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太瘋狂了!
魏嬰在藍忘機走了之後,羞得在床上抱着被子滾來滾去的,他從來不知道白天嗯……的時候是這樣的……魏嬰紅着臉,想住藍忘機剛剛那餍足的神情,又捂住臉哀嚎着。
嗚嗚嗚怎麽辦,他沒臉見人了。
這面魏嬰還在各種難為情,那麽藍忘機已經寫好了封溫苑為郡王的聖旨,命太監總管去清殿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封朕之義弟溫苑,為熹和郡王,欽此。”
溫苑剛下學來,才回到清殿不久,就聽見人通報說太監總管蘇總管來宣旨,他從未接過聖旨,不過侍奉他的小太監知道,便告訴他應該怎麽接聖旨。
“郡王,請接旨。”蘇總管雙手捧着聖旨,遞到溫苑面前。溫苑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接,道:“敢問總管,陛下為何突然下旨封我為郡王?”
蘇總管道:“哎呦郡王,您先接旨啊!陛下的心思,奴才怎麽知道,不如郡王您先接旨,然後随奴才去禦書房謝恩,随便就問一問陛下,不就知道了?”
溫苑道:“總管,無功不受祿,這旨溫苑不敢接。不如勞煩總管,和我一起回禦書房,我當面問清楚陛下,再接旨,可好?”
蘇總管本來想提醒他如此是不和規矩的,不過想到陛下和公子都對他疼愛有加,猶豫了片刻,便道:“如此也好,小公子請。”
溫苑跟着蘇總管走到禦書房,蘇總管便道:“小公子稍後,容奴才進去禀告陛下。”
溫苑道:“勞煩總管了。”
蘇總管道:“小公子客氣了。”
蘇總管走進去,便捧着聖旨道:“陛下,老奴去宣旨,小公子說無功不受祿,沒有接旨。小公子已經在禦書房外候着了,陛下您看?”
藍忘機道:“宣。聖旨放上來,其餘的人,都退下。”
蘇總管便道:“是,奴才這就去。”說完,把聖旨放在藍忘機面前的禦案上,轉身快步去門口請溫苑。
溫苑進來後,大步走到藍忘機前面,跪下道:“陛下。”
藍忘機放下手裏的筆,端起一邊的茶杯,道:“說吧!為什麽不接旨?”
溫苑想了想,道:“我只想一個平民,一個孤兒,祖上沒有什麽大功勞,父親也不是什麽對我朝有大貢獻的人,陛下突然封郡王,我不明白。”
藍忘機想了想,道:“你知道楊貴妃嗎?”
溫苑聞言,道:“以前偶爾聽娘親提過。”
藍忘機道:“楊貴妃,受盡皇帝的三千寵愛于一身,最後卻沒有落得個好下場。你在宮裏這麽久,應該也知道,你的羨哥哥,是朕的心愛之人。只不過,他是男子,以後,他會是朕的良妃,但是也僅止于良妃。良妃,是朕的四妃之一。朕不能封他為後,四妃是朕的正妻,而皇後,是國母。朕的正妻,百年之後能葬于朕的身側,又可以不用出席國之大典,不用受禦史彈劾,可是皇後會。朕把他藏在身邊,是盡可能在保護他。可是思追,帝王側,本就危機重重。他心思單純,那朕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封你為郡王,便是朕給你羨哥哥準備的保障,不管你以後從文還是習武,還是文武雙全,都能做他的耳目,暗中保護他。”
溫苑不是很明白,道:“陛下,不是能保護羨哥哥麽?”
藍忘機道:“如今朕是天子,掌天下人生死大權,自然能保護他。可若是朕有朝一日退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倒是只怕朕會力有未逮,給人鑽了空子。”
溫苑聞言,擡頭凝視着藍忘機,疑惑道:“陛下,不是說男子三妻四妾是天理麽?你為什麽只要羨哥哥一個人?若你其他妻妾,羨哥哥不就沒有危險了?”
