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完美丈夫10

“姜總?”霍巍然茫然失神地呢喃道,被這個局面沖擊地猶自愣在原地,滿臉不敢置信。

姜越鯉,是koi的人?甚至是koi的管理層?這怎麽可能?明明她只是一個只會系着圍裙煮飯帶娃的家庭主婦啊?

可偏偏此刻她就嘴角噙着自信從容的笑意,滿眼認真地和霍琮洽談着商務合作,無論是市場風向還是專業術詞,她都說得條條有道——如此匪夷所思的畫面,卻擺在眼前,給了他響亮的一耳光,讓他不得不忍着荒唐去接受。

“姜總,這次我們霍氏和koi合作的決心是很強烈的,想必貴公司也有此意,強強聯合,或許我們能夠做到壟斷這一塊的市場,未來可期。”霍琮和姜越鯉一派投機,眼見合作之事已是板上釘釘。

姜越鯉對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身後的男子立馬從公文包裏拿出一沓厚厚的合同:“這是koi暫時拟定的與霍氏合作的合同,霍總可以先過眼一遍,有何不妥咱們再繼續商讨。”

霍琮剛要伸手拿過,卻被一道身影急急擋住,原來是霍巍然眼見不妙急插一腳,他面色不虞地盯着姜越鯉,沉聲道:“姜……總,我們倆才是有多年情誼的故人,您就算是找霍氏合作,也更應該與我洽談,不是嗎?”

“是嗎?”姜越鯉故作姿态:“可惜我倒是覺得霍琮先生比您更有禮貌,至少他剛才擺出一副歡迎我的樣子。”

“……你,”霍巍然含恨咬牙,本想下意識地發怒,卻只能生生忍住,面色僵硬地硬扯出一個笑容:“姜總,借一步說話,可以嗎?”

姜越鯉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擡起自己的銀色腕表冷聲道:“最多五分鐘。”随後大步流星地往會議室外面走去,如瀑的發絲垂至腰間,裙擺搖曳生花,十厘米的恨天高在地板上踩出清脆的聲音。

霍巍然滿腹怒氣地跟在她後面走出去,幾乎是關上厚重的門扉的瞬間,他便用力地按住眼前這個可惡的裝腔作勢的女人,像是發洩般惡狠狠地诘問道:“姜越鯉,你好手段啊,騙了我這麽多年,誰能想到你這個看似平平無奇家庭主婦的竟然是koi的總裁?”

肩膀處清晰地傳來酸痛,姜越鯉立馬沉下臉色警告道:“放手,現在是你求有我,霍巍然。”

霍巍然動作凝滞,面色僵硬地松開了他那雙鐵鉗般的大手,冷笑一聲:“姜越鯉,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有氣,”他面上猶豫糾結的神色一閃而逝,最終他還是露出一臉下定決心地說道:“我知道,你因為齊白的事情氣我,我為了齊白跟你離婚的确是傷害了你,這的确是我不對,你也別賭氣了,找那個男人也只是為了醋我吧,畢竟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對嗎?”

姜越鯉:“?”

“越鯉,你知道的,今天這次與koi的合作對我繼承霍氏的影響有多重要,”霍巍然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自信能說出這些惡心的話來,倒也不怕閃了舌頭:“咱們今日先一致對外好不好,別讓霍琮吃了白利甜頭,越鯉,咱們的事情之後再說,其實……畢竟有年年,我們的感情,也并不是說完全沒有挽留的餘地。”

喲呵,霍巍然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擺出一副他犧牲良多,希望她見好就收、別不識好歹的表情——他到底是哪裏來的如此可怕的自信啊?

“霍巍然先生,不好意思,出了齊白這件事,咱們不可能複合的,哪怕是你跪下來求我,”姜越鯉微微仰頭,在他耳畔低語道,如同抛下一枚核彈般炸開在他的耳膜深處:“我嫌你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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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巍然驚疑不定地睜大了眼睛,尤覺是他自己幻聽,那個從前圍着他轉,唯他是尊的女人怎麽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

“狼心狗肺的女人!這麽多年來不是我養着你?”霍巍然只能開始扯舊賬了:“這麽多年,你欠我的怎麽還?現在一有本事便開始幫着外人了?”

“你養我?”

姜越鯉氣極反笑:“這麽多年來,我一個人自己辛苦拉扯着年年,還要辛苦伺候你爸媽,便是保姆也要給工資吧?算了,我不想跟你糾纏。”

她将一張黑卡羞辱般惡狠狠地甩到霍巍然的臉上:“這裏面是這麽多年來你給我打的錢,一分不少。但是你欠我的,耗費我的這些青春時光,你拿什麽還?你永遠都還不清。”

然而還不給他反應的時間,便見姜越鯉已經自顧自地轉頭回了會議室,她還以為霍巍然把她叫出來是為了說什麽呢,結果就是這麽自以為是的一通話,屬實惡心。

姜越鯉再度推開門,會議室裏卻是一片寂靜,畢竟姜越鯉才是koi實打實的掌權人,她的态度就決定了koi的态度。

霍琮立馬起身迎她,面色卻如常從容,絲毫不見任何焦炙急切,畢竟他早已經知曉了今日的結局,不論霍巍然如何掙紮跳腳,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實,因為這本就是他和姜越鯉聯手合作針對霍巍然的一場死局:“那姜總,咱們繼續談合同吧?”

