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啦~O(∩_∩)O~~ (3)

璃安見狀急道:“好好的,做什麽扔了呀,這條紅繩是殿下送的,現下要是知道我給弄丢了,回來必會質問我,我…我只能以死謝罪了!”說着便要去拔那把劍。這倒是把魚兒唬了一跳,趕緊上前攔住她急忙道:“奴婢逗小姐玩兒的,沒有丢,在那首飾盒裏好好的放着呢。”

穆璃安停下動作忍住笑意看着魚兒,終是忍不住笑出來,魚兒方才明白她家小姐才不會因為一條紅繩以死謝罪,分明是在故意逗她。

穆璃安拍拍魚兒的肩笑道:“你呀,跟我逗還嫩點。”

魚兒轉了轉眼珠笑道:“奴婢知曉,能逗小姐玩的,只有殿下。”

穆璃安拍着桌子瞪眼道:“少調侃我,快快把我的紅繩拿來給我戴上。”

知這紅繩是殿下送的,穆璃安怎麽看怎麽順眼,竟是睡覺也不願摘下,逗得魚兒又是一陣笑。

“現下既然知道是殿下送的,偏要戴着我才心安些。”穆璃安把手伸出被子外,沖魚兒晃了晃。

魚兒把她的手又拿進被子裏,重新給她捏好被角道:“奴婢知曉了,小姐快睡吧,別再把手伸出來了,仔細又着涼。幸好上回并未落下什麽病根兒。”

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混娛樂圈的全能妖精》也已經更到第四章啦~

腹黑傲嬌愛撩人的霸總VS既是女妖精又是女神。。。。經還是萬衆矚目女明星的兔子精

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啦~(づ ̄3 ̄)づ╭?~

☆、送別

翌日一早,魚兒帶着幾個小丫鬟端來洗臉漱口的沐盆給穆璃安梳洗了,又服侍她用過早飯,此時管家進來拱手道:“大小姐,您吩咐說不要府裏的老人,小奴這邊新來了兩個丫鬟,看起來都是做事勤快機靈的人,要不小奴現下把她們叫進來,您要是看上哪個就放在這屋裏伺候您。”

穆璃安點頭道:“行,有勞管家帶她們進來。”

只見一粉一藍兩個小女生走了進來,均向穆璃安行了禮。

穆璃安見她們都生得清秀可人,唇紅齒白,只是不知道哪個是殿下口中提到的櫻桃。

便問道:“先大體介紹一下自己吧,叫什麽名兒,家裏什麽情況,之前在哪裏幹過?”

粉衣女子屈膝又行了一禮道:“奴婢春生,家裏有個哥哥和老母親,之前是在北街李員外家幹事,因李員外家要舉家南遷,奴婢不舍家裏母親與哥哥,便留在京城了。”

穆璃安聽後點點頭問另一個藍衣女子道:“你呢?”

“奴婢林嬰,家裏只我一個女兒,但父母雙亡,如今只我一人,之前在南街一富商家中伺候大公子,最近大公子要跑去西北做生意了,不需要人服侍,便也趕了奴婢出來。”

穆璃安心道竟沒有一個叫櫻桃的,這下叫她如何挑選?于是心生一計,裝着漫不經心去端茶杯,等茶杯剛一離桌便松了手,衆人只見那茶杯直直掉落下去,卻被一雙手穩穩接住,那藍衣女子順勢跪下把茶杯遞到穆璃安面前道:“小姐,你的茶。”

穆璃安微笑着接過來,喝了口茶道:“好,就你了。管家,把她留下吧,給那粉衣女子找份別的差事做,看看二小姐那邊還缺人嗎?”

管家答應着領着那粉衣女子出去了。

穆璃安擡手扶起那藍衣女子道:“你可是櫻桃?”

櫻桃詫異道:“小姐如何知曉的?”

“林嬰林嬰,木字旁加上一個嬰子不就是櫻桃的櫻?再者,你又說你服侍的公子要去西北做生意,二皇子殿下不正要出征西北嗎?并且,你身手不錯,倒像是殿下身邊服侍的人。”

櫻桃笑道:“小姐果真聰明。”

穆璃安嘚瑟道:“我昨日可不是這樣跟殿下說的,是你家主子故意想戲弄我,我才不上當。”

櫻桃和魚兒見她一幅得意的表情都笑起來。

穆璃安突然道:“他今日出征,現下應該正往城門外走去,快給我換身衣裳,我要去個地方。”

魚兒不解:“昨日殿下不是囑咐小姐別去送行嗎?”

