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在那一刻,溫淺居然會在……
第18章在那一刻,溫淺居然會在……
在那一刻,溫淺居然會在心裏澀澀地覺得——
沈蘇禦至少沒有說“不喜歡”。
她感到還是有那麽點點開心的,
因為他沒有說“不喜歡”。
迎新晚會一過,考研也落下帷幕,随之而來的是聖誕節以及元旦。溫淺被趙欣拉去參加對面商業街舉辦的跳舞晚會,舉辦的地點在商場室內,裏面開着空調,很暖和,美女帥哥都穿上了漂亮的衣服。
溫淺又開始素顏朝天,本身她就不會化妝,穿着可愛的鮮紅聖誕裙子,腦袋上夾着兩只麋鹿耳朵,長長的白襪子拉到膝蓋以上,既青春又有活力!
活動來了好多小孩子,都喜歡纏着溫淺要禮物。還有七八歲的小帥哥,學着大人們的紳士,彎腰邀請溫淺去跳舞。
溫淺被那小大人給逗得哈哈大笑,開心地伸出手來任他牽着。
趙欣在旁邊給溫淺照了很多相片,不斷感嘆溫淺是真的好看啊,還招人喜歡!她給溫淺一張張發過去的時候,順便就看到了往上對話框裏,之前她傳給溫淺迎新晚會的照片。
迎新晚會溫淺他們的節目上臺時,趙欣還特地下了位跑到舞臺前,咔咔嚓嚓拼了命地給她的小溫溫大寶貝抓拍。因為又要錄像又要拍照的,趙欣來不及開美顏,就直接用了原相機。原相機給閨蜜拍照那都是做好了要絕交準備的,可溫淺的顏值很能打,原相機拍出來,也超級好看!
趙欣翻了一眼迎新晚會的圖,看着上面穿晚禮服、明豔動人的溫淺,又看了看前方跟小朋友跳舞的素顏溫淺,
還是忍不住惋惜了一下,那份破繭成蝶的美,只能是昙花一現了。
回宿舍的路上,溫淺和趙欣去了趟商場裏面賣各種平價小玩意兒的店,溫淺說皮筋兒有些松了,得去買個新的。
貨架琳琅滿目,到處都充滿了聖誕的氣息。她想起來昨天問沈蘇禦要不要25號一起吃個飯的畫面,沈教授跟她說,聖誕節他們不太方便過,并且25號晚上學校裏要加彩排。
在體制內,聖誕這種節日的确是不提倡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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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淺還收到了沈蘇禦的【元旦一起吃飯】的承諾,但她卻覺不到開心,好像打迎新晚會那天晚上起,有什麽東西就悄悄在改變了,她想要用力去抓住,
那些東西卻依舊在拼命地從她的指尖流走。
溫淺給沈蘇禦織的圍脖快織好,就差收尾。溫淺拿完頭繩後,突然就在一排聖誕diy小手工零件中,相中了一個卡通熊的別針。
可愛的小熊,長得跟沈蘇禦送她的那個輕松熊很像很像。
溫淺順手就給拍了下來,想啊想,就給沈教授發了過去,熊下面墜着标簽,一看就是在商店裏。
沈蘇禦很快給她了回信,
【?】
溫淺:【好可愛的小熊,好像你給我的那個輕松熊的縮小版呀。】
沈蘇禦給她拍了張正在排練的交響樂團的照片。
溫淺知道他的意思,他是真的在忙。溫淺低着頭,不知道該再怎麽回。沈教授突然給她發了句語音,溫和的嗓音、致命的安撫。
沈蘇禦:“要是喜歡小熊娃娃的話,我這邊還有幾個。”
“下次給你捎過來,好不好?”
