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
牧然吃完兩盤水果, 謝則堯才推開門。
和以往不同,謝則堯唇角下壓,周身萦繞着低氣。
在換好鞋走向牧然的那一刻, 他瞬間變臉, 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牧然微微一怔, 心想, 不愧是賺娛樂圈錢的男人, 變臉的速度真快。
張姨也察覺到了謝則堯情緒不對,為兩人準備好飯菜就離開了。
謝則堯吃了兩口飯, 沒什麽食欲, 等牧然放下筷子,開口問道:“最近有和小姨聯系嗎?”
牧然眨了眨眼:“沒有,怎麽了?”
“沒什麽,”謝則堯随口說,“你們很久沒見到了吧?”
“好像半年了。”
牧然看了眼手機日歷, 看見日期後愣了下。
後天就是聖誕節了。
小姨應該放假了。
牧然點開微信:【小姨, 聖誕節回國嗎?】
下一秒, 對方便回了微信消息。
Q:【已經在國內了。】
牧然:【!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Q:【有點事情要處理,處理完再找你。】
牧然:【好吧。】
牧然放下手機, 對謝則堯說:“小姨已經在國內了。”
“說忙完再找我們。”
謝則堯點了點頭, 漫不經心地問:“媽有小姨這麽個妹妹,爸呢?”
“有兄弟姐妹嗎?”
牧然愣了會兒, 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提起這件事,耽還是實話實說:“有個哥哥。”
“不過不是什麽好東西, 就沒有聯系了。”
謝則堯抿緊了唇,愈發肯定心中的猜測。
牧然輕嘆一聲:“天下哥哥一般黑。”
“你說是吧,哥?”
謝則堯:“……”
沉默片刻, 他又問道:“爸和大伯的關系一向不好嗎?”
大伯這個稱呼,牧然已經很久沒有聽見了。
他恍了恍神,慢慢說:“大伯是奶奶的親兒子,我爸是奶奶撿來的。”
“從小關系就不好,後來開了公司,大伯又整天來要錢……”牧然頓了頓,眼神飄忽,“後來奶奶去世了,就和大伯家斷絕往來了。”
看出他在撒謊,謝則堯應了聲,繼續說:“看來咱爸是個很果斷的人。”
牧然一臉警惕:“我沒有戀父情節。”
謝則堯:“……”
“我沒想學爸。”
牧然不信:“那你為什麽無緣無故說起大伯?”
謝則堯:“……就感覺他不是個好人。”
牧然盯着他看了會兒,感慨道:“你真是推己及人。”
謝則堯:“……”
*****
第二天的理療在下午,牧然早上迷迷糊糊醒來放了個水,就被謝則堯洗臉刷牙,打包帶去了公司。
到耀星後,牧然倒頭就睡。
謝則堯關上休息室的門,叫住男秘書:“小方。”
男秘書打了個激靈:“在!”
謝則堯:“查一下慕牧公司前總裁項牧的哥哥項剛。”
男秘書愣了會兒,慕牧本來是一家房地産公司,不過七八年前公司的重心就轉到了國外,成功轉型成科技公司。
怎麽突然要查起前總裁的哥哥?
謝則堯撩起眼皮,看着呆愣的男秘書,微微皺眉。
男秘書回過神,連忙應道:“我這就去。”
謝則堯随手拿起文件,忽然想起一件事,再次開口:“對了,公司是不是有一個叫樊派的經紀人?”
男秘書聽說過樊派的八卦,點了點頭。
謝則堯瞥了他的表情:“他的資料和事跡整理好給我。”
男秘書:“是。”
男秘書快步回到工位,拽着楊秘書的袖子,小聲說:“楊姐!剛才謝總讓我查兩個人。”
楊秘書推了推眼鏡:“是麽,查誰?”
男秘書實話實說:“慕牧公司前總裁的哥哥,還有那個叫樊派的經紀人。”
他咽了咽口水,壓低聲音問:“謝總為什麽突然讓我幹這種事啊?”
楊秘書笑了笑:“當然是要重用你。”
男秘書吓了一大跳,苦着臉說:“楊、楊姐,我怕。”
“伴君如伴虎啊!”
“行了,快幹活。”
說完,楊秘書立馬扭頭偷笑,剛才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
整理好情緒,她正了正坐姿,看到一個秘書起身。
“小樊,你去哪兒?”
“廁所。”
“不是剛去過麽,怎麽又要去了?”
