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坦蕩得讓人都無法直視,楚延陵笑了,打開一把竹骨青扇子若有若無地遮住視線:“亵褲就無需脫了,上身便好,你坐在竹床上,背過身去。記住,不能轉身。”

喬柯照着做了。

一股濃郁的奇異花香味彌散,味道暖暖的,後背也漸漸熱起來,沒多久,就火燒火燎、灼燒起來。喬柯忍不住摸了摸背,光滑如故,确定沒燒着:“還要多久?我快烤熟了。”

“求人辦事,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行?”

“變态!”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喬柯快被烤瘋了,念叨“好歹弄點水、扇點風,快成烤肉了”,背後才有一陣微弱的風拂過。窗外一輪圓月越來越朦胧,這種狼人要變身的環境、這種坦誠相見、絕對要走火入魔發生點桃|色事件——電視都這麽演,喬柯掠過這麽一念。

吧嗒。

喬柯本能回頭。

那把竹扇子掉在了地上,它的主人楚延陵竟然半斜在椅子上睡着了。這家夥,騙人脫個半光喂蚊子,自己呼呼大睡,哪是邪性,簡直惡劣,虧自己傻乎乎地坐着。喬柯惱火地披上衣服:“喂,我走了。”

楚延陵睜開眼,眸子慢慢流轉。

跟要把人看穿一樣,喬柯往旁邊一靠:“卧槽,別這樣!”

楚延陵的手緩慢地滑過竹椅的椅背,無力地滑下來,寬袖半壓着,露出一截皓白的腕子,腕上的招魂圈泛出紅色暈光,與那猩紅的手指相映更豔。無論喬柯怎麽呼喚,他都不說話,維持半靠竹椅的姿勢不動,很是詭異。這人要麽精神病發作,要麽中邪,要麽走火入魔了——這世界走火入魔的頻率太高了。

喬柯趕緊拍門,沒有聲音,喊人沒應答。窗子沒有窗紗,但摸一下就被反彈回來了,這竹屋所有一切都被楚延陵布上結境。折騰一番,喬柯沮喪地回頭:“楚延陵,自作虐不可活,萬事都要給自己一條後路,知道嗎?”

楚延陵只看他,眼睛黑白分明,分外含情脈脈。

喬柯受不住這眼神,過去,小心翼翼地抹了一下他的眼皮:“安息吧。”

肌膚一觸,就像解開機關一樣,楚延陵瞬間抓住喬柯的手。喬柯差點跌倒,掙又掙不脫,趕緊喊「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啊」。楚延陵緊抓不放,像鐵箍一樣緊。喬柯只好挨個地掰開他的手指,啪嗒一聲,一根手指關節斷了,楚延陵卻一聲沒哼,任由大顆大顆的汗珠下落,喬柯自己被吓得不輕,不敢再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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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只手僵持,相對着彎腰累,蹲下更累,喬柯心一橫,手一環将楚延陵抱到床上。

兩人面對面地躺着。

安靜下來,背部燒灼的痛感更甚,喬柯渾身淌汗,沒辦法,只得脫下衣裳,肌膚貼在竹床上汲涼。好在竹床也被施過法,貼得再久也不熱。喬柯正舒服着,發現楚延陵整張臉也被泡在熱汗裏。就知道劇情發展準會這樣,喬柯幹笑,還是幫他把衣服扒下來,兩只手相聯,袖子脫不下,他一把扯爛了。如此,兩人都光着上身了。

喬柯将衣服堆在兩人中間,蓋住回魂圈:“別過來啊,萬一發生點什麽不明不白的就說不清楚了。”

貼着清涼的竹床,喬柯漸漸沉入睡夢。

半夜,身上一重,喬柯猛的驚醒。只見身上,楚延陵正死死壓住他,手掐着喬柯的鎖骨上,眼睛泛出血紅,皓牙咬着嘴唇。絕對走火入魔了,影帝都演不出這表情。

“卧槽醒醒,我可是開挂複活的男人。”

喬柯狠狠一掀,将楚延陵掀開。

楚延陵一掌拍在竹床上,轟的一聲竹床塌了,砰砰兩聲,兩個人雙雙跌倒在床下,喬柯屁.股都摔成兩半了,扶着腰大喊:“腦子缺筋啊你,看自己不也摔慘了!”

楚延陵心智已亂,步步逼近。

是個男人就不能再忍下去,喬柯嚓了一聲,飛快逃開,三蹭兩蹭爬上了圓窗子,發現還是低,又攀着旁邊的一根粗竹子往天花板爬,不忘大喊:“別随便拍啊,柱子拍沒了咱倆都要被活埋!”

楚延陵驟然運起元力,一陣狂風掃過,長發飛揚,下一瞬,他的元力幻化成一只雪豹,雪豹有着漂亮的圓葉斑,修長的身軀轉過來,一雙圓瞳泛出了星辰大海般曼妙的顏色,嘴邊的幾縷白須光芒閃爍。楚延陵的眸子也由紅色變成了雪豹幻眸的色澤,一人一獸幻影重疊。

喬柯心旌一動,舔了舔幹涸的嘴唇,艱難地說:“身材不錯,哈,但不是我的菜!”

