述的內容也是各種匪夷所思,叫人連聲稱奇,一番鬧下來,得出了一個結論——鬼靈宗的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白度安撫他們的情緒,道:“還不一定要去萊州島呢,先去漁鎮看看再說。”

客棧生意火爆,暫時關門實在有些可惜,可白度不能被這個牽絆住了腳步,嵬乙建議他可以先等兩天招招人頂頂工,但白度想了想,着實沒這個必要。

他們店裏的吃食好吃是一回事,但是歸根結底紅起來的原因還是那神秘修者提供的吃食,這種秘密不好輕易告訴外人,江小北跟辛光羽都是他信得過的人,眼下關門大吉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可惜,但是沒辦法,白度關門關得也舍得,反而是嵬乙心疼他一番心血,白度擺擺手,相當随意地說:“本來也只是一個依憑而已,這一段時間靠着客棧賺了不少錢了。”

他玩得起,放得下,不在乎,小意思。

這次漁鎮行,辛光羽因為熟悉地方要跟着白度他們去,還能指指路,可客棧內總歸得留個人看家,這活兒就落在了江小北的頭上,江小北的娘親自然要跟白度一道的,江小北很委屈,還是他娘親發話了,江小北才點點頭,勉強答應下來。

白度揣着一大把靈石帶着辛光羽他們上了夜市,準備先弄點好一些的法器、符箓來傍身,誰知道在漁鎮甚至在萊州等着他們的是什麽,也許是玄冥神也指不定。

夜市熱鬧非凡,街道上擺着攤位的比開着店的都多,他們幾個都是有經驗的主兒,一去夜市就十分有目的地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在一家賣法器的店鋪前,白度拿起一柄竹扇,面上繪着綠水翠竹,清泉擊打在磐石上,就連翻滾起的水花都栩栩如生,這扇子價值——一百枚紫靈石。

沒事!不差錢!買買買。

白度直接買了下來塞到辛光羽懷裏,辛光羽抱着那面紫光輪轉的扇子,傻了,嘴巴動了半天才找到說話的聲音:“白、白度,這個送我?”

“對啊。”白度還在看其他的東西,江小北這次雖然不去,但是留守老家也很重要,那孩子性子柔,軟劍再适合不過,手裏這柄軟劍材質極好,光看劍身的弧度就知道是把號劍。

“一、一百枚紫靈石?”辛光羽還沒緩過來,這簡直是筆巨款啊。

“對啊,上面不是寫着價錢麽?”白度瞧見他這幅樣子就想笑,最後實在忍不住,笑話他,“你還是名門大家出來的呢,這幅窮酸樣像什麽話。”白度作勢拍了拍時口袋,道,“盡情買,爺不差錢!”

這一刻,白度覺着實在是太揚眉吐氣了!他肯定是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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