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年後的訓練越來越緊張,江鶴買房的事情定下來之後就再也沒管過了,新賽事馬上就要來臨了,各戰隊都陷入了非常激烈的訓練賽、複盤、戰術布局。江鶴對待這次的訓練非常認真,幾乎是一頭熱拼命的程度,這是他退役前最後一次大賽,他必須拿下冠軍。

明明大家都在焦頭爛額訓練的時候,江鶴不知道原桓榷哪來的這麽多精力給自己發微信,不會還一直發,跟被冷落的小朋友似的。

【原桓榷:哥,早上好啊】

【原桓榷:吃早餐了嗎?】

【原桓榷:我給你點外賣吧,你醒了記得告訴我。】

【原桓榷:十二點多了,不會還沒醒吧?】

【原桓榷:你肯定醒了,為啥不回我啊…】

【原桓榷:算了,我直接給你點吧, 填你電話了。】

【原桓榷:吵醒你的是外賣小哥,不是我,別罵我。】

【原桓榷:……】

【原桓榷:罵我也行,記得回消息】

江鶴輕笑一聲,按了條語音過去:“原桓榷,你很閑嘛?”

估計也是在訓練了,沒秒回。

江鶴吃完飯之後回房間補了一覺,下午黃教練要去交大賽名單,然後代表隊伍去抽簽。此次柏林總決賽的通行票要在三月份的國內戰中産生,将有32支國內吃雞戰隊分為A、B、C、D四個小組,進行雙淘汰賽制度,最終獲得冠軍以及亞軍的戰隊于7月出征柏林,參加全球總決賽。

教練抽完簽之後江鶴差不多睡醒,手機一看好多條原桓榷的消息,最後一條是:

【原桓榷:哥,我們要決賽見了。】

看來是沒和kill抽到一組。

強隊如果都抽在了同一組的話會很虧,稍微弱一點的隊伍可以根據抽簽機制晉級到下一輪,那麽在下一輪的競争力會變弱很多,但抽簽就是為了帶來這種随機性,江鶴看了一眼群裏發的抽簽結果,好巧不巧,他和藍色抽在了同一組。

為了更好的備戰七月份的柏林之戰,國內的比賽會在五月份之前決出兩支隊伍,代替中國隊出征柏林。

除了那句“我們要決賽見了”之外,原桓榷再沒有跟江鶴聊過關于比賽的事情,他每天有空就給江鶴發微信,江鶴也是訓練結束有空就回,明明是兩個戰隊不同立場的核心狙擊手,保持了竟然還算密切的聯系。

國內賽的第一場是AB組拉開的序幕,一共十六支隊伍,晉級八支隊伍,晉級是按分數制,分高晉級。第一名8分,第二名4分,第三名2分,第四名2分。5-16全部不得分。擊殺分1分。所以靠茍雞活到後面的戰隊沒了投機取巧的途徑,不殺人分數就跟不上別人,只能淘汰。

kill在B組,總人頭數十個,拿到10分的擊殺分和8分分吃雞分,順利晉級,FB全員都坐在會議室複盤這場比賽。

這場比賽是上次大賽結束後,難得的一次看到全部隊伍都掏出真水平博弈的一場比賽,也可以更加準備的判斷選手現在的狀态。

“kill這波堵橋很關鍵,直接拿下了四個人頭。”

“他們本來應該是要進圖的,但是回頭回得很果斷。”

江鶴支着下巴,沉聲道:“這一段有賽內語音回放嗎?”

一般官方會把精彩片段的語音回放公開,程寧翻找了一下。

“有。”

程寧打開語音回放,第一個入耳的就是原桓榷沉着的聲音。

“緒,背後247,你躲一下打個藥。”

十八狀态也不是很好,經過剛剛一波對槍,他三級頭和二級甲都破裂了,正在堪堪打藥。

“先打滿狀态。”夏天冷靜道,“我們先進圈——”

“這個圈毒不疼,可以回頭蹲一波。”

夏天沉默了一會,應該是在思考可行度,他頓了頓,說:“下車,找掩體。”

原桓榷跳到了立交橋架子頂,遠瞄了一輛車,但是沒有開槍,他的聲音在認真的時候格外低沉:

“過來了,能接嗎?”