溫淺瞬間就開心了不少,她開心地買下了那只別着聖誕紅絲帶的小熊別針,想要把它安在送給沈教授的圍脖下面。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洗漱完畢後,溫淺躺在床上,猶豫了半天,還是給沈蘇禦發過去一句【聖誕快樂呀!】。剛發完,微信推送突然給她推送了一篇新撰寫的公衆號文章,溫淺看到是今晚參加活動的商場的公衆號,文章正是報導今晚的聖誕舞會裏有趣的活動以及優美的抓拍。
有幾張應該是趙欣拍的,專門拍的溫淺。最出彩的那一張裏,溫淺正在和一個帥氣的小正太跳舞,好不歡樂!溫淺自己看着看着都看笑了,下面一片好評,都在要那個穿聖誕紅裙子小姐姐的聯系方式。
溫淺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沈蘇禦的回複。
時間過了十二點。
元旦三天假期結束,各大高校的期末考接踵而至。學生們一個個都學傻了,那麽那麽厚的十多本書,要在一個周內,從預習到考及格,學校是多麽自信他們的學生是真的聽課了啊!
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同學跑過來求溫淺給他們補補課,大型的認祖歸宗現場。溫淺倒是不介意給他們一遍又一遍講,她很認真地把所有的重點串成串,用最簡單的方式讓大家都聽明白了,同學們感激地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淚。溫淺很開心能讓別人聽明白她講的知識點,
閑暇之餘,就抱着圍脖一根線一根線地織。
盡管沈蘇禦沒有回應她的感情,
可她卻……
唉!
圍脖織完了最後一塊,溫淺講那顆小熊用熱熔膠槍仔仔細細粘在了圍巾最貼近胸口的那一端。她特地跑去雜貨店買了一大只藍白相間的禮盒,為什麽是藍白相間的呢?是因為沈教授雖然經常性地穿白襯衣黑西裝,但由于骨子裏透出來的溫文爾雅,
總會讓溫淺莫名覺得,藏藍的淡泊,更加适合沈教授的人設。
大概已經有接近兩個周,溫淺沒再去過8118排練廳,事實上從迎新晚會結束後,溫淺就把琴卡還給了沈蘇禦,她不再需要彈鋼琴,也就沒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大大方方踏入S音大最神聖的交響樂團排練廳。
那裏并不是她的金屋,沈教授也從來沒把她當成金屋裏的金絲雀養着。金絲雀還會跟主人上上/床,沈蘇禦只是把她當小孩子寵。
圍巾織好的當天下午,溫淺就給沈蘇禦發了個微信,想要把圍脖過去送給他。這條微信她發的猶猶豫豫,心底裏還是有些害怕的。這些日子她和沈教授之間的聯系,也随着迎新晚會的結束而越來越淡,沈蘇禦總是跟她說他很忙,臨近年底,歐洲巡演有太多的事情要辦。
不知是不是錯覺,溫淺總覺得沈蘇禦似乎是有些生氣,
因為迎新晚會那天晚上兩人之間的事情。
可是她真的很害怕沈教授不理她啊,所以沈蘇禦說忙,溫淺就不再打擾。想他的時候,不敢發“晚安”,就只能看看前面的聊天記錄,還生怕哪一天手機更新系統自動把微信聊天記錄給弄丢了,溫淺特地将她和沈教授的所有聊天記錄全部導出,專門保存在電腦的D盤裏。
果然,沈蘇禦只給她回複了一個,
【今晚要跟省音協的人吃飯。】
溫淺拍拍臉頰,又問,
【那……明天呢?】
SSY:【明天我看看。】
SSY:【明晚在學校。】
SSY:【但明晚還是要排練,樂團長笛選手胳膊扭傷,我代他。】
溫淺都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沈教授的意思她捉摸不透,究竟是願不願意讓她過去呢……
SSY:【你來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
……
……
花兒瞬間在冬日裏的陽光下,暖洋洋地跳了起來。
因為兩個周沒有見面,溫淺不免有些緊張,她特地把頭發紮成《EVA》裏明日香的那個發型,看起來很可愛很活潑。
以前她彈鋼琴時紮過一次這個發辮,那天的指導,沈蘇禦玩了她的頭發好長時間。
到了S音大,溫淺背着包上七樓,晚飯她自己一個人在學校對面的小吃街解決的,特地吃的飽飽,能讓更多的多巴胺分泌。
等電梯的功夫,她看到有三三兩兩穿交響樂團正裝的學生,提着琴盒,一并站在電梯旁。那兩個學生也看見了溫淺,知道溫淺是誰,很貼心地跟溫淺打招呼,
“小妹妹要一起來看我們排練嗎?”