藍忘機起身,慢慢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蹲下,道:“思追,若是你以後有喜愛的人,便給她忠誠。三妻四妾固然是天理,可是卻不合人心。朕喜歡你的羨哥哥,自然願意做到對他忠誠,這是愛人之心,也是朕的誠意,所以他才會慢慢接受我,愛上我。這世上很多東西,都要去算計利益得失,唯獨愛人之心不可以。愛一個人,便要努力去付出,慢慢的才能打動你喜愛的人。”
思追似懂非懂,卻道:“那我做郡王,努力學文學武,我保護羨哥哥,也保護陛下。”
藍忘機轉身,拿起聖旨遞給他道:“你還小,朕也還年輕,慢慢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學習,好好長大。對了,你這個郡王封號,本來朕拟的是百年好合的合,不過你羨哥哥覺得,‘君子和而不同’的‘和’字,更适合你,便改成了這個和。”
溫苑接過,打開一看,便道:“熹和?那熹字便是陛下取的了?熹和,我很喜歡這兩個字,代表着您和羨哥哥。”
藍忘機道:“熹字,也有你父母的期盼。思追,你要好好長大。”
溫苑聞言,點了點小腦袋,道:“嗯,我會的。”
此後沒有多久,德妃便生病了。禦醫怎麽都查不出來問題,再加上德妃有了身孕,每每吃下湯藥沒有多久就吐了出來,如此熬了三個月,便病逝于寝殿。
“德妃的母家下手可真快,不到三個月就紅顏薄命了。”藍曦臣看着藍忘機,笑了笑,道:“陛下,阿離有身孕了,昨晚查出來的,已經兩個月了。”
藍忘機聞言,道:“那就恭喜兄長了,王妃可有身體不适?需要什麽盡管開口。”
藍曦臣點了點頭,道:“若有需要我再來說。德妃的事你怎麽看?是德妃母族斷尾求生還是真是忠君愛國?”
藍忘機道:“德妃的父親可比德妃看得清楚多了,該無情的時候自然無情。不過德妃還有個幼妹,只怕他們家是打算帶着小女兒進宮奔喪,好随便給你塞個妃子進來。你的四妃之位,不是還有個良妃是從未封過的麽?我猜他們是盯着這個位置了,且小女兒看起來清新淡雅,一派天真無邪,比德妃更加美麗迷人。”
藍忘機瞥了他一眼,道:“朕竟看不出,兄長對德妃的妹妹如此上心,難不成兄長想趁王妃有喜不能伺候你,準備納個側妃?”
藍曦臣摸了摸鼻子,嘀咕道:“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才有這麽個堂弟。”
藍忘機恍若未聞,道:“良妃之位,是給魏嬰留的。”
藍曦臣對藍忘機投以敬佩的目光,把四妃之一的良妃、帝王的正妻之位封給一個男子,腥風血雨那就不遠了。
藍忘機道:“調去守皇陵的侍衛,可有查出什麽問題?”
藍曦臣道:“有個侍衛被殺了,應該就是私通德妃的那個,除非德妃身邊的宮女去指認,否則誰也确認不了是不是他。”
藍忘機一凝,道:“誰動的手?”
藍曦臣道:“沒有看見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氣絕了。”
藍忘機道:“好好查查,是裏面的人動的手,還是外面的人進去動的手,不然這一支禦林軍,全部都不能用了。”
藍曦臣點了點頭,道:“明面上已經結案了,我有安排人暗地裏查。”
藍忘機道:“王妃有了身孕,金子軒應該也放心了,你安排他見一見王妃,好好了結一下吧!朕打算最近就派他去外面上任了。”
藍曦臣道:“陛下打算派他去哪裏?”
藍忘機道:“夷陵。”
魏嬰知道魏離有了身孕,既開心又擔心,命人傳來太醫,仔仔細細地詢問了女子懷孕之事,哪些需要忌諱,哪些需要小心,都一一詢問。如今魏嬰雖然沒有名分,也不在後宮,不過因為上一次魏離落水生病時,太醫見過魏嬰,知道住在靜室,他是陛下心尖上的人,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藍忘機回來時,正好看見太醫恭恭敬敬地站在魏嬰面前回話,便道:“哪裏不适?怎麽傳太醫了?”
魏嬰道:“聽說姐姐有身孕了,便想知道女子懷孕生産之事,故而請太醫過來問問。”
藍忘機聞言,道:“兄長的母妃就是杏林高手,且她又生養過兄長,自然十分清楚這些事,她會照料你姐姐的,不必憂心。實在放心不下,朕着太醫院派太醫去常駐渙王府照看,如今後宮也無其他人,太醫院有多餘的人手,長期派遣也可以。”
旁邊站着的太醫聞言,道:“陛下,臣願前往。”
藍忘機聞言,看向魏嬰,道:“如何?要派人前往嗎?”
魏嬰聞言,有些猶豫,道:“渙王怎麽說的?”
藍忘機道:“他說你姐姐一切安好,沒有什麽其他不适。”見魏嬰猶豫,便道:“讓太醫先去看看,問問看需不需要長期派人,若是需要再安排人去,若不需要,那這次就當替你去的,好讓你寬心。”
魏嬰猶豫了片刻,道:“我想去看看。”
藍忘機道:“你去了,你姐姐又要起來張羅,豈不是勞累到她?再說你去也幫不上什麽忙,反倒讓她操心,等以後她給你生了小外甥,你想去我也不攔着,好不好?”
