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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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我的系統叫婦女之友

作者:笑青橙

當號稱婦女之友的[送子觀音系統]綁定在婦産科男醫生的身上,李醫生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比如身邊多了一對綁定的金童玉女,

金童是個喜歡爬他床的變态,玉女是個抖S禦姐;

又比如每天都可以聽到婦産科主任(性別男)

每天碎碎念祈禱自己能夠懷孕;

再比如最近多了許多奇形怪狀的産婦産檢,

她們喜歡用各種千奇百怪的東西作為報酬;

最最重要的是,李醫生被一個胎齡六月的男嬰單方面強制私定終身,

還被詛咒如果和他以外的人在一起的話永遠硬不起來TUT這不科學……

CP:撿到送子觀音系統的婦産科男醫生VS胎穿重生魔王

聲明:本文不支持男男生子,更不是ABO設定,不要被文案和導讀誤導23333

內容标簽:歡喜冤家 靈異神怪 天之驕子 強強

搜索關鍵字:主角:李耀陽 ┃ 配角:姒無餘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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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李醫生

導讀:最棘手的孕婦

李醫生,今年二十有七,單身獨居。他的一天是這麽開始的:

占地四十七點八平方米主色調為藍灰色的寬敞主卧室裏,朝南的窗戶上遮擋着厚重的窗簾,将所有的光芒拒絕在外。規格标準的雙人床中間隆起的那塊不明物體就是我們的主角,李耀陽李醫生。

早晨七點,擺在床頭的手機正孜孜不倦地震動播放歡快的音樂,亮起的屏幕底圖是一個懷抱着嬰兒的母親,嬰兒才出生不久,紅通通的模樣就像一只掉了毛的醜小鴨,母親慈愛地看着自己的寶寶,唇角帶着幸福的微笑。

很可惜的是,這位漂亮的母親并不是李醫生的老婆,而是他主刀的第一位孕婦。那時的手術風險非常大,能保下母子二人完全可以說得上是奇跡,這位母親是支持李醫生在自己的崗位堅持下去的動力。

手機鬧鐘的鈴聲持續地響了一分鐘之後只能無奈地偃旗息鼓,放任自己無動于衷的主人繼續雷打不動地賴床。消停五分鐘後,手機繼續努力地想要喚醒李醫生,如此的情形一直反複地從七點持續到七點半,李醫生大有一覺睡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在鬧鐘第七次停下的時候,主卧室鎖上的房門被人從外面劇烈地搖晃起來,厚重的木門此時就像是不堪一擊的泡沫一樣,被外頭的人狠狠地一腳踹開。那人沉默地走到落地窗前把窗簾全部拉開,清晨的亮光一下傾瀉進屋裏,勾畫出那人凹凸有致的姣好身形。

女人将垂落到唇邊的一縷頭發撩到耳後,她活動了兩下手關節,雙手一揚将李耀陽卷在身上的蠶絲被給掀了開來:“主人,你上班快要遲到了,請盡快起床。”她的聲音清脆而動聽,任誰聽了都無法拒絕她的要求,除了某個不解風情的男人——

微涼的空氣讓失去被子的李醫生打了個哆嗦,他伸手在旁邊摸索到另一個沒人枕靠的枕頭抱到懷裏,正要翻個身繼續和周公約會到天荒地老,只見一只穿着棉質室內拖的腳卡在了他雙腿間的重要部位,讓他不敢動彈。

李醫生順着那只棉質拖鞋向上看去,一個美豔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正居高臨下地站在床上對他露出個鬼畜的微笑:“主人,再不起床的話,我就将你的蛋蛋給踩碎。”

“……”再多的睡意都被這句話給吓醒了,李醫生小心翼翼地說道,“馬上起來,我馬上就起來,藍臻大人,請您務必高擡貴腳放我一馬!”

