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25表白(10)

chapter25表白(10)

“梁啓曦,你最好也快點兒離開,我現在心情不好。”

“關逸洋,你也別幼稚了,不就是一時半會站不起來,追不成你老婆孩子嘛?多大點事兒?”

“梁啓曦,你說得輕巧,你躺這兒試試!”關逸洋撐起身坐起來,雙眼死死瞪着還在一臉壞笑的好友。

梁啓曦笑一笑,吊兒郎當的說:“誰叫你要英雄救美?做英雄的感覺怎麽樣?”

關逸洋氣結,悶聲不響。

過了一會兒,他想起一件事來,側頭問他:“梁啓曦,親子鑒定的結果準确率是多少?”

梁啓曦正了正神色:“別的我說不上來,上次我幫你拿到醫院做的那個應該是99.9999……%”

看關逸洋一臉不信,他又追加一句:“這是官方的說法,實際上就是100%,科學上沒有100%的說法,但是實際上已經是最準确的結果了。”

“真的?”

“當然。”忽然他将頭湊近過來,睨着關逸洋:“難道上次的結果有什麽問題?”

關逸洋似乎陷入了深思,想也不想就回答:“對。”

他不明白,既然上一次的結果是準确的,那為什麽父親上次聽到林睿晨的血型,又做了一次堅定,這一次結果完全相反。

“關逸洋,其實,如果結果不準确,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标本……”說到這兒,他故意賣起了關子,頓住不說了。

“你小子是不是嫌我還不夠慘?快說。”

“标本可能被污染了。”這一次梁啓曦倒是說的順暢。

這下就合理了,關逸洋心中的一顆大石總算落地,這一次的檢測全程在醫院完成,結果是不會出現問題的。那就是上一次……

“關逸洋,到底什麽事?能不能透露一下?”

“梁啓曦,你不用上班嗎?以前不是老是嚷嚷你忙得頭點地嗎?”

梁啓曦笑一笑,将腿橫在病床上:“我還不是怕你心裏郁結,來開導你的。其實,你不用急,再過幾個月,等你情況再好一點,就可以開始複健。倒是再放手去追你的老婆孩子,也不遲。”

“……”

關逸洋翻了翻白眼,懶得理他。還要幾個月?到時他兒子就要呱呱落地了。

另一件病房裏,付柏軒也已經蘇醒過來了。

CRIS帶着兒子來看他,小Jerry看到爸爸,邁開兩條小短腿,猛地撲到他的病床前,奶聲奶氣地叫:“拔拔,拔拔,今天你疼疼好點沒?我幫你呼呼……”

付柏軒一臉溫柔,摸着他胖嘟嘟的小臉說:“爸爸沒事,有醫生幫爸爸治病,爸爸已經不疼了。”

Cris打開手中的的保溫盒,舀出一碗湯來,在唇邊吹涼,遞到他面前,柔聲說:“柏軒,這是牛骨湯,很滋補的,你多喝一點。”

付柏軒喝了一口,臉上露出溫和的笑:“Cris,謝謝你。”

雖然,他醒來後似乎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但上帝似乎對他很公平,給了他溫柔美麗的妻子,還有這麽可愛的兒子。他終于找到了他一直渴望的溫暖。

50chapter 49 追妻(一)

“關先生,停下來休息一下吧。”複健師看了看手表,對着額頭滲出豆大汗珠的關逸洋喊停,這一組的規定時間早就過了,關逸洋還在繼續。治療室內裏溫度适宜,可是他身上的運動衣早已被汗液浸濕,黏在了身體上,他咬着後槽牙,腳下的動作不停,眉宇間一道長長疤痕此時顯得更加猙獰。

“李醫師,我還有多久可以結束治療?”握着手中的紙杯,關逸洋狀似滿不在乎地問身邊的治療師,他很稱職,這兩個月裏都給他很好的引導。

李醫生臉上露出贊許的神情,笑着說:“關先生,像你這種情況,你已經是恢複得最快的了,我想以你的進度,應該不出一個月就可以完全康複了。”

關逸洋眉頭微蹙,沉聲說:“還要一個月?”說話間,又要站起身,欲将今天的運動加倍。

複健師連忙阻止他:“關先生,欲速則不達。你今天已經達到了極限,再加倍的話,只會适得其反。”

