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寒假就這麽開始了,郁金……

第20章寒假就這麽開始了,郁金……

寒假就這麽開始了,郁金彎距離S理工大很近,對面就有公交站,溫淺每天去實驗室的時候,拿着學生卡刷兩塊錢,不過十分鐘就能到學校。

這算是同居了嗎?溫淺想都不敢想,自己居然真的和沈蘇禦住在了同一個屋檐下。從歐洲回來後的沈教授似乎格外的溫柔,會穿着白色的高領毛衣,坐在樓外的涼亭裏戴着眼鏡看書。

溫淺一直以為,沈蘇禦的世界裏全部都是跟音樂有關的知識,因為他在音樂上的造詣是真的很了不起,這樣的音樂才子,除了有絕對的天賦以外,更大程度上,還是需要勤奮的後天努力!

可當溫淺跑過去問問沈蘇禦他究竟在看什麽書時,沈蘇禦卻一叩眼鏡,擡起頭來看着溫淺,手指指了指書面上的目錄,

“暗物質方面的。”

“物理的?”溫淺愣了一下。

沈教授點點頭。

溫淺不太明白為什麽學音樂還要看物理的書,然後她就在沈蘇禦的書房內,發現了大量的化學、政治、數學等多個方向的書籍,還不泛有生物學相關。那些書都已經被看過很多遍了,有歲月和指尖磨損過的痕跡。

人果然不止在一方面優秀,站在金字塔尖的人,每一方面都會很優秀。

沈教授做飯也很好吃,溫淺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機會見證沈蘇禦這種人親自下廚。他做了惠靈頓牛排,溫淺原本還想給他露一手自己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黃焖土豆,但看到沈教授的手藝,她默默把這個念頭給從好好表現的小計劃中一刀給劃掉。

寒假的日子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除夕。溫淺沒能給沈教授露一手做飯的手藝,她想了想,想起來自己的毛筆字寫的還是很不錯的。

溫淺家鄉那邊有家裏逢人逝世,三年不能貼對聯的習俗。她問沈蘇禦有沒有這個忌諱,沈教授溫柔地搖搖頭,第二天就買來了寫對聯的紅紙。

紅紙是很大一張的那種,需要自己裁剪。白天沈蘇禦不在家,溫淺跟院長請了一個星期的年假,獨自一個人,将那一大張紅色的紙平鋪在院子裏的空地上,然後拿着見到,忙裏忙外将那些紅對子紙給剪成一些大小不一的四四方方紅紙片。

沈蘇禦傍晚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溫淺已經把福字的正方形紙張給裁剪的差不多,紅紙是染色的,用點兒力氣拿兩下,便會在手指上留下很大一塊的紅色印記。溫淺整個人都被紅色抹了個遍,就跟大白兔子在胭脂裏打了個滾兒,變成了大紅兔子似的。沈教授摘下風衣外面的長圍巾,洗幹淨手,繞道跪在紅紙面上的溫淺身後,從她手中接過了裁紙刀。

溫淺扭着身子轉過了個圈,撒嬌般在沈蘇禦的臂膀間,輕輕蹭了好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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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教授摸摸她髒兮兮的臉蛋,問她裁的差不多了嗎?溫淺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說還有八個最小號的福字紅紙沒裁,以及外面正大門的大對子紙還沒剪。沈蘇禦的別墅太大啦,要貼對聯紅福字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溫淺還想繼續裁,沈蘇禦卻拎着她的胳膊,輕輕松松把大紅兔子整個兒地給提了起來,拍拍她的屁股,讓她去洗洗身上這一身的灰。

現在的沈教授,不僅會摸她的腦袋,捏捏她的脖頸,

還經常地輕輕拍一下她的屁股。

溫淺早就不是那種什麽都不知道的單純少女,小黃片一個都不落的看。她被沈蘇禦這麽一打,臉瞬間紅了。摸着衣服上的兔耳朵,一路小跑回去了二樓她住的房間裏,關上浴室的門。

沈教授站在一樓外的天井裏,風吹過他黑色的大衣。

沈家也有文化傳承,沈蘇禦在文學上的造詣也很淵博。他的書房裏除了有大面積的書籍,還珍藏着相當昂貴的筆墨紙硯。

以前溫成還在的時候,每年總會有那麽一段時間,就會“逼”着溫淺練毛筆字。為了培養溫淺“淑女”的氣質,溫成還花了大價錢,給溫淺買來方塊墨塊,讓溫淺不僅只學如何寫毛筆字,還要把磨墨這種古老的儀式都要全部學會!