那可是沈教授護在掌心裏的小丫頭!
溫淺愣了一下,其實她想去看,但不知道是因為真的太久沒來過了還是迎新晚會已經結束、她真的沒有任何理由再進入8118,溫淺覺得自己不可以再那麽随随便便進出排練廳,以什麽身份去?要是再引起竊竊私語,說她是沈教授的女朋友,沈蘇禦會不會不開心?
“不啦!”溫淺搖搖頭,書包裏背着的禮盒咣當咣當響,“我在這兒等沈老師!”
兩名學生給溫淺指了指,說下面的休息區有公共WiFi,可以在那兒等。
交響樂團的大哥哥大姐姐走後,溫淺在七樓站了一會兒,她低着頭背着書包,繞着一米長寬的正方形地板磚轉啊轉。突然身後的電梯“叮——”地一聲響起,一個陌生的卻也不是很陌生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溫……小同學?”
溫淺一回頭,就看到是曾教授,提着長號盒子,從電梯裏走出。
曾良有些詫異,為什麽溫淺不直接去8118呢?現如今8118在S音大,早就被傳成了沈蘇禦教授金屋藏嬌的籠子。
小金絲雀怎麽卻不回籠了!
溫淺緊張地低着頭,半天才小聲道,
“我就是來找沈老師……”
曾教授要帶她上去,溫淺擺擺手,心裏極為地別扭。曾良也不勉強,看這樣子,好像老沈把她給惹毛了還未哄好。
溫淺跑到七樓遠去了的地方站着,曾教授獨自上了八樓,指紋開門。震耳欲聾的演奏聲瞬間從門縫中飄了出來,溫淺轉身,似乎從那亮着光的縫隙中,看到了沈蘇禦的背影。
沈教授抱着胳膊,站在排練廳的最前端,手裏拿着一支銀白色的長笛,氣場完全不掩蓋。他高大、威嚴,從骨子裏彌漫着壓迫人的氣勢。除了日後熏染的貴氣外,還有本身帶出來的官氣。這種從容不迫的處世之道,是很多富貴人家的貴公子們這輩子都學不出來的。
訓練場上,每一個學生都懼怕沈教授。
溫淺莫名地就好想讓他抱抱,想讓這嚴肅的沈教授為她破了戒,像更早以前那樣,摸着她的腦袋,把她圈在懷中,溫柔地喊她“小朋友”。
可是,琴卡都還回去了啊。
她不是沈蘇禦的女朋友,8118不再是她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
大門很快閉合,沈蘇禦似乎并沒注意到溫淺,曾良可能跟沈蘇禦說了她提前來了,也可能沒說。溫淺還沒給沈蘇禦發短信,因為是她自己要提前早來的,怕說早了會耽誤沈蘇禦的工作。
外面突然開始下起一點點細雨,這個季節下雨,是要多難受就有多麽的讓人不舒服,溫淺不斷地在石板磚上跳來跳去,給自己找着樂子,也可以暖和暖和好冷的身體。
沈蘇禦抱着胳膊站在門口邊,對面學生正在緊張且聚精會神進行交響樂的排練。曾良一進來,就低聲跟沈教授說起來——“你的那只小金絲雀在外面亂飛呢?哈哈!不好意思進來?”
“……”
開門那一瞬間,沈蘇禦還是用餘光,看到了門外樓下七樓的大平層裏,溫淺穿着毛絨絨的衣服,在格子磚上蹦蹦跳跳。
“……”
“你們都叫她‘金絲雀’?”沈蘇禦皺了皺眉。
曾良給他解釋道,
“不是金絲雀那是什麽?你又沒說她是你的女朋友!”
