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後我加了一段,親們可以翻回去看看哈~ (4)

疼,憐惜他這麽喜歡吃我做的飯只因為平常家裏沒人給他做飯,心疼他不能按時下班只能吃微波爐熱過的飯。

可這是多麽可笑的同情心!他有什麽可憐,父母雙親都在這裏,還位高權重,走到哪裏不是鞍前馬後一大堆人效力?可憐的人明明是我好嗎?舉目無親孤身奮戰,一不小心就可以無家可歸寄人籬下。

問題是這事理我再明白不過,卻偏偏還是拗不過這顆奇怪的心。

于是我只能猜測這是一種被移情的母性。

或許我是把他當作弟弟了。

本來他也的确是小我一天的弟弟,不是麽?

這個問題不能想太多,一旦往深裏想,弟弟躺在冰冷的屍布下的樣子就會瞬間鋪陳滿我的整個腦海,緊接着的勢必是他在謀殺現場的驚慌無助與絕望,他可能出現過的表情,最後的抽搐和倒氣,我們所有活着的人都無法想象的劇痛,還有比那更可怕的連劇痛的感覺也迅速流失、生命就此永遠定格的無奈與不甘……

如果可以忘掉這些就好了,可我舍不得忘掉弟弟,于是也只好選擇讓這些永遠銘刻心底。

周五的晚上,我想着第二天不上班,要是多做了飯菜挺沒意思的,就給慕梓打了個電話,問他回不回家吃飯。

他似乎在忙,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回吧應該。”

我又問:“那我做火鍋好嗎?”

“随便。”

我頓時心情愉快躍躍欲試,到底是一個人做飯吃飯沒意思,被人表示需要和肯定總是為人最大的樂趣之一。下班後,我專門繞到附近一家小超市去買了羊肉和其他材料,回家做得差不多時,慕梓回來了,洗了手換好衣服,我剛好把洗好的涮菜都端上桌,給他盛了一小碗調好各種味道的麻醬,灑上香菜,記得不要放蔥。

他一邊坐下來一邊聳鼻子:“好香!”夾起一大筷羊肉放下鍋,問道:“這是什麽牌子的底料?小肥羊?海底撈?好像都不像啊。”

我說:“我自己炒的。”

他驚訝地擡眼看我,眉毛也揚起來:“你自己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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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嗯。我媽是四川人,我從小就會這個。”

他露出探究的神情,夾起瞬間燙熟的薄薄羊肉片,放進嘴裏,臉上頓時換作愉悅的表情:“嗯~~我原本覺得你做的飯已經夠好吃的了,沒想到做的火鍋更好吃。”

我們倆之間難得有這麽美好融洽的氣氛,這也是他第一次明着說出喜歡吃我做的飯菜,于是我也很開心,低下頭淺淺一笑:“喜歡就好。”

他又吃了幾口,忽然問:“你怎麽這麽會做飯?你們這些城市裏長大的女生不都嬌生慣養的,何況你還歷來都那麽女王。”

我怔了怔,心裏狠狠一酸,這也是這些天給我們倆做飯的時候,我一直苦苦努力地避免去想起的事情。我會做飯是因為我有弟弟,他嘴特別挑,小時候身體又弱,吃了外面的東西往往就要生病。上中學之後,家裏老人要麽年邁多病,要麽已經過世,所以爸爸媽媽不在家的時候就都是我給我們倆做的飯,也有些時候我自己在外面吃,匆匆跑回家一趟只為給他煮碗面條,那時候還常常對他抱怨:“你看,就因為你,我連多點自由都沒有,什麽時候都得回來給你當老媽子!”

這樣的事我不想再提,便含混道:“別人不會,不代表我也不會。”

慕梓卻多了心:“你是不是以前總做給沈墨吃?”

我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怎麽會這麽說。

他見我不答,頓時覺得坐實了什麽,口氣驀然尖酸起來:“你跟他在一起那麽久,是不是小夫妻的日子都過上了?難怪在我這兒假惺惺地演戲也演得熟門熟路!”

我這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心裏無人知曉的傷痛尚未過去,我不禁有些沮喪而不耐煩:“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跟他才上大學就分手了,他那天是故意說我們一直在一起的,你是信我還是信他?”

他飛快地冷笑一聲:“你說我該信誰?難道信你?”

