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公主被綁架

“等等,你可別懷疑綠禮!你你你可不能不講情義啊”她又補上一句,眼睛瞪得大大的。

“在捕快面前,真相才是最重要的。”柏竹微笑着有意逗她,“不過呢,我相信你們是清白的,兇手應該是一名成年男性。”

東璃鼓起臉,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麽”。

“根據死者脖子上留下的痕跡來看,兇手大概率是一名成年男性,當然,體格比較健碩的女性也不是沒有可能。”柏竹悄悄看了眼綠禮,“嗯……根據死者身上的傷口,我比較傾向于兇手是男性。”

“……哦。”綠禮也回想起了譚花鴻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

“綠禮,你說那兇手會不會是愛慕你啊?”東璃猶豫再三,實在是管不住嘴,一不留神就把心中想法說出口,“就是那種偷偷愛慕,話本裏描寫的那樣。”

“那他殺譚花鴻做什麽?我又不……認識他。”綠禮說到一半突然噎住,等等,她這輩子是還沒來得及認識他,但是根據夢境內容來看,她不僅是認識,還把人家帶回家寵幸了呢!

還有人也做過這種預知夢?!

他提前知道了她會遇見譚花鴻,所以才下此毒手?!

初夏的天,綠禮硬生生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那人知道她會做預知夢嗎?

不愧是捕快出身,柏竹一眼便發現她不對勁,連忙關切地問:“怎麽了?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沒事。”綠禮斂眉,很快掩去自己的不自然,“就是覺得我身邊可能藏着一個變态兇手,真是太可怕了。”

她臉上的後怕真實不似僞,更別說柏竹壓根也不會去懷疑她,于是拍拍她肩膀,溫聲道:“別怕,你放心,我一會盡快抓到兇手。”

“嗯。”綠禮心情複雜。

自己把自己這麽一吓,她也沒心思再考慮其他,只是派人又騰出一間空房讓柏竹先住下,至于東璃,兩人互相住慣了,翠鳴宮始終留有她的二號閨房。

“殿下?您怎麽臉色不太好,是白日累着了嗎?要不要枝瑩給您按摩放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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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禮搖頭嘆氣,枝瑩的按摩技術只讓她感到酸疼才不放松,要論按摩技術,那還是周已的好。

她直直地躺在床上,雙眼放空。

被枝瑩一打岔,她正好懶得再去想擁有預知夢的另一個人,反正想來想去也想不到那人是誰。

這想來那想去,她又想到了周已,周已他除了性格不讨喜,其他方面是真沒得挑。

唉,如果他下輩子是女人就好了,那她就把他收為貼身侍女,以後出宮啦嫁人啦通通帶在身邊。

她提拔他為陪嫁丫鬟!

綠禮拉過被子蓋住臉,想笑,她又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才睡着。

“這令牌你拿着,有了它,這宮裏大部分地方你都可以去,唔,自然,和辦案無關的地方你最好少去。你若是想逛逛,等我回來我再帶你參觀。”

柏竹一邊接過令牌,一邊琢磨着她語氣,“殿下是要出宮嗎?”

綠禮和東璃對視一眼,“……不,該上學了。”

雖然平日裏在學堂多數也是胡鬧,最多只跟着夫子學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但總比在宮裏折騰好。

也免得朝廷那些老家夥唠唠叨叨。

“好吧。”柏竹看着兩人不情不願的模樣,她嘴角輕輕上揚,勉強抑住笑容。

馬車上,東璃将腦袋擱在綠禮肩上,嘴裏嘟哝:“綠禮,我不想上學嘛,今天課程是最無聊的。”

綠禮靠在馬車車壁上,同樣無精打采:“我也不想上學。”

“唉,真無聊……嘶!哎呦,我聰明的腦袋!”

馬車不知為何突然歪歪扭扭搖晃起來,東璃捂着被磕到的腦袋,淚花都差點給她疼出來。

“劉叔,你是不是昨晚喝酒了沒醒呢?”

除了馬匹的噴氣鼻音,不見任何回音,更別提駕車人劉老頭一貫樂呵的嗓子。

綠禮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慢慢拉開馬車門簾,壓低聲音:“劉叔?”

開門,赫然一張金色鬼面具。

“東……”綠禮渾身都繃緊了。

她只來得及發出一個音,便看見那人揚手撒出白色粉末,即使她下意識屏住呼吸,卻仍不可避免地吸進了一些。

意識頓無。

“綠禮!”東璃眼睜睜看着綠禮被人迷暈,“你、你是誰?”

穿鬥篷的男人緩緩轉身,整張臉被一張金色的猙獰鬼面遮住。

“三日後。”他的嗓音沙啞而冰冷,猶如粗砺的沙石在耳邊摩挲,磨得人心尖發疼。

三日後?

什麽三日後?