梁啓曦雙手環胸,站在門口看着這一切,臉上難掩笑意。

“關逸洋,你這次真是拼了老命了。”他的聲音裏還是跑不了調侃的意味。

關逸洋低頭看着手中的照片,懶得理他。突然,他的動作頓住,視線被一張嬰兒的B超照片所吸引。

“梁啓曦,這個……這個是不是他的小頭,還有他的小手和小腳?”關逸洋指着照片的一角,滿臉都是興奮。

梁啓曦翻了個白眼,對面前興奮得像小孩兒的男人表示很鄙視:“每一個小孩兒都是這個樣子的好麽?你不要大驚小怪的。”

“你懂什麽?這是我兒子。”孩子四個多月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性別,是個男孩兒。

“我說關逸洋,你好意思嗎?讓我這麽個大忙人,整天跑婦産科幫你弄這些?”

“誰叫你上次的鑒定結果有誤!”關逸洋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繼續翻看着林睿晨各項檢查指标,除了有些缺鈣,一切正常,他心裏稍稍舒了一口氣,還好,她身體沒有什麽大礙,要不然他會更加愧疚。

突然,梁啓曦被身邊的男人動作吓了一跳:“你幹什麽?”

關逸洋撩起運動衣,捏了捏已經沒有什麽肌肉線條的腹部,逼問他:“我的身材是不是走樣了?”

梁啓曦大惑不解,視線轉到那一摞照片,最上面的一張,腹部隆起的女人,手裏正捏着一本猛男雜志翻看,封面上的模特,肌肉忿張,線條優美,極其蠱惑人心。

他憋不住大聲笑了出來:“關逸洋,你……你真活回去了。”

關逸洋板下臉來,大聲說:“你懂什麽,又不是你老婆,你當然沒有危機感。”

剩下的一個月,關逸洋又是加倍地進行複健治療,腳下的動作變得越來越敏捷。同時,空閑下來,他就開始做伏地挺身和仰卧起坐,漸漸的,他身上的肌肉線條變得越來越賞心悅目,原本因為長期卧床而變得有些松軟的身軀,也變得愈發的健碩起來。

林睿晨在袁悠的陪同下做了産檢,肚子裏的寶寶已經六個月了,她還是很瘦,體重基本沒有增加多少,四肢還是保持着懷孕前的樣子,只有肚子一直不停在長,因此走起路來還是有些吃力。

她無意間掃視了一下醫院的玻璃門,看到人影一閃,有個人似乎在對着她拍照。她拉緊媽媽的手,說了聲好累,加快了步伐。

林睿晨坐在下去樹蔭下的一處長椅處,吃力地想要夠到小腿處,她不過是想一個人在小區裏散散步,不想,腿又抽筋了。

一雙修長的手幫她解決了困境,輕柔地捏起她的腿,林睿晨條件發射地大叫:“啊!”

“小夕,是我。”關逸洋一臉的心疼,緊緊握着她的腳不放。

“關逸洋,你幹什麽?松開。”

關逸洋不說話,低頭,動作輕柔,手法熟練地為她按摩着酸脹的小腿,和腳踝。

林睿晨動作不便,根本不敢大力地掙紮,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關逸洋的按摩,的确緩解了她腿上那磨人的酸麻,不由得全身的警戒也稍稍放松了。

“關逸洋,快放手。”小區裏不時人來人往,林睿晨實在不想大家有什麽誤會。

好巧不巧,隔壁的王阿姨看到他們兩的動作,笑着說:“睿晨,這就是你出遠門的老公?長得真帥氣,還這麽體貼,睿晨你好福氣啊!”

林睿晨僵硬地點了點頭,為了方便,她一直都對外宣稱,她老公遠在國外出差,一去數年,沒想到這次就這麽湊巧。

關逸洋連忙賣乖,随手拿起身邊的一樣保健品,雙手奉上:“阿姨,初次見面也沒有準備什麽像樣的禮物,這個聽說效果不錯,你先用着試試。”

王阿姨掃了一眼,果然是不同凡響的品牌,臉上難掩喜色,陪着笑接了過去:“你太客氣了,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阿姨,我叫關逸洋,以後你就叫我逸洋吧。”

關逸洋好脾氣地陪着王阿姨閑聊了一通家長裏短的事兒,把一六十歲的老太太逗得笑個不停。

一旁的林睿晨無語地看着他們兩個,對關逸洋似乎有了重新的認識,他什麽時候變成了婦女之友了?