被喚作藍臻的女人攏了攏她栗色的卷發,像一個女王一樣施舍地挪開了腳:“很好,預約今天早上九點鐘來看診的孕婦是我們的大客戶,請您務必好好接待。”

李醫生蔫蔫地點了下頭,這個大客戶正是每天都準時起床的他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的罪惡源頭。李耀陽成為婦産科醫生的第四個年頭,他遇到了工作以來最棘手的孕婦——一個懷着多胞胎的臨産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事先聲明,本文不支持男男生子,也不是ABO,這個世界上可以懷孕的男性還是有的,親們可以猜猜~

☆、002手心紅蓮

導讀:這個懷着孕的人分明就是個男人

被藍臻掃地出門之後,李耀陽只能乖乖去上班,他嘴裏叼着一個在陽光早餐的攤子上買來的白面饅頭擠進了擁擠的地鐵中,雖然他的工作是非常吸金的婦産科醫生,但他卻絲毫沒有買車的意思,他天生就和那個滾圓的方向盤不對付,所以只能落得每天擠地鐵的悲慘下場。

此時李耀陽身上穿着一件鐵灰色的拉鏈立領衛衣,下半身是一條洗得半舊的牛仔褲和一雙拼色的板鞋。這副打扮再加上他那張看不出年紀的娃娃臉,看起來就像是還未走出校園的大學生一樣。李耀陽機械地咀嚼着索然無味的饅頭,思緒飄忽到了一個月以前——

那是一個霧霭很重的周六,出于對健康的考慮,李耀陽打算取消今天陪女友逛街約會的行程,可他打通女友的電話,話才開了個頭,女友就劈頭蓋臉地數落他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冷落她,最終李耀陽還是屈服了女友的撒嬌中,繼續這場注定危害身體健康的約會。

陪女友逛街是所有男友們最甜蜜的折磨,那逛不完的街和晃花眼的琳琅商品是最可怕的酷刑,李耀陽當然也不例外。才逛了一個多小時的街,李耀陽的血條就幾乎見底了,他剛想哄一下女友要求休息的權利,驚.變卻陡然發生了。

一個在公車站往別人口袋裏摸手機的小賊被人抓了個現行,抓到他的人是個耿直的東北漢子,非要把他扭送到派出所。那小毛賊哪能就此屈服,他的同夥是個有眼色的,假裝路過不小心撞了一下那個漢子,小毛賊抓住空檔不管不顧地撒丫子逃跑,結果不小心将一位路過的孕婦給撞倒在地上。

作為一名醫生,李耀陽的社會責任感很強,不等女友說什麽,他已經很積極地來到了孕婦的身邊為她做檢查。孕婦懷孕二十八周左右,胎兒已經比較安定,她的羊水并沒有因為摔倒而破裂,肚子沒有腹痛的正裝,胎動也正常。只是孕婦被毛賊給吓壞了,臉色煞白坐在地上。

李耀陽松了口氣,扶着孕婦到附近的露天咖啡廳裏坐下,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圍在孕婦的肚子上,并輕聲地安慰她,一直陪着孕婦直到救護車來到現場把孕婦接走。孕婦離開之後,李耀陽這才想起這不是醫院,他是在陪女友逛街。果然,在孕婦離開之後,女友臉上的溫婉的表情立刻變了,她沉着臉對李耀陽說道:“分手吧。”

因為不能經常陪女友,所以兩人相處時李耀陽總是遷就着自己的女友,可這一次是突發情況,所以才沒能好好陪她逛街,但這怎麽能夠成為分手的理由。李耀陽也有些上火,他耐着性子說道:“可以給我一個理由麽?”

“看來你真是完全沒有自覺呢,”女人冷笑着,完全沒有平時嬌憨的模樣,“以前我總不明白我們兩之間缺了什麽,現在我總算是看清了,你對一個陌生的孕婦都比對我溫柔,看不明白的人還以為那個孕婦才是你女朋友呢。總之就是一句話,分手!”說完,女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露天咖啡廳,氣得連落在李耀陽手上的逛街戰利品都不記得拿。

李耀陽人生中的第三段愛情,就這樣結束得毫無新意。他拾掇起準前女友落下的衣褲鞋襪的袋子準備另找一個時間把這些還給她,卻看見一串紅寶石手鏈正擱在面前的玻璃桌上,也許這是那個孕婦不小心落下的,他随手将手鏈收進上衣的內袋中,想着反正那個孕婦拿了他的名片,如果找不到手鏈的話應該會主動聯系他。

結果到了第二天,那名孕婦也沒有來電詢問手鏈的事,那條放在上衣內袋的手鏈也不翼而飛了,更為詭異的是,李耀陽在做午飯的時候發現他的左手手心上長出了一朵蓮花的紅紋,用手指輕輕撫摸手心的時候還能感覺到輕微凸起的紋路,可是鏡子和相機之類的東西映照出來的左手手心卻是一片幹淨。