“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

“打。”夏天一聲今下。

原桓榷輕輕按下扳機,一顆awm的子彈直接穿破敵人的額頭,爆頭擊倒,三把突擊槍對着車身一頓掃,很快有人狼狽地跳了出來。

“能補。”原桓榷再次開鏡,這次他開的是M4,換成了單點,步槍的單點傷害并不高,但是因為非常準,他還是在敵人爬到樹後面之前把人給點死。

程寧暫停了語音,說:“他們這波主要是很快,沒怎麽猶豫。”

漫天道:“對面都還沒反應過來…”

“對,kill現在狀态很敢打,說打就打,很有默契。”

“但是他們脫節有點嚴重。”江鶴回放了一下顧緒的視角,“他這個角度壓根沒摸到人,要不是隊友火力夠猛,很有可能被剛到團滅,然後剩下一個醫療兵茍雞。”

“他這個掩體位置就找的不好。”

“這個隘口太小了,分散不好站。”

他輕輕瞌了瞌眸子,望向漫天:“所以複盤完漫天還是要去再做幾組訓練。”

“好。”

“這場第二名打得也還可以,他們那個突擊手槍法很兇。”

“上次solo賽我碰見過他,年紀不大,打得還挺穩,但是他們隊那個狙擊手太拉垮了。”

江鶴他們分在B組,藍色在D組,初賽在第三天,幾個人拍了新的定妝照,換上幹淨整齊的隊服,早早出了基地門,去往了比賽場地。

現場有粉絲在門口等着,看到FB的車子過來,紛紛圍上,有粉絲塞了一袋餅幹到江鶴手裏,江鶴下意識往後撤了撤,搖頭。

小粉絲被擠的有點難受,她皺了皺鼻子,可憐道:“我做了很久……”

江鶴輕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接過了餅幹。

開了這個頭,本來不敢送禮物的粉絲一股腦往江鶴手裏塞東西,江鶴輕輕蹙了蹙眉,還是把東西都帶走了。

“鶴哥,你不是不收禮物嗎?”

江鶴暗自苦惱,怎麽就沒辦法抵制委屈戰術。

他雖然收了小餅幹,但沒來得及吃就去錄制賽前采訪了,然後匆匆被按在選手席上等待比賽開始。

賽前解說要墨跡好長一段時間,江鶴喝了兩口水潤潤喉嚨,試了一下鍵盤和耳機,然後漠然看着電腦屏幕。

這是他人生中最後一場大賽的開端,鍵盤和鼠标熟悉的位置,這無數次相似的開場在他腦海裏瘋狂走馬觀花似的重現,視線斑駁間江鶴仿佛又看見了第一次打大賽的時候青澀緊張的自己,他從踏入戰場的那一刻就被深深烙印上FB的痕跡,并且一生追随。

比賽在十分鐘之後按時開始,江鶴回神,在麥裏低低說了句:“加油。”

“加油加油!”

“沖啊。”

這把的航線刷的離G港非常遠,但是跳防空洞并不好打,程寧看了一眼圖,說:“去G港吧,漫天落地先去找車。”

跳G港的只有FB,搜完肥碩的地方之後幾個人開車進圈的路上碰到了另外一隊,流年率先突倒一個,然後撤開距離,等另外的人冒頭之後被江鶴的sks點死。開局還算非常順利,拿了人頭還舔了包。就是過橋的時候被R城出來的兩個滿編隊堵住了,程寧和漫天都被打倒。

“先別拉,流年,去換個位置打滿血。”程寧冷靜道。

江鶴收槍之前先狙倒一個,然後翻滾了一圈換了一個掩體。

漫天的血條很快掉光,被兩支隊伍圍堵,形勢有點艱難。

“FB這波很難打啊,感覺他們一直不走就是為了堵一手從G港出來的隊伍。”

“那肯定的,G港這麽肥,不用親自去搜。”

“但是鶴神和流年的位置躲的還可以,他們兩支隊伍互相架死了,誰都不敢貿然動手。哎?誰先露頭了?”

“我怎麽感覺這個時機——”

“鶴神開鏡了!”

“哇鶴神這一手瞬狙也太精彩了。”

“場上倒了四五個,程隊居然還能拉?鶴神還在狙,子彈又上膛了,獵物是誰?對方山頂的狙擊手!跟鶴神對狙?他是瘋了吧!”

“現在不是瘋了,是死了。”

兩支滿編隊被打得大殘,偃旗息鼓了一陣,但FB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時間,江鶴動手狙人的間隙,流年和程寧淌過河摸到了對面,把正在打藥的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全隊覆滅。

“山坡那支隊伍就剩兩個人了。”

“鶴你先別露頭,你兩給我架着槍,我去勾引一下。”

程寧揣着槍摸到對方石頭面前。

“有腳步——”

“打。”江鶴沉聲令下,他一槍98k解決一個,流年一梭子打死一個,全隊覆滅。

“我的媽呀FB這是什麽驚人的執行力,4v8還打了個一換八,這就是聯盟頂尖隊伍現在的水平嗎?”

“本來想吃G港送來的外賣,結果被做成了R城特産送到了對方嘴裏,好東西包裝都裝不下了。”

漫天剛剛的失落都被隊伍拿下漂亮的戰績給沖掉,他輕聲說:“我祭天了,你們加油。”

江鶴輕輕擡了擡下巴:“這波直接分數排名第一了。”

程寧冷靜的打滿藥:“穩點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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