“小夕,我扶你起來。”目送王阿姨離開,關逸洋又滿臉堆笑地過來扶林睿晨。

林睿晨淡淡地閃過他的觸碰,扶着腰,緩緩站起身:“關逸洋,你來幹什麽?”

關逸洋顯然已經做好思想準備,對她的不鹹不淡也不惱不急,提起腳邊一大堆林林總總,花花綠綠的盒子袋子,笑着說:“小夕,我來看你和兒子。”

林睿晨斜眼睨他一眼,轉過臉不再看他,轉身徑直往回走。

“小夕,你慢點兒,小心腳下。”關逸洋在後邊小心地跟着,看着她挺着大肚子,步履蹒跚的樣子,心裏心疼不已,他微微曲着身,做好随時為她墊背的準備。

一直沒等到女兒上樓的袁悠不放心,下樓來,剛好看到他們兩人,她也是愣了一下,馬上過去扶住步履不穩的林睿晨。

關逸洋三兩步跟上,滿臉堆笑:“阿姨……”

袁悠只是禮貌地沖他點點頭,便不再搭理他,轉而低聲問女兒:“他怎麽來了?”

林睿晨搖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

關逸洋也沒有因為冷遇而有所後退,還是一路跟着她們進電梯,直到到了18樓的家門口。

林睿晨率先進了家門,袁悠攔住了關逸洋的去路。

“關逸洋,你這是幹什麽?”

關逸洋的臉上笑意有些僵,饒是拼命告訴自己,不管她們怎麽反應,他都應該厚着臉皮貼上去的,現在對于她們明顯要将他拒之門外,他還是覺得有些尴尬。

“阿姨,我這就走,你讓小夕不要動氣,生氣對她和寶寶都不好,這些都是我讓朋友給我弄的一些補鈣的和孕婦補充營養的保健品,服用方法我都用筆寫下來了,放在了盒子裏。這些對她的身體很好,希望你可以收下。”

關逸洋說話間,就将東西放到玄關處,袁悠臉上還是淡淡的,但是較之初初,還是稍微緩和一些。

這些日子,雖然他人未出現,但是東西一直都是從未間斷地往這兒送,林睿晨每次做産檢,都可以不排隊,暢通無阻。是誰私下安排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女兒的态度似乎一直是淡淡的,她也摸不清了。

“關逸洋,算你還算上心,東西留下吧。”

“兒子,怎麽樣?”剛一進門,蘇雅就拉着兒子問:“我的孫子怎麽樣了?”

關逸洋有些疲憊,臉上難掩失望。

“媽,讓我喝口水,喘口氣再問。行不行?”

自從知道林睿晨懷孕以後,蘇雅幾乎是前事不計,整天就關心兩件事:一是兒子的身體快些複原,二就是林睿晨肚子裏的寶貝金孫。現在兒子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複,她整個生活的重中之重就轉為她還未出世的金孫了。确切的說,關家上下的重中之重都轉為這個重點了。

“好,好,好。”蘇雅退回到廚房,忙着給兒子倒水。

關逸洋換好鞋,松了領帶,頓時覺得自己剛才說話口氣太重。

“媽,對不起。是我太急躁了。”

蘇雅笑一笑,渾不在意:“傻孩子,以前是媽太看不開,如果那時我不反對,說不定你們……現在會很幸福。”

“媽,你又來了。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老是往自己身上攬。”

“洋洋,有什麽需要媽幫忙的,你一定要跟媽媽說,如果需要媽媽去道歉,媽媽也沒有關系的。”

關逸洋看着滿帶希冀的母親,心裏微酸,嗓音都有些哽咽:“媽,謝謝。真的是我自己的錯,這件事還是讓我自己來辦。”

二樓,朝向最好的房間,牆壁被刷成粉藍的顏色,間或還有手繪的卡通人物點綴其中,屋頂是漫天的繁星,光源來自太陽能。房間裏,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嬰兒床,小木馬,嬰兒車,游泳池,連體衣,小鞋子……只要是市面上有賣的,幾乎一應俱全,分門別類地被擺放在了地毯上,就連奶瓶,關逸洋都準備了八個。

關逸洋順手抓起一雙小鞋子,放在手裏,還沒有他掌心那樣打,他的心裏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小嬰兒的腳居然這樣小!

