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謊言

“我明白。”程朗啞聲道。

“你明白就好,”餘靜深吸口氣,“那我先回家了,麻煩你告訴娉婷一下。”

程朗無奈颔首。

餘靜堅定轉身沒有回頭。不是她狠心,若是對程朗心軟便是對許嘉馳不公,她不可以讓程朗心存幻想,也不能給自己留下退路。

許嘉馳站起身活動了下發酸僵硬的頭頸,終于忙完了。這還是他結婚以後首次加班,如果不是餘靜今天去參加同學聚會,他肯定又要把工作帶回去做的。不知道她那邊情況如何,需不需接她,許嘉馳想着便拿起手機給餘靜發了條短信。

餘靜很快回複:“一會就到家了,你也早點回來。”

許嘉馳接到老婆大人的指示,馬上收拾東西。出門時,發現老板辦公室的燈還亮着,就過去打個招呼。門虛掩着,雖然他們彼此很熟識,但出于禮貌他還是敲了敲門。

裏面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半晌傳來呂天波的聲音,“誰啊?”

“老板,是我。”許嘉馳雖覺着有點奇怪,也沒放在心上。

“進來吧。”

許嘉馳推開門,見呂天波和舒雅面對面而坐,桌上放着本季度的財務報表,笑道:“沒打擾你們吧。”

“怎麽會。”舒雅也笑了,往旁邊讓了讓,“找呂總有事?那你們談,我回避下。”

“不用不用,我就一句話,說完就走。”

“今天這麽晚還沒走?”呂天波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許嘉馳把手中的U盤遞過去,“老板,這是修改好的程式。”

呂天波不經意地整理下略顯淩亂的頭發,“效率那麽高。”

許嘉馳笑眯眯的,“那你還不給我加工資。”

一句話把三個人都逗樂了。

“好了,我要回去陪老婆了,明天見。”許嘉馳圓滿完成了工作,一身輕松。

呂天波調侃道:“好好陪老婆,批準你明天不必準時上班。”

許嘉馳臉上一紅,趕緊閃了。無意中回頭一撇,呂天波已把U盤插入了電腦,似乎還在和舒雅小聲讨論着什麽。

他不覺笑起來,這兩人除了工作上的聯系怎麽可能還會有其他事發生,說餘靜神經過敏她還不信,這下看她還有什麽話說。

許嘉馳乘電梯到達地下車庫,掏了半天沒找到車鑰匙,才想起早上來得匆忙随手扔在了辦公桌上。他懊惱地拍了下腦門,無奈返身上樓。

剛一打開門,他就愣住了。

舒雅被呂天波抵在牆上,兩人嘴唇貼着嘴唇,大腿糾纏在一起,舒雅ru白色襯衣的紐扣已解開了兩顆,下身的短裙不翼而飛。呂天波也好不到哪裏去,上衣脫了一半露出一條結實的胳膊,領帶歪歪扭扭地挂在頸中,眼睛發紅,如同某種嗜血的野獸。

許嘉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目睹的一切,他倏然閉上眼,再睜開,事實仍舊令他難以接受。

舒雅尖叫一聲,迅速離開呂天波的懷抱,手忙腳亂地套上裙子,再用腳把鞋子從角落裏勾出來,臉孔漲得通紅,一顆心猶自噗通噗通直跳。

相對而言,呂天波要顯得鎮定的多。在最初的驚吓過後,他很快恢複平靜,慢條斯理地穿好衣褲,輕描淡寫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許嘉馳臉色變了又變,幾次要開口說話,最終還是一聲不吭。

“小雅,你先回去,這裏我來處理。”呂天波給舒雅使了個眼色。

舒雅求之不得,趕忙拿起包,火速逃離現場。

許嘉馳沒有為難她,等她離開後,冷哼道:“原來不是小靜敏感,是我太遲鈍,在公司那麽久竟沒看出你們不對勁。”

剛才還表情閑适的呂天波面色突變,“你說餘靜也知道這件事了?”

許嘉馳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呂天波嘴唇哆嗦了一陣,想到許嘉馳也是才發現這個秘密,餘靜怎麽可能知道,頂多也就是懷疑而已,心情才平複了幾分。

“你們這樣對得起邵旻君麽?”許嘉馳憤怒得渾身發抖。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兩個最親密的人同時背叛了她,誰受得了啊。

“嘉馳你聽我解釋。”

“這話你不妨留着對邵旻君說。”

呂天波仿佛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嘉馳,這事你不能告訴旻君。”

“不告訴她?讓你繼續欺騙她,瞞着她繼續在外面鬼混?”許嘉馳怒極,後悔為什麽沒有早點認清呂天波的真面目,竟然還不相信老婆的判斷。

“她身體不好,你告訴她就是害了她。”呂天波垂着視線,語氣陰沉難測。

許嘉馳嘴角抿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是麽?我覺得瞞着她,縱容你才是害了她。”

呂天波嗓音十分輕緩,“我承認全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旻君,我也知道不可以再這樣下去,所以已經和舒雅提出分手了。”

許嘉馳不禁有些訝異,随即狐疑道:“那你們今晚這算什麽?”

呂天波聳聳肩,“雖然做不成情人但舒雅始終還是我的得力助手,我不想弄得大家難堪,所以當她提出這最後一次的要求,我就答應了。”

“那她同意分手?”

“同意了。”呂天波眼神微微閃了閃,“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我不可能離婚娶她,再纏着我也沒有意義。”

許嘉馳繃緊的面色緩和了許多,“這麽說你從來沒想過要和邵旻君離婚?”

“當然。”呂天波神色自若,又帶一點凝重,“她是我兒子的母親,我唯一的妻子。”

許嘉馳盯着他看了很久,終于相信了他的話。“我可以不把你和舒雅的關系告訴邵旻君,但你倆得馬上斷了。”自古以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許嘉馳相信自己這麽做也是為了邵旻君着想,畢竟她和呂天波不是沒有感情,也沒到非要分手不可的地步。

呂天波點頭如小雞啄米,“你放心,舒雅那邊沒有問題。但你得答應我這事也不能告訴餘靜。”

“為什麽?”許嘉馳并不想隐瞞餘靜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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