穆璃安卻笑道:“我要是能乖乖聽他的話,我就不叫穆璃安。”

魚兒嘆氣,知曉她這倔強的性子又上來了,只好和櫻桃一起服侍她換上一身簡單些的衣裙。

完事之後,穆璃安又帶上一塊面紗道:“你們不用跟着我,若是老爺找我,就說我去茅廁了。”

“那怎麽行,小姐不讓我們跟着,要是在外面出了什麽事…”

“停停停,你不用說了,我主意已定,都不許跟着我,若是不聽我的話,小心回來長鞭伺候。”穆璃安故作狠色道,其實她從來也沒打過魚兒。

魚兒知曉她的性子,不再相勸,只好讓她走。

穆璃安偷偷從後門溜了出去,接着直往城門方向去。

等到了城門,她見後方出征的一行隊伍浩浩蕩蕩在往這邊走,于是趁城門上的守衛都不注意,幾下飛上了城牆,找了一個隐蔽的位置,站定了。

她看到顧亓麟正一身戎裝,騎在馬上,身姿挺拔,雖表情冷漠,卻氣度非凡。

過城門前,顧亓麟随意往城牆上瞥了一眼,卻看見上面站着一個小小的藍色身影,還未等凝神細看,就進了城門洞,等出來時,他越想越不對勁,便回首又往人影位置看去,只見那藍色身影摘下面紗,露出白皙精致的臉龐,竟是穆璃安。

穆璃安知曉他看到自己了,便伸手揮了揮,顧亓麟本來平靜的心又起了波瀾,明明再三囑咐她不要送行,卻也知道她不是能乖乖聽話的性子。不舍的情緒瞬間占據了他的大腦,他卻只能轉頭繼續前行。

穆璃安見隊伍遠去了,才又重新戴上面紗。

突然,一把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你是何人,竟敢站于城牆之上?”

穆璃安怕那劍太過鋒利,一不小心劃了脖子,只好一動不動,道:“小女子剛到京城,什麽都不懂,見這城門高大,便上來随意看看,不是有意冒犯的,還望軍爺見諒。”

背後的人笑道:“我可不是什麽軍爺,轉過頭來,讓本王看看,若是長相出衆,貌美動人,本王今日可以酌情放你一馬。”

穆璃安聽他自稱“本王”,心道難道又是哪位殿下?

“那小女子恐怕要讓殿下失望了。”

“你轉過頭來。”

穆璃安只好兩眼一閉,轉過頭去。沒想到,對面站着的竟是那三皇子殿下。

顧旻禮見她生的一雙桃花眼,剛擡眼看了自己,又匆忙垂下眼去,只這一眼,卻讓他覺得這女子顧盼生姿,只看眉眼竟也有些楚楚動人。

顧旻禮揮劍挑斷了穆璃安臉上系着面紗的繩子,此時正好一陣風吹來,面紗晃晃悠悠飄出牆去,穆璃安心下一急擡手去抓,卻被顧旻禮抓了手腕拉到身前,顧旻禮低頭湊近她,眼裏帶着笑意道:“本王想起來了,你是那天在怡然居門前的姑娘,本王還撿了你的玉佩,你可記得本王?”

穆璃安皺了皺眉,只覺這三皇子語氣輕佻,又抓得她手腕疼,道:“小女子當然記得三皇子殿下。”

顧旻禮開心笑道:“好,今日之事我只當沒發生過,你随我下去,我請你到怡然居吃飯如何?”

穆璃安低着頭道:“謝謝殿下的好意,但是小女子今日還有要緊的事,就不奉陪了。”

顧旻禮皺眉道:“有何要緊事?竟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有?”

說完又往前兩步湊近她道:“你是不是不想與本王吃飯,故意編了理由騙本王?”

穆璃安後退兩步笑道:“沒有沒有,小女子不敢。”

顧旻禮笑着點點頭道:“那我們就走吧。”

接着不由分說,一把抱起穆璃安飛下了城牆。穆璃安差點驚叫出聲,只好緊咬嘴唇,直到落地一顆心才放下來。

“殿下也太過分了!”穆璃安實在氣不過,背過身嘟囔道。

顧旻禮耳尖聽得這句話,越發覺得她性子有趣,走到她面前笑道:“是本王過分了,那本王請你吃飯當賠罪?”

