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後我加了一段,親們可以翻回去看看哈~ (5)

,北方人以前冬天都上公共澡堂,這樣暖和嘛,遇上認識不認識的人,都跟對方互相搓澡。我剛開始根本不會,都是被那些北方女生教的。有一次遇到一個,我印象特別深刻,她力氣太大了,搓得我暴疼,還不好意思說,後來回到宿舍被同學看到後頸上有一道一道的紅印,就跟被家暴了一樣吓人。”

我已經很久沒跟慕梓說過這麽多話了,喝醉了的他并不發酒瘋,于是反而顯得比較無害而可親。

他好像也聽得津津有味,與我應答道:“你居然讓別人碰你,而且是在洗澡的時候!”

我失驚又失笑:“那是女生啊!”

“女生也不行!”他抓住我的手,“如果是男的……我忍巴忍巴咽下那口氣也就是了,如果是女的……我可怎麽都不行了啊……”

我覺得好笑,才笑出來卻又愣了一下,低下頭,把手抽回來,輕聲說:“我又不是你的誰。”

他追着我的手,整個身子傾過來,緊緊抱住我:“溫晴!溫晴,溫晴……”

好吧,可憐我剛剛才換上的衣服,沒兩分鐘就又濕透了……

但我心裏澀澀的像堵着團酸杏核,也沒功夫去計較衣服被打濕的事情了,好半天才應了一聲:“嗯?”

他的聲音裏透着種孩童般的委屈,甚至還有幾分撒嬌,真的像弟弟一樣:“你真的就再也沒來找過我了,你怎麽就再也沒來找過我了……”

我怔住,沒明白他在說什麽。

但他接下來的話,立刻讓我明白了:“那天我讓你滾出去,是因為我很傷心,你知道嗎?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終于愛上我,誰知道你卻只是想利用我。其實後來想想,假如能有這麽件事情,讓你離不開我,那也挺不錯的,可要是你家的事完了呢?你不就又可以離開我了?

或許你不在乎,可是,假如我變成你的男人,你會不會就更離不開我一點?那天你來我辦公室找我,我好開心、好開心……可你竟然還是只為了你家的事……你不是很在乎貞操的嗎?我還以為你會要我負責的,我還以為你會要我跟你在一起的……”

他的腦袋窩在我的肩膀後面,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也很慶幸他看不見我的表情,盡管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表情。停了一下,他又說:“昨晚上我跟兄弟們喝了酒,後來他們再叫我喝我就不喝了,我說咱們還是唱歌吧,唱通宵,張渭,你的煙給我兩根,提提神,不夠再讓服務員上!

張渭罵我,說你就犯賤吧,酒都不敢喝了,喝了酒不敢開車是吧?以前沒見你這麽膽小啊!切,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怕溫晴讨厭你嗎?怕你撞死了她也說活該,說誰讓你酒駕!

我知道,我知道,他說得對,他說得對……我是在犯賤呢,你不來找我,我就在這兒喝酒糟蹋自己,可是有什麽用?再說了,你都不來找我了,我要是撞死了,你說不定連知道都不會知道,連活該都不會說……哦,你會知道的,你還指着我給你辦事呢……所以,你要說也只會罵我白白要了你,卻沒給你把事情辦完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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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他颠三倒四地陷落在過去的某個時間點上,漸漸明白過來之後,心裏一陣一陣地難過。我知道我向來不是溫柔體貼的好女人,對他更沒好過,可在他心目中我居然冷血到這種地步嗎?

他的腦袋垂在我的肩膀上,強烈的無力感讓人忽而覺得他無助到了極點。他說了這麽多話,好像睡着了,但靜默了一會兒之後,他忽然又開口道:“你以後跟我一起睡床上好不好?你不想我碰你我就不碰你,其實……我一直希望能讓你喜歡我碰你……反正,你跟我睡好不好?你跟我睡好不好?每天想着你明明住在這裏,卻睡在另一個房間,我就覺得好浪費,真浪費啊……”

我忍不住了,用力托起他的腦袋,捧住他的臉。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困惑,有些不滿,仿佛不太舒服,皺着眉頭想要往我的肩膀上重新靠回去。

我堅持扳着他的臉,吻住他的唇。

他似乎遲疑了一下,有些想不通的樣子。

然後,他從抗拒到放棄,再到回應,熱烈地回應。

再後來,就連我也不太明白是怎麽發生的了,總之我們倆濕漉漉地翻倒在床上,還有他身上帶的泡泡,滑膩膩的,我心裏暗自懊惱:真不該給他放那麽多沐浴露的,明天床單還不是我洗?

