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月笙月落月滿天

清晨,陽光灑進病房,溫暖,和煦。

"除了這些,你還要什麽?"他上班,順路回家為我取些換洗衣物。

"沒有什麽了。"我坐在床上吃早餐。

"今天乖乖的,按時吃藥,下了班我就回來。"他過來吻別。

"哦,對了,把那本<飄>幫我拿過來。"我忽然想起,連忙叫他。

他半只腳已經踏出門,聽到我的話愣在了那裏。好久才轉過身!

"怎麽了?"我不明所以。

"沒什麽。"他笑笑"只是記起你有好久都不看那本書了。"

"是好久了,所以現在想拿出來重溫一下。"我低着頭,聲音輕輕。

"恩,等一下我就給你送來。"

"不是你書房那本,要你送我的那個精裝版,在我房間衣櫥最下面的抽屜最底層。"我裝做給面包抹黃油。慢悠悠地說。

"好!"他低頭,抿抿嘴唇,聲音有些哽咽。

夜晚,兩個人相擁着躺在床上共同翻着那本<飄>!

我摩挲着扉頁上的"摯愛吾愛,不離不棄!"

"那時是不是覺得這幾個字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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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我笑笑,臉頰貼在他的胸膛。"本應是最幸福的誓言居然那樣苦澀!"

"可否還會怪我?"他有些嗚咽。

"看這裏!"我把書翻到書尾空白頁!

"與君相依,天長地久!穆雨于1937年冬!"他喃喃的念着。

"這是去徐州前線的途中寫的!"我仰頭吻他。

"字寫的真漂亮!"他落下淚來。我亦是。

夜空中,明月皎皎,滄海桑田,一切如舊。

一周後,希文和玉曉回國。玉曉有了一個新身份,希文的表妹。

"我的理想與蔣蕭不同,我只是想保家衛國,至于之後的事,我沒興趣。"碼頭回來的路上,玉曉消除了我的擔心。

三爺在中央飯店為她們接風。包間內,子橋大聲的說着笑話,凱兒和八八繞着桌子跑來跑去。三家人聚在一起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兩年不見,玉曉氣色好了很多,人也愈發美麗。

"三爺,我敬你!"席間,玉曉舉杯敬他!

三爺微笑,舉杯先幹為敬!

"玉曉多謝三爺多年照應!"

"哪裏,應該做的!"

談笑間,我感覺他們不止認識這樣簡單。

"九兒有一句話說的好,我們永遠是一家人!"宴畢,三爺少有的站起身,提了一杯酒。除了我有傷不能飲酒以外,大家皆一飲而盡。

"你們好像有些淵緣?"回到醫院,我們擠在床上。見他吻我的頻率越來越快,抱的越來越緊,我連忙打岔。

"當年顧順章把她帶到我的辦公室,我就知道她的背景不簡單。只是那時我剛娶了小東,家裏實在不便,只好把她交給大哥,倒是讓她受了不少委屈。"他氣息粗重地說。

"什麽?就是說玉曉當年差點成了你的姨太太?"我大叫。

"你反應這麽大做什麽?玉曉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當誰的姨太太都是掩護。"

"顧順章是誰?"我又好氣又好笑,只得拿個旁人撒氣。

"當時上海地下組織的負責人。最善于利用那些愛國的女孩子做特工。為人狠辣,行事偏激。而且還很教條,當年因為蔣蕭私自跟你定了婚,還給他記了大過,更要派人除掉你。蔣蕭沒辦法,只好拉你下水。"

"怪不得楊凱會這樣恨,我理解他了。"

"你總是很理解他。"他解開自己的襯衫。語氣酸酸的。"幹特工的,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據我所知,你那義兄也曾派過他的兩個女部下伺候松藤梅介多年。他不是更過分?"

"那怎麽能一樣?他那是對付日本人。"我不服氣。

"內戰也一樣,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他開始脫我的衣服。

"這麽說我當年出事,那個顧順章也有責任呢!他現在在哪兒?"我一副要報仇雪恨的樣子!

"抗戰前就被老戴抓了,到裏面沒等過刑就當了叛徒。後來,又被自己人報複滅了門,連他三歲的幼子都沒放過。"

"哦!會不會有點....太狠啦?"這個結果讓我無言以對。

"也是沒辦法的事,他那種份量的人物,出了這樣的事,丢的豈能是整個中,共的臉。周先生不做的狠一點,以後還怎麽管理其它人。"他一面說一面俯上來。

"倒也是……!喂,你幹什麽呀?人家是傷員诶。"沒想到我短暫的分神,被這家夥趁虛而入。

"你沒聽說過輕傷不下火線麽?"他支起雙臂,躲開我的傷口,動起來。

"讨厭!"我随着他的動作開始嬌喘。

事後,他輕吻我的面頰,臉上挂着一副心滿意足的小表情,慢慢為我穿好衣服。

"真沒同情心!"我瞪他。

"嘿嘿!都是為了他!"他壞笑,用溫暖的手掌摩挲着我的小腹。

"你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我忽然感動,攬過他的頭在胸前,溫柔的問。

"只要是九兒生的,都好!"他滿是向往的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病房裏做霧化治療。王國海急匆匆的閃了進來,慌慌張張的樣子似是有什麽急事。一進門就俯在他耳畔低語。

"讓老吳找個由頭馬上動身回鄉下,碼頭所有事務全部交給魏大新,雞毛蒜皮都不要管。讓咱們的兄弟三天後全部請假,只留魏大新帶來的那些人看守碼頭。理由麽?"三爺一面凝神思考,一面把一條毛巾放入臉盆中浸濕。"就說你娶姨太太,請他們喝喜酒。"三爺從臉盆裏撈出毛巾,瀝幹,為我淨臉。

"是!"王國海點頭!

"別舍不得花錢,多買些好酒給兄弟們喝!讓大家盡興!"他眼睛盯着王國海。手卻仍在為我擦臉。

"是!"

"女人就不用我給你安排了吧?"他笑着瞥了一眼王國海。

"這個……!"王國海犯難。

"怎麽?不會沒有吧?"他瞪王國海一眼,以為他在裝腔作勢。

"不是,不是,嘿嘿,我只是在想該娶哪一個?"王國海撓撓頭,有些犯難。

"就娶個你六嫂這樣的吧。"他終于停止為我擦臉。"為了不打斷我說話,連臉都不要了。"他笑着刮刮我的鼻子,又拿來一瓶雙姝牌雪花膏為我抹上。

"大哥,我六嫂嘴裏是什麽?"王國海問。

"哦,去叫護士吧,你六嫂霧化時間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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