穆璃安忍着要一拳揍上去的沖動,不知這三皇子殿下為何滿腦子都是吃飯。不耐煩道:“小女子不餓,吃不下任何東西。”

顧旻禮見她氣鼓鼓的樣子甚是有趣,笑道:“那你告訴本王,你是哪家的小姐,本王下次再請你吃飯?”

穆璃安聽着有走的機會立馬笑道:“小女子是北街張員外家的大女兒,今日實在多有不便,擾了殿下的興致,還望殿下海涵,告辭,告辭。”

說着就要走,卻又被顧旻禮一把拉住,道:“這就要走?”

不明白這殿下還想做什麽,穆璃安愣在原地,眨着眼睛直點頭,顧旻禮笑着松開了手道:“好吧,你走吧,下次可千萬別再拒絕本王,本王可沒什麽耐心。”

穆璃安賠着笑臉,往後退了兩步,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顧旻禮見她走遠了,招手讓自己的侍從過來,問道:“你可知那女子是誰?”

“穆将軍的長女,穆璃安。”

哼,果然騙我。

顧旻禮冷笑一聲心道:“看下回你還躲不躲的了。”又問道:“她可許配人家了?”

“聽說尚未許配人家,不過聽他們府上的下人說,似與二皇子殿下走得比較近。”

“二哥?”顧旻禮這下倒真覺得有趣了。

穆璃安跑了一路,好不容易回了将軍府,又蹑手蹑腳的溜回房間,喘着氣道:“倒水倒水,渴死我了。”

櫻桃上前扶了她坐下。

“小姐遇到何事這麽驚慌。”

穆璃安轉着眼珠道:“竟遇到一個霸道惡人!”

魚兒上前遞過水杯:“那小姐可出手了?”

穆璃安搖搖頭:“那惡人身份尊貴,我不敢惹,逃回來了。”

魚兒嘆道:“我早跟小姐說了,出門還是帶上兩個丫鬟下人的,好歹能保護小姐。”

穆璃安搖搖頭道:“不說這個了,櫻桃,你在宮裏待了那麽久,三皇子你可見過?”

櫻桃點點頭。“奴婢見過的,因三皇子殿下最與我們主子殿下交好,所以經常見他出入珑轅殿。”

“那在你印象中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三皇子殿下心性單純,很愛與人說笑。”

穆璃安點點頭不再說話,只心道丫鬟嘴裏必然只有好話。

此時有下人來禀告,汪凝爾小姐今日來了府上,正與穆卿卿在花園閑談,因不見穆璃安,便派了下人過來請她過去一起坐會兒。

穆璃安雖想見汪凝爾,卻又不想看見穆卿卿,正猶豫着,只見汪凝爾身着一襲淺綠色衣裙,翩翩而至,走進她的房間笑道:“既然璃安大小姐不願動彈,那小女子只好親自來請了。”

穆璃安笑着起身拉了她手,道:“姐姐別說我,我正準備換了衣裳過去呢。”

汪凝爾看了看道:“就這一身挺好的,別換了,外面陽光正好,可別錯過了這樣好的天氣。”

穆璃安只好被她拉着往花園去了。

路上,兩人閑聊了幾句,汪凝爾小聲說道:“璃安,我下月就要成親了。”

穆璃安驚訝得瞪大了眼問道:“是哪位公子有那樣好的福氣能抱得美人歸?”

汪凝爾笑道:“你這嘴倒是甜。”

穆璃安抱了她的手臂道:“到底是哪位公子,姐姐快說。”

“你應是沒見過的,不對,你見過,那日他生辰,你也去了。”

穆璃安想了想道:“誰的生辰?”

汪凝爾推了她的腦袋道:“你這記性,就十日前的事情,竟忘得這樣幹淨了。”

穆璃安這才想起,那日她參加了三皇子殿下的生辰。這娶親的人,竟是三皇子殿下。

穆璃安又想起早晨在城牆上他的一舉一動,心下情緒複雜,又不想被汪凝爾發現她情緒異樣,只好硬擠出笑臉道:“原來竟是三皇子殿下,殿下真是好福氣。不過,姐姐可真的想好了?這可是大事。”

汪凝爾一臉幸福點着頭道:“我與三皇子殿下相識已久,他為人正直,心性單純,是值得托付的人。”

穆璃安見她滿臉幸福,心中雖然覺得那三皇子殿下有些輕浮,但也不好再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打個廣告~新坑《混娛樂圈的全能妖精》也在持續更新中~

