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
☆、月笙月落月滿天
得知三爺回來,宋子橋星期天一大早就登門拜訪。
"這次北平之行還順利麽?"宋子橋圍棋不是三爺對手,便自帶一副象棋過來。
"還可以。"三爺凝神頂了一只卒。
"傅作義為人剛正,公私分明,老戴那套不管用了吧?"子橋連吃了三爺兩個車,臉上盡現得意之色。
"彼此本就有成見,為了利益硬着頭皮會面,能談出什麽?"他接着走卒。
"那你自己的事呢?"子橋忽然停下,微微探身,悄聲問。
"大功告成!"他擡起頭望着子橋意味深長的一笑。
"好!這下夠白崇禧那孫子喝一壺的了"子橋伸出大拇指連聲贊嘆!"诶.....诶....!我說你怎麽把我的老帥吃了呀?"繼而望向棋盤,大聲慘叫!
"委座不願意自己手上沾血,留罵名。就把那些髒活,累活一股腦兒的全推給老戴,老戴的日子難過呀。"三爺沒理他,放下棋,走到我身邊接過茶碗品起來。
"所以老戴這次又把你找去當救兵。"宋子橋一面在一堆棋子裏翻着自己的老帥,一面回頭問三爺。
"诶,舉手之勞,能幫就幫麽,互相利用也是一種信任。"
"你倒是豁達。來,再殺一盤。"子橋重新擺好棋陣,叫他。
"老實說,我個人認為兩黨只是信仰不同,我并不視其中一方為敵,都是中國人,自相殘殺讓外國人笑話。"他還是擺弄着那幾只卒子。
"所以你力勸老戴秘密送周先生回去。"子橋像個包打聽一樣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送回去怎麽辦?關起來還是殺了?那天下豈不是更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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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毛為這事還托人給你寫了感謝信?"
"客氣一下而已。"
"老戴倒是落了空,本來想立個大功,結果卻成了燙手山芋。"
"此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作聰明!"
"自作聰明也就罷了,關鍵把別人都當傻子。倒是這傅作義讓我刮目相看,他怎麽會和那邊兒有如此交情?"
"他有個女兒,是個虔誠的布爾什維克!剛剛從蘇聯的共産國際回國,那邊兒好多高官都是她的同學。"
"哦.....!我知道她,聽說在蘇聯時和經國還有過一段過往。"子橋恍然大悟。繼而壞笑。
"你總是對這種事情了如指掌。将!"三爺笑瞪他一眼,将了他的軍!
子橋目瞪口呆的望着棋盤。"月笙,你會下國際象棋麽?"
"不會。"三爺端起茶碗喝茶。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什麽事?"三爺起身接過我遞過去的熱毛巾。
"三爺,軍統楊局長到訪!"管家在門外輕聲回話。
"請到小客廳。"他掃我一眼,坐到椅子上點燃一支煙。
"他來幹什麽?"子橋像個穆桂英一樣湊過來。
"不知道,我正在想。"他低下頭看着手上香煙的花火思考。
"我勸你還是不要見,肯定沒好事!"子橋撇着嘴,做出一副神機妙算的可笑樣子。
"那怎麽行,人家楊局長幾天前剛為我的倉庫解了封,又摘掉了我通共的帽子,這是多大的面子,怎麽能說不見就不見呢?"他停止思考,起身掐滅煙蒂。語氣有些陰陽怪氣。"老婆,你說是不是?"從我身邊經過時,還掐掐我的臉。
"那家夥現在跟我姐夫走的很近,你又剛從北平回來,千萬小心呀。"子橋追出去,低聲叮囑他。
"越近越好,這個人我以後有大用。"三爺轉身快步出去。
一時,我和子橋靜靜的等在書房裏。各有所思的發呆。
"六太太,三爺讓您為老太太收拾東西。"半個鐘頭後,管家推門進來。
"為什麽?"我詫異。
"三爺沒說。"
我疑慮重重走下樓,兩個男人談笑風生。
"哦,九兒,過來。"三爺叫我過去坐在他身旁的沙發扶手上。"楊局長要接奶奶過去住幾日,一是盡盡孝道,二是兩個孩子放了寒假,沒人帶。你看....你的意思是?"