魏嬰道:“那要好久了,還有八個月。”
藍忘機對太醫道:“你去渙王府,看看渙王妃,仔細問清楚了,明天再來禀報。”
太醫拱手道:“臣遵旨。”然後退了出去,在宮女的引領下,出了藍忘機的寝殿,走出寝殿大門的時候,太醫回頭看了看。
誰能想到,陛下在自己的寝殿後面,藏着一個人呢!只是如此明媚的公子,被拘于這小小的一方天地,真是造化弄人。
藍忘機見太醫走了,才道:“最近你不是在學畫麽?你可有隔幾天給你姐姐畫一幅畫,就像書信一樣,把你覺得有趣的事情,畫給她或者寫給她,也讓她不要對你牽腸挂肚,豈不是很好?比如竹林裏的小兔子,朕聽宮女說,有兩只兔子的肚子很大,想是有了小兔子要生了。兔子一次可有産好幾只,你到時可有試試畫一下。或者你練的騎馬、射箭的,都可以畫。”
魏嬰聞言,道:“你說的是,只怕我的畫功不好,會惹笑話。”
藍忘機道:“你們姐弟兩人的私信,笑也是你姐姐笑,就當是你變着法兒逗她開心了。”
魏嬰默了默,道:“也許可以試試。”
藍曦臣回去之後,看見魏離在窗邊的卧榻上躺着,侍女見她回來,連忙行禮,道:“王爺。”
藍曦臣揮了揮手,讓她們退下,才給魏離道:“今日如何?還是很不舒服嗎?”
魏離點了點頭,道:“還是有些頭暈惡心,怎麽了?”
藍曦臣道:“陛下說要安排子軒外派了,讓我安排你們見一面,讓他安心去。我回來問問你,要不要見他,若是要見,我就給他去個帖子,讓他來我們家一趟。”
魏離有些猶豫道:“若是能見,自然想見見。上次回來之後,一直沒有見到他,想來他也會不放心。”說完,魏離伸手握住藍曦臣的手,道:“我想讓他知道,你對我很好,我過得很好,我希望他能放下,去過自己的生活,以後覓得一份屬于自己的姻緣。妻賢子孝,一生幸福。”
藍曦臣道:“那你安心,我來安排,我會全程作陪,不會給人傳你們流言蜚語的機會的。”
魏離聞言,松了口氣,笑道:“好。”
藍曦臣見她笑了,便道:“今日見到陛下,他有透露一些口風,說阿羨以後會是他的良妃。良妃是正妻,是四妃之一。雖然皇後也是正妻,擔心皇後要參加國之大典,宗廟祭祀之類。但是四妃不一樣,四妃不用參與這些,也就不用走到朝臣面前,自然就不會被禦史攻讦。阿離,這對阿羨來說,是最好的安排了。”
魏離點了點頭,道:“我只要阿羨一生平安就夠了,其他的不重要。不過,好像我朝只出過一個皇後吧?”
藍曦臣道:我朝甚少有皇後出現,除了開國先祖藍安立過後,其他的皇帝,都沒有封後。皇後的權利很大,責任很重,封後關系着朝堂安穩,故而後來的皇帝幾乎不封後。”
魏離道:“如此,就能減少外戚幹政的機會?”
藍曦臣道:“倒也不是這個原因,不過是皇後全力過大,會給朝臣國有二君的錯覺,于國于皇室都不利。”
三日後,藍曦臣向長公主府遞上名帖,道渙王得了一幅名家的畫,請大公子過府品鑒。金子軒猜測是和魏離有關,便接了名帖,吩咐人準備馬車,去了渙親王府。藍曦臣站在門口親自迎接,引了金子軒去了書房。
“陛下道過些時日,要派你去夷陵,就是阿離他們家祖籍的地方,阿離想在你走之前,見你一面,我便邀請你過府一敘。”路上,藍曦臣坦白地對金子軒說道此次請他來的目的。
金子軒看看左右都無人,便輕聲問道:“阿離……她好嗎?”
藍曦臣道:“最近害喜,精神不是很好,母妃和太醫都囑咐她要好好休養。”
金子軒握了握拳,扯出了一個笑,道:“恭喜。”
藍曦臣道:“謝謝。”
到了書房,裏面只有魏離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見藍曦臣和金子軒進來,便對着藍曦臣道:“阿渙。”然後又對着金子軒道:“金公子。”
金子軒道:“阿離……如今是子軒的表嫂,可以直呼子軒名諱。”
魏離聞言,看了藍曦臣一眼,藍曦臣點了點頭,魏嬰這才道:“子軒,請坐。”藍曦臣拿了一個靠枕放在魏離背後,再拿了一張小毯子蓋在她的腿上,這才道:“我坐書案後面,你們聊。”
這是金子軒沒有見過的藍曦臣,對魏離照顧周到體貼,和在外面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魏離對着藍曦臣笑了笑,道:“好,有事叫你。”
金子軒看着眼前的魏離,圓潤了不少,臉色也非常的健康,看得出來她過得不錯。魏離對着金子軒道:“喝喝這個藥茶,我喝着還不錯。”
金子軒聞言,端起茶杯試了試,道:“确實不錯。”未見之前,他有滿腹心事千言萬語,見了之後,看着她過得好,他突然覺得,只要她過得好,一切都不重要了。
魏離道:“子軒,上次匆忙,回來之後也沒有好好見一面,好好給你道聲謝。今天我以茶代酒,謝謝你!”