☆、她與他

汪凝爾拉了穆璃安往花園走去,到時只見花園涼亭裏已沒有穆卿卿的身影,旁邊小丫鬟上前告知說是穆夫人叫走了穆卿卿,走前讓小丫鬟帶話,叫穆璃安好好招待汪凝爾。

“知曉了,你也陪你主子去吧。”穆璃安讓這小丫鬟也離開了。

一時,涼亭裏只剩下穆璃安和汪凝爾兩個人,涼亭外只站着她們的貼身丫鬟。

汪凝爾笑道:“白擔心了一路。”

“看來她也是不想看見我。”穆璃安給汪凝爾倒上茶水。

“卿卿妹妹這人別的大毛病沒有,就是有些好妒。”

“姐姐別說她了,說說你吧。”

汪凝爾假裝不知道她是何意,只說:“我有什麽好說的?”

穆璃安拉了她手笑道:“姐姐別害羞,知道妹妹說的什麽,快給我講講你與那三皇子殿下的事。”

汪凝爾面色紅潤,似是有些害羞,卻也樂得與她分享,便把她與三皇子殿下從初見到如今發生的故事,挑了印象深刻的部分都細細講來。

原來顧旻禮和汪凝爾初見那天也是下着蒙蒙細雨。汪凝爾與丫鬟因一早出門,那時還未有要下雨的跡象,便未準備雨傘在身旁,誰知途中突然下起小雨,雖說雨勢不大,卻也能把人全身澆透了,于是汪凝爾和她丫鬟雲舞便急忙的躲到了一處屋檐下。

還未站定,身旁又匆忙躲進來一男子,汪凝爾見他一身淺紫色長袍,風度翩翩,縱是被淋濕了些,卻絲毫沒有狼狽之氣,依然腰直背挺,器宇軒昂,臉上也未有被淋濕的不耐煩之色,反而微笑的看着這雨中景色。而這氣質不凡的男子便是三皇子,顧旻禮。

顧旻禮也發現了身旁正在躲雨的汪凝爾,只側頭看了一眼,這一眼,便足以讓他傾心。汪凝爾的氣質自然是好的,一舉一動大方得體,不矯揉做作,也能看出來家教極好。

顧旻禮不知她是哪家的大小姐,正欲開口搭讪,又見她伸出纖纖玉手,去接了那屋檐上滴下的幾滴水滴,那水滴順着她白皙的手掌從邊緣滑落掉地,水滴落地無聲,但顧旻禮的心裏卻有什麽東西破殼而出的聲音,縱是見到那好些大家閨秀、青樓花魁,他雖喜愛,卻不知動心動情為何物,而那一刻,他明白了。

汪凝爾笑着玩耍着屋檐上滴下的水,顧旻禮見此情景微微一笑道:“姑娘好興致。”

汪凝爾聽他這樣一說,把手伸回來道:“讓公子見笑了,因從小便喜歡雨,所以情不自禁玩鬧起來了。”

顧旻禮自然的走近兩步,道:“我倒是知道一個賞雨的極佳之地,不如下回邀請姑娘一同前往?”

汪凝爾微微有些驚訝,因兩人還未熟識,顧旻禮便發出這樣的邀請,讓她不知該如何回答,若是不答應,又怕抹了這公子的面子,若是答應了,又覺得冒昧了。

“不知公子說那極佳之地在什麽地方?”

“城外骊山觀雨亭,不知姑娘可曾聽說過?”

汪凝爾笑道:“不只聽說過,還曾前往過。”

“那真是太巧了,只是今天你我都未帶傘,不便過去,下回我邀請姑娘一同前去可好?”顧旻禮一臉喜色,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汪凝爾擡眼看了他一眼,見他如此期待,也不好駁他面子,便道:“好是好,不過公子怎知哪天還會下雨?”