我噎住了,放下筷子,才道:“我承認,別的事情……我是沒對你說實話,但這件事我絕沒有騙你。”

他繼續冷笑:“可偏偏就是你沒對我說實話的事情,他對我說了實話,不是嗎?”

我垂下眼睛,平複了一下情緒,冷靜道:“慕梓,你對我說這些,要我說什麽呢?我只能說既然是這樣,我們只有分手,可問題是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借住在你這裏是不太好,陸雲波想讓我照顧你,但你也已經不需要我照顧了,我本來想找到房子就搬出去,現在看來……可能我還是馬上搬出去的好。”

他臉上的氣惱一時間怒放到頂點,倒又笑起來:“搬啊,趕緊的!我倒是要看看,原來你其實有別的地方可去,卻還要死乞白賴地住在我這裏?!”

我忍着氣,盡量克制地道:“我是沒別人那裏可去,但我至少可以去住旅館吧。”

說罷,我站起來,快步走向那個放着我行李的房間。

慕梓緊跟上來,不依不饒地道:“好啊,你走,走出這道門,你也別想再讓我替你家的事賣力!”

我萬般惱怒之中只想不管不顧,嘴硬道:“我家的事就不勞你大少爺操心了,我就不信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你想什麽辦法?”他的笑聲尖刻刺耳,“找別人?你打算找誰呀?就你這種貨色,你還指望能有別人看得上?”

我霍地轉身,以牙還牙地笑回去:“為什麽不指望?”我氣到極點,只想讓他比我更氣,于是将聲音放到盡我所能地柔媚入骨,“我就不信,那麽多男人,就只有你一個人品味這麽獨特?”眼看着他臉上的惱羞迅速扭曲,我搶在他說出諸如“誰看上你了我不過是玩玩你而已”之類的話以前迅速接下去,“至少你自己都知道,你當然不是一個人,不是還有個沈墨嗎?”

我想我成功地刺痛了慕梓的七寸,他臉上所有驕傲和跋扈做成的面具訇然粉碎,換作一片勃然盛怒。他一個箭步疾沖上來,狠狠揪住我的衣領,劈手就是一個耳光扇過來:“你他媽的有膽子再說一遍!!!”

我從小到大,從未被人這麽用力地打過,除了我爸之外,我只有小時候跟男生打架的時候挨過打,而既然是打架,我當然都會惡狠狠地還手,不管是輸是贏,至少我也痛痛快快地打了人,就算別人也用盡全力打了我,那種痛感還是會被報複的快感迅速抵消。

而且我爸也從未打過我耳光。

所以,這是我第一次挨耳光,強烈的屈辱感以及頭部受創所帶來的昏茫讓我竟有一種在生死邊緣迅急滑過的奇異感覺,那一刻許多事情紛至沓來光速閃回,倒帶的記憶突然停留在那個眼保健操時沒管好紀律被學生會幹部扣了分的下午。

他說:怕老婆其實就是疼老婆愛老婆,如果不是愛,哪個男人會怕個女人啊?

而我恨恨地想:你是說你肯定打得過我對吧?放馬過來我們出去單挑!

——原來當時的我是那麽那麽地不自量力自以為是……

回過神來的時候,我意識到自己正捧着那半邊被扇了耳光的臉,怔怔地望着慕梓,而他也怔怔地看着我。

我突然反應過來,側身要走,他卻與我同時發動,且動作更快,攔腰把我摁回懷裏。

作者有話要說:

☆、24

我從來沒有如此讨厭過被慕梓抱,哪怕是他強迫我的時候都沒有讨厭到這種地步。我滿心裏膨脹得要爆炸的情緒就是眼前這個人是我的仇敵,所以我最最要堅決抗拒的事情就是被他親吻。可是我再次不自量力了,無論我多兇多狠地躲避掙紮,他也不過用了區區數秒鐘就成功地撬開我的嘴唇牙關把舌頭伸進我的嘴裏,居然還騰得出手霸占般地握住我的胸脯。

我從不曾想過原來光是記憶都可以銷魂蝕骨,上次的情景像是突然從腦海裏炸開一鍋醋,我連心都酥了,再使不出力氣也就罷了,甚而連反抗的動作都統統壓錯了位置與節拍,一推一擋竟堪堪都是配合!