金子軒道:“聽說你上次病得有些嚴重,可大好了?”
魏離轉頭,看了一眼藍曦臣,藍曦臣感覺到她的視線,也擡起頭來,看了魏離一眼,魏離這才轉過頭,看着金子軒道:“嗯,很嚴重,差點就醒不過來了,幸好後來阿渙把我帶了回來,讓太醫院的太醫們努力把我拉了回來。後來又調養了幾個月,已經大好了。”
金子軒看着她時不時轉頭看一眼藍曦臣,而藍曦臣總是能馬上感覺到她的視線,擡頭回應她,金子軒知道她已經大步向前走了。
魏離道:“子軒,去了夷陵,要好好保重,若遇到合适的姑娘,就不要放棄。有時候,兩人一旦錯過了,就錯過了。我希望你好好的,希望你以後能妻賢子孝,一生平安。”
金子軒一直喝着茶,一點一點地抿着茶水,這藥茶裏面,不知道是不是加了一些黃連,他覺得偶爾會有一些苦味,在茶水入喉之後,苦味便會冒出來,然後溢滿唇齒口舌。
喝完三杯茶之後,金子軒起身告辭,魏離站在書房看着藍曦臣送金子軒出府,快看不見書房了的時候,金子軒回頭,便看見魏離一手撐着後腰,一手撫着小腹,低頭像是在對着肚子裏的孩子說話,隔得太遠,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卻覺得應該是幸福的樣子。
停住腳步,看了她一會兒,才對藍曦臣道:“我以為這一生,都只能面對她的怨恨,上次之後,我以為我只能得到她的片刻的感激,可是今天,我得到了她的祝福。表哥,我也祝福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藍曦臣道:“謝謝!去了夷陵,要好好幹,希望你能做出一番成績來,你走的時候,我們就不來送你了。”
金子軒點頭,道:“好。”
八個月之後,魏離為藍曦臣生下長子,藍曦臣取名景儀。藍景儀滿月之後,藍忘機下旨,封夷陵魏氏為良妃,冊封渙親王之子藍景儀為太子,熹和郡王為太子伴讀,朝臣嘩然。一時之間,全都在問這個夷陵魏氏是誰,直到慢慢有人說是渙親王妃的親弟。
親弟?不是親妹?哦對了,上次渙親王妃被封夷陵縣君的時候,陛下有提過她還有個弟弟,而沒有提妹妹。可是,立男子為妃?若此先河一開,那還得了?
于是朝臣紛紛上折子反對,藍忘機涼了他們十幾天後,後某一天早朝,藍忘機站在朝堂上,道:“近半月來,諸卿對朕立後宮之事,頗多意見,今天政事已經論完,朕今天就來和大家論一論朕的後宮之事。”藍忘機在上面走了兩步,道:“朕,封魏嬰為良妃,良妃是四妃之一,朕之正妻,而非國之皇後,諸卿反對的理由,幾乎是千篇一律。朕若立男子為妃,開了先河,擔心若有朝臣企圖走捷徑雲雲,朕看了幾折,委實可笑。朕的魏嬰,天下無雙,爾等諸卿,實在達不到這個标準,可以不必如此憂心。再有就是有奏道朕立男子為妃,不為皇嗣後繼考慮,朕下旨立渙親王長子為太子。朕後繼有人,又是皇室中人,莫非諸位是覺得渙親王不是皇室宗親,亦或者,渙親王之子,不夠資格?那麽誰有資格?說出來朕也想看看,那麽屬意的人選是誰?”
朝堂一片安靜,朝臣也默不作聲。
藍忘機慢悠悠地道:“怎麽?啞巴了?什麽時候,朕的後宮之事也需要向你們禀報了?想着送個女兒進宮,就能一步登天的,只要不怕白發人送黑發人,朕也不在乎皇陵多一座妃墓。”
藍忘機見下面的大臣噤若寒蟬,便道:“日後若再有人提及魏嬰之事,便以藐視皇室威嚴之罪論處,退朝!”
魏嬰封良妃之事,就此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