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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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謝秋白奮力反駁,“暗戀我的小姐姐可多了好嗎,是我自己不想談戀愛而已。”
“既然不想那你說個屁。”
“喂,程旬,我已經這麽慘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怎麽還損我,我還是不是你最好的兄弟了?”謝秋白無情控訴道。
程旬懶得理他。
“誰讓你在文科班都墊底啊。”程旬抄起籃球就往謝秋白臉上丢,“學學我好嗎。努力讀書吧你。”
謝秋白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籃球,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立刻痛斥起來:“還不就是因為你成績進步飛速,連我爸都知道了,還拿你來揶揄我。旬哥,我這麽倒黴也有你一份。”
程旬:“……滾蛋。”
陸行殊見他倆聊得熱火朝天的就聽了一耳朵,沒想到就看到這幕“兄弟反目”的戲碼。
“不過有個事我得和你們說一下。”謝秋白抱着籃球慢慢坐直,吊兒郎當的神情也漸漸褪去,慢慢變得嚴肅,“我聽說王可那家夥最近在學校外面搭上個什麽流氓頭子,好像還進過少管所。上次的事他好像還在記仇。”
程旬也收起了懶散的神情,眉頭輕皺,眼神微冷:“你是說他想找機會報複我們?”
“防患于未然嘛。”謝秋白嘟囔道,“人家都抱上校外大腿了,雖然這大腿是棵走錯路的歪脖子樹,但要是真來挑事的話也是一個大麻煩了。”
陸行殊沉了一下眼睛,點頭道:“知道了。”
這個年紀的小混混天不怕地不怕的,中二的戾氣更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
程旬雖然表面上看着滿不在乎,心裏面也還是把謝秋白的提醒記了進去,晚上回家的時候也諸多留意。
的确是有人在晚自習下課後尾随過他和陸行殊,但那些人跟蹤技術菜得很,随随便便就被他甩掉了。他順便還把學校附近有小混混逗留這一情況反饋給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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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覺得和王可那些人産生主要矛盾的是自己,想着這家夥要是想找人報複,首當其沖的也是自己。
九中周六是安排上午四節課加上下午兩節自習,下課時間是下午兩點。程旬回到家後困得要命直接躺床午睡去了,他和陸行殊說好了兩個人輪流替阿婆看店的。
他是被餓醒的,中午的時候沒什麽胃口他随便買了個面包吃,回家以後倒頭就睡餓到飯點自然醒了。
下午睡太久人很容易不舒服,整個人都有些懶懶的沒有力氣。他狠狠揉了把臉,三兩步從樓梯上跨了下去。
一看手機時間程旬有些發愣,怎麽陸行殊這家夥這個點了還不來叫醒自己換班?
他下了樓果然看見陸行殊坐在櫃臺前,挺認真的在做卷子。
“你怎麽不叫我啊?”程旬朝他走去,開口問道,“不是說好了我們輪流的嗎。”
“我不困。”陸行殊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略微解釋了兩句,“你睡得那麽熟。”
程旬尴尬的笑了笑,總覺得臉上讪讪的。這不是因為昨晚熬夜了沒睡好麽,今天特別困一些。
手機忽然震動了兩聲,程旬掏出一看,發現是謝秋白給自己發的微信。
原來今天是謝秋白的農歷生日,這家夥在附近的ktv裏包了個包廂準備唱歌呢。
程旬沒多想就回了條語音過去。
“無語。農歷生日有什麽好過的,還唱歌?你有錢沒地方花啊,不去。”
特別冷酷特別無情。
然後他就從陸行殊的手機裏聽見了謝秋白的大嗓門。
“陸哥在嗎陸哥在嗎,你和程哥一起過來呗,來了我們點雞排吃。怎樣怎樣?”
真行,這家夥還學會拿美食誘惑人了。
“你不會要叛變吧。”程旬忽然對陸行殊說道,“阿婆都買好菜了的。”
陸行殊:“?”