“你倆也确實不像男女朋友,我們都覺得你就像是在帶閨女,人家小姑娘看你的眼神……呵!知道是明白你倆沒任何血緣關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拉着爸爸的手要糖吃……”
沈蘇禦讓曾良閉嘴。
後面的排練莫名其妙地十分壓抑,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今天的沈教授氣場格外的濃烈,仿佛摻雜了些許怒氣。
空氣在焦灼,冰火兩重天。從來沒有人見到過這樣的沈教授,說着是有些人情味兒了,實則卻令人更加懼怕!
學生比以往更加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仿佛吹錯半個音,沈教授手中的長笛就會呼嘯而至。
窗外下起了綿綿細雨。
8118的落地窗是能從裏面往外看的,樓下有一大片綠化帶,旁邊筆直的石磚鋪小路,道路兩側立着歐式複古燈,玻璃罩下,細雨被燈光照耀着,能看得清連綿的紋路。
雨淋在頭發上,會感冒。
溫淺之前就是有一次忘記帶雨傘,在學校外面等沈蘇禦的車,那天沈蘇禦是真的有急事,匆匆趕完,開着車一路直奔S理工大南門口,
煙雨霧蒙蒙中,只見溫淺整個人縮在厚重的圍脖裏,只冒出來一小顆腦袋,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被雨水打濕了,睫毛忽閃忽閃,
愈發讓人憐憫心疼。
那天晚上吃完飯,也不過三個小時的時間,溫淺坐在沈蘇禦的車上,就開始流鼻涕。
中間空休息的時候,有學生出去上廁所,回來後就不斷地往沈教授的方向看。平常他們可不敢這般造次,沈教授的威嚴所有人都怕,
除非忍不住!
曾良知道學生在看什麽,外面下着雨,站在走廊上等沈蘇禦的小丫頭好像也沒帶傘。曾教授端着水杯出去了一趟,很快回來,捧着熱水走到沈蘇禦跟前。
沈蘇禦正在翻着手機,似乎是什麽商場聖誕節的微信公衆號。
“外面下雨了。”曾良感嘆道。
沈蘇禦“嗯”了一聲。
曾良好奇地問他,
“你不出去看看?”
沈教授:“?”
曾良:“小姑娘淋了雨,整個人都濕漉漉的,會感冒啊。”
曾良可不敢再跟沈蘇禦開溫淺的玩笑,上半場排練就因為開場前的那幾句玩笑,差點兒被壓抑死!
沈蘇禦卻什麽都沒說,站起身來讓樂團結束休息,繼續排練。沒人敢哀嚎,今天的休息時間比往常要少了将近十分鐘呢!
九點鐘整,本來應該還有一個小時的訓練時間,還有兩首大型協奏曲沒有過。坐在靠窗戶邊窗臺上的沈教授突然手一擡,讓演奏停止。
正準備開始下一個曲目的指揮,手裏握着指揮棒,一下子愣在了半空中。
沈蘇禦從窗臺上跳下身,高齡毛衣襯托着他愈發的英俊,也有着說不出來的傲然。一個人的性情淡漠跟他會不會笑沒有直接聯系,沈蘇禦也經常微笑待人,但就是能讓人被他用微笑給壓迫。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沈教授開口道。
……
樂團的成員收拾好東西,陸陸續續走出大門,很快8118就只剩下了沈教授和幾名其他老師,有人出去的時候看到了站在七樓對面走廊上的溫淺。
溫淺背着大大的書包,手裏還提着一個很厚的禮盒,她繞着走廊一米寬的地板磚在低頭轉着圈,那兒應該是沒雨的,但镂空的建築設計還是會讓一些雨捎進來。
黃黃的燈光,小姑娘整個人都小小一只,濕漉漉的。
溫淺聽到不遠處走路的聲音,她想着應該也沒這麽快呀昨晚上沈教授跟她說的排練大概得到晚上十點,早來只是她不想讓沈蘇禦等她。
她轉過身來,果真看到了樂團的成員下樓,大家都在看着她,溫淺有些不太好意思,但還是跟他們招招手。
還是站在原地。
那些老師們也陸陸續續出來,出門就看到站在七樓對面走廊的溫淺。溫淺沒太見過那些老師,她發現原來自己對沈蘇禦身邊的人其實一點兒都不熟悉。
老師打量着溫淺,眼神是說不出來的複雜。
溫淺提着袋子,悄悄把大禮盒袋子別在身後,有些不知所措,沈蘇禦好像依舊在排練廳裏,跟什麽人在說着話。最終還是曾教授撐着手在八樓的欄杆前,喊了溫淺的名字,讓她別傻站在那兒了,
“沈老師忙的差不多,上來吧!”