“額……肚子不太舒服。”
…………
牧然一覺睡醒,到了理療時間。
到醫院後,他熟門熟路地走進理療室,躺到椅子上,偏頭看着湯普森拿出兩罐香薰蠟燭。
“牧先生,你更喜歡那種味道?”
牧然湊過去聞了聞,一個是微甜的水果味兒,一個是淡淡的花香味,像是家裏用的沐浴露。
“那個。”牧然指了指花香味的香薰。
湯普森點點頭,點燃香薰,播放旋律緩慢的輕音樂。
牧然閉着眼睛躺了會兒,沒有絲毫困意。
畢竟兩個小時前剛醒,他現在根本睡不着。
湯普森也沒有和他聊天,低頭看着書。
牧然發了會兒呆,忍不住問:“我可以玩游戲嗎?”
“當然可以,”湯普森笑了笑,問道,“我最近也在玩游戲,你喜歡玩哪種類型的游戲?”
“單機的還是那種多人聯機的?”
牧然一邊轉動方向鍵,一邊說:“都玩,喜歡玩好玩的。”
“我還是更喜歡玩單機游戲,”湯普森喝了口茶,随口說,“年紀大了,跟不上隊友。”
牧然唔了一聲,專注游戲。
見狀,湯普森順勢問下去:“聽說你也喜歡看小說,有偏愛的小說類型嗎?”
牧然慢吞吞地說:“沒什麽特別喜歡的類型。”
“我會先去找那些劇透、講解什麽的,感興趣的話就看。”
“原來如此。”
湯普森微微一笑,又簡單地聊了幾句,起身離開理療室。
謝則堯就在理療室外,見湯普森出來了,有些驚訝:“今天這麽早結束了麽?”
湯普森搖了搖頭,緩緩說:“我是來找你的。”
謝則堯跟着他走進辦公室。
湯普森開門見山地問:“謝先生,你知道病人喜歡被劇透麽?”
謝則堯點頭:“知道。”
湯普森淡淡地問:“那麽你知道原因嗎?”
謝則堯安靜片刻,回道:“對情節、劇情的掌控。”
湯普森盯着他看了會兒,輕笑道:“這是一部分人的原因,他們喜歡确定的結果。”
“還有一部分人,在無意識尋找自己熟悉的事物,想要從确定中找出新的變化。”
謝則堯抿了抿唇。
湯普森繼續說:“謝先生,就我觀察,您對病人的了解過于表面。”
“現在或許是一個深入了解對方的機會。”
說完,湯普森便離開了。
謝則堯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點開《冷情哥哥狠狠愛》,繼續看。
這本小說的內容很簡單,主角受被拐多年,十八歲的時候才找到親生父母,父母熱愛旅游,常年不在家,主角受便和掌控欲極強的哥哥朝夕相處。
謝則堯上次只看到了三分之一,剛看到哥哥對主角受起了邪念,弟弟毫不知情。
熟悉的事物……
謝則堯沉着眸子,切回小說目錄,看到了主角受的少年番外。
他一目十行,飛快地閱讀。
主角受少年時期過的很慘,暴躁易怒的養父、軟弱無能的養母,貪財好色的大伯、欺軟怕硬大伯母,還有觊觎主角受的大伯的兒子……
看到大伯一家,謝則堯攥着拳頭,指節發白。
“教授!我來了——”秉央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謝則堯轉身,冷冷地看着他。
秉央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砰的關上門。
片刻後,門又被輕輕推開。
秉央貼在門縫上,眼睛轉了轉,确定牧然不在後,連忙進來。
“哥,牧然在理療麽?”
謝則堯嗯了一聲:“什麽事?”
秉央松了口氣,解釋道:“我找教授。”
“那個你不是讓我少見牧然麽,我就騙他說去國外開了個封閉會議,剛才差點以為要暴露了……”
謝則堯打斷道:“你知道然然的大伯一家麽?”
“大伯?”
秉央想了想,搖頭:“沒有,我只聽牧然說過小姨的事情。”
“牧然還有大伯嗎?”