他半抱半推着帶得我滾倒在床上。我猜剛才被他打過的那半邊臉已經腫了,因此當他的胡茬碾過那裏時,我痛得一激靈,下意識地輕喊出聲:“你好紮!”

我的聲音一出口,連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那種被情-欲蒸透的慵懶綿軟根本不可能出自于我!

慕梓也詫異地擡起眼睛望定了我,下腹突然急劇起伏,張嘴就是似狂喜亦似狂怒的呻-吟:“這個更紮!”

我一時茫然,直到他用行動解釋了他所謂更紮的“這個”究竟是什麽。被異物強行侵入的不适再度激起極其類似于痛感的強烈反應,只是我的身體對此而做出的連鎖反應居然是立刻絞緊他。

他抱緊我,發出一串像笑又像喘息的聲音:“這麽想要?怪不得,特意做羊肉給我吃……”

那個晚上的後半夜,我再度體會到什麽叫“哪個男人會怕個女人啊”。

無論是體力還是精力,我們都不是一個量級的。

所以,在一次短兵相接和兩次論持久戰之後,我癱在床上昏睡如死,就連餓都沒辦法感覺到,而他卻起來把火鍋吃完,然後又回來繼續。

半夜不知道幾點鐘的時候,我迷迷糊糊醒過來了一次,想要翻身,卻發現胸脯被他含在嘴裏牢牢吸着,我動一動,他的腦袋便沉沉地壓過來。

那當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上次那中介說要再給我找房子的,之後就再沒見他跟我聯系過,是不是我當時賭氣說讓他給我找一套當天就能入住的房子,他以為我是不打算再跟他做生意了?

第二天,我給那個中介打了個電話,讓他繼續幫我找房子。

中介那邊也沒提他是沒再繼續幫我找還是怎樣,只是徑直同我确認了一遍要求,再三保證有了合适的房子就把照片發到我郵箱裏。

其實我不着急搬走,畢竟……我還是挺介意慕梓那句“走出這道門你也別想再讓我替你家的事賣力”的,但同時我也很介意假如再有這樣的争執發生,我依然處于無處可去的劣勢地位。

所以我想,就讓中介那邊找着吧,如果有實在合适的房子就租下來,大不了我還是先住在這兒,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再搬過去。

這天快中午時,慕梓又出去了,依舊沒跟我打招呼——當然,我也不認為他應該跟我打招呼。我想他如果不是有事,就是又回他爸媽家去了。

我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印證——盡管我并不覺得這個印證有任何必要,說到底,我算是他什麽人?——下午陸雲波打電話來,我覺得奇怪,以為他是找慕梓沒找到,便主動說:“慕梓不在家,你找不到他嗎?”

他說:“不是,我是找你的。我知道他不在家,他不是回他爸媽家去了嗎?”

我心道:原來慕梓每周末是固定要回爸媽家的吧。

可陸雲波接下來這句話,立即推翻了我的猜測。

他說:“這小子,還挺難為他的,他本來特不耐煩回他爸媽家,往往都是他媽跑來看他,現在為了掩蓋金屋藏嬌的事實,不得已只好每周末自己主動送上門去。”

我“哦”了一聲,又有些黯然。不管怎麽說,給他帶來這麽大的麻煩,會不會與其說我住在這裏是讨好他,不如說是給他添堵?還有,是不是為了我家的事,他才勉為其難地去讨好他爸媽?

陸雲波也聽出了我的黯然,并且誤會了我的這種情緒:“溫晴,你別瞎想,他肯定不是覺得沒認定你所以才不想讓他爸媽知道你們的關系,他是‘還’不想讓他們知道呢。其實你也明白的吧?你們之間……他心裏還有些坎過不去,他覺得你……”他突然打住,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你們是又吵架了?嗨,說了半天,我還沒說到正題上呢,我下周過生日,說明天請你們吃飯,我跟慕梓說了,他非讓我自己來叫你,呵呵。”

我苦笑。我們不是又吵架了,而是一直都沒怎麽說話,雖說有了那麽親密的關系……可既然不是夫妻,所謂小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的一般規律也就不适用于我們。而就算沒有昨晚那一架,他也肯定不會主動跟我說讓我跟他去赴朋友的飯局。

跟陸雲波沒必要提這些。他向來對我不錯,他的生日我當然要去捧場,于是我只道:“好的,幾點?在什麽地方?”