溫淺看到排練廳真的只剩下了沈蘇禦一個人,她才敢提着禮盒袋子,跑上八樓。
曾教授吹了個口哨,然後和另一位之前一直在跟沈蘇禦說話的老師一同離開,溫淺有點兒怕這些老師們,哦不對,應該是怕這些沈蘇禦世界中的人。真是奇怪,溫淺從小就生長在教師堆裏,就連溫成以前也當過教授,左鄰右舍也全都是大學老師,
天不怕地不怕的溫淺,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面對老師的忐忑不安”。
8118的空調全部開着,燈也全部開着。沈蘇禦坐在一張深藍色的排練座椅上,給長笛試音。溫淺拍拍身上的水珠,站在門口時,突然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阿嚏——!”
沈蘇禦放下長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溫淺捂着鼻子,突然就感到自己很害怕看到沈蘇禦,不知道為什麽,大概就是從迎新晚會之後,沈蘇禦對她突然就沒有那麽的關懷。
但也說不出來哪裏不關懷,沈蘇禦總是說他很忙。
禮盒在腿邊畫了個圈,一陣寒風吹過,慫恿了身子,溫淺又捂住鼻子想要打噴嚏。沈蘇禦突然站起了身,問她,
“你不進來?”
溫淺一愣,幾乎是控制不住地跑了過去。
沈教授從鋼琴凳下取出一大塊淡綠色的毛巾,應該是新的,幹幹淨淨。溫淺傻乎乎地站在排練廳的中央,男人看了眼不敢靠近又已經進來了的小丫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自己邁開腿走到了溫淺身旁。
大毛巾展開,叩在溫淺沾着雨水珠的頭發上。
溫淺頭上紮着的那兩個小啾啾也被他食指一勾,取下。溫淺的頭發已經留到過了肩,松松散散垂在白皙的脖頸旁。沈教授用那個大毛巾把溫淺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揉了個邊,黑色頭燈挂在手腕上,與腕表粘連在一起,紅色小愛心球球摩擦着表盤底部沙沙沙沙地響。
沈蘇禦一言不發地揉着溫淺,熟悉而又讓人眷戀的淡淡香水味從他的毛衣中手腕下彌漫着,溫淺被他說不上來用力還是就是那個樣子的力道給“欺負”了好些下,突然就感覺委屈巴巴的。
他就像是在懲罰她,懲罰她的大逆不道,可是明明是他先不理她的啊,她還給他努力織了那麽久的圍巾……
“手裏提着的是什麽?”沈蘇禦終于開了口。
溫淺的眼淚“唰!”地下子噴湧而出。她還沒把東西遞上去呢,就先開始掉起了金豆豆,憋着不敢猛哭的那種!看起來就好像沒做完作業去面對老師,老師還沒開始訓話,小孩倒先哭上了。
“圍、圍脖……”
“這麽快就織好了?”
“……嗯。”
“轉過身來。”沈蘇禦接了溫淺的盒子,輕輕放在身後的凳子上,然後按了按溫淺的肩膀。溫淺紅着鼻子像只落水的呆鵝,搖搖擺擺轉過身去,沈蘇禦站在她的身後,
攥起她後腦勺上的一縷頭發,
将那撮頭發紮成一個小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