他翻了個身,忽而啞聲說道:“你濕了……”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指的不是我的身上,而是……

我垂眼确認地看了看,他沒有任何一個部位碰着我那裏,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濕沒濕。

于是我很困惑:“你怎麽知道的?”

他沉醉地笑:“我聞到了,你那個的氣味。”

我也聳了聳鼻子,卻只聞得到沐浴露的味道。

他猴急地沉下身去:“我喜歡,我好喜歡,我要親親它!”

我沒想到他說的親親是真正的親親,像一個初次吻到心儀女孩的小男生,急切、緊張而笨拙。他柔軟的嘴唇和粗糙的下巴一下一下點啄着我敏感而嬌嫩得經不起一下觸碰的地方,我像是被接在了電源上,整個身子麻了軟了,癱成一灘。

前所未有的猛烈高-潮排山倒海般呼嘯着不期而至,那一刻我真想死在他的唇下。

不是願意,而是想。

我一定是瘋了。

這下子不用去碰我也知道自己濕成什麽樣了,而過度的滑膩居然讓他連試好幾次都無法進入,他情急地伸手去揩,豈知這個地方是越揩越濕得厲害的。

想了想,他似哄誘亦似求懇地道:“你在上面……”

我依言跨坐在他身上,終于順利地讓兩個人連接在一起。我随着他的律動上下前後地扭擺,他仰着頭壓抑地低吼,臉上的表情是柔軟到了極點的享受,又仿佛在逆來順受地受虐,軟弱地任人擺布一般,同時堅持着不斷吸氣,強迫自己不要釋放出來。他目光迷離地望着我,兩只手掌托在我的臀下,悄聲說:“每次在夢裏,你都這麽好……怎麽辦?明天起床我的褲子又是濕的,每次我一自己洗內褲,我媽就知道我又做這種夢了……”

有了剛才的經驗,這次我迅速地明白過來,他的時間點是……又切回中學時代了?

他接下來的話證實了我的理解:“那天排練到那個男生抱起女生轉的動作,我真的心虛,因為我頭天晚上才做過這種夢,我怕我抱了你,萬一當場就忍不住大起來怎麽辦,所以趕緊反對,結果害你恨了我那麽久……”

我驚異得一時忘了動作,身體着力頓了一頓。

他再也堅持不住,幽怨地皺着臉緊緊盯住我,埋怨我怎麽給他那麽強烈的刺激,然而腰腹卻間不容發地快速而用力地聳動起來,盡情傾瀉。

這是第一次,我和他同時到達。

我從未體會過,更不曾想象過這樣的感覺,原來兩個人一起經歷了最最親密的歡愉,會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親近和貼心,就好像我們已經骨肉相連,就好像我們已經血濃于水,就好像……

我們已是彼此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愛、最重要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27

也不知是醉得狠了還是累得狠了,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慕梓還沉沉睡着,沒有一丁點即将醒來的意思。

我沒有叫他,只起來做好了早點,吃完自己那份後出門去上班。

在等公車的時候,我給他發了條短信,告訴他那份早餐該怎麽熱。

他沒有回複。

這一天一如往常,平淡無奇,慕梓只是快下班時給我打了個電話點晚上要吃的菜。

我一一應承,并不多言。

他是男人,昨晚又醉成那樣,連現實與夢境、過去與現在都分不清,我不會要求他對我那關頭一時沖動的感受負責。

又一個沉寂的晚上快要過半時,他倒是主動跟我說了一句話,不過語氣是諷刺,內容也并不友善:“你怎麽不去看房子了?”

我破天荒地沒有将這句話理解成逐客令:“中介沒聯系我,大概還是沒有合适的吧。”

他冷笑一聲:“那個地段沒有,何不換個地段?”

我不想和他吵架,于是沒有說話,徑直去洗澡,然後抱着枕頭去卧室睡覺。

他在客廳邊看電視邊用電腦,見我進卧室,跳起來跟過來:“你幹什麽?”