他擡起手小心地摩挲着柔軟的鞋面,心中輕嘆:兒子,爸爸什麽時候才能接你和媽媽回家?

51chapter 番外

衣衫漸褪,激情一觸即發,梅媚已經在他的撩撥下有些失去心魂,可是就是在最關鍵的時刻,關逸洋的手機響了,梅媚聽到了專屬于林睿晨的熟悉的鈴聲。

關逸洋像是被什麽擊中了一般,立時停止了一切動作。

他撐起身,取出口袋中的手機。

梅媚閉上眼,任淚水無聲地沒入她的鬓發間,她說:“關逸洋,你走吧。我們,完了。”

門“碰”的一聲關上,自此,也将他們阻隔在兩個世界。

下一個學期,梅媚已在大洋彼岸,在這充斥着金發碧眼的陌生人的國度,她依然是炙手可熱的的人物。

很快,她與一個與Orlandobloom長得幾分相似的帥哥陷入熱戀。身邊的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那個人依然在她心頭難以抹去。

整整五年的時間,她一次也沒有回國。卻因為最新一任的男友用蹩腳的中國話說:“梅,你心裏藏着一個人,我能去見一見他嗎?”而萌生出回國的的念頭。

再相見時,關逸洋看向她的眼神已經全然沒有了火花,梅媚在心裏笑,看,他不愛我,可我還愛着他。

她妒忌着那個叫着林睿晨的女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甚至是未來,她都牢牢霸占着關逸洋心底最重要位置。

很多年後,無意間在某家咖啡廳裏聽到某女歌手清越而慵懶的吟唱:

“他不愛我牽手的時候太冷清

擁抱的時候不夠靠近

他不愛我說話的時候不夠認真

沉默的時候又太用心

我知道他不愛我

他的眼神說出他的心

我看透了他的心

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

他的回憶清除得不夠幹淨

我看到了他的心

演的全是他和她的電影

他不愛我盡管如此

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

……”

梅媚不禁淚流滿面,他——不愛我。

51chapter 50 追妻(二)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關逸洋将一切都準備得好好的,可是卻獨獨缺了最重要的主角。

萬籁俱寂之時,每每想到自己曾對林睿晨造成的傷害,痛苦和悔恨便瞬間吞噬他的心。

他也曾想過,他是不是該放手,徹底地遠離她的生活。

可是只要想着将來,她的生活裏,他将完完全全是一個不相幹的人,這個念頭不過在心裏閃現一刻,他便覺得自己就快要瘋掉。

時光如同白駒過隙,不知不覺,氣溫漸升,酷夏來襲。孩子已經八個月了,林睿晨的行動更為不便,關逸洋心疼不已,卻毫無辦法,林睿晨根本再也不給他靠近的機會。

又到了産檢的日子,林先生驅車過來,一路護送母女兩人,不意外的,後面有輛黑色的路虎總是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離一路跟随。

林先生看了後視鏡一眼,笑了笑,與袁悠的視線在鏡中做了一個交彙,兩人俱是會心一笑。

而林睿晨卻是當做渾然不知,她也說不好自己現在的感覺,這些日子關逸洋所做的事情,她不是沒有感覺,可是心裏似乎就是有着一道坎兒,怎麽也過不去。

有些事,她放不下。

從彩超室出來,林睿晨的手心有些顫抖。臍帶繞頸,胎位不正,雖然,醫生一再安慰她,這些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并告訴了她确切的解決辦法,她還是心慌意亂。

袁悠看到女兒慘白的臉,急匆匆地迎上來,扶住她:“小晨,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林先生也扶住她另一邊的胳膊,一直淡定的臉上也露出幾分焦急。

“先過去坐一會兒,悠悠,別急,小晨可能只是有些呼吸不暢。”

關逸洋此時再也不管那麽多了,幾大步跨上前來,臉上同樣慘白一片。

“小夕,你怎麽了?你哪兒不舒服?”