所以一到過年,寫對子磨墨的活也都交給了溫淺,溫成還特地笑眯眯地指着自家的大門,告訴溫淺,今年咱家的臉面可就看閨女你了,寫不好,到時候一年都被嘲笑的可是你家!

溫成離開的那三年,溫淺一直都有貼對聯,自己一筆一劃地寫,不顧外人如何去看。

沈蘇禦倒是沒想到溫淺居然還會磨墨,他用美工刀将剩下的紅紙給裁剪成長條,溫淺就坐在他旁邊的木制方桌前,攤着桌布,将那據說一塊價值三十多萬的墨在方塊硯臺裏磨啊磨。溫淺磨兩下就要擡起頭來看看對面的沈蘇禦,沈教授已經換了衣服,高領的黑色毛衣,成熟穩重真的在他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

“老師呀……”

溫淺突然搖晃了兩下腦袋。

沈蘇禦擡了擡眼皮,輕輕“嗯?”了一聲。溫淺用另一只沒怎麽被墨弄髒的手,托着腮,琢磨地說道,

“你真的好像我爸爸啊!”

刺啦——

沈教授手中的美工刀,猛地劃出勾線區。

溫淺沒有看到沈蘇禦袖子下的突發事件,她繼續托着腮,拍了拍臉,

“我爸爸以前也喜歡自己在家寫對聯。”

“還非得讓我寫,說這就是我們家今年的顏面!每年臘月二十八他就備好所有裝備,一邊裁紙一邊丢給我,讓我好好寫!”

沈蘇禦已經收拾好那微不足道的小意外,挺平靜地,淡淡回應着溫淺的自言自語,

“那我是不是也該給你包一個紅包?”

溫淺雙眼一亮,

“很大的嗎?”

沈教授擡起頭來,目光深不見底、沉沉地望着她。

沒想到就是這麽随口一說,沈蘇禦過年的那天晚上,還真的給溫淺包了一個大紅包。溫淺不缺錢,但是就是喜歡收紅包的快樂。很意外的是,沈蘇禦居然沒有回到自己的家裏過年,溫淺問他怎麽會回家啊?沈教授給她說了他們家的情況,倒也不是什麽豪門狗血恩怨情仇,就是單純的自己一個人在屬于自己的房子裏過年過習慣了,有權有勢的家庭,很多早就失去“人情味”這三個字。

溫淺搬了個板凳,乖巧坐在沈蘇禦面前,和他一同看春晚。她專門紮了兩個綁着紅球球的小辮兒,很喜慶。沈蘇禦坐在她後面的沙發上,雙腿交疊,伸出手來玩弄着溫淺的頭發。

距離十二點還差幾分鐘的時候,溫淺一搖一擺轉過來身,兩只爪子一攤,問沈蘇禦要紅包。沈教授難得笑得有些摸不着意思地擡頭望着她,把旁邊的抱枕一拿,底下赫然壓着一大個包的整整齊齊的紅包。

“新年快樂。”

樓外瞬間劈裏啪啦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又是一年春。電視上春晚主持人齊聲喊出了“祝大家新年快樂”,《難忘今宵》悠揚響起。那天沈蘇禦将別墅內所有暖色的燈全部開開,溫淺睡覺前,沈教授坐在她的床邊,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額頭。

從溫成消失的那個盛夏,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感受到過這種令人懷念的溫暖。

在過去一年最後的深秋,她遇見了沈蘇禦,盡管為了這個男人,很多個夜晚她都失眠到天亮,傷心過也抱着被子撕心裂肺哭過。

可到了第二年,一個輪回的新的開始,

他還是陪在了她的身旁。

大年初一一過,大年初二,沈教授就又開始忙碌了起來。聽說是歐洲巡演那裏出了點問題。溫淺一直信了沈蘇禦口中的“歐洲巡演提早結束”這個理由,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提前結束”這件事,是沈蘇禦獨自毀約。