折騰了幾個小時卻絲毫沒有辦法讓紅蓮的紋飾從手心消失,李耀陽開始認真地考慮切掉手心上的肉方案的可行性。就在李耀陽握着一柄水果刀正準備狠下心來剜掉那朵紅蓮的時候,一個慈悲的男聲直接在李耀陽的內心響起:“送子觀音系統綁定成功,請李氏觀音以慈悲為懷,普度衆生。”

“……”李耀陽沒理那個聲音,他坐在飯桌前,桌面上擺着一個急救醫用藥箱,紗布和藥品都已經準備好了。他握着水果刀的右手絲毫沒有顫抖地對準紅蓮剜去,眼看鋒利的不鏽鋼刀就要刺穿皮膚的時候,觸碰到紅蓮的刀面卻瞬間汽化蒸發,只留李耀陽對着只剩一截手柄的水果刀發呆。

那個慈悲的男聲就像是一切不詳的開端,李耀陽逐漸開始出現幻聽,這些聲音大多數來自成成年女性和稚嫩的孩童。女人們在不斷呢喃着許願能夠懷孕生産,孩童的聲音則不盡相同,有的是在傾訴着對母體的依戀,有的則是在抱怨母體懷孕時穿高跟鞋、抽煙等不良生活習慣,許許多多的聲音轟炸得李耀陽的腦袋都快炸裂了。

就在李耀陽快要暈厥過去的時候,他被一個男人擁進了懷中,男人用雙手捂住他的耳朵,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突然就離李耀陽遠去了。李耀陽并不領情,他冷着臉推開男人,再看了看站在男人身邊事不關己地雙臂環抱胸前的漂亮女人:“不知兩位擅闖民宅有何貴幹?”

***

“列車運行前方是西道口站,有在西道口站下車的乘客,請您提前做好下車的準備。The next station is……”甜美的女聲從地鐵的廣播中響起,将李耀陽從回憶中拉回現實,他将立領衛衣的拉鏈拉倒最頂端,随着人潮下了地鐵往着出口的方向移動。

和許多行業一樣,婦産科也有份旺季和淡季之分,十一月在醫院住院的預産期孕婦并不多,所以李耀陽難得的比較空閑。八點到九點這段時間,李耀陽只接待了兩位定期來産檢的孕婦,随後就是在坐診室裏漫長的等待。牆上的挂鐘已經上了年頭,秒針每走一格都會發出清晰可聞的咔嚓聲。8點59分,随着秒針越發逼近12的數字,李耀陽腦袋裏的以複數計算的嬰兒們熙熙攘攘發出的吵鬧聲也越來越接近,直到門診室的門被人推了開來。

來人手中握着一張挂號單,他的肚子滾圓,大得非常誇張,四肢卻比普通的瘦子還要纖細許多,讓人非常難以想象這麽瘦弱的一具身體是如何撐得起這麽大的一個肚子的。現在天并不算太冷,那人卻戴着毛帽子和圍着厚厚的圍巾,幾乎将整個頭部都擋了起來。

那人顫顫巍巍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這才緩緩地将頭上的帽子和圍巾摘下來,露出了他那張憔悴的臉龐,他長相普通,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頭上的肥豬流金紅色的公雞頭發型,以及那雙肥厚而蒼白的嘴唇。他脖子上明顯凸起的喉結明白地告訴李耀陽,這個懷着孕的人分明就是個男人!

李耀陽從男人手中接過挂號單子,照着上面的名字念道:“海琪先生,請問你的民族是?”

男人的聲音有些尖細:“回觀音大士,我屬于海龍目、魚綱,種類是海馬……”

李耀陽:“……”作為一名人類婦産科醫生,卻需要跨越種族的界限工作,李耀陽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003金童玉女

導讀:金童是個癡漢

李耀陽四歲的時候,李媽媽再度懷孕了,那個時候她已經是個高齡産婦,可是她堅持要将孩子生下來,李耀陽和李爸爸都非常地期待新的家庭成員出現。當時四歲的小耀陽還沒有上學,他非常地懂事,讓負責照顧他的李媽媽省了不少心。李耀陽就這麽一直陪在李媽媽身邊,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媽媽肚子裏未出生的弟弟在一天天地健康成長,甚至有時還會産生一種能感受到弟弟的心情、可以與他相互交流的錯覺。