這時,有對夫妻剛好從他們身邊經過,妻子哀哀地在哭泣:“怎麽辦?孩子營養不良,根本比實際月份看起來小很多,他會不會有危險,你說我怎麽就這麽沒有,怎麽就會吃什麽吐什麽?嗚嗚嗚……”說着說着,她便說不下去,只是将頭靠在丈夫肩膀上不管不顧地哭着。

而丈夫雖然也是一臉焦色,但是是緊緊地攬着她的腰,小心呵護着,柔聲勸她:“老婆,肯定是我手藝有問題,我回去一定好好再練練,一定做出适合你口味的菜色,保證你吃什麽都香,到時候兒子吸收到營養,一定長得壯壯的。”

“真的?”妻子被他逗得破涕為笑。

“騙你幹什麽?你只要保持心情暢快,其他的一切包在我身上。”

“老公真好……”

兩人漸行漸遠,但是他們的對話,卻似乎一直氲繞在林睿晨的耳邊,久久不散。

不知為何,此刻的她心裏特別難受,突然鼻子一酸,就大哭了起來。

這下,其他三人都傻了眼,雖說孕婦的情緒會多變,可是林睿晨前幾個月都表現得很正常,像今天這樣失控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出大事了?

“小夕,你說話啊,到底怎麽了?”關逸洋小心地擁着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而站在他們身後的兩個人臉雖滿臉焦慮,但還是将安慰的角色留給了關逸洋。

他們明白,有些角色,真的是別人替代不了的。

發洩了一通,林睿晨沒頭沒腦地問着:“怎麽辦?我怎麽辦?”顯然,當聽到孩子出現什麽問題的時候,再怎樣冷靜的人都會變得,邏輯混亂,語無倫次。

關逸洋焦急萬分,只好講林睿晨扶到長椅上坐好,托付袁悠他們照看着,他自己則是着急忙慌地沖進了彩超室,将正在做檢查的另一位孕婦和醫生都吓了一跳。

醫生一臉不悅,厲聲道:“我說這位先生,懂不懂規矩,家屬不能進來,尤其是男同志,請在外面等。”

關逸洋也顧不了那麽多,順手幫還躺着的孕婦蓋上肚子,說了句對不起,焦急地問醫生:“剛剛做過檢查的林睿晨到底胎兒出了什麽問題?”

做彩超的醫生本來正欲發作,聽到林睿晨的名字,頓時收斂了一下,上頭已經明确交代下來了對林睿晨這個孕婦的檢查必須要千分照顧,萬分小心,想必她的來頭不小,再仔細看看眼前的男人氣度不凡,應該也不會是一般角色。

她只好暫時停下手中的工作,将林睿晨的情況,事無巨細地複述了一遍,一開始,關逸洋聽到已經出現的問題,也是眉頭緊擰,醫生心中大駭,生怕惹到了惹不起的人,連忙寬慰他,這些都是比較常見的問題,做一些特定動作的操就會好轉,并将一些動作詳細地教了關逸洋一遍。

關逸洋這才眉目舒展,禮貌地說了聲謝謝,便轉身離開了。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醫生這才抹了一把汗,她還以為在彩超室應該是最遠離是非的了,看來哪裏都沒有絕對的安全。

關逸洋再回來時,林睿晨已經停止了哭泣。

袁悠立時讓出了她的位置,關逸洋坐到林睿晨的身側,溫柔地握着她的手,輕聲說:“小夕,別怕,一切有我。”一句話似乎又戳中了林睿晨的淚點,她的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掉落下來。

關逸洋看着心疼至極,若不是此刻身在醫院,人來人往,他會忍不住低首,将她的眼淚一一吻幹。此刻,他只能用指腹。

袁悠和林先生跟關逸洋默默示意,先行離開,他們心裏明白,林睿晨此刻身邊最需要的人是誰。

“關逸洋,你幹什麽?”待到林睿晨稍稍冷靜下來時,她發現自己已經被關逸洋抱了起來,她此時體重已經增加了不少,到了65KG,公主抱,确實有些勉強,偏偏她不能亂動,她害怕摔下去,只能嘴巴上攻擊。

“關逸洋,你快點放下我,我跟你沒關系。在不放下我,我就喊非禮。”她有些失去主張,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智商也受到了影響,她找了個最沒有威懾力的名頭。

關逸洋在心裏笑一笑,誘哄着:“老婆,我認錯了,我知道我不該說你胖。其實,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最美的,聽話,跟我回去,你怎麽罰我都可以……”一番話,成功讓紛紛側目,一臉警覺的路人,心領神會,想必這種情形在各自家裏必不少見。

林睿晨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這男人臉皮什麽時候練得這麽厚了?