我轉身看他:“我以後睡在床上,好不好?”

想來我難得用如此謙和恭謹讓的語氣來提出一個如此卑微的請求,他完全沒有适應過來,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

在最後一個變化結束之後,他定格在眉間緊蹙着一團陰冷、嘴角則斜斜噙着一絲厭惡的表情之上:“出去。”

我沒說話,只把枕頭放在床頭,然後掀開被子想要躺進去。

他一個箭步逼上來,扯住我的手臂就把我狠狠拽開:“你有病吧你?收留你幾天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我咬了咬嘴唇,想要回床上去。

他一把抽過我的枕頭擲在我懷裏,然後連它帶我一并用力一推,我登時摔倒在地上,萬分狼狽。

他的聲音冷漠無情:“滾出去!別給臉不要臉啊!”

我定了定神,站起來,一言不發地抱着我的枕頭回原來的房間去。

不是我不肯再堅持再努力,而是男女力量的懸殊太大,在他要我的時候我抗拒不了,在他不要我的時候,我同樣改變不了。

我想我明白了。

他還愛我,可他已經不願意愛我了。

再深的愛也會被磨沒的,何況我從來就沒有經營過它,只是一味地傷害他曾經那麽專注而強烈的感情。

我回到我的地鋪上,剛躺下來睡不到兩分鐘,門忽然又被氣勢洶洶地撞開。

我睜開眼睛,看見慕梓沖過來。房間裏的燈已經關了,我只能看見他的輪廓黑沉沉地映在從走廊投過來的昏暗光線裏,殺氣騰騰一般。

他一把握住我的肩膀把我提溜起來,惡形惡狀配着惡聲惡氣:“我是欠了你的對吧?你家出了事我得機關算盡地幫忙,你沒地方住我得騰屋子給你,你想睡地鋪的時候,我讓你睡床你理都不理,現在地鋪睡膩了,你又理所當然地跑去睡床,我就是該你的對吧?我就合當讓你想怎麽着就怎麽着了對吧?!”

我還沒想好該怎麽回答他這番話,冷不防被他重重一推:“那你去呀,想睡哪兒就趕緊給我死哪兒去!”

這天晚上我完全沒有睡好。

假如不是累到抵擋不住,睡覺是需要放松的,若整個人一直緊繃着,就算再累也睡不着。

慕梓比我晚一會兒上床,一句話都沒跟我說,似乎還在賭氣,我蜷在床的一側,他則在另一側,兩個人中間可以輕易再躺進來一個大胖子。

可他很快就發出勻停而沉重的鼻息,顯是睡着了。

我睜着眼睛數綿羊到後半夜,終于迷糊了一點,雖然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算是睡着了沒有。正在這時,他忽然說了一句話:“你怎麽能這樣?”

我本能地“嗯?”了一聲,才意識到他可能是在說夢話,于是側頭望去。

他頓了一會兒,翻了個身。

時間像是在一格一格地卡着走,走一步就靜止一會兒。

他突然猛地一下坐起來,倒是吓了我一大跳。

他也像是被吓着了似的,撲過來俯下身仔細看着我。

屋裏只彌漫着從遠處投射而來又被厚厚的窗簾過濾了一層的昏暗的光線。我在黑暗裏适應得久了,看大的物體倒都還清楚,卻不知道剛剛醒來的他是不是也一樣。

他看了一會兒,大約認定了這個人不是危險的陌生人,便撇開我,複又睡回去。

只是這回他翻了個身背對着我,再沒聽見先前的呼吸聲。

可是這麽安靜,應該是又睡着了吧。

又過了一個多星期,就要到我的生日。

應該說,就要到我們的生日。我比慕梓大一天,我的生日是那個周六,他的生日是那個周日。

對于自己的生日,我原本沒什麽特別的打算,但到了周五這天,早上上班的路上,我爸媽給我打了個電話。

他們也沒說什麽,就是噓寒問暖,問我明天生日是不是要跟朋友一起過,會怎麽過。這段時間父母對我的态度和先前又不大一樣了,總有些小心翼翼似的。我猜他們在最糟心的事情都解決了之後,終于意識到我現在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了,他們害怕失去我,可是又覺察到我這段時間好像情緒不太好,于是他們想問又不敢問,想關心我,又不知怎麽做才合适。

對父母心意的體察讓我只覺得疲憊而闌珊,心裏亦隐隐作痛,于是在挂電話之前,我嘆了口氣:“我回家,你們給我過生日吧。”

到了所裏,我上網買了晚上回家的車票,然後給慕梓發了條短信:“我今晚上回家,後天回來。”

他沒有回複。

也是,我想什麽呢,要他回複什麽?難道說早去早回,或者走了就別再回來?