楚延陵逼近,步伐如雪豹,輕盈無聲,好看卻有蓄勢待發的騰騰殺意。

喬柯手握龜玉大吼一聲:“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聲震竹屋,可惜無用。楚延陵置若罔聞,手一揮,元力之雪豹如疾風般撲了過去。喬柯心一急,手本能地一擋,綠毛龜元力竟脫手而出,生生将雪豹擋了回去——自己又戰神附體了嗎?喬柯一喜,跳下竹竿,心牽手動,回想着「般元力」的弱點,胡亂幾招回擊過去。

兩人就這麽對招。

喬柯一邊打一邊喊楚延陵的名字,試圖喚醒他的神智。随着戰事越來越激烈,楚延陵的招式也越來越亂,顯然他也在與心魔對抗。打到最後,他生生收住了将要發出的元力,雪豹也将要偃旗息鼓。

此時,哔哔啵啵,竹子被強行破開的裂響聲紛紛響起。

有人來救命了,喬柯大喜。

而楚延陵忽然反手,狠狠給了他自己胸口一掌,而後狠狠扣住了屋中央的一根長竹,手指節發白,眸子忽而紅色,忽而琉璃色,心魔慢慢在崩塌,他斷斷續續地說:“給,我,衣服。”

知道害羞了?喬柯松了一口氣,放下戒備,低頭一找,樂了,衣服在打鬥中被扯成片片了,好容易找出半件能裹身的,嘻嘻一笑:“難怪要找我練,除了我,誰能這麽柳下惠?”

嘩啦——

一聲巨響,喬柯、擡頭:竹屋要塌了。

楚延陵眼疾手快,手一拽将喬柯帶到自己的懷裏,同時向上一揮元力,竹子四分五裂,八方飛散。而喬柯猝不及防,往前跌去,撞得楚延陵也一起倒下,瞬間,臉跟臉,眼對眼,鼻觀鼻……

啾!親上了!

喬柯沒來得及震驚,一股太清之氣,忽入喉嚨——太清之氣——這是仙氣?清弦所特有的仙氣!不需要任何經驗任何說明,吻上度氣的一剎那,就已恍然大悟。剎那,喬柯腦子一片空白,任由糾纏相吻的姿勢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一時。死寂。

“你們在幹什麽?”

一個聲音打破了這僵局,端木初六手執長劍,愣愣地看着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

喬柯的神魂仍茫然,楚延陵飛快地起身,裹上半件衣裳,遮不住修長的光腿和手臂,滿是尴尬,臉色卻強自冷峻:“你們擅自破我延陵別館,又是幹什麽?”

“九弟,你們……”又一個聲音橫空而來。

端木十六的身後,是喬千律和數十個楚家護衛,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喬柯低頭,身上只有一條亵褲,不,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身上被打得青青紫紫,痕跡頗為……

“我有必要解釋一下……”喬柯剛開口。

“你給我去死!”端木十六憤怒地藉出萬千元力,将他瞬間擊進了的深深碧池。

嘩!

……

天地間,有種顏色叫做混沌不清,喬柯呆坐在不清不楚之中。

“本仙君盡力了。”龜玉傳出幽幽的聲音。

“……”

“本仙君冒着仙格被降的危險洩露天機,你再不明白清弦是誰,就太辜負本仙君了。”

“……”

“你該回去了。”

“閉嘴!我想靜靜!”

龜玉好心提醒:“再不回去,真的會死的。”

喬柯憤怒地爆炸了:“死死死!趕緊讓我死徹底一點!鬼才有臉回去見人!有你這麽幹人事的嗎!丢臉丢到家了,讓人怎麽回!”

“哼,誰讓你把端木初六當成清弦了,本仙君是幫你懸崖勒馬。”

“勒緊一點,幹脆把我勒死算了!”

“誰讓你認不出清弦。”

“又沒有心電感應,我能認出嗎?我能見誰都親一口嗎?你不看看,這一坨關系都混亂成啥了,哥哥弟弟攪成一團麻!血契剛剛拎清,好家夥,又多了一個楚延陵,我不幹了!”

“你不回?”

“不回!”

“哦!原來你喜歡端木初六!”

“我特麽誰也不喜歡!誰欠的情債請還去,我才不丢這個人!”喬柯怒氣沖沖,往虛空中一橫耍賴。

龜玉呵呵兩聲笑,說「事到如今就由不得你了」,元力幻化成龜,伸出腦袋,前行兩步,沖着喬柯的腰輕輕一頂。喬柯一個不提防,啊呀一聲慘叫,直直墜落下去!

……

作者有話要說:  ……

謝謝=13= 親的霸王票!

☆、廟在哪,主角要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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