“老婆,不要生氣了,生氣的話,寶寶會感覺到的,到時候他的性格會變得很暴躁的。乖,笑一個,老公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很快,就有人在身後附和:“對啊,這位太太,你先生說得對啊,媽媽的情緒對寶寶的影響很大的,你千萬別為這些事情生氣,一切以寶寶為重。”

林睿晨心裏氣得快要吐血,她恨不得将這男人的嘴巴封上,可是回想剛才那人的話,也覺得很有道理,她只好拼命暗示自己,我什麽也聽不到,努力做着深呼吸,緩解自己的情緒。

關逸洋将林睿晨送回了她的住處,他本來是想帶她回去的,可是實在怕她真的暴走,這女人的倔勁兒,說不定真做得出來。不過,山不過來我就過去。經過這一段時日的觀察,他已經明白了袁悠的态度了,對于他搬過來住的行為也是聽之任之。

且,她待在陶藝室的時間越來越長,為他們兩人創造機會的意味昭然若揭。

每當林睿晨想要找她談這件事,她都剛好會有事打斷。于是,關逸洋頂着林睿晨的憤怒,住了下來。

事務所的事情,他已經讓人全權代勞,可憐人家一個外科大夫,要看着一大堆的建築圖,廢寝忘食。

一次,他向關逸洋哭訴,他過得日子是多麽非人,醫院事務所兩邊跑,關逸洋則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能者多勞,誰叫他沒事去學了建築作為第二專業。說完,也不等他反應,便挂上電話,去給林睿晨煲湯了。

梁啓曦對着電話罵了一串髒話,他不就是幫他做了一個結果不準确的鑒定嗎?且,問題到底出在哪裏,還有待考證呢,這報複是不是來得太冤了。他沒空多想,因為罵完了,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他只能嘆自己命不好,誤交損友。

林睿晨最近抽筋越來越頻繁,有時候,她甚至會被疼得根本就睡不着,而這時,無論多晚,關逸洋都會推門進來,手法純屬地為她按摩着緊繃的地方。林睿晨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沒睡。

對于他所做的一切,林睿晨從最開始的斷然拒絕,到無奈,最後也只能聽之任之。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一天晚上,她又被一陣緊接着一陣的酸麻抽搐,疼得輾轉反側,而關逸洋卻遲遲沒有推門進來,她不由自主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幾乎是不假思索。

關逸洋睡眼惺忪地進來,他太困了,睡熟了,不過聽到她喊他的名字,他疲憊的臉上難掩喜悅的光彩。

曙光似乎就在前方,關逸洋的心中充滿着希冀。

關于寶寶所出現的問題,關逸洋身體力行,将醫生教的動作細心地為林睿晨做着示範,一個185CM的大男人撅着屁股,跪趴在床上,做着孕婦專屬的體操,要多喜感就又多喜感。林睿晨看他這個樣子,終于憋不住笑出聲來。

關逸洋倒是滿不在乎:“小夕,只要對你和寶寶都好的事情,我怎麽樣都是無所謂的。”

稀疏平常的一句話,又引得林睿晨眼眶發紅,關逸洋連忙喊停:“小夕,別哭,怪我。咱不哭,寶寶會感覺到的。”

林睿晨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淚點是越來越低了。看來做媽媽會完全改變一個女人,這句話太對了,她還只是個準媽媽,受到的影響就讓她抵擋不住了。

經過兩周的努力,孩子的頭終于轉到了對着産道的方向,繞在脖子上的臍帶也回歸原位。大家俱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靜待預産期的到來。這段時間,關逸洋比林睿晨還要緊張,只要她房裏稍微有風吹草動,他便沖進房裏,抓起已經準備好的入院必備品。

林睿晨哭笑不得,被他弄得快神經衰弱了。

短短兩周的時間,關逸洋迅速地憔悴下去,林睿晨的臉色倒是越來越好。

預産期終于如期而至,當第一波的疼痛襲來,林睿晨就完全慌了手腳,只好本能地大叫:“關逸洋,快送我去醫院,我肚子疼。”