他笑起來:“慕梓只說讓我自己帶到話搞定你,他會負責帶你去的。”

第二天晚上,我坐上慕梓的車,發現目的地其實離他家很近,就在前天我買羊肉的小超市附近。這是個挺平民化的小飯館,不是他們這群公子哥平常愛去的高級餐廳,張渭看看我驚異的眼神,不以為然地笑:“這你就不懂了吧?這裏有本市最地道的西北菜!”

既是西北菜,菜牌上大量的招牌菜都是牛羊肉類,他們幾個大男人點的也都是這些。來上菜的服務員是個半大年紀的大哥,一直盯着我看,直盯到我心裏發毛了,他才笑着問:“你前天買了羊肉是吧?”

我不由愣住。那天我去那家小超市買羊肉時,旁邊別的顧客倒是不多,可我當然不會特意去留心還有誰也在購物,而且……這是什麽搭讪的理由?

但我也不好多說什麽,就只點頭說是。

過了一會兒,這人又來上菜,望着我又笑:“哦,昨天吃涮羊肉?呵呵!”

我們幾個面面相觑,我心裏又發毛了。

再過了一會兒,這人繼續來上菜,繼續望着我笑:“呵呵,昨天吃涮羊肉,今天來吃羊肉串!”

這回我總算恍然大悟了:原來他是感嘆我吃得太多是吧……

張渭和陸雲波他們卻笑得別有深意,我腦子裏靈光乍現,忽然想起前天晚上慕梓在床上說的那句“這麽想要?怪不得,特意做羊肉給我吃”。

原來他們是理解成這個了!

當那人第四次跑來跟我說“你昨天吃涮羊肉”時,慕梓終于悠悠然擡眼,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眼神平靜無波,臉上甚至隐隐帶着笑意,可那句話怎麽聽怎麽像是挑釁:“是啊,她是買了羊肉,特意做給我吃的。”

他這麽說,其他幾個人反倒沒再做出什麽調侃的表示,而那人看了看他,又看看我,讪讪一笑,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我起身去上洗手間,在窄窄的過道裏,又和剛才那人迎頭撞上。

他又露出了之前那種直勾勾的笑容,湊過來說:“吃羊肉串嗎?”

我莫名其妙地愣在原地,還沒來得及說出什麽話來,就見剛才進門時招呼過我們的店老板沖過來,氣急敗壞地拉他:“你怎麽又跑出來了?”又扭頭沖後面喊,“趙兒,怎麽回事啊?不是讓你看着他嗎?怎麽又讓他跑出來騷擾客人了?”

一個小夥子應聲跑過來,一邊拼命拉着那人往後面走一邊對我倆一個勁點頭道“對不起”,店老板更是忙不疊地向我賠不是:“不好意思啊小姐,那是我哥哥,他……以前受過點刺激,有時候看到女孩子就會發作,吓着你了吧?真對不起真對不起,是我沒看好他……”

我徹底明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花癡吧?

老板态度這麽好,我也覺得他們兄弟挺可憐的,于是擺手說了“沒事”就上洗手間去了,後來果然直到吃完飯離開都沒再看到過那個人。

慕梓的臉色卻再也沒好看過。

跟他在一起這段時間,我對他已經有些了解了,像這樣言語之間或不冷不熱或陰陽怪氣的,就說明他心裏正醞釀着個不易解開的結了。

但不知他這次又要怎樣發作?

我從來不是膽小的人,可如今生活在氣壓如此異常的氛圍裏,又剛剛才鬧過一場,怎麽也不願再經歷一次了,于是心裏暗自惶然而喪氣,只恨自己怎麽早沒想起來給那個中介打電話?否則恐怕現在房子都已經找好了。

事實證明,我對慕梓的了解完全沒有錯,吃完飯上了車,開出兩分鐘他就拐進一條燈光昏暗的小街,把車停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25

我想我最近已經被慕梓折騰得過敏了,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人,動不動就風聲鶴唳。此時我的神經原已緊繃了好一會兒,見慕梓把車停在沒什麽人的地方,不由更緊張了,本想先發制人主動開口問他,結果望着他卻張口結舌,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他似笑非笑地轉過頭來:“這麽心虛?看來我想得沒錯了。”

我吸口氣給自己鼓了把勁,回他一句:“我不是心虛,我是知道你在想什麽。”

“哦?那你說我在想什麽?”他饒有興味的樣子,索性側過身來,單手搭在椅背上。

我冷冷道:“你覺得我那天買羊肉的時候跟那人怎麽樣了呗。”

他勾起一邊嘴角“切”的一笑:“我覺得?難道不是?沒怎麽樣人家那樣纏着你?瞅瞅你這一見鐘情的眼光!”

