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最終魏嬰還是沒有能出得宮去,倒是剛好藍曦臣帶了魏離進宮來,故而魏嬰趴在床上怏怏的樣子被她撞了個正着。

“姐姐。”魏嬰有些窘地看了她一眼。

魏離見狀,也沒有說什麽,只道:“聽說陛下昨天下旨賜死了賢妃,還把淑妃打入了冷宮?”

魏嬰見屋裏沒有人,才低聲道:“被賜死的是淑妃,賢妃沒事,不過以後宮裏不能提賢妃了。”

魏離道:“那為什麽說淑妃被打入了冷宮?”

魏嬰道:“藍湛說嫔妃打入冷宮,只是後宮之事,即便是淑妃的母家,也不敢置疑,且再也見不到淑妃,算是個人質吧!讓淑妃母家不敢妄動,除非他們棄了淑妃,那到時淑妃被賜死的事情就和陛下沒有關系了。至于賢妃,說到底,她的事藍湛也有責任。她也是個活生生的人,藍湛這些年對後宮的嫔妃不聞不問的,也不能怪她喜歡旁人。”

魏離道:“那現在後宮不就是德妃獨大了?”

魏嬰聞言,道:“獨大也沒有什麽,她現在只是個挂名的妃,沒有實權,也沒有打理內庭八局,翻不起波浪來。”

魏離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道:“你不會是這麽想的吧?”

魏嬰疑惑道:“不然呢?”

魏離道:“身份就是權力,如今後宮她是獨大,是四妃之一又是資歷最老的嫔妃,多的是人巴結奉承,即便沒有內庭八局在手,她也能在後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魏嬰道:“可是現在沒有實證證明賢妃之事是她捅破的,而且即便是她,這也傷不了她分毫,這和私德人命都沒有關系的,她沒有行差踏錯,藍湛就不能把她怎麽樣,否則如何讓賢妃家族信服?”

魏離道:“她是陛下名正言順的正妻,他日若有太子,是會尊稱她為母後的,若陛下後宮以後就她一人,那她最後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後。太後,可比太妃尊貴多了。”一想到自己的兒子以後可能會喊別人為母後,魏離就心裏膈應得慌。

魏嬰情緒低落道:“不然能怎麽辦呢?姐姐,給她潑髒水設計陷害她嗎?我做不了,也不想做。我也不希望姐姐和藍湛因為我,而去害了旁人。”

魏離想了想,道:“罷了,邊走邊看吧!”

禦書房裏,藍曦臣坐在下面,端着茶杯,道:“後宮的事,現在無法着手了。德妃應該不會再有任何動作。”

藍忘機道:“敵不動我動。”

藍曦臣道:“什麽意思?”

藍忘機放下禦筆,道:“不動是因為勝券在握,一旦出現危機,自然就會動。兄長,出宮之後,讓金光瑤散布謠言,說朕登基幾年無嗣,大約是因為後宮嫔妃不得朕心之故。皇室已經在催朕重新開始選秀納妃,以求皇嗣。凡年滿十六歲者,均會進入待選。有閨女條件合适的人家,若不想閨女入宮的,就在聖旨未下之前,趕緊成親。”

藍曦臣聞言,道:“如此,德妃自然會有所動作。可是陛下,這樣後面你怎麽收場?”

藍忘機道:“有子嗣,自然就收場了。”說完,瞥了藍曦臣一眼。

藍曦臣見狀沉默,還是在催他趕緊成親生兒子。

皇帝要選秀納妃的謠言一起,京城的婚嫁之事突然熱鬧了起來,一般百姓急嫁女,官員卻不敢擅動,不過都在觀望之中。德妃的母族知道之後,便想辦法給德妃遞口信,讓她無論如何要先生下皇子,否則母族會再送其他年輕的姑娘進來,以保家族利益。

皇子?德妃冷哼一聲。她一年都見不到陛下幾次,怎麽生皇子?平白天上掉一個下來嗎?