小耀陽并沒有把可以和弟弟交流的事告訴媽媽,他想着要等弟弟長大懂事之後,再把這個秘密第一個告訴他。可李耀陽并沒能等到這個機會,李媽媽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出了車禍,一屍兩命。從此,李爸爸就幾乎變了個人,成為無人可近身的工作狂,小耀陽也被交給了奶奶照顧。

弟弟的殒命讓李耀陽是否真的能和未出生的弟弟溝通的事成了一個謎,所以李耀陽也開始變得古怪起來,他開始對母體孕育生命異常着迷,漸漸地,人類生命的孕育已經滿足不了他,他開始涉足各種生命體孕育後代的知識領域,胎生的、卵生的,甚至植物、微生物的繁殖方式。等李耀陽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醫學院念完五年的書,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進入了現在的這家醫院。

長成大人的李耀陽已經漸漸遺忘自己開始對生命孕育感興趣的理由,直到他揀到了送子觀音的神職——他才想起那個被他起個小名叫做小宇的弟弟,一點點拾起幼時與母胎中弟弟溝通的種種微小細節。

***

時間回到現在,即使現在坐在李耀陽對面的是一只化成人形的海馬妖怪,他所掌握的知識都足以讓李耀陽應付目前的情況。李耀陽握住拳頭擋在唇邊清了清嗓子,以此來掩蓋在聽到男人的種族時小小的失态: “請問你的孩子們在育兒袋裏呆了多久了?”

“回觀音大士,已經三個月了……”海琪不禁有些臉紅地低下頭,他活了幾百年,這還是第一次對別人說這麽私密的事情。

李耀陽皺起眉頭,母海馬把卵産在公海馬腹部的育兒袋之後,海馬卵會在50到60天內孵化出小海馬,如果狀态良好的話,公海馬能産下400到500只幼海馬。李耀陽現在已經習慣了每個來看診的特殊客人尊稱他為‘觀音大士’,他質疑地問道:“你的育兒時長已經超過海馬卵孵化周期了,為什麽還沒把他們生下來?”

海琪的神經和他纖細的身材如出一轍,李耀陽輕微的不悅讓他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他雙唇蠕動了幾下想要解釋,卻始終沒能說出什麽辯解的話來。突然,海琪一手捂着隆起的肚子,将臉埋在桌上痛苦地呻.吟着,嘴裏不停地呢喃着:“乖孩子,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現在還不能出來……”聲音中飽含着父親對孩子的愛護。

李耀陽現在還不能熟練控制聆聽嬰兒心聲的技能,數以百計的嬰兒們吵鬧着要出生的聲音疊加在一起嗡嗡作響,吵得李耀陽腦仁生疼。他放下手中的筆紙,在海琪的面前蹲下來,伸出手握紅蓮的左手輕輕地撫摸海琪的肚子,自然而然地念了幾句安神咒:“小家夥們,今天之內一定會讓你們出生的,安靜一點。”

在李耀陽說話的時候,海琪能感覺到陣陣暖流從李耀陽的手心傳遞到他的肚子上,而肚子裏的小海馬們也逐漸地停止呢騷動,聽話地呆在海馬卵裏不鬧了。海琪舒一口氣,剛擡起頭來就看到李耀陽維持着左手安撫小海馬們的動作,右手掏出手機按了個快捷鍵打通了電話,李耀陽臉色發黑地對對方說了幾句之後就立刻挂斷了電話,不給對方任何回話的機會。

李耀陽把手機放回抽屜裏,“我安排了人為你準備生産用的水槽,一會他就會過來接你,離下一位孕婦預約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現在你只要放寬心休息好就可以了。”

其實李耀陽雖然不贊同海琪粗暴延長生産時間的做法,但他還是能理解海琪這麽做的理由。原本幼海馬在良好的生存環境下存活率就只有可憐的百分之一,最近發生的核洩漏事故(架空不要較真)污染了海馬生存的淺海區域,在這種環境下誕下的小海馬們絕對會全軍覆沒。看海琪樸素的打扮,李耀陽就知道他是個在人類社會混得很差的妖怪,根本拿不出錢來為小海馬們置辦一個适宜生存的人工環境。