他根本就沒想回複。
阿婆反倒笑眯眯的說:“我還沒買菜呢。既然小謝生日,你們一起去不是剛好嗎。多交朋友是好事。”
她後邊那句話明顯是對着陸行殊說的。
程旬沒想到連阿婆都叛變了,又聽見謝秋白在那鬼哭狼嚎的說什麽已經點了他們的份,不來就浪費了的鬼話。
本着絕不浪費糧食的美好品德,程旬還是換了身衣服和陸行殊一起去赴約了。
謝秋白選的那家ktv的位置偏了點,不過勝在便宜,還是很多學生會選擇來這裏唱歌的。
最主要的是這裏雖然小了點,但沒有那種烏七八糟的事。
不過程旬大概明白了謝秋白那個家夥為什麽選這裏了,因為鎮上另外兩家量販式ktv都不讓顧客自帶食物的,更何況點外賣了。
終究是遠了點,他倆坐公交車去的,到站下車,車站對面就是那家ktv了。
和前臺服務員說了包廂號碼後就有小哥帶着他倆找到了房間。
一推門進去程旬就聞到了香濃的雞排香味。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不剛好炸雞排烤串外賣到了嘛。
外加一個奶油蛋糕。
看來謝秋白這家夥過生日拿到的零花錢肯定不少。不過他倒是沒有喊太多人來,就喊了程旬和陸行殊,還有些狐朋狗友的,有程旬認識的也有他不認識的,大概是謝秋白文科班裏的同學吧,總共也就六七個人。
程旬已經在微信上給這家夥發過紅包了,分了塊奶油蛋糕後還不忘抹謝秋白一臉頰。
不過對比其他人,程旬已經溫柔很多了。
一群人一邊吃一邊唱歌,程旬就只惦記着吃了。
沒辦法,誰讓他五音不全唱歌跑調到天怒人怨呢。
謝秋白也就是個大白嗓的水平,但是甩開程旬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們家陸行殊會不會唱歌啊?”
謝秋白正在接受麥霸死黨的洗禮,看着陸行殊一臉冷漠玩手機的樣子冷不丁問程旬。
“啊?”程旬也是一臉困惑,“我怎麽知道。”
“暈死。”謝秋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損道,“他洗澡的時候就沒哼哼兩句?”
程旬:“……”
“難不成他洗澡的時候我還得在門外偷聽他有沒有唱歌嗎?”程旬一臉無語的看着自己的死黨,“我又不是變态。”
對此,謝秋白倒是默默點頭:“也對。如果你要變态的話,為什麽不直接偷看他洗澡呢。”
“謝秋白,我看你欠揍。”
聽了兩人互怼全程的陸行殊表示:“……”
他原本也沒想說什麽,直到程旬拿過一個麥克風遞到他面前。
“來都來了,唱首歌呗。”
陸行殊從麥克風話題順着看過去,眼神落在程旬白皙的手腕上。
“你怎麽不唱?”
“我不行。”
程旬果斷拒絕。
“我保證你絕對不會想聽見旬哥的歌聲。”謝秋白也在一旁慫恿着。
陸行殊垂眸看了一眼麥克風,沒有要接過來的意思。
程旬舉得手酸,直接往他懷裏一怼就完事了。
“你想聽?”陸行殊忽然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眼神落在程旬臉上。
包廂裏昏暗的燈光中,少年的五官看不清晰,輪廓線條柔和,唇珠明顯,嘴唇看上去很是柔軟。
程旬瞪了他一眼,覺得這家夥怎麽這麽猶豫不決的,本來一些粗鄙之語都要脫口而出了,可是看着陸行殊那雙冷淡的狗狗眼,他莫名的想惡作劇一下。
程旬彎起眼睛笑了笑,梨渦也恰到好處的若隐若現。他知道自己這樣笑的話看上去最為綠茶和純良無害,所以拿這招使壞的時候屢試不爽。
“我們都想聽陸哥哥唱歌呢。”
“噗——”在一旁黑聽的謝秋白一口可樂就噴了出去。
陸行殊:“……”
這個稱呼起源于一封情書,是給陸行殊的。也不知道是哪位春心萌動的同學趁着早晨沒人放到陸行殊課桌裏的。
但是放的位置不太好,陸行殊抽書的時候沒注意到,那封情書就掉到前面去了。
他前桌還以為這封信是給自己的,因為信封上啥也沒寫,拆開的時候又剛好是下課時間,一群男生圍着打打鬧鬧的。結果都在起哄……直到前桌念了稱呼和第一句就才察覺到不對勁。
還好落款處也是化名,倒是猜不出這封信到底是誰寫的,但是這個稱呼可算是被人記住了。
程旬一開始聽到的時候也只是覺得肉麻了點,沒想到自己念出來也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行了,咳,我開玩笑的你別生氣。”程旬朝他笑了笑,左邊的小虎牙格外顯眼些,“你唱完我也唱,橫豎你都不虧。”
“哦。”陸行殊應了聲。
他倒是沒有扭捏,随便選了首歌就唱了起來。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就足夠好聽了,低磁溫柔,男神音。沒想到唱歌也那麽好聽,音色動人,音準在線,去參加九中校園十大歌手比賽奪冠都綽綽有餘了。
程旬也很震驚,他們住在一起那麽久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陸行殊唱歌呢。沒想到這家夥深藏不露啊……
一曲終。
陸行殊又把話筒遞給了程旬。
程旬二話不說就點了首自己最喜歡的歌,然後開始了魔音穿耳的過程。
謝秋白等熟悉他的人都早有準備的捂住了耳朵,唯有陸行殊冷着臉聽了全程,但從他眼瞳中的混亂也能看出他的震驚。
作者有話說:
炸雞改成路邊攤雞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