姜越鯉正要應答,卻被火冒三丈跟在身後的霍巍然一臉怒意地打斷:“姜越鯉,你故意報複我是不是?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過來,合同給我。”

koi的人皆是一臉莫名其妙,隐含怒意地齊齊望着霍巍然,就連霍氏的高層股東們的眼神都變得奇怪微妙起來,也覺得霍巍然像魔怔了一般行為怪錯。

畢竟這麽多年來,霍巍然從未真正把姜越鯉當做他的妻子,一直對外隐瞞着她的情況,沒有帶姜越鯉出席過外面的任何公關場合,衆人也并不知道他們二人的淵源。

“老實說,霍總您再繼續這樣的待客之道,koi就要慎重考慮和霍氏合作的态度了。”姜越鯉冷聲道,說出來的話令會議室在場的霍氏股東皆是面色一變,立馬神色不善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投向霍巍然的眼神都變了。

“霍總,您現在還是盡量平複一下心情,注意言行舉止。”霍巍然的親信立馬上前拉扯住他,輕聲提醒道。“你明知姜越鯉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她不跟我合作卻要去找霍琮,真是個沒腦子的瘋女人。”霍巍然恨恨地低語道,卻并不敢把他和姜越鯉的舊事在外人面前扯出來。

畢竟他和姜越鯉都已經離婚了,離婚的理由還是因為齊白的事情被爆了出來,提在明面上來講,是他自己下不來臺。

“姜總莫要動怒,我侄兒年輕氣盛,的确是對您失了禮數。他年輕人嘛,缺少磨砺,掌管霍氏這麽大的公司還是嫩了點,”霍琮幾乎就是明面上在霍氏股東面前貶低打壓霍巍然了:“來,咱們繼續說合同,大多數我覺得都沒問題,只是這第二十七條和六十八條這裏,咱們的前期投入資金和分賬問題可能還要再多商讨商讨……”

這端饒是霍巍然再心慌意亂、扒耳搔腮,卻也只能無可奈何地眼睜睜看着姜越鯉和霍琮語帶投機地簽下合同,卻把他一人摒棄在外,不給他插話入局的機會,讓他在霍氏股東面前洋相盡露,盡顯無能。

兩個多月後。

各式的酒瓶東倒西歪地被丢在客廳,房間角落都是嘔吐物的惡臭,一個頹靡的男人衣衫不整地倚在沙發上,眼窩深凹,胡子拉碴,頭發油得已經結成了一捋一捋的,貼在額頭上,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派萎靡頹唐。

手上的酒瓶已經再倒不出一滴酒來,他用手掂了掂,發現的确是空了,便随後抛在身後,酒瓶在地上碎裂,在寂靜得可怕的深夜發出清脆而刺耳的聲音。

“叮咚——”就在這時候,卻有門鈴的聲音詭異的響起。

霍巍然的兩個眼珠子就像是兩顆嵌上去的扣子,僵硬地轉了轉,黯淡無神地盯着虛空,卻沒有半分動彈起身的意思。

然而門外卻像是篤定屋裏有人一樣,門鈴聲仍舊不依不饒地響徹着,刺得人耳疼。

霍巍然低聲咒罵了一句,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起來的瞬間眼前便是一陣眩暈,天旋地轉,霍巍然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廊處,期間他幾次踉跄,差點跌倒。

“……怎麽是你?”看清那人的臉後,霍巍然澀然道,聲音嘶啞。

齊白顏如渥丹,玉面淡拂,即使是夜色也難掩他姿容絕色,他細碎劉海之下的雙眸紅腫通紅,面色卻是煞白,竟然像是哭了很多次一樣,搖搖欲墜,滄桑而虛弱,看得霍巍然心尖一疼。

他只顧着自己失去了對霍氏的繼承權,便如此頹廢失意,但這兩三個月來齊白出事後,他卻沒管過齊白的死活,現在細想一番,齊白的天價違約金就像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利刃,他這段時日又是怎麽過出來的呢?可齊白卻是對處于困境裏的他不離不棄,深夜奔赴而來。

“阿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霍巍然雙眼猩紅,瘋狂地攬住齊白:“我就是個混賬,是我對不住你,是我放棄了你,可我現在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

齊白溫溫柔柔地一笑,輕聲道:“好,我不走,巍然,放心吧,有我陪着你。”

霍巍然的眼淚瞬間便掉了下來,他對齊白的愧疚和愛意在這瞬間蓬勃而出,下意識地擁吻上齊白那冰冷的唇來,齊白很快開始回應,兩個人纏綿相擁,慢慢在夜色中融為一體。

“阿白,對不起,時到今日我才知只有你待我真心,都是我的錯,我愛你,我愛你阿白……”霍巍然狀若癫狂,只自顧自地緊緊環抱擁住齊白,下巴倚在齊白的肩膀上不停地傾訴低語。

然而至始至終霍巍然都看不到,懷抱着他的齊白那冰冷仇恨的眼神,他嘴角勾起一抹涼薄嘲諷的弧度,在門廊的鏡子裏反射中那麽詭異,猶如厲鬼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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