海琪虔誠地雙手握住李耀陽的左手,将額頭貼在他的手背上,嘴裏一刻不停地道着謝。海琪不是李耀陽伸出援手救助的第一位特殊客人,也不會是最後一位,自從李耀陽成為送子觀音之後,這種情況逐漸地變得習以為常起來。

李耀陽雖然做着一份收入頗豐的工作,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房奴,每個月都有三千塊的房貸要還。能把這種燒錢無償協助特殊客人的事做得那麽順手的原因,是因為李耀陽擁有兩個強大的後盾,送子觀音身側的一對金童玉女侍從,他們正是李耀陽成為送子觀音當天擅闖民宅的那對男女。

玉女是今天早上把李耀陽打包扔出家門的禦姐藍臻,雖然神職從屬于李耀陽,藍臻的人類社會地位高出李耀陽可不止一大截。藍臻是李耀陽工作的這所B大附屬第一醫院院長的女兒,是本市六位法醫中唯一的一位女性法醫,目前正在攻讀腦科臨床醫學博士,白富美的含金量高得讓李耀陽無法直視。

金童則是剛剛與李耀陽通過電話的男人,名叫陸忘川。陸忘川與藍臻私下的關系非常不錯,但他和藍臻、李耀陽又是另一個極端的人。他天生反骨,在高中的時候就不顧家人的反對辍學,獨自離家闖蕩,現在二十四歲的陸忘川已經是一家在本市排得上名的軟件信息技術公司的老總了。至于為什麽這兩個在各自的領域獨當一面的優秀人才會成為一個普通婦産科醫生的從者,其中的理由他們并沒有告訴李耀陽。

陸忘川是一個不能提及的男人,這不,一說曹操曹操就到,李耀陽剛挂了電話不到十分鐘,這個笑起來右臉頰上就有一個深深酒窩的男人就出現在了門診室裏。陸忘川根本沒把半分注意力放到海琪的身上,他也不管門診室的門沒關好,徑直來到李耀陽的面前右膝着地對他行了個半跪禮,眼神專注地凝視着李耀陽:“主人,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水槽準備好了。”

現在醫患關系緊張得讓做醫生的都提心吊膽,李耀陽哪敢在公衆場合接受陸忘川的跪禮,他連忙把陸忘川給扶起來,誰知這混蛋握住他的雙手就不松開了,陸忘川還用手指在李耀陽柔軟的手心輕輕刮蹭,癡漢的态度一瞬間暴露無遺。

李耀陽能夠連續十小時手術的體力卻完全敵不過看起來比他還瘦上幾分的陸忘川,不管他怎麽折騰就是無法掙脫陸忘川的雙手。“如果你再不給我松手,那麽接下來一個月你就在家閉門思過,不許來見我。”李耀陽的聲音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見自己真把李耀陽給惹毛了,陸忘川只能戀戀不舍地松開他那修長好看的雙手。陸忘川在李耀陽成為送子觀音之前就是他的忠實跟蹤狂,當他們被以一種特殊的羁絆牽引到一起的時候,陸忘川對李耀陽的喜歡就徹底爆發出來了,每次見面都恨不得抱着李耀陽舔幾下,用藍臻的話來說,那就是個變态。

而這個變态至今沒被李耀陽掃地出門的理由就是,他辦起事來非常地利索,就比如現在,在李耀陽徹底發火之前,他已經主動帶着重新包裹成粽子的海琪離開了醫院。

***

海馬生産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在十幾個小時內分次完成,所以李耀陽照顧這位特殊客人的使命并沒有結束,他今天的工作結束,換下白袍正準備到陸忘川發短信告訴他的地址去探望海琪的時候,一陣穿透性極強的凄厲嬰兒啼哭聲傳到了李耀陽的耳中,斷斷續續的哭聲不知源自何方——

直到一對年輕的過分的男女從李耀陽身邊走過,那個半大的男孩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面,單薄的女孩遠遠地地跟在男孩的後面,她腳步有些虛浮,紮起馬尾的頭發有些散亂,臉色慘白慘白的。

那個凄厲的啼哭聲正是來自女孩肩膀上那個半透明的嬰兒,嬰兒巴掌大的身體上頂着一顆不符比例的籃球大小的腦袋,他那雙血紅的眼睛不斷地滑落着眼淚,沒長牙的嘴巴大張着,啼哭聲正一聲接一聲地從它喉間溢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004真名與名