"哦,我沒意見。但要問問奶奶。"我起身上樓。
走進奶奶的房間,哪知老太太早就收拾好東西,笑嘻嘻的坐在床上等我。
"奶奶,您願意去楊凱家麽?"我攙起她。
"願意,我願意!"老太太不停地點頭。
我無語,只得攙她下樓。
"老吳,去叫幾位太太下樓送奶奶。"客廳裏,三爺吩咐管家。
"诶,不用啦,我老太婆可受不起。"奶奶拄着拐棍,邁着小腳,拽過楊凱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奶奶,三爺是一片孝心!"我追過去,小聲嗔怪。
"哦,月笙呀,謝謝你!"奶奶回頭不當不正的冒出一句話。
"呵呵,奶奶慢走。"三爺笑笑,對奶奶擺擺手。
送走奶奶,我們一起上樓回書房。氣氛怪怪的。
書房裏,子橋不知去了哪裏,三爺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抽煙,我則立在一旁。
"弄走了我兒子,又接走了太丈母娘,這是跑到我家裏搞策反來了。"他笑。
"不會的,兩個孩子放寒假,他是真的照顧不過來。"我小聲解釋。
"月笙,月笙……!你在哪兒呢?在書房麽?"走廊裏傳來了子橋的喊聲。
"三爺在這裏!"我如釋負重的連忙跑過去開門。
"月笙,我們再下一盤。"子橋滿頭大汗的抱着一副國際象棋走進來。
"希文什麽時候回國?"三爺歪在塌上,一面看着國際象棋的說明書,一面不經意的問子橋。
"下周!"子橋蹲在羅漢塌上,握着拳頭,死死盯着棋盤。
"給她發電報,讓她務必把楊凱的老婆帶回來。"三爺坐起來,走了一步棋。
"為什麽?哈哈.....月笙,我送你個大禮!"子橋吃了三爺一步棋,開心的大笑。
"來而不往非禮也。"三爺也吃了他一步。
"茶葉沒了,我去取些。"我悻悻的走出書房。
"杜月笙,你是不是人呀,你不是說你不會下國際象棋麽?"書房裏傳來子橋的咆哮聲。
夜半,我已睡熟。他卻再次俯上來。
"老婆。"
"又要做什麽?"撫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臉,我笑。
"你猜?"
"今天怎麽像個孩子。"我動動身體,為他解睡衣扣子。
"你幹什麽?"他扣住我的手。
"你不是要……?"我愣住。
"我餓了,想讓你去給我煮碗面。"
"哦,是這樣啊,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去。"我窘的不行,手忙腳亂的慌忙起身下床。
不想被他一把拽回床上,壓在身下。
"不是餓了麽?"
"算了,既然你這麽主動的投懷送抱,我就将錯就錯吧。"
我笑笑,一只手攬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搭在鐵制的床欄杆上,雙腿盤住他的腰。半仰着身體等待着他。
貫穿循序漸進,由緩至快,我開始随着他的動作劇烈起伏。
"九兒永遠是我的九兒,對不對?"巅峰時,他嘶啞低沉的吼着。
"對!"我胡亂的揪着他的頭發,顫抖着身體,帶着哭聲回答。
"大一點聲音,再大一點。"他力道越來越大,動作越來越快。整個人就像要爆發的火山一樣炙熱而瘋狂。諾大的雙人床随着我們的糾纏劇烈搖晃。
"我愛你!""我愛你!"天亮時,我們彼此相擁,異口同聲!
第二日一早,大家庭早餐的餐桌上。
"昨晚都沒睡好,鬼叫鬼叫的,煩不煩呀。"二太太瞪我。
我的臉登時羞紅。
"這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也不臊得慌!"三太太雙眼冒火!
"老六,你每天這個樣子成何體統?再說月笙的身體也受不了呀?"大太太幹脆點了我的名。
四太太一臉坐山觀虎鬥!
孟小東一臉同情和擔心。
"說什麽呢?"他叼着雪茄走下樓來,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哦,我們在說讓六妹抓緊要個孩子。"二太太。
"是呀是呀,咱們杜家好久沒有小孩子了。"三太太。
"孩子們都大了,家裏是有些無趣了,老六啊,大姐就指望你了。"大太太。
他笑笑。握過我的手,柔聲問"好不好?"
"好!"我落了淚。
他沉下臉,皺了眉。
"你就那麽不願意跟我生孩子?"送他到門口,他淩厲的盯着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
"最好不是!"他從我手裏拽過公文包,快步上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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