天上掉下一個?德妃的眼神閃了閃,若是這藍氏江山,最後由她母族的兒子繼承,那……她得好好籌謀籌謀。

沒過幾天,藍忘機便駕臨後宮,倒也沒有去別的什麽地方,而是和藍曦臣在後宮的禦花園裏走了走。未過多久,便和德妃來了個不期而遇。

“臣妾叩見陛下。”

藍忘機面色不動地看了一眼德妃,道:“德妃免禮。”這時,藍曦臣道:“陛下,臣先去銀作局看看臣大婚用的東西。”

藍忘機罷了罷手,道:“兄長自便。”說完,藍曦臣轉身便走了,藍忘機便對德妃道:“朕前朝還有事,跪安吧!”

德妃聞言,連忙道:“陛下,陛下好不容易來一趟後宮,且如今天色已晚,臣妾鬥膽,請陛下駕臨臣妾寝宮。”

藍忘機道:“若無其他要事,德妃,朕還有國事要忙。”

德妃有些泣聲,哀求道:“陛下,淑妃妹妹犯了錯,賢妃妹妹也受了罰,昔日後宮還有二位姐妹相陪,如今獨留臣妾一人。深宮寂寞,臣妾也不求陛下能經常來看看臣妾,只求陛下今日能去臣妾宮裏用個便飯,臣妾記得,陛下以前還誇過臣妾手藝不錯。”

藍忘機負手而立,站着看了她很久,便道:“蘇總管,去取一壺貢酒,送到德妃寝宮來,朕今日在德妃這裏用晚膳。”

德妃聞言,喜笑顏開,連忙道:“臣妾叩謝陛下。”

晚膳十分,德妃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小菜,蘇總管拿來了一壺天子笑,藍忘機只喝酒,甚少動筷。德妃見狀,有些心急,卻也只能不動聲色。待藍忘機一壺酒盡,便有些醉了,德妃見狀便道:“陛下,去臣妾寝室休息一下,醒醒酒再走吧!”

藍忘機晃了晃,道:“朕去偏殿稍歇一番即可,蘇總管,扶朕過去。”

蘇總管連忙上前,将藍忘機扶到偏殿的寝室,藍忘機躺在床上,醉了過去。德妃見蘇總管站在偏殿,便道:“退下。”

蘇總管見狀,道:“德妃娘娘,陛下……”

德妃怒視着蘇總管,道:“來人,給本宮掌嘴。”

蘇總管連忙道:“德妃娘娘贖罪。”

德妃的貼身宮女見狀,便道:“娘娘,蘇總管可是陛下身邊的人,傷了蘇總管于娘娘賢德之名有損。”

德妃這才道:“蘇總管,可要好好當你差,他日,本宮若等後位,定會好好報答蘇總管。”

蘇總管忙道:“奴才不敢。”

德妃怒視着他,道:“還不退下,宮門外候着。”

蘇總管無奈,這才無奈地退出德妃的寝宮,在門外候着。德妃輕輕地走了進去,看着躺在床上的藍忘機,她嫁給他這麽多年,從未見過他躺在床上的樣子,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陛下?陛下?”

德妃輕輕伸手,去解藍忘機的腰帶,藍忘機動了動,揮了揮手,道:“放肆,退下。”然後又睡了過去。

德妃心一橫,顫抖着手把藍忘機的外袍解開,示意貼身丫環上去,主仆兩剛把藍忘機的外袍脫掉,藍忘機便又說了一句醉話。

丫環有些害怕,道:“娘娘,陛下若是醒了過來……奴婢聽聞陛下酒量甚好,只怕剛剛是喝急了才會小醉過去,若是被娘娘驚醒了……”

德妃聞言,又見藍忘機眼睛慢慢在開始動,連忙拉起被子将他蓋住,道:“你說的對,确實不能讓陛下醒了,否則本宮豈不是功虧一篑。”

德妃盯着藍忘機,突然道:“你去把手指弄破,滴一些血在床上。”

丫環有些害怕,道:“娘娘。”

德妃道:“總得讓陛下以為他臨幸了本宮,本宮才會懷孕吧?”