我耐着性子跟他解釋:“拜托你搞清楚狀況好嗎?那個人是個花癡,腦子不正常的,我後來上洗手間的時候又遇上他了,店老板過來把他趕走了。”

“神經病還會有這麽好的記性?居然記得兩天前一個萍水相逢其貌不揚的女人?”

我到底按捺不住了脾氣,冷笑一聲,回嘴道:“是啊,我還想問你呢,這是怎麽回事啊?你怎麽也跟我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纏夾不清?”

他誇張地嗤笑一聲:“別把自己當根蔥了,我跟你纏夾不清?你當我喜歡你啊?你還當我是吃醋對不對?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職業道德總要講的,人家做雞的被包下來的那段時間裏也不能接別的客的,知道你騷,但麻煩你收斂一點好不好?”

我死死咬着嘴唇,這是我唯一一個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出言不遜或出手傷人的方法了。我定了定神,什麽也沒說,解開安全帶打算開門下車。

咔的一聲,車門鎖上了,與此同時,我的左臂被狠狠拽住,他用力到手指都深深掐到我的肉裏,我痛得尖叫起來:“幹什麽你!”

“幹什麽?你想幹什麽?”他語氣倒又不那麽厲害了,只是輕浮當中透着幾分玩世不恭,“聽清楚我說什麽了嗎?知不知道你現在是誰的女人?就算是妓-女,這段時間你也是我一個人的妓-女,好好履行該履行的義務,少跟別人不清不楚!”

在這樣狹小的車內,我的反抗越發施展不開,眼睜睜任他探入我的衣服,解開胸衣的扣搭,然後繼續摸摸索索。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卻苦于嘴唇被他堵住問不出話來。這件事似乎挺難,他一遍又一遍地屢敗屢戰,卻不急不躁,仿佛是吻我的時候順便找了件消遣而已。

待內衣一邊的帶子脫下,我才知道他在幹嘛了,卻不大明白他這麽做的目的何在。有了一邊的成功經驗,另一邊帶子就取下得快多了,接着他一抽,将我的內衣整件取了出來。

我終于從他的唇間掙出來,驚恐地問:“你幹嘛呀你?”

他輕笑着不答,低下頭去吻我的胸部。

我從未想到過隔着層布料,身體竟然會變得更加敏感。胸前仿佛有極其輕細的針密密紮過,我惶然垂眼,看見他的舌尖剛一掃過,我胸前的襯衣上就凸起脹鼓鼓的小圓點,濕漉漉的透出深色來,恬不知恥的樣子。

我無地自容,可是渾身火燙着發軟,仿佛被放在爐子上的糖球,一點點地潰淌開來,只得哀哀懇求他:“別、別在這裏……我們回去好不好?”

我絕望地聽自己的聲音又變成嬌嗲得不像樣子,而他只是抽緊了目光低頭盯着我的胸前。沒有了內衣的束縛,襯衣前襟被膨大的胸部越發頂了起來,最上面兩顆扣子之間露出了一個洞。

我萬萬沒想到這居然會給他那麽邪惡的靈感!只見他突然打下座椅的靠背,我頓時被迫往後仰下去,他随之欺身上來,兩腿跨在我的腰上,開始解褲子。

我攔着他的手,卻只是被他帶着一起動作而已。他很快從拉開的拉鏈間掏出兇器,伸到我那兩顆扣子之間,雙手捧着我的胸部揉搓起來。

他的溫度如此近切地燙在我的心口,潮潤潤的掌心不時拂過我最為敏感的頂端,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融掉,而後亂作一團,只盼着他快點結束,可不知怎麽的,仿佛又有些隐隐的欣喜,盼着他一直這樣才好。

終于,是激流噴射在我胸口的黏膩與溫熱。

我舒了口氣,才意識到自己始終緊繃着,全身都有些隐隐發酸似的。

而他抽身退出,骈起兩指抹過我的胸口。

我剛要說不用了我拿紙巾來擦,就見他掀開我的裙子。

我忙去推他的手:“做、做什麽?”