後面這句話恐怕是他真心所想,可問題是這句話早被人用成了“不許你走”的意思。

自從去了省城,這是我第一次回家,第二天就是我的生日,中午的時候,爸爸媽媽喜滋滋地把一大家子人都叫來吃了頓熱熱鬧鬧的團圓飯,一桌子大魚大肉整得像年夜飯,熱情盡心地讓我只覺得心裏發酸。媽媽還生怕不懂我們年輕人的喜好,特意讓表妹去訂了個巨大的巧克力冰淇淋蛋糕,讨好地問:“晚上你同學來不來過生日?來的話咱就讓叔叔姑姑他們先回去。”

我笑了一下:“不來的,媽,我沒叫他們,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就這麽一會兒,只想陪陪你們就好。”

有時候,一件事情真的會把你的整個人生、包括人際關系網絡,統統改變。弟弟的案子解決以前,我不願和知情者來往,因為不願被無意義地同情;弟弟的案子解決以後,我更不願和知情者來往,因為受不了再無同情和尊敬。我忘不了省城的同學看見我和慕梓一同出現在聚會包廂裏時那種驟然一變的眼神,那種“原來之前為你擔心着急都是多此一舉”的意味。人們只會同情弱者,真正的弱者,假如你是強者,就算你占着理,大多數人也不再向着你,好像強者就不需要保護、不需要公義一樣,這就是為什麽之前王恒家雇的五毛黨會花功夫試圖證明我們并不是弱勢群體。而真正的弱者在強權面前應該是走投無路的,在大家看來,或許我頭破血流地去一級一級上訴上訪、乃至被遣送虐死在收容所裏,才是事情發展應有的常态,他們寧可在那樣的結局發生之後去為我奔走疾呼,而不是忽然柳暗花明,對手因為在政治鬥争中慘敗而落花流水。不知道慕梓的人會覺得這是我家的運氣,有運氣就意味着老天眷顧你,能得到老天眷顧的也不是真正的弱者;至于我的中學同學,大約已經全部都從省城那邊得到了我和慕梓在一起的消息,進而推測出一切。

這樣一個我,更是浪費了他們先前的種種擔憂安慰與鼓勵,或許在他們看來,先前種種仿佛是在騙他們,騙取他們的同情和傾力相助。

周日早晨,我乘第一班車趕回省城,爸媽吃驚且依依不舍,一個問我為什麽不吃完晚飯再搭最後一班車回去,另一個則趕快批評她:“瞎說!她一個女孩子,那麽晚回去怎麽安全?下午走就好啦。”

我對他們笑笑:“我所裏有事,下午還得加班呢。”

他們“哦”了一聲,語氣間有不能說出的失望與不以為然。

是啊,換成我是他們,也會想:你做的那份工作有什麽意思?說是律師吧,不能為自己弟弟申冤,還加班加點的不知道在為什麽人賣命!

我又笑了笑:“爸,媽,我下次有空再回來看你們,先走了,你們不用送,就是幾步路的工夫。”

作者有話要說:

☆、28

我随身沒帶什麽東西,一到省城下了車就徑直去了超市,買了一應材料,并補齊了家裏缺的工具。回到慕梓那裏時已近中午,卻不見他在家。這倒也不奇怪,今天是周末,又是他的生日,他大概回他爸媽家去了。

于是我先和面調奶油,待把他的生日蛋糕放進烤箱裏烤上,才随便給自己煮了碗方便面吃下。

烤箱裏發出越來越誘人的香味,我專心致志地把奶油、糖霜和椰蓉等其他輔料都調好,心裏幾許忐忑。

我對我作畫的能力不是很有信心,不過這款百合蛋糕,線條簡潔應該不難繪出,就算不像,大約也不會難看。

快到下午四點的時候,慕梓回來了。

我從房間裏出來,見他正望着餐桌上的百合蛋糕發愣。

我對他說:“生日快樂。”

他回答我:“你怎麽回來了?”

