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偏偏季懷瑜還是覺得不夠,掙動着探求更多涼意。
盛決剛平複下來,準備推開他時,卻感覺到自己的衣服下擺被掀開了。
季懷瑜似乎對脫衣服這件事駕輕就熟,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也精準地撩開了盛決的T恤,撫上了他的腰。
手下的身體冰涼,線條結實,又往上摸了一下,居然還有腹肌。
季懷瑜感覺簡直太完美了,将人箍得更緊,枕着他的一條胳膊,腿還壓上了對方的大腿,睡夢裏十分滿足地哼了一聲。
“季懷瑜!!!”
他聽見耳邊正有人在憤怒地叫他,聽聲音好像是盛決。嘿嘿嘿盛決看他這樣摟着別人,肯定是吃醋了,誰讓他平時那麽冷淡?
盛決推了他兩下,都沒把他扒在自己腰上的手推開。
他用僅剩的一只自由的手把床頭燈打開,低頭怒視着季懷瑜,準備把他這個趁病刷流氓的人喊醒,看過去時卻愣住了。
季懷瑜埋在他的頸間,只露出了一半側臉,睫毛長得要命,燒得耳朵和雙頰都泛着紅,和平時張牙舞爪的樣子截然不同,仿佛全身心信賴着他似的。
他所有氣憤的話一瞬間都說不出來了,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開口說話的溫柔和微微嘶啞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起來,我去給你拿條毛巾。”
季懷瑜又被吵了一下,不滿地眉心微微揪起,在他頸窩埋得更深。
一瞬間他微燙的鼻尖和柔軟的發絲劃過盛決的脖子,呼吸也輕輕在其上吹拂着。
盛決感覺身體一瞬間又僵住了,不行,他必須快點把季懷瑜給喊醒。
又叫了他兩聲,季懷瑜終于把頭擡了起來,眼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一條縫。
他眼睛還沒對上焦,聲音帶着剛醒來的喑啞和低沉,慵懶地輕輕說了句:“寶貝兒,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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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懷瑜說完,用一只手半撐起身,另一只手從他的腰間撤走,轉而捏上了他的下巴,半眯着眼睛傾身靠近他,在他唇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然後他就又倒了下去,翻了個身接着睡着了。
那個吻像羽毛拂過般轉瞬即逝,若不是唇上殘留的溫熱觸感,還讓人以為是自己想象出來的。
盛決平躺在他身側,耳邊靜得只有自己有力的心跳和血液喧嚣的聲音。
他捏緊了拳頭,又緩緩放開。
季懷瑜這一套動作太過駕輕就熟,仿佛形成了記憶一般,他忍不住想,以前對于別人想必也是這樣。
客棧頂層的屋子都有天窗,這會兒雨停了,烏雲散去,星空顯現出來。
漫天的繁星靜谧而柔和地散着,人間的種種心事都與之無關。
停下,不能在想了。他心裏念着,從前的種種情形卻如同潘多拉的魔盒打開了一般,不容拒絕地沖了出來。
他想起季懷瑜穿着學生制服,跟在他後面喊他“哥哥”。
他扭過頭嚴肅地告訴他:“叫名字就行,不用喊哥。”
聖誕節的晚上,季懷瑜冒着雨頂着背包跑到他辦公室,甩了一地水,笑得沒心沒肺。
“嗨,因為我拒絕給那幫老頭背俄語詩,吵了一架被季鼎趕出來了,過來陪你加個班。”
還有那一次,他回到城南的房子,四處空無一人,只有季懷瑜躺在院子裏的郁金香花田裏睡着了。
午後的太陽閃耀到刺眼,淺金色的郁金香花瓣随微風吹過而搖曳,少年的輪廓也被鍍上了一層金光,像一幅油畫。
他無意識地駐足看了片刻,直到季懷瑜睜開眼睛,用手擋住陽光,揚了揚下巴沖他笑道:“盛決,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明天我也要搬出去了,知道你下午過來,等着跟你說一聲,以後想我了要去看我哦。”.
種種的一幕一幕,像烙印一般侵襲着他的記憶,提醒他那些他隐藏在皮膚脈絡下的熱烈,用枷鎖铐住的怦然心動,暗中生長的罪惡藤蔓。
他在床上閉上眼睛,他不能和季鼎的兒子發生什麽,況且季懷瑜這個人他最了解,感情對他來說就是游戲,看似熱情實則最冷靜,一旦踏入就會燒得只剩下灰。
他在這邊想着,季懷瑜在那邊又翻了個身,轉了過來,一瞬間與他距離貼得極近,嘴裏嘟囔着:“好熱……”
就這一次,盛決心裏響起了一個誘惑的聲音,明天太陽升起一切都會清零。
他撐起身,撥開了季懷瑜散亂在額前的碎發,借着床頭燈昏黃的光線靜靜地端詳了幾秒他的臉,然後緩緩地,生怕把他驚醒了一般靠近他,在他微張的唇瓣上覆上了一個吻。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明天就要入V啦~感謝小天使們一直的支持,讓我每天都很有動力,到時候在評論給你萌發紅包,麽麽麽麽啾!
我,口出狂言,入V日萬三天~
星期五0點,不見不散=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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