導讀:我叫安歌,是一名道士

李耀陽的雙腳緊緊黏在原地動彈不得,他的視線根本無法從那個畸形的嬰兒身上挪開,身體裏有那麽一種沖動催促着李耀陽,他遵循着本能向女孩肩上的嬰兒伸出手,嘴裏輕輕地呢喃道:“若烨,快從她身上離開,那個人不是你的媽媽。”

李耀陽說話的聲音輕得幾乎于無,臭着臉走在前面的男孩沒有聽到,低着頭默默垂淚的女孩也沒有聽到,女孩肩上的嬰兒幽靈卻猛地打了個激靈,它的哭聲漸漸小了下來,仿佛受到李耀陽的召喚那樣,吃力地扭動脖子想要回頭來想要看清楚是誰在喊它,嬰兒怨靈未經發育過的脖子宛若無骨,它花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勉強将頭扭轉過來——180度的扭轉。

李耀陽突然有些後悔,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化解怨靈的執念,不過他并沒有逃避,畢竟是自己喊住它的,如果它碰巧和別的路人對上視線的話,那就是他自私地把因果轉移到別人身上。就在雙方的視線即将對上的那一刻,一只有力的臂膀環過李耀陽的肩膀,溫熱的手心貼上他的雙眼阻斷了眼神對視。

這個對李耀陽做出無禮舉動的男人右手舉在胸前,食指和中指伸直并攏,其餘三指握在手心,語速很快地念了一長串咒語,除了最後那句‘急急如律令’的結語以外,李耀陽完全沒聽懂咒語的內容。

念完咒語後,這個唐突的男人立刻松開覆蓋在李耀陽雙眼上的手掌拉開兩人的距離。李耀陽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去追究男人的無禮,一只幾乎有半人高的金色半透明手掌在嬰兒怨靈頭頂緩緩成型的奇異景象瞬間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男人掐訣的右手向下輕輕一劃,金掌五指一扣将嬰兒怨靈握在手心,把它帶離了女孩的肩頭。失去依附的嬰兒怨靈瘋狂地掙紮,它尖利的哭嚎聲藏着深深的痛苦,李耀陽就沉默地看着嬰兒怨靈在金掌的壓制下漸漸衰弱下來,這是一個非常煎熬的過程。等到血淚流盡之後,嬰兒怨靈身上斑駁的血色全部都褪去變得純白無暇,它的個頭也恢複了正常嬰兒的大小,正蜷縮着四肢在金掌上睡得香甜。

金掌表現得非常人性化,為了不驚醒嬰兒幽靈,它像個搖籃一樣輕輕晃着移動到男人的面前,男人左手五指并攏與巨大金掌豎起的拇指拍了下慶祝任務成功,他娴熟地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從綁在右腰側的腰包裏夾出一張黃符,輕輕地貼在嬰兒幽靈的額頭,當嬰兒幽靈從李耀陽眼前消失的時候,黃符上原本非常黯淡的紅字變得血紅,李耀陽能明顯感覺到黃符傳出來一種讓人感覺很舒服的能量波動。

李耀陽看着男人小心翼翼地将這張黃符單獨放進一個剛好裝得下黃符的扁平桃木盒中,這才有空仔細打量這個一出場就大展神威的男人,這個疑似道士的男人的外表和道士完全不相符。他長相不賴,一頭半長的頭發燙成微卷,連發根一起染成燦爛的金色,左右耳朵一共戴着十一個閃瞎眼的炫酷耳釘,身上是衛衣加牛仔褲爛大街的打扮,肩上背着一個脹鼓鼓的大型旅行雙肩包,桃木盒就是從這個包裏拿出來的,腰間還挎着一個攤販們愛用的腰包,以這副模樣出現在醫院的婦科部實在有些詭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李耀陽很難将眼前這個不良青年和印象中那些正經八百蓄着胡須穿着道袍的道士聯系在一起。“這位先生,你打算把若,呃,這個嬰兒怎麽辦?”

男人招招手,巨大的金掌朝他和李耀陽的方向鞠一個躬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帶回去集中超度,這樣比較有效率。對了,”男人把桃木盒夾在腋下,從牛仔褲的口袋裏摸出一疊折得發皺的名片,将其中一張遞給了李耀陽,“我叫安歌,是一名道士。你剛才喊住鬼嬰是一種很危險的行為,鬼嬰對女性有特殊的依賴情結,它們對男性會非常殘暴,所以我才會阻止你們視線對上。”

明白了前因後果,李耀陽很真誠地對安歌說道:“謝謝你幫助了我。”他看了幾眼手中那張街舞教練的名片,這年頭道士也不容易,明明從事着一項危險性挺高的工作,還需要去做一份兼職才能維持生活麽?