我生日的第二天,下午五點鐘。

我一個人在商場裏游蕩。

因為一個小時以前,我的房東對我說:“我請了朋友一會兒來party,你回避一下。”

商場裏很多家店都在搞活動,從買兩件第二件五折到全場三折,我一不小心就多買了幾件。主要是我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都沒買過什麽衣服了,而且昨天是我生日,我好像也沒收到什麽禮物,所以我值得給自己多買幾件衣服。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提着那幾只大紙袋,有些累,有些得意,又有些失落。

忽然明白為什麽現在有一個職業叫陪逛了。

獨自吃了頓沒滋沒味的晚飯,強行打起來的精神頭也鼓不動了,我開始糾結一件事。

我什麽時候回去?

或者說,我該怎麽回去?

如果不打招呼就直接跑回去,萬一撞上他的朋友,事情就鬧大了;如果打招呼,這個招呼又該怎麽打?——

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我搖搖頭,覺得自己在苦笑,可是迎面而來的穿衣鏡裏,那女人只是一臉晦氣的頹喪。

我的自尊心焉能允許我問出這樣的話來?再說問了或許也不得答案,只是給他一個冷嘲熱諷的機會罷了。

将近晚上十點,商場裏的小店開始一家接一家地打烊,意味着整個商場都将關閉。

我終于編輯好一條短信,自以為已經足夠雲淡風輕若無其事:“我一會兒回去方便嗎?如果實在不方便我去別的地方住一晚也行的。”

慕梓的回複來得倒不算慢:“現在可以。”

也是,不管有多恨我,這樣來了一遭之後無論如何都應該很解氣,可以留到下次再繼續。

我回到家時,依舊沒有看到慕梓,只是剛進門不久,就聽到他的手機在客廳裏響,卻久久無人接聽。

我拿着锲而不舍響個不停的手機尋到卧室裏,見浴室關着門,便過去敲了敲門:“慕梓,你在裏面嗎?”

“嗯。”懶洋洋的一聲。

我說:“你有電話,一直在響,停了一下又響了。”

他問:“是誰?”

我看了看屏幕,報了個陌生的女孩名。

他說:“拿進來。”

我略微遲疑,才推門進去。他正躺在浴缸裏,眼神虛虛地瞟了我一眼,漫不經心的樣子。

我看了看他沾滿泡沫的雙手,替他滑動屏幕接聽電話,然後放到他的耳邊。

他側着頭輕聲慢語地說了兩句,然後命令我:“太難受,把免提打開吧。”

我依言開了免提,就聽見一串銀鈴般的聲音在問:“你在跟誰說話呢?”

他輕笑:“你說呢?”

“難道是你金屋裏藏的嬌?”那銀鈴般的聲音不依不饒地又嬌又嗲。

他笑出聲來:“一點創意都沒有,怪不得人家說美女智商都低!”

銀鈴聲高高地揚起來,一派嗔怪:“哼,才不是呢,我知道啦,是你家的保姆阿姨!你在幹嘛呢,手機都讓阿姨幫接!”

他瞥了我一眼,壞壞地笑:“當然是在忙。”

銀鈴聲不依不饒地追問:“忙什麽啊?”

他賣着關子,笑而不答。

銀鈴聲便也乖巧地不再糾纏,輕快而甜蜜地換了話題:“替我跟阿姨說,她做的蛋糕好好吃哦,改天我要跟她學怎麽做,将來好做給我喜歡的人吃!”

他又瞥了我一眼,慢條斯理地回答,像在哄一個可愛的小孩子:“好,沒問題!”

對方似乎并沒有什麽事,只是打來閑聊一番,倒是慕梓這邊的話題層出不窮,逗得女孩咯咯直笑。我不能理解慕梓當着我的面跟別人打情罵俏還能這麽自在——我是說,我知道他不在乎我,可假若換成我,就算不是當着他,就算只是當着我們所裏的秘書燕子,也不可能做得到如此旁若無人。總之,他們倆遲遲不能結束,直到慕梓慢慢坐直身體,恐怕是水已經冷透,他想要起來了。

他含笑說了句:“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睡美容覺吧。”

女孩嬌嗔着嚷嚷起來,言語間隐隐有所期待:“這都幾點了?拖了人家這麽晚,還好意思說什麽美容覺呢!”