中音協的人還專程來拜訪了沈蘇禦,談違約的賠償。沈家怎麽可能缺這點兒錢?事情已經發生了,中音協不敢得罪歐洲的合作方,但更不敢拿沈教授質問。他們過來只是想弄明白一個原因,為什麽沈教授突然地想要提前回國。

“是因為時間安排不合适嗎?”中音協的副主席微笑着問沈教授,暗示這也是歐洲方面的意思。沈蘇禦不帶樂團,那麽樂團就沒辦法繼續巡演。失去樂團的演出,這對期盼已久的觀衆們以及舉辦方,都是一個令人很難過的損失。

沈教授卻說,是他私人的問題,他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一行人來找沈蘇禦時,溫淺剛好去學校實驗室,春節左右正值蝦夷貝的産卵,她在實驗室新搞的那個品種這兩天有幾個已經開始有産卵的跡象。

沈教授和那些人站在一樓大廳談着天,都站起來了,就是快要走的意思。中音協的人其實內心很忐忑的,沈先生的承擔責任讓他們不得不去仔細思考他究竟話裏有沒有話。

溫淺背着書包推開外面的大門,一路蹦蹦跳跳往別墅內走。小扇貝的孵化率出乎意料的高,溫淺今天相當開心!

開心的事情總是想要第一個跟沈蘇禦分享!

溫淺已經沒有那麽多心思去琢磨她和沈蘇禦的關系究竟是怎樣,她跟沈蘇禦“同居”後的第二天,這事兒就被她透露給了趙欣,趙欣趴在家裏的大床上,差點兒氣到翻白眼。

趙欣遠隔十萬八千裏,對着手機吼溫淺,讓她清醒一點兒!她幾天不在,她的大寶貝怎麽就傻缺到直接被男人給拐回家?溫淺心虛地跟趙欣小聲解釋,她真的就只是跟沈蘇禦住在一個屋檐下,

沒有睡同一間屋子裏。

說的一點兒也不委婉,趙欣罵了溫淺半天,但好像已經無濟于事。她是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一步一步陷入泥沼裏,可一個女孩一旦喜歡上一個男人,你能拉的住嗎?

拉不住了。

溫淺也知道自己已經完蛋,她連理智都不想去要。要是時間能夠一輩子都靜止在這個冬天就好了,只要能跟在沈教授的身後,只要他一直這麽的只寵愛她一個人……

很不對,大錯特錯!但沒辦法克制這份扭曲了的感情。

溫淺刷卡推開一樓的大門,還穿着白色的實驗服,門敞開一條縫,她剛将身子別入屋內,開心地喊了聲“我回來啦——”,

一樓客廳裏,站着好多個穿正裝的陌生男人。

溫淺愣在了原地,白衣大褂還垂在腿邊。沈蘇禦的表情似乎有那兒一丁點兒的不自在,那幾個男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沈教授金屋藏嬌的事情并不是秘密,但對于絕大數他們更往上層次的人來說,并不是特別正眼瞧溫淺是以什麽身份跟着沈蘇禦的。

沈蘇禦問溫淺外面冷不冷?溫淺回過神來,抓着書包帶,很禮貌地跟那幾個男人搖了搖手。她轉身就要上樓,就算再希望能堂堂正正站在沈蘇禦身邊,但她還是不願意去多聽沈教授工作上的事情。

上樓後,下面又開始了說話聲。沈蘇禦沒有刻意地去瞞着溫淺他們聊的內容。溫淺再一次下樓喝水的時候,就聽到了關于“歐洲巡演毀約”的零零散散內容。

當天晚上,溫淺趴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她和沈蘇禦一人一層樓。別的事情沈教授都可以縱容她,但是只有睡覺的問題上,沈蘇禦讓溫淺搬過來後就給她提了一個要求——

【晚上十一點後,不準上三樓。】

這個規定一下子把他和她之間的關系拉成了男人和女人。溫淺開始還會很好的遵循,一點兒都沒多想,但随着時間的推移,加上突然得知了沈蘇禦是毀了約提前結束的巡演。

“……”

溫淺翻了一個身,雙腿夾着沈蘇禦給她的那個大娃娃。娃娃在搬過來的那天,也一并給捎了過來。溫淺雙手摟着那個娃娃,仿佛穿越空間、靠近了那個人。

2月14號悄然而至,陽歷的情人節。依舊是在體制內呆久了不過這種節日,沈蘇禦白天依舊忙他的事情。溫淺從學校裏回來的路上,就看到路邊很多小門小店的,外面都擺着“情人節優惠”的牌牌。