不過李耀陽很快就發現他想錯了,在前一刻還表現得很帥氣的安歌雙手手心交握互相輕輕摩挲,就像是一個專業皮條客那樣:“你的靈感很強啊,靈感一般的男性即使喊了那個鬼嬰,也不可能讓對母親執念很深的鬼嬰回頭。我們現在很缺人手,你要不要考慮兼職成為道士,課程免費培訓,導師陪護實習直到可以獨立工作。”

兼職送子觀音這份工作就已經讓李耀陽很吃不消了,他剛想要拒絕,已經有人先一步拒絕了安歌。“安歌,我雇傭你是讓你來醫院是除靈的,不是讓你來挖我們醫院牆角的。”禦姐成熟而迷人的嗓音和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清脆的聲音,不作他想,這人就是李耀陽的玉女藍臻。

安歌和藍臻雖然是雇員和雇主的關系,但是顯然兩個人相處得并不是那麽融洽,安歌幹脆伸手搭上李耀陽的肩膀:“原來你是醫生啊……這麽善良的醫生歸你所有真是太浪費了,喂,醫生,以你擁有的力量,在道士學校一定會立刻成為最受重視的真傳弟子,收入也很可觀,幹脆就趁此機會甩掉這個女人怎麽樣。”

李耀陽的臉色隐隐有些發黑:“謝謝安先生對我的肯定,不過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還請你不要太小瞧婦産科醫生的工作,這絕對不是可以分心的一份工作。”如果不是送子觀音的工作和婦産科醫生的工作重疊,以李耀陽對工作認真過頭的性格,他怎麽都不可能會接受送子觀音的工作。

“聽到沒有,他是不會成為道士的。”藍臻愉悅地微微擡起下巴,她走到李耀陽身邊,抓起他的手腕把他拉開,“我們接下來還有重要的約會,就不陪你在這裏浪費生命了。安歌,記得把醫院清理得幹幹淨淨,否則就扣你工資。”甩下這句話之後,藍臻便帶着李耀陽離開了醫院。

藍臻跑車的顏色是那種最張揚的紅,和她的性格非常相稱。藍臻負責開車,和方向盤天生不對盤的李耀陽坐在副駕駛座。藍臻系好安全帶發動跑車之後,才施施然地說道:“陸忘川說等了你很久都不見你去找他,所以才讓我來接你。你如果有什麽疑問的話,現在可以問,在去到目的地之前我會回答你的。”

“是呢,的确有一個問題。”李耀陽慢條斯理地系上安全帶,思緒仍停留在剛剛發生的事情上,“在安歌出現之前,我喊住了那個嬰兒,結果脫口喊出了‘若烨’這個名字,那個嬰兒也對這個名字做出了回應。還沒有出生的嬰兒為什麽會擁有名字,我又為什麽會知道它的名字。”

藍臻愣了一下,她原本以為李耀陽問的鐵定是安歌的事,結果竟會是這麽意想不到的提問。藍臻将跑車熄火解下安全帶,表情很嚴肅地看着李耀陽:“所有擁有靈魂的生物在出生之前就已經擁有名字,那個和靈魂匹配的名字我們稱之為‘真名’,會在出生之後取名字的只有智慧生物,比如人類。智慧生物出生之後父母或他人為其取的名字我們只能稱呼其為‘名’。‘真名’和‘名’不一定會相同,‘名’如果從讀音或釋義越接近‘真名’,那個人的運勢就會越高。東方神靈掌控的這片區域,唯一一個能夠掌握萬物生命的‘真名’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送子觀音。”

藍臻說話的聲音比平常都要低沉,聽到後面李耀陽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藍臻把李耀陽的表現看在眼裏:“‘真名’既可以用來提升運勢,也可以用來詛咒,總之會牽扯到很多方面的利益,我想你也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了吧,所以千萬不要和安歌那種擁有這方面專業知識的人走得太近。不過真沒想到你會這麽快就掌握了‘讀真名’的能力。不如再來試一下看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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