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遭遇誣陷無人相信

“小兄弟如何做錯了事倒不承認了?有膽子偷卻沒膽子承認嗎?”楚丘集市中團團圍住幾個人,三女一男,說話的是一穿戴華貴的中年貴婦,身邊跟着一丫鬟小厮,另一女子便是方才憤而走遠的顧曉七。

莫問天趁着縫隙鑽進圈內,見到的便是趾高氣昂指責顧曉七的錦衣女人和高昂着咬牙恨恨怒視那女人的顧曉七。周遭的人群竊竊私語議論紛紛,對着顧曉七淩空指指點點,面上皆是整齊劃一的嫌惡表情。

“我說了,不是我偷的。愛信不信!”顧曉七氣結,暗自發誓這是最後一次解釋。不知道是撞了哪門子邪,剛才只是一不小心撞了那婦人,轉身間那婦人身邊的小厮便怒火中燒的誣陷她偷了他錢袋。顧曉七雖身無分文,卻也懂得不義之財不可取的道理。

“哎喲,嘴還挺犟的,剛才明明是你過來這麽一撞,我身上的錢袋才會不見的。這皇天後土在上,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小子眼睜睜說謊不怕遭天譴嘛!”貴婦身旁的小厮憤憤握拳,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怒吼,要不是府裏規矩是不可在外惹事,他恐怕早就沖上去給這不知羞恥的小子來上一拳了。

“夫人,要不咱報官吧?”貴婦身邊的丫鬟見局勢僵持,低聲向夫人建議道。

那貴婦凝眉思慮了片刻,遲疑點頭。身邊的小厮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要上前抓住顧曉七。

顧曉七茫然無措的視線流連在周圍團團圍住自己的群衆身上,突的一眼望見莫問天的身影,再不管剛才的糾紛硬着頭皮走上前去。

莫問天直愣愣看着顧曉七的走向自己,眼神複雜難懂。

她問:“你相信我不會偷他錢袋吧?”聲色飄渺脆弱帶着些些顫抖。

他一怔,想起顧曉七多麽霸道專制的人,會不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一如當初綁了自己一般。四目相對的一瞬,二人心中都略有易感,卻都刻意忽略了。

莫問天閉眼,嘲諷的笑道:“我能信嗎?”我還能信你的話嗎?信你當初無意綁我?

“我就說嘛,這小子一定是慣偷!”那小厮聽完莫問天的回答,機靈的上前一步抓住顧曉七的手臂,暢快笑了,“夫人,怎麽抓他去報官!”

顧曉七正慌亂時,只覺臂上一陣痛意,移目望去,明了,冷冷道:“放開!”語頓,“我自己會走!”身子挺了挺,高傲着頭顱跟着三人向官府走去。

人群散開,不明真相的群衆仍有意猶未盡的幾個站在路邊對着顧曉七的背影指指點點。

沉重的腳步一步步向衙門挪去,小厮不斷在身後怒罵嘲諷,丫鬟鄙夷的斜視她,貴婦傲氣的走在前端想着待會兒的說辭。

“顧曉七啊顧曉七,你是多失敗,竟然會讓人送進官府!”顧曉七咧開嘴自嘲的笑起,不住諷刺自己的遭遇,“想我少七公子在江湖上的名聲一向錢財萬貫,風水輪流轉竟也因錢財問題進一遭進衙門。可笑,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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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天看着顧曉七就這麽離開,心裏說不出的滋味,五味雜陳,腳步沉重的挪不開。不可抑制的想自己離她越來越遠,心裏竟然有些難過起來。

“放了她!”一聲厲喝停住了貴婦一行的腳步,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人壓着一個猥瑣乞丐走進來,身後緊緊跟着一個書童。

那男人向着貴婦攤開手,一個繡着金邊黃底紫紋的荷包露了出來,“夫人,這錢袋可是你的?”

貴婦掃了掃荷包,年輕男子及被壓着求饒的乞丐,頓時明了前因後果,尴尬笑笑,施了個禮表示感謝。小厮眼明手快放了顧曉七,貴婦走近來歉意的躬下身便施禮請求原諒,“還請這位公子海涵,老身眼拙,有眼無珠,這才誣了公子的名聲。老身向公子請罪!”