晚上過了十一點,整棟別墅陷入夜色之中,每層的走廊間隔兩米就有溫暖的橘色小夜燈。沈教授躺在房間的大床上翻看着市裏給的材料,幽靜的夜晚,只能聽到書頁的翻動聲,以及落在床頭上的那盞淡色而溫馨的燈。

溫淺抱着一米多高的輕松熊,突然就推開了卧室的大門。

她以前真的沒有過如此的大膽,沈蘇禦規定了不讓她上三樓,她就老老實實在二樓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但今天是情人節,

她想嘗一下禁/果的味道。

沈蘇禦鏡片後面的瞳孔中劃過一絲驚訝,溫淺站在門口,緊張地望着他。沈教授用手一推架在鼻梁上的鏡框,手裏的文件翻到下一頁,

倒也沒有呵責她的不聽話,只是用聽不出來什麽語氣的聲音,問道,

“怎麽突然跑了過來?”

溫淺抱着熊,一步一步地向屋裏靠近,向着那代表着禁/忌的大床靠近。她每走一步,都要用心地去聆聽,若是對面男人的呼吸聲降速一個節拍,

她就立刻掉頭逃走!

沈教授放下手中的文件,摘了眼鏡,擡頭看着那只悄悄靠近他的小貓咪。

溫淺站在了沈蘇禦的床邊。

“……”

“睡不着……”

溫淺濕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沈教授,沈蘇禦平靜地回望着她。兩人陷入一種很詭異的氛圍,誰都不先開口,仿佛在比賽誰更啞巴。

小姑娘還是比不過老東西,就算溫淺今年徹底成年了,沈教授還是比她大上整整十一歲!

她先敗了陣,伸出爪子,從毛絨絨的輕松熊後面伸出來,輕輕抓了抓沈蘇禦睡衣的袖子,

“睡不着……”

女孩子的手,是說不出來的軟。

沈蘇禦淡淡道,

“以前也經常睡不着嗎?”

溫淺不是這個意思!

她就是就是想……

“……”

“可是,”

溫淺低下了頭,聲音放的很小很小,小到似乎都不敢讓自己給聽到,

“以前我睡不着,我爸爸就會陪着我睡的……”

這可真是一句太糟糕的話了!

沈蘇禦看了有那麽一會兒溫淺,溫淺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就蹦出來這麽一句!她不是這個意思啊,她也沒有其它的想法,可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沈蘇禦才不會将她給推開……

到底在想些什麽呢!為什麽要這麽做!

溫淺抱着熊,默默地站了很久。從最開始大着膽子要去偷嘗禁/果,到現在被沈蘇禦注視着,仿佛又從女人變回了小孩子,被老師訓斥了的做錯事的小孩。

腳掌站的有些發麻,溫淺用手攥了攥衣角。本來啊,沈教授就不是她的什麽人,要是真的說明白點,自己可能就是他随手幫忙的一個小丫頭,免了租金住在這裏罷了。

“對、對不起……”溫淺低聲低氣地道,

“沈老師,你別生氣,我、我……”

落荒而逃也不過如此。

溫淺轉了身,娃娃的腿兒胳膊兒都甩在了身後,今晚是她失态了,是她越了規矩!她不該這樣的,不該這樣的……

胳膊突然被人狠狠拉了過去!

溫淺只看到眼前的世界從對面的門一下子旋轉、切換,劃過棱角分明的頂牆角再到邊緣的條紋,最後定格在了頭頂未亮起的吊花燈。一個身影降落,沈教授熟悉的氣息強勢地撲面壓了下來。

雙手被反剪叩在腰後。

沈蘇禦随手落了床頭櫃的燈,漆黑的夜晚,摻雜着好聞的香水氣,他的嘴唇近乎要貼到了溫淺的耳朵邊,呼吸聲放大了在兩人肌膚間厮磨。

“老父親可沒你這麽不聽話的女兒。”

……

……

……

娃娃熊被遺忘在了大床的另一邊,仰着傻乎乎的腦袋,看向窗簾露出縫隙外的那一束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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