“縱是不下雨,如今這時節,山上景色也是極美的,一路走走停停,賞賞花草,也未嘗不可。”

汪凝爾點頭笑道:“那凝爾也不便駁了公子的面子,就應了公子的約吧。”

顧旻禮點頭稱好,心內卻重複着她的名字,“凝爾、凝爾”,确是好名。

外間雨還在下,顧旻禮與汪凝爾一邊躲雨一邊繼續閑聊着,雙方都覺得聊得甚是投緣,竟是心內都對彼此欣賞有加。

聊了一會兒,只見外間街道上,一只被淋濕了的流浪貓緩緩走過,身上的毛被雨水打濕,一縷一縷的貼在身子上,瘦小孱弱的身子在雨中顯得甚是可憐。

汪凝爾只覺這貓可憐,卻沒想到顧旻禮會沖出去,把那貓抱到懷裏又躲進屋檐下。

顧旻禮皺着眉頭,用衣袖幫着那只流浪貓擦幹身上的雨水,只道:“這貓看着怪可憐的,也不知找個地方躲雨。”

汪凝爾見他對這流浪貓一臉的疼惜,更是覺得他心底善良,品性端正,先前見他一身錦衣華服,只以為是哪位富家公子,現下見到他這幅舉動,不免對其另眼相看。

“大抵是想躲到這屋檐下,卻發現被我們兩個不知趣的占了位置吧。”

顧旻禮聽聞不解,擡頭見汪凝爾一臉笑意,才知她是在打趣,又沖流浪貓說道:“這位姑娘說得可在理?若真是如此,你搖搖尾巴讓我們知曉,我們也就識趣的另找地方去。”

那貓聞言竟真的搖了搖尾巴,“喵喵”得叫了兩聲,顧旻禮見此情景與汪凝爾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起來。

“你這貓,我把你抱來躲雨,還嫌我們占了你的位置,快別搖尾巴了,我們把這地方讓給你就是。”顧旻禮說完把貓放在一旁。

此時他的貼身侍從正左手打着一把油紙傘,右手拿着一把傘走了過來,恭敬的把手裏的雨傘遞給他。

顧旻禮拿了傘卻轉手遞向了汪凝爾,道:“姑娘打我的傘吧,也別在此處等雨停了,仔細站久了受涼。”

汪凝爾低頭道謝,雲舞接了過來。

“姑娘,後會有期。”顧旻禮說完便跟着侍從走了,那侍從給他打着傘,自己淋着雨。

汪凝爾見他走遠,笑道:“竟是一位皇子殿下”

“小姐如何知曉?”雲舞驚訝的問她。

“你見他腰間佩戴的那塊玉佩了嗎?我曾跟随爹爹進宮,見過一位皇子,腰間也曾佩戴這樣一塊玉佩,因這玉佩的材質不同于一般玉佩,極為稀有,所以令我印象深刻,如今他既然也佩戴了,肯定是當今的哪位皇子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看起來氣質非凡。”

汪凝爾聞言莞爾一笑,正要走時,見那貓咪正自顧自的舔着自己的身子,于是蹲下身來,撓了撓它的下巴,那貓咪享受的“喵”了兩聲,汪凝爾才起身,雲舞給她打着傘,兩人往家去了。

過了會兒,顧旻禮想起竟沒有問過她是哪家的小姐,又折返回來,卻見屋檐下空空如也,只有那只流浪貓趴着,半眯着眼正打盹兒。

顧旻禮嘆了口氣,又轉身離去了。這回真是有緣再見了。

這雨一下竟下了四天,汪凝爾嫌在家悶得慌,那一日,外間依然下着蒙蒙細雨,于是汪凝爾帶了丫鬟雲舞從後門偷溜了出來。

雲舞問她要去哪裏逛。

汪凝爾笑道:“城外骊山觀雨亭。”

雲舞急的拉了她的袖子道:“剛剛在房裏小姐明明說只在街上閑逛一會兒便回來,如今怎麽還要出城去那山上?”

汪凝爾推了她的腦袋道:“我是小姐,我說去哪兒便去哪兒,你跟是不跟?”

雲舞只好妥協跟着她去了,只說傍晚前必須回來。

兩人打着傘,汪凝爾穿着一身素色簡約衣衫,倒是不怎麽引人注意,出了城便往那觀雨亭走去,汪凝爾雖說來過,卻也只來過一次,如今也記不太清上山的路線,饒是這樣,她還是沒有絲毫猶豫,找了條路,憑着記憶往上走去。

一路走去,衣衫上沾了些泥點,汪凝爾也沒有注意,只一心要上去看看。

走了會兒,方見得前方有一處涼亭,牌匾上寫有“觀雨亭”三個字。

汪凝爾愈加興奮的走了過去,待進了涼亭,發現涼亭裏空無一人,汪凝爾雖面色未改,其實心內失落,她雖也知道緣分不可求,也不會這麽湊巧,偏能在這兒遇上他。縱是景色再美,也無心賞雨了,只待了會兒,便說要下山。