慕梓順着她哄:“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改天請你吃飯賠罪。”

“老土!又是吃飯!”

“那請你spa怎麽樣?我一朋友的店,給你打折,按需服務,絕對超值!”

“這還差不多!”

“那趕緊睡去吧,亡羊補牢嘛。”

“嗯,你也早點睡哦,男人睡太晚也傷身體。”

待電話裏傳來盲音,我也摁下了挂斷鍵,趕在他從浴缸裏站起來之前轉身走出浴室。

這天晚上,慕梓似乎心情很好,不知是因為生日party,還是party之後依然戀戀不舍的人。

他心情好到對我的冷淡與抗拒也表現出了十足的耐心。

連他的吻也耐心得綿長而持久。這和他最開始強迫我的時候不一樣。那時他的目的在于直奔主題攻城略地,吻是粗略而暴虐的,更像是撕咬。

而這一次,他是專心致志地堅持,無比強勢地給予,這是一種真正的強加,把他的意志不容抗拒地哺到我的嘴裏,再長驅直入地侵占到我的身體裏,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想要推開他的嘗試剛剛露出苗頭,他就緊緊壓住我,男人用了真力,女人就真的動也不能動。他專注地在我嘴唇的內外上下輾轉良久,待他向其他部位徘徊而去的時候,我全身都被壓麻了,失去了抗争的能力,也失去了鬥志。

我麻木地任他突進,下身幹幹地發着澀,疼,不舒服,相信他也好不到哪裏去。我以為這會激怒他,或者,假如他真是把我當成別的什麽人,這樣或許會讓他興致盡失吧。可他只是低聲而含糊地咒罵了一句什麽,咬牙切齒地忍耐着繼續,而我居然就這樣達到了高-潮。

我原以為這是根本不可能的狀态,可仿佛自從第一次達到高-潮之後,我身體的某個按鈕就被他打開了,從此只要他觸發,那麽不管條件如何,就都會發生。

我不知道這樣的烙印究竟意味着我的身體記住了男人,還是記住了他。

在我難耐又難堪地繃着身體扭着脖子呻-吟的時候,他輕聲笑了一下。

我知道他想說卻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麽——

你還真是又騷又賤!

有些話,不明着說出來而是用鄙夷來表示,殺傷力勝過一切。

那一刻我真不知道是更恨他還是更恨我自己。我的身體出賣了我,把我置于如此尊嚴掃地的境地。

接下來的一周過得相當的沉默,倒不是我們在冷戰什麽的。我并沒有跟他冷戰的資格,而是他很少在家。

我從未追問過他的下落。同樣地,我沒有這個資格,更何況……

我的腦海裏每每閃過那把美女特有的嬌嗲聲線。

所以,這也沒什麽好意外的吧。

周四那天上班的時候,陸雲波給我打了個電話,邀請我周六和慕梓一起去他家玩。

我暗暗嘆了口氣,對于陸雲波這份一如既往的苦心不知是該感激還是嘲笑。他還以為慕梓仍舊是原來那個對我死心塌地只是常常不得要領又拉不下面子的小男生呢?

我想了想,婉轉道:“陸雲波,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種很能瘋很會玩的人,不太适合參加party,去了恐怕掃你們的興,我想……應該會有別的更适合的人去。不好意思啊雲波,真特別謝謝你邀請我,但我知道你們不會缺我這一個的。”

陸雲波卻極力盛情地說服我:“說什麽呢?什麽別的更适合的人呀?我跟你說,是我爸媽弄的一套別墅,我可不想讓太多無關的人去參觀,就叫了你們這幾個交情過硬的。我們幾個除了慕梓都沒有固定女朋友,幾個大老爺們兒在一起多沒勁,你必須得來啊!”