關逸洋有一瞬間的呆愣,要生了?這一刻真的來襲,他卻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袁悠也是一臉慌張,但是還是盡力保持冷靜,作為過來人,她強自鎮靜地指揮着大家各司其職。

穩了穩心神,她讓林睿晨先去洗漱,她則為她泡好蜂蜜水,據說這個可以減少四個小時的産程。

兩人小心地護着林睿晨上車,這一次,袁悠做司機,而關逸洋則陪着林睿晨坐在後座上,一手摟着她的肩膀,一手則緊緊握着她的手。

林睿晨一直小聲的哼哼,額頭上疼得滲出大顆的汗珠來。

關逸洋看着很是心疼,恨不能幫她疼:“別怕,小夕,要是疼,你就咬我。”說完他将手臂伸到了她的唇下。

“呃。”關逸洋發出一聲悶哼,林睿晨的牙齒深深地陷入了他手臂上的皮肉之中。

醫院離小區并不遠,不過二十分鐘的路程,幾人俱是覺得像是經歷了幾萬裏的行程一般的漫長。

作者有話要說:求小小夕的大名?有人理我麽【撓牆ing!!!!!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惡趣味了。我高大威猛的小關關,大家默哀吧!

52chapter 52 新生

到了醫院,他們直奔婦産科,關逸洋這才有些後悔,一時心疼她睡不好,沒有将她提前安排到醫院裏,這下有些兵荒馬亂了。

一路将她抱到産房,他咆哮着将護士站的護士喊了出來,顯然人護士也是見怪不怪,異常淡定地讓他放下孕婦,讓她自己走進旁邊的檢查室,讓她們做個産前檢查。

關逸洋看到林睿晨疼得皺到一團的臉,一臉蕭殺,陰沉着臉,将林睿晨抱到了檢查室裏,輕輕地放在了病床上。

“先生,你先出去一下好麽?我們要檢查了。”護士看着眼前這個一臉殺氣的男人,還是鼓足勇氣說出了規定。

“關逸洋,別走……”林睿晨氣若游絲,一只手虛晃着,拉住了他。

關逸洋矮□,在她耳邊低喃:“小夕,別怕,我在這兒,我哪兒也不去。”這時,他的語氣輕柔地可以滴出水來,身邊的護士渾身惡寒,這人瞬間可以變臉的嗎?

檢查還沒做完,院長大人已經心急火燎地奔到了婦産科。頭大,這麽大來頭的孕婦,讓他真有些措手不及。身邊的專家還有些睡眼惺忪,很明顯是被人擾了清夢。

看到人被推了出來,院長連忙迎上去,對着滿臉擔憂,臉黑沉得像包公的關逸洋說:“關少,不用擔心,我會讓婦産科最具權威性的專家來為關太太接生的。”

然後轉頭對動作還有些遲緩的護士說:“小吳,你們動作快點。”

被點名的護士,心中打顫,連忙回憶剛才自己有沒有違規操作的成分,幸好,一切正常,除了态度有一點兒冷漠。她會不會遭到打擊報複,小護士心有戚戚。

“好疼……關逸洋。”一直很隐忍的林睿晨,突然爆發,終是忍不住,大叫了出來。

關逸洋聽了,臉色也開始泛白,不由分說就要跟了進去。

護士小姐又不怕死地說了一句:“家屬請在外面等……”被院長一個眼刀狠狠地掃過,她立時噤聲,覺得自己前途晦暗,她是要有多倒黴?她不過是将有關規則記得太勞了,這樣也錯了?

“關少,生孩子的場面有些血腥,建議你還是在外面等候吧。”

“院長,難道說,我真的不能進去了?”關逸洋此時已經快要到了爆發的臨界點,大有他要是敢說是,就捏死他的架勢。

最後決定,袁悠和林先生在外面等,而關逸洋進去陪産。

看到産床前,站着一個男人,關逸洋足足呆愣了幾秒。

專家似乎對這樣的反應已經見怪不怪了,淺笑着說:“關少,我想,你太太現在很需要你。”

關逸洋從來不知道,原來生孩子是這樣艱難的一件事,看着林睿晨額角粘附着的淩亂發絲,他只能一疊聲地說對不起,謝謝。

“小夕,要是疼,你就咬我。”看着林睿晨越來越虛弱的臉,關逸洋心疼難以附加。同時,他在心裏也默默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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