他仍舊不答,只是強硬地拉開我的腿,那滑膩膩的兩根手指伸了進去……

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什麽才是真正的高-潮。我一直以為前兩次那樣就是的,而現在我才明白,高-潮就像愛情一樣,若你還對它有所懷疑覺得拿不準,那就肯定不是,當它真的出現,你就會确定無疑地知道,不需要任何經驗、說明和比對。

我嚴重懷疑後來我流出的液體也不少于他留在我胸口的那些,因為他一邊還用另一只手将我的內褲擰成一條線左右勾彈,我被一連送上雲端好幾次,別說內褲,就連裙子下面都焦濕一片。

他終于收手的時候,順便把我的內褲也取走了:“濕成這樣,還穿着幹嘛?”

除非脫掉那層襯衣,否則我根本沒法把內衣重新穿上。可雖然外面昏暗一片,也沒什麽路人,不太可能會被看見,我還是心理障礙嚴重,不敢把衣服脫掉,于是只能狼狽地雙手抱臂護住胸前,慶幸這裏離住處并不遠。

慕梓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駕駛的動作都輕快了不少。車子拐出去來到燈火輝煌的大街上,便遇到了紅燈,慕梓踩住剎車,右手探過來,忽然伸入我的裙底,一把扣在我的胯間。

我根本放棄了問他這又是要幹什麽,只下意識地立刻夾緊雙腿。我怎麽也沒想到原來在經歷了剛才的激情之後,此時下腹深處居然還埋伏着一簇小火苗,在他手掌的一震之下突然發作,仿佛比之前還要兇猛的熱潮驟然炸開,疾速蹿過我的四肢百骸。

我繃着身體激顫着尖叫一聲。雖然不會有人看見,可是以這樣正常的姿态經歷如此異常的激情,我只覺得自己浪蕩且下賤到了極點。這回慕梓倒沒說什麽怪話,只是輕輕笑了一聲,可就是這一聲笑,讓我頓時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時隔近七年,我又一次起了再也不想和他說一句話的心思。

但是接下來這一個多星期,慕梓卻主動和我說起話來,雖然也不多。他每天都會給我發短信或打電話,言簡意赅地告訴我他今天想吃什麽。他第一次這麽做的時候,我大為意外,不假思索地答了“好”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呀?

可他那邊已經挂了電話,我再想想,也是,要說我肉償的其實是我家求他的那個人情,而現在我住在他這兒沒交房租,又多欠了一份,買買菜做做飯還不是應該的嗎?

而且我猜,還是那個詭異的移情作用。不管之前對他有多少怨恨,一想到他喜歡吃我做的飯,我就情不自禁把他當成弟弟,忍不住地要疼他。

假如有人每天點菜,做菜就變成了一件更輕松也更有樂趣的事情,唯一的難點在于這段時間我要跟一個新項目,沒之前那麽閑了。

好在還沒到最忙碌的階段,我還是可以每天回家做飯,只是大多數時候都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樣能讓他一進門就直接吃上熱乎飯菜,好多次都是他回到家我才剛開始做,最糟糕的一次我比他還更晚進門,見他已經在屋裏,不禁有些洩氣:“你吃了嗎?”

他看了看我手裏提的塑料袋:“我的晚飯還在你手裏呢,你說我吃了嗎?”

我連忙換鞋,手袋随便扔在鞋櫃上:“我馬上做。”

那天我正切着菜,冷不丁他在後面跟我說話,吓了我一跳,險些切到手。

他說:“以後……下班時不妨問問我,也許可以一起走。”

這是……又讓我搭他的順風車了嗎?

