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怎麽還沒好?”拆線一個多星期了,我捏着碘酒棉簽給他消毒:“你別老去撓疤,夏天容易發炎。”

“嗯…”段明風往後躲:“哥,疼。”

我拽住他脖子拉回來:“別動!晚上睡覺就不能老實點?”

酒精辣傷口,段明風的後脖頸僵硬着,一副怕疼的慫樣:“疤太癢了…”

“你就不能克制一下自己嗎?那床上有跳蚤咬你了?睡個覺跟練十八般武藝似的,用你考一百分的腦瓜子控制一**體,行不行?還有你這指甲,知道自己會撓,也不剪剪…”

段明風被我數落一通,不高興的噘着嘴,聞言擡起爪子給我瞧,嗯,十個指頭啃得光禿禿。

我一時語塞,捏住他的下颚往近湊了湊,他嘴唇微微張開,露出兩顆玉白的大門牙,我點了點頭:“牙口挺好。”

段明風就是小孩兒,一時嘴噘得高高可以挂油瓶,一時又臉紅紅呲牙傻笑,喊我:“哥…”

“嗯?”

他仰着頭讓我塗藥,眼珠在我臉上和棉簽上來回轉動,像玻璃彈珠似的水靈。

“哥…”他又喊。

我瞥他一眼:“幹嘛?”

“嗯……”他苦惱的哼了個綿長的聲,一副有驚天大秘密的樣子,把我胃口吊上來以後,忽然欲言又止:“算了。”

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死孩子:“說啊,什麽事?”

段明風抓起桌上的電子手表看了一眼,誇張的驚呼:“呀,來不及了,”他拽起書包就跑:“哥,我晚上再跟你說。”

不知道我單純可愛的表弟是從什麽時候學壞的,我一整天抓心撓肝,茶飯不思,被這個秘密折磨得連和喬秋雨聊天都心不在焉,她發來消息說今天陪閨蜜逛街,不能和我看電影了,我倆親過嘴以後隔三差五看電影,幾乎把暑期檔都看遍了,女孩兒怕曬不願意在大太陽底下活動,游樂場她不去,我想着确實也沒什麽可幹的,壓馬路無聊,我也提不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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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烈日當空,南京室外高溫逼近40℃,把炙熱天空烘烤得一片雲彩都沒,我躺在沙發上回複完喬秋雨的信息後百無聊賴,開着電視不知何時就睡着了,醒來時黑雲壓城,仿佛世界末日般駭人,屋外雷聲滾滾,大雨滂沱。

我一個激靈撈過手機,四點二十,忙不疊拿起雨傘出門,段明風四點半下課,出門的時候沒帶傘,我得快點兒去接他。

從我家走到商場要十五分鐘,我路上頂着大風給他打電話,沒人接,想起他說過補習班老師上課之前會統一收手機,便發了短信,讓他在教室等我,別亂跑。

段明風一直沒回短信,我上二樓找他的時候已經四點四十分了,打電話還是沒人接,培訓機構門口只聚着三三兩兩的學生,其實很多來上輔導班的學生并非自願,跟段明風這種三好學生不一樣,他們大多是叛逆期成績爛,放了暑假家長沒空管,就強行塞進輔導班讓老師管。段明風前兩天跟我唠嗑的時候說隔壁高中班的男生會在商場廁所裏抽煙,初中班和小學班的孩子只能去別的樓層上廁所。

我走到門口聞見一陣未散的煙味,皺了皺眉進去找段明風,前臺接待瞄了我一眼,我穿着籃球大褲衩和拖鞋,确實形象不佳。

我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宗旨,上去咧開嘴:“姐姐,我找段明風。”

她壓根不管事,擡手一指:“自己進去找吧。”

我越往裏走煙味越濃,在找到我表弟之前,我竟然先看見了我女朋友喬秋雨,她抱着一個男生的胳膊神态焦急,而我表弟的翻蓋手機在地上被男的踩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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