誰知,此時涼亭外傳來了顧旻禮的聲音:“凝爾小姐今日竟也來賞雨了。”

汪凝爾回頭,見是顧旻禮,情不自禁笑逐顏開,上前兩步道:“公子今日竟也來了。”

顧旻禮抹了抹衣袖上的雨水,看着她道:“自那日見過姑娘之後,我便每日都來。”

接着又撓撓腦袋笑道:“那日太傻,竟忘了問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汪凝爾聽聞他竟每日都來這觀雨亭等她,心內感動,卻又害羞不敢表露,只紅了臉,不說話。

顧旻禮讓侍從在涼亭裏的椅子上鋪了軟墊,接着與汪凝爾相對而坐。

“我今日可學聰明了,先自報家門,我家裏是米商,世代賣米為生,我叫顧旻禮,姑娘叫我旻禮就好。”

汪凝爾低頭笑着,心道這皇子殿下竟還故意隐瞞自己身份,卻不知她早就看出來了,既然這樣,也不好戳破他,只陪着他演戲罷了。

“小女子是當朝汪右相的女兒,汪凝爾。”汪凝爾卻是如實告知,并不想隐瞞他什麽。

“竟然是汪右相的女兒,怪不得小姐如此大方得體,舉手投足間都是大家閨秀的做派,想必家教也是極好的。”顧旻禮倒是沒想到她原來是汪右相的女兒,不過,這樣一來,對他來說,倒是方便許多。

汪凝爾笑道:“公子就別再諷刺我了,我今日可是偷溜出來的,別的大家閨秀可輕易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顧旻禮笑道:“那有何妨。”卻見她這樣直爽,心內對她更加喜愛。

這次見面之後,兩人又見了幾次,彼此的心意也越來越明朗。後來顧旻禮奉旨去了揚州城協助治理水患,回來後便向皇上請了旨,要讓汪凝爾做他正妃。

皇上覺得既是汪右相的女兒必是不差的,便答應了這門婚事,下旨下月初六成婚。

于是兩人終于修成正果。

穆璃安聽完這些也甚是感動,但想不明白那三皇子既然對汪凝爾這樣喜愛,為何又對她言語暧昧,動作輕浮?也許是三皇子才是應了她之前說的那句“皇子向來生性風流。”

只不過當時只認識顧亓麟一個皇子,見他穩重,也只對自己一心一意,才覺得這句話說得不對,現下放在三皇子身上,倒是合适。

穆璃安見她滿臉幸福,雖不忍,終究還是問她:“嫁與皇子,必然要忍受皇子的三宮六院,三妻四妾,況三皇子有可能最終稱王,那時,更是後宮佳麗三千,這些姐姐都能忍受?”

汪凝爾聽聞輕嘆口氣小聲道:“我們的命運就是如此,且他對我也不薄,一進門就是他的正妃,将來他若是太子,我就是太子妃,若是皇上,我就是皇後,既給了我這樣的身份,我也知道他盡了全力了,別的我也都不強求了,只是白白得難為他而已。”

穆璃安點點頭道:“姐姐心胸開闊,妹妹羨慕不來,妹妹必是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若做不到,我絕不嫁他。”

汪凝爾笑着推她的額頭道:“小丫頭,你若是這樣想,怕是熬成老婆子也嫁不出去了。”

穆璃安也笑了,心內卻是苦笑,因想起那出征的人,他說回來便娶她,卻不知歸期。

☆、成親

因皇上下旨将三皇子顧旻禮與汪凝爾的婚期定在了五月初六,又賜予顧旻禮一套府邸,封了他為逸王,于是婚禮便熱熱鬧鬧的在逸王府大辦起來。

初六那天,逸王府中張燈結彩,府裏數名丫鬟、下人小厮等也都早早起來忙活。逸王府占地足有3萬平米,其中有大小殿堂、亭臺樓閣、花園臺榭不計其數,雖然此前也有不少皇子在成親時被賜予府邸,但是與逸王府比起來卻還是遜色了些。

汪凝爾早起,被丫鬟伺候着梳洗了,又換上一身直紅對襟大袖衫,頭戴鳳冠,鳳冠上綴有數種珠翠花釵等,又身披霞帔,霞帔下端垂有玉石的墜子。

丫鬟又替她抹上胭脂,點上口脂,直至整個人面色紅潤,光彩照人,丫鬟才停了手裏的動作,又給她蓋上繡有龍鳳呈祥的紅蓋頭,接着一衆丫鬟才退了出去,只留了汪凝爾一人在房裏,汪凝爾的心從前一晚上開始就不平靜,思來想去,翻來覆去,直到後半夜才睡着了。