我想了想,頭也不回地答:“不用了,你看我大多數時候都還是比你回來得早。”

他沒再說話,徑直離開廚房。

我舒了口氣。

比起兩個人僵坐在車上一言不發的低氣壓,我還是更願意選擇擠公車的不便或打車的高消費。

這些天中介那邊也沒什麽讓我欣喜的消息。說來奇怪,之前兩次找房子,中介都十分熱情,每天給我打n個電話推薦房源,不時發n封郵件來讓我篩選照片,任何時候要求看房他們都風雨無阻,這回不知是覺得我上回撞上了件百年不遇的血案所以是掃帚星還是怎麽的,中介明顯冷淡而懶惰下來,常常都是我給他打電話催問進展,讓他帶去看房也經常推說周末沒空晚上不方便,好不容易去了兩次,那幾套房子都差強人意,關鍵是他發給我的照片明顯是網上找的樣板房,或許現實中的樣子也沒那麽糟的,可禁不住我去之前期望值太高,一到那兒就見光死。

或者,難道是我在慕梓的豪宅裏住了幾天就由奢入儉難了?

于是我又聯系了幾個別的中介,仍然不見明顯起色,找的房子就算各方面條件都符合,也要麽好一陣兒之後才能入住,要麽租賃條件過分苛刻。這些都還算好的了,最讓我抓狂的是,連續兩次我大晚上的洗完碗打輛車跑過去,發現看的竟然是之前看過的房。

這才明白,如果你在同一片地方找房子,最多找兩個中介也就夠了,因為他們的房源都是共享的,符合你要求的那幾套房子,甲帶你去,乙很可能也打算帶你去。

那麽十來天下來,我找房子的熱情慢慢地被消磨得都快冷卻了,而最終讓我決定暫時擱置這個努力的,是那個晚上。

作者有話要說:

☆、26

那天慕梓沒有跟我說晚上要吃什麽,我下班前發短信問他,他回複道:“晚上不回去吃,有應酬。”

難得他晚上有應酬,而且他的應酬肯定都是山珍海味以上的級別,不會吃得不好,所以就算我的戀弟情結發作也不會覺得心疼。

我只沒想到他是喝得醉醺醺地回來的。

其時已近午夜,我都睡下了,聽見門鎖上悉悉簌簌半天,還以為是賊,連忙起來将客廳裏的燈開得通明,透過貓眼卻看見有人架着一臉醉态的慕梓。原來是不清楚究竟哪把是大門鑰匙,正一把一把試呢。

我趕緊把門打開,那人看見我,臉上掠過一瞬驚訝之後,便飛快地沉澱成了然和若有所思。

估計是在猜測我們倆到底只是同居呢還是已經結婚了吧。

送慕梓回來的這人是他們公司的,我印象裏見過,但不知道名字職務。

我從他手上攙過慕梓,大為驚訝:“怎麽喝成這樣?他出去應酬也會被別人灌酒?”

那人不知道怎麽稱呼我,只尴尬地陪着笑臉:“哎呀,是呀,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不會的,可今天這位來頭有點大,而且……”他壓低了聲音,“比較好色,老想着去找小姐,慕生就主動要求拼酒。”說到這裏,他對我感嘆,“慕生真是好男人啊好男人,現如今沒幾個能像他這麽守身如玉了,而且還肯付出這麽拼老命的代價!我也是福分大,攤上這麽體諒下屬的上司,居然不要我替他擋,一杯一杯自己硬頂上!”

我心裏如同被加熱了的酸奶,酸酸軟軟,溫暖卻有些變質,無法形容的滋味。我沒多說什麽,只向他道了謝又道了別,關上門,使勁架住幾乎不省人事的慕梓。

剛走了兩步,慕梓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全吐在了我倆身上。

我連忙扶他坐下,給他拍背順氣,手忙腳亂地端了水來給他漱口,然後去他的卧室,往浴缸裏放水,再出來替他把髒衣服脫了,架起他到浴室裏去。

他身高體長,躺在加大的浴缸裏腳頂住也還露出肩膀以上,倒不用擔心他昏睡中沉下溺水,于是我放心地去清理了一下,又換了衣服,才再回來。

慕梓好像有些醒了,正有氣無力地用手撩着水往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撲。我猶豫了一下,拿了牆上挂着的搓澡手套走過去,跪在浴缸前的長毛軟氈上從肩膀往下替他搓澡。

他舒服地長嘆一聲,眯着那雙狹長如同狐貍的眼睛斜睨着我,說話聲音有些沙啞:“你這麽會搓澡?”

我“嗯”了一聲:“以前大學在北方上的,洗澡都在公共澡堂,經常有北方女生要求互相幫忙搓澡。”

“啊?”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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