丫環驚道:“娘娘是想……”

德妃道:“快去,等下陛下醒了,就前功盡棄了。”

丫環拔下自己的發釵,刺破了手指,把被子掀開,将血滴在了床單上,見血印有了一團之後,德妃連忙道:“可以了,給本宮寬衣,快。”

丫環用手帕把自己的手指纏了纏,給德妃褪去衣服釵環,德妃小心地躺在藍忘機身邊,卻不敢靠得太近,示意丫環出去,睜着眼睛心裏直打鼓。

忍住,忍住,只要過了這一關,以後這天下,她就是最尊貴的女人。

差不多半個時辰後,藍忘機動了動,伸手揉了揉額頭,轉身就發現身邊有人,一把爬起來,怒道:“你……”

德妃吓得一把抱起被子,道:“陛、陛下,臣妾……陛下……”說完,還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那團血。

藍忘機大怒,起身拿起衣袍披上,轉身走出了宮門。直到藍忘機走遠了,德妃的貼身丫環才走進來,道:“娘娘,陛下走遠了。娘娘,陛下有沒有懷疑?”

德妃送了一口氣,道:“應該沒有。”随即眯眼,想了想,道:“去找個侍衛來伺候本宮,否則一旦陛下派人來查,本宮這清清白白的身子必定會露餡。想不到本宮今時今日,會走賢妃一樣的路。”

丫環有些害怕,道:“娘娘。”

德妃道:“怕什麽,最難的都已經過了。陛下下次來後宮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本宮得把一切謀劃好了。”

丫環連忙出去,偷偷喊了一個侍衛進來,侍衛一見平常尊貴的德妃娘娘這樣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吓得魂都沒有了。

德妃示意丫環出去,道:“過來,今日若是能伺候好本宮,以後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侍衛聞言,驚喜地看着德妃,道:“卑職遵旨。”

不一會兒,寝室裏便傳出動靜,丫環害怕又不敢聲張,只好靜靜地站在偏殿外守着,為自己以後的命運擔憂。

藍忘機出了後宮後,直接去了靜室,見魏嬰坐在桌前喝酒,便皺眉道:“怎麽在喝酒?”說完,就去拿魏嬰手裏的杯子。

他一靠近,魏嬰就聞到一股香粉味,連忙後退道:“沒事,就是想喝一點。”

藍忘機見他神色不自然,微眯着眼,再次試探着走上前兩步,魏嬰左顧右盼,挪了挪腳步,道:“陛下怎麽這時候回來了?”

陛下?

藍忘機凝視着他,突然笑了笑,道:“傻瓜。”然後走上前去,一把把魏嬰抱住,道:“你不會以為,我今晚不回來了吧?”

魏嬰偏了偏頭,推了推他,道:“陛下先去沐浴吧!”

藍忘機一把抱起他,道:“一起?”

魏嬰覺得自己心裏堵得慌,脫口而出道:“你不是在德妃那裏……”突然有打住了,明明前幾天,他才喊他選妃,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心裏難受。

藍忘機道:“德妃那裏?我什麽都沒有幹,不過是做了一場戲。”

魏嬰一怔,道:“做戲?”

藍忘機低頭,吻了他一下,才道:“引蛇出洞,蛇要出洞,總是要有個誘因的。等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出好戲。”

魏嬰有些不明白,卻又道:“做戲會惹了一身風流債回來麽?”

藍忘機不解道:“什麽風流債?”

魏嬰拉起他的衣服,湊道他鼻子前,道:“聞到了嗎?可別說是逛禦花園沾染上的。”

藍忘機皺了皺眉,嫌惡地把外套脫了扔在地上,又往魏嬰的身上嗅了嗅,道:“你身上也染上了些許,脫掉。”說完,一把扯開魏嬰的腰帶,将外套脫了扔在地上。然後繼續脫,魏嬰等他扯開自己的裏衣系帶才反應過來,一把按住他的手,道:“藍忘機!”

藍忘機悶笑了一下,道:“嗯?一起洗?”

魏嬰推了他一把,低頭系着自己的衣帶,藍忘機趁機扯了一把,衣帶立即很和他意的壽終正寝。

“藍、忘、機!”

魏嬰怒視着他,藍忘機大笑着将他摟進懷裏,埋首在他頸窩笑得渾身都在顫抖。魏嬰靜靜地任他抱着,藍忘機擡起頭,凝視着魏嬰,挑起他的下巴,低頭吻着,吻着,然後一把抱起他向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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