不多時,到了出發的時辰,雲舞進來扶了汪凝爾出去,等上了轎,汪凝爾的心情才踏實了一些,卻又開始緊張了起來,一遍一遍在腦海裏重複之前嬷嬷告訴她的一些流程,生怕到時在婚禮上出錯。

而這頭顧旻禮倒是輕松很多,只張着手任丫鬟們服侍,穿戴完便去外面與衆賓客寒暄,只是心裏唯一可惜的是他二哥顧亓麟出征西北了,今日不在,也看不見他如此風流倜傥的時刻了。

穆璃安一家也早早的到了,顧旻禮與穆将軍寒暄幾句,就又去接待別的賓客,走之前還特別向穆璃安眨了眨眼,讓穆璃安覺得渾身不自在,本來穆璃安不願前來,畢竟上回騙了這三皇子,說自己是北街張員外家的女兒,這回跟着爹爹一起去實在是打自己臉,但是汪凝爾又叮囑她多次,讓她今日一定要來喝她一杯喜酒,這姐妹才算沒白交,她也只好硬着頭皮來了。

穆将軍走到一邊與幾位朝中老友閑聊,穆卿卿則被穆夫人拉着與別家的大夫人、當家主母等寒暄,穆璃安依舊誰也不認得,只好帶着魚兒和櫻桃尋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坐下了,坐了沒一會兒又嫌悶,見天色還早,新娘子還沒有這麽早到,便起身要去逛逛,讓魚兒和櫻桃留在這兒,只說自己逛逛就回來。

穆璃安順着一條小路走出頭,迎面而來一面大湖,湖中修有一座涼亭,涼亭臨岸的幾邊均有修葺的長廊直通岸邊,長廊上和涼亭中均挂有粉色幔帳,使得外面的人看裏面的景色朦膿旖旎,遐想連篇。

“穆璃安小姐。”

身邊有熟悉的聲音響起,穆璃安驚訝之餘卻只想捂着臉走人,想是想,但還是只能硬着頭皮轉過身規規矩矩的低了身子行禮:“見過逸王殿下。”

顧旻禮擡手讓她起身,打趣道:“原來小姐是穆将軍之女,本王怎麽記得上回你說你是哪個員外家的女兒呢?是本王記錯了嗎?”

穆璃安幹笑兩聲:“好像的确是這樣呢。”

“是哪樣?是我記錯了,還是你在撒謊?”顧旻禮走近兩步湊近她,看着她慌亂的眼神笑了。

穆璃安兩眼一閉,只好認慫:“是璃安撒謊了,請殿下恕罪。”

顧旻禮用手中的扇子擡起穆璃安的下巴,看着她睜着一雙驚慌的眼睛,更覺有趣,他着實喜歡穆璃安這雙眼睛,喜怒哀樂都通過她這雙眼睛表達得淋漓盡致,想藏都藏不住。

“為何撒謊?”

穆璃安把自己的下巴從扇子上移下來,往後挪了兩步道:“璃安性子粗鄙,從小愛撒謊,還望殿下海涵,璃安日後定會改掉這壞毛病。”

顧旻禮笑道:“可是本王覺得你這樣很有趣,之前的事也就不與你計較了,日後陪我吃飯就是。”

穆璃安又裝作不經意的退後兩步笑道:“是,殿下吩咐的,璃安再不敢不從了。”

顧旻禮兩步上前抓了穆璃安推到一顆樹幹上,湊近她的臉道:“你怕我?”

穆璃安心想這逸王為何在汪凝爾面前就彬彬有禮,在自己面前就霸道橫行。

“璃安不怕殿下,璃安是敬畏殿下。”

顧旻禮退後兩步笑道:“行了,不逗你了。我剛看你在這兒停留許久,是被這景色吸引了嗎?”

穆璃安暗自松一口氣,這逸王終于能正常說話了。

“璃安只是看見這景色想到了汪府家也有這麽一面大湖和涼亭,只是那景色比這稍遜色些。”

顧旻禮看了他一眼,往前走了兩步,笑道:“那是因為,這是我專門為凝爾建的,你說,她看見會喜歡嗎?。”

穆璃安點頭道:“殿下的心意和情意這麽真摯,凝爾姐姐自然是會喜歡的。”

“你吃醋嗎?”