顧曉七不知所措的跟着拱手回敬,苦澀道:“是在下失禮,不該沖撞了夫人,夫人懷疑在下也是情有可原。那夫人既已還在下一個清白,在下還請夫人原諒先走一步。”

貴婦情急,伸手挽留狀,“不知公子大名?老身好請公子回府上擺宴請罪。”身側丫鬟扶着婦人愧疚的低頭,小厮更是羞得巴不得鑽地縫裏去。

顧曉七擺擺手,回拒道:“多謝夫人好意,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

貴婦當然明白他的說辭,不好再挽留。使了眼色予小厮,小厮從年輕男子手下抓過竊賊,狠狠地咬着牙縛住了那賊乞丐。

“多謝這位公子抓了這小賊,免了老身我一場尴尬。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男子淺笑盈盈,拱手回敬,朗聲道:“在下莫子然。”

“我家夫人是劉府劉老爺的正室”小厮插嘴,劉夫人一眼瞪住他,那小厮再不敢越界。

“原來是劉夫人,失敬失敬!”莫子然施禮。

“莫公子多禮,老身還是先壓了小賊去趟衙門,老身失禮了。”劉夫人說罷便轉身,下了令予丫鬟小厮,小厮得了令便壓着小賊就走。

顧曉七脫了困境,一路上也理了理心情:救下莫問天那禍精後,就是該滿門心思去尋爹爹了。

這楚丘城雖小,尋個人卻是極難的。問遍了路人也沒尋到半點爹爹的消息,杳無音信。

當初宋一刀與爹爹做生意後,聽說爹爹便快馬加鞭來到了楚丘。但是顧曉七來到楚丘後才得知,楚丘境內根本沒有礦山,那顧承生顧老爺到底去了哪裏呢?顧曉七頓感不安,她料想爹爹應該是陷入了一場驚天陰謀中。

父親會去哪裏?他是生是死?顧曉七的腦海不斷盤旋着這些個問題,沒有頭緒。

宋一刀果真沒安好心的話,一定不會讓父親安然回去,他可能會找人從中埋伏截下父親。鹽城與楚丘相距甚遠,但二城之間卻無他城,他們會經過桑山,難道桑山會有埋伏?但桑山地形艱險,一般人難以進得去,進去了也不一定出得來,他們只可能在官道上設下埋伏!如此,是桑山!那裏一定會有痕跡!

顧曉七急不可耐小跑起來,下定了決心是要再次前往桑山一探究竟。

“公子,可是要去鹽城?”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響在身後,顧曉七毫不在意繼續在馬廄前挑馬。

那匹黃色骠馬看起來不錯,只是太過瘦弱禁不得長途跋涉;赤色駿馬骅不錯,可惜太老了;黑色油亮的骊馬倒是精神飽滿,只是太浮躁難訓化。整個馬廄看下來,竟沒有一匹像樣的好馬。

一個人站到身前,看着自己,顧曉七不耐,揮揮手:“馬在那邊!”那人卻恍若未聞,忍笑看着自己,方出聲道:“公子,是去鹽城嗎?”

鹽城?不去不去,剛欲擺擺手拒了這攬客老板,沖口而出“是!”去鹽城不是途徑桑山官道嘛,只要在途中下車就好了。

滿懷感激的望去,顧曉七大有心潮澎湃之感,“恩人啊!”

原來這就是白日救了顧曉七的莫子然,見一人眼熟,上前來便好意問道,居然第一次卻被忽略了。

“在下莫少七,白天謝過公子救助。”顧曉七拱手,咧嘴開心笑了。

幾句閑言碎語後,顧曉七興奮的走近莫子然的豪華馬車,身後輕撩開簾子,臉色立馬沉了下來。馬車內竟然坐着自己的克星莫問天,莫問天睡着了靠着車廂,渾然未覺顧曉七撩簾子。

簾子立馬被放下,“莫公子,少七還是不擾公子了。”曉七拱手謝絕了莫子然的好意,打心眼裏只希望趕緊離莫問天那禍星越遠越好。

“少七兄如何又變了卦了呢?可是認識令弟?”莫子然奇怪詢問道,眼神不住打量眼前男子的表情。從未聽說弟弟認識除太行山處梅師傅以外的人,難道這小哥也是來自太行山?

顧曉七聽此,忙擺手否認,哂笑道:“令弟與我素不相識,我又怎會因為令弟婉拒莫兄好意呢,只是我方才想起還有一些事要處理,還望莫兄理解。”微微低着頭,掩住了眼中的躲閃。

顧曉七既把話說道如此份上,莫子然也不便強求,于是無奈放了行。

“少七兄他日可要登門莫府,讓為兄好好款待你。”莫子然坐上馬車,施施然拱手告別。

顧曉七拂拂袖子,回敬一揖,撐起笑臉連回:“一定,一定。莫兄,一路好走!”

莫子然随從揚鞭,揮抽馬背,“駕”地一聲趕起路來。

馬車漸行漸遠,遠遠的只能看見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了。馬車上的莫問天突然醒來,像是感應到什麽似的,毫不猶豫的撩起側簾向後望去,入目的是一抹素白立于城門處。

“怎麽可能是她,莫問天,是你想多了。”莫問天暗自嘲諷,失落的放了簾子,重坐回車內,閉目發起呆來。

遠處伫立的人見馬車漸消失眼前,長嘆了口氣,顧曉七終于松了口氣的喃喃道:“幸好沒讓他發現,不然肯定又得麻煩了。”

“曉七——!”——

一聲呼喚止住了顧曉七的腳步,聲音從背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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