東璃手指緊緊抓住車沿,她厲聲道:“你手上乃姜國和昌公主,當今天子的唯一妹妹,冒犯公主的罪名你擔當得起嗎?”

鬼面人一言不發地盯着她,即便是戴着面具,東璃也能敏銳地察覺到他在嘲諷。

“你現在放下她,我保證,我肯定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鬼面人眯起眼看她一眼,淡淡留下一句,“三日後,君家小院見。”

東璃跳下馬車,只看見鬼面人駕着另一輛馬車絕塵而去,她趕緊扶起倒在一旁已陷入昏迷的劉老頭,“劉叔,劉叔?”

算了,東璃咬咬牙解開馬缰跨身上馬,調頭便往皇宮方向駛去,她有自知之明,追上那歹人也沒能力救下綠禮,還不如抓緊時間求助陛下。

等綠禮清醒過來,她已經昏睡了一整天,窗外黑漆漆一片,天空閃爍着幾顆殘星,她揉了揉眼睛,除了餓沒什麽其他不适感。

門沒鎖,綠禮起身,門一拉便打開了。

“醒了?”

鬼面人坐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見到她,只是平淡地問了一聲。

綠禮同樣坐下,距他不遠不近,“餓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心大,或者是她沒察覺到他的惡意,面對鬼面人,她好奇大過于害怕。

“噢,吃飯。”

桌上提前擺好了飯菜,微微冒着熱氣,看樣子應該是鬼面人自己動手做的。

綠禮夾了一筷子,“難吃。”

也不擔心他在飯菜裏動手腳,若他真想下毒,早在馬車上她就中招了。

“忍着。”鬼面人在她對面坐下,嘗了口自己做的飯菜,動作微頓,随後又冷聲補上一句,“難吃也要吃。”

綠禮忍着奇怪的味道填飽肚子,等精力恢複後,她才四下打量了房間,非常簡樸,周圍更是一片荒涼,指不定在什麽深山老林。

“大叔,考慮一下把面具摘了呗?”

雖然戴着面具看不清真容,但從他裸露的皮膚來看,綠禮覺得這人估計和她父皇年紀差不多大。

鬼面人冷冷瞥她一眼。

綠禮聳肩:“行吧,不摘就不摘呗。”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大叔,你就住這?”

“嗯。”

她目露嫌棄:“啧,好破。”

鬼面人:“……”

“咦,地上還有蟲!”

鬼面人:“……”

“還有你這被子,嘶,天吶,這叫被子嗎?我看叫鐵疙瘩還差不多!”

鬼面人:“不想睡你可以不睡,外面站着去!”

綠禮瞪他一眼,“雖然我也不困,但我憑什麽要聽你的話站着?當然要睡了!”

她發覺這人雖然語氣一直看似冷冰冰,但對她卻格外包容,即便是被她怼生氣了,怒歸怒,也從不向她發火。

“啊,你這被子是新的吧?我可不要你蓋過的!”她挺想摸清他的底線在哪,畢竟這人對她“好”得過分了。

圖錢?沒見他提。圖色?看着也不像啊。

“蓋都蓋了,嫌棄什麽?”

綠禮“啊”了一聲,表情扭曲,“你真蓋……不是,你都不給我換床新的嗎?”

“嬌慣!姜正崇就是這麽教導你的?”鬼面人冷哼,似乎是被她吵得不耐煩,“我用過的東西會給你用?你不嫌棄我還嫌棄。”

面具之下,嘴角倒是輕輕勾起,這性子真是像極了她。

綠禮瞬間來了精神,“你認識我父皇?你和他什麽關系?”

朋友?誰會沒事綁架朋友的女兒啊!

敵人?也不像。

“恨不得他死在我面前的關系,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綠禮:“……”

“安靜,如果你還安靜不下去,我不介意幫你一把。”鬼面人擡起手。

“行,我閉嘴。”

她已經見識過那藥粉的威力了,不想再試第二遍。

這下真不用上學了,綠禮嘆氣,也不知道東璃怎麽樣了,雖然鬼面人跟她保證過東璃沒事,但她還是擔心。

也不知道那丫頭會不會哭。

“大叔,你行不行啊?”

“閉嘴!”

綠禮會聽他的?

不僅不聽,她還加大聲音在他耳邊吼道:“都說了,如果你不行那咱們就去集市上買,你折騰一大早何必呢?”

折騰到現在,結果早飯還是沒着落。

“閉嘴!”

他也只會這句了,沒有創意,綠禮翻個白眼。

折騰到快中午,一頓還算像樣的早飯終于出爐。

“我說了,柴火受潮點不燃。”對上綠禮目光,鬼面人鬼使神差地感覺一陣愧疚,沒忍住解釋道。

解釋完他又後悔,他為什麽要解釋?

憑什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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