穆璃安擡頭差點驚掉下巴,她為什麽會吃醋,她吃哪門子的醋啊!

還沒從震驚裏回過神來,只見逸王又對她笑道:“你要是嫁進我逸王府,我也一樣真心對你。”

穆璃安像是被五雷轟頂一樣,石化般的站在原地接受着逸王□□的告白,還是在他大婚這天。

穆璃安穩了穩心神道:“不,不好意思,璃安心裏已有意中人。”

“二哥?”顧旻禮說完輕笑了一聲又道:“二哥可不及我對女人細致且有耐心。”

穆璃安心想至少比你正經,不會在自己大婚這天,還對別的女子表白。

不遠處傳來櫻桃的聲音,只見櫻桃跑上前來,給顧旻禮行了禮,對穆璃安道:“小姐,老爺找你呢。”

穆璃安聽聞和顧旻禮行禮告別,與櫻桃一起回了宴席之上。

顧旻禮發現這丫鬟是顧亓麟的貼身丫鬟之一,如今竟然在服侍穆璃安,越想越有趣,看來他二哥與這穆璃安早就心意相通,可是,偏偏這穆璃安他也喜歡。

穆璃安問櫻桃老爺找她何事,櫻桃吐着舌頭道:“奴婢撒謊,請小姐責罰。”

穆璃安這才反應過來,想是這櫻桃遠遠見她在那站立不安,就故意跑過來編了這借口拉她離開了。

“你這麽鬼機靈,我怎麽舍得懲罰你?你是如何看出來我剛剛想離開的?”

“且不說小姐與逸王殿下到底談了什麽,氣氛如何,光是在逸王殿下大婚的日子,被人撞見小姐獨自一人與逸王殿下在這小道上閑聊,不免被人說成是私下幽會,這傳出去,可得了?“

穆璃安輕輕拍着她手道:“怪不得是殿下身邊的人,真是機靈懂事。”

“且櫻桃還有一些私心,不管那逸王殿下對待小姐如何,小姐以後終究要成為我們主子夫人,櫻桃的私心不願見小姐與逸王殿下走得太近。”

穆璃安推了她額頭道:“你這小丫頭真是,我何時要成為你主子夫人了?“

櫻桃笑道:“我們幾個服侍殿下不說多長時間,也有七八個年頭了,對殿下的習性也是知曉一些的,從未見他對哪個女子這樣上心過,這回出征前還特意把奴婢送到小姐身邊服侍,這心意小姐若是不懂,奴婢都替殿下惋惜了。”

穆璃安聽了這話笑得停不下來,直說她是鬼機靈。

後來兩人回到席上,又坐了會兒,方聽得大門口開始放炮仗迎新娘了,接着便是一陣鑼鼓喧天,穆璃安忍不住湊上前去也想看看新娘子,接着只見汪凝爾被丫鬟扶着下了轎,頭上蓋着紅蓋頭,身上滿是穿戴着金銀珠寶等首飾,看起來卻不俗氣。

穆璃安一路目送她進了大堂,接着便有高昂的聲音喊道:“吉時已到!”

于是新郎新娘按照禮儀開始拜堂成親,等所有的流程走完,新娘被麽麽丫鬟扶着去了新房。

此時開席,衆賓客與新郎賀喜暢飲,好不熱鬧。

穆璃安也随便吃了吃,喝了杯酒,便借口身子不适,早早回家歇息了,就怕又被那逸王碰上,所以趕緊溜之大吉。

回了府中,穆璃安雖替汪凝爾開心,又羨慕她能與意中人相守,而她卻只能撫摸着手上的紅繩思念顧亓麟。

魚兒知道她的情緒受了些影響,便上前說道:“小姐不必太過思念,殿下英勇善戰,定是過兩月就能凱旋而歸。”

穆璃安扯了袖子遮住紅繩,喝着茶道:“我才沒想他,一個人快活着呢。”

魚兒笑道:“是,只是那出征在外的殿下必是日夜思念着小姐的,只可惜,原來是單相思了。”

穆璃安笑道:“就你這嘴厲害,盡調侃我。”

魚兒認真道:“小姐若是天天悶在府中嫌無趣,不如請示了老爺,讓奴婢和櫻桃陪着小姐出去逛逛吧。”

穆璃安點點頭又擡頭笑道:“可是你憋悶了想出去逛逛?偏要借我的口。”

魚兒不好意思的笑了,此時櫻桃端了一碗雞湯和米飯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