上班時間不方便打太長時間的私人電話,于是我暫且敷衍着,想着要不要再慢慢想好推托的理由,回頭再打給他。

但那天下班回到家,破天荒地看到慕梓居然在,而且也向我發出了一個邀請,雖然有些不情不願:“周六晚上我有個酒會,按慣例要帶女伴,你明天抽空去買套隆重點的晚禮服。”說着丢給我一張信用卡。

我震驚得舌頭都僵了:“我以為……你周六要去陸雲波家的別墅玩的。”

他有些不耐煩:“那是白天,下午早點回來去酒會。”

在他起身走進卧室裏去之前,我遲疑地回答了一聲:“哦。”然後站起來,把那張信用卡拿過去給他。

他皺着眉頭瞥了那張卡一眼,我說:“我自己本來也要買的,将來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他喉嚨裏悶悶地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麽,一把抄過卡,懶洋洋地揣回兜裏。

作者有話要說:

☆、29

那天晚上是将近一周以來,慕梓第一次在我入睡前上床,躺了一會兒就開始翻來覆去。

我靜靜地背對着他側躺着,假如他失眠,我更不要做加重症狀的因子。

片刻之後,他重重地坐起來,動作粗魯地把我扒拉過去,順手就滑到了我的睡衣領口裏。

我按住他的手:“我來例假了。”

他惡聲惡氣地“操”了一聲,極其厭惡般地推開我,頓了一下,索性掀開被子下床,氣勢洶洶地摔門出去。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慕梓睡在哪裏。

當然,這也不是我能過問的事情。

輪到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失眠。

他是終于決定去找那個聲音嬌媚的美麗女孩了嗎?

還是說……這些天他常常和她在一起,終于有些膩,今晚本想再換回粗茶淡飯,卻碰了個釘子,于是還是回到聊勝于無的溫柔鄉裏去?

我想起他莫名其妙的邀請,聯系到陸雲波的那句“我們幾個都沒有固定女朋友”,也就說得過去。

別的女孩子不欠他的,所以不能輕易對她們給出承諾的錯覺,只有對我,就算帶上婚禮充個數再一腳踹開都無所謂,何況只是帶去個酒會?

陸雲波家的別墅在鄰市的郊區,我們五個人一輛大車開過去,路上約摸一個半小時。一上車陸雲波就說:“房子是空的啊,平常沒人住,也沒請阿姨。你們中午想吃什麽,我叫人送過來。”

他們幾個七嘴八舌地打電話點了一堆菜,一群男人,沒一個細心的,吵吵嚷嚷地挂了電話我才插上嘴:“你們點的好像都是大魚大肉,沒一個素菜。”

他們面面相觑地愣了一下,這才你一句我一句地遲疑道:“好像是噢……”

二皮說:“那怎麽着?再打過去加幾個素的?”

張渭說:“不如換一家素菜做得有特色的飯店,有什麽推薦沒有?”

慕梓擺擺手:“不就幾個素菜嗎?一會兒順道買點兒回去自己做算了。”

張渭問:“你做啊?”

正在開車的陸雲波扭過頭來啐他:“你豬腦子啊?大嫂不是在這兒呢嗎?哎呀老大喜歡吃大嫂做的菜真是喜歡到一頓也離不開呀!”

我和慕梓同時失笑,慕梓不留情面地說了出來:“有病啊你?你當我頓頓回家吃是怎麽的?”

他這話越發引來意味深長的揶揄:“唔……回家,回家哈!”

“回家怎麽了?那本來就是我家!”

“這不一樣,不一樣啊!”

這麽糊裏糊塗的,素菜的來源也就定了下來。進入那片別墅區之前,陸雲波先拐進了附近的超市,我和他進去買了些菜,一并拿到他家去。

前些年我家換房子的時候,我爸嘲笑我媽說她最在意的就是新房的廚房怎麽樣,當時我還在心裏偷偷地想,這種家庭主婦的心理我一輩子也不會有,現在才發現其實未必。或許大多數女人都是一樣的,此時我站在陸雲波家富麗堂皇的歐式別墅裏,一番贊嘆之後,也能清晰地分辨出給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還是那間寬敞明亮的開放式廚房,一溜大大的光滑潔淨的料理臺,中間還有一列長桌,帶有飲水機和制冰器的雙開門冰箱,油光細膩的精致炊具。在這種條件之下做飯真正是一種享受,讓人油然萌生主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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