謝則堯沉默片刻,告訴他小姨的話、湯普森的分析,以及小說裏大伯一家的情況。
秉央忍不住說了句卧槽:“那牧然的大伯家肯定也有問題啊!否則他怎麽會從來沒有提起。”
他摸摸下巴,開始分析:“牧然該不會以前在大伯家吃了很多苦吧。”
“哥,你想啊,牧然最重要的幾件事就是吃飯睡覺玩游戲,他的飯量是有點大,我餓兩天都吃不了他一頓那麽多。”
“該不會以前在大伯家沒的吃飯,沒的睡覺,所以現在一天能睡十幾個小時……”
說着說着,秉央一拍大腿:“對了,牧然說過他是高中才開始玩游戲的。”
他斬釘截鐵地說:“肯定是因為在大伯家吃苦受罪,再加上失去父母的痛苦。”
“只有游戲才能慰藉他脆弱幼小的心靈。”
聞言,謝則堯陰沉着臉,眉眼冰冷。
2、
周五
牧然再次被謝則堯拎到公司。
游戲玩到一半,謝則堯突然問:“晚上是不是有個直播活動?”
牧然疑惑:“什麽直播?”
謝則堯皺眉:“席童沒有告訴你?”
話音剛落,牧然就收到了席童的微信。
席童:【周五晚上八點幸福的生活有個直播訪談!陸連茶找你當嘉賓!】
席童:【媽的我現在才看到昨天發送失敗了。】
席童:【你晚上沒有安排吧?我到時候來接你。】
謝則堯瞥了眼屏幕,對牧然說:“我會送你過去。”
牧然哦了一聲,回席童的消息:【謝則堯說他會送我。】
席童:【那我就在必火等你們,直播大概兩個小時。】
席童:【這是流程腳本,你看看。】
席童:【文件.pdf】
牧然接收文件,見男秘書走了進來,起身去休息室。
等門關上,男秘書遞給謝則堯一份文件:“謝總,這是樊派的資料。”
謝則堯把文件放到一旁,問:“另一個人呢?”
男秘書回道:“項剛十年前因為賭博欠了幾百萬的債,可能是還不了就改名搬家了,目前不清楚他的蹤跡。”
謝則堯皺了皺眉:“他嗜賭?”
男秘書繼續說:“項剛以前的鄰居說他還酗酒、家暴……”
謝則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男秘書緊張地心髒砰砰跳,暗夜帝王不會拿他出氣吧?
他連忙說:“我這就去查他的下落!”
謝則堯沉着眸子,嗜賭、酗酒、家暴……
下午五點,牧然一局游戲結束,走出休息室,對上了比前兩天氣壓還要低的謝則堯。
他愣了愣,本能地走到謝則堯身邊:“發生什麽事了嗎?”
謝則堯擡手把人抱進懷裏:“讓我抱抱。”
牧然依偎在他懷裏,環住他的腰,小聲問:“耀星破産了嗎?”
“……沒有。”
謝則堯低頭,輕嘆道:“就是想抱抱你。”
牧然沉思片刻,對他說:“今天是拉肚子的最後一天。”
“……”
謝則堯無奈地說:“不做。”
公司沒事、也不想doi……
牧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哥,你生病了嗎?”
謝則堯:“……”
半晌,他抿唇說:“我就是突然很心疼你。”
牧然迷茫:“心疼什麽?”
“心疼我不用上班?心疼我睡懶覺?還是心疼我玩游戲?”
謝則堯:“我心疼小牧然。”
牧然低頭看了眼褲|裆:“這幾天小牧然很開心。”
謝則堯沉默。
牧然慢吞吞地說:“但是大牧然餓了。”
“嗯,去吃飯。”
八點有直播,謝則堯便直接帶着牧然去皓翅軒吃飯。
吃到一半,老板突然走進包廂,輕聲對謝則堯說:“謝總,有幾個人說是牧先生的同學,想要進來吃飯。”
謝則堯瞥了眼吃得正香的牧然,起身往外走。
走出包廂後,他問道:“什麽同學?”
老板:“說是高中同學,看起來不像是騙子。”
謝則堯抿唇:“安排一桌大堂的位置。”
老板點頭:“好。”
謝則堯回到包廂,對牧然說:“我去打個電話。”
牧然鼓着腮幫子,朝他點點頭。
謝則堯關上包廂門,快步走向大堂。
大堂
服務員領着十幾名男男女女走向空桌。
“班長牛逼啊,居然認識皓翅軒的老板。”
“這有什麽,以後想來吃就叫我。”
“卧槽,這些菜也太貴了吧?”
“啊?我覺得還行吧。”
崔剛瞥了眼菜單,沒有一碗菜的價格在三位數以下。
“哎呀,班長都認識老板了,肯定能打折,是吧班長?”
崔剛笑了笑:“當然,你們随便點。”
他翻看菜單,滿腦子都在思考到底自己剛才說的哪一句話讓服務員領他們進來的。
加錢?
是耀星的員工?
…………
涼菜水果是最先上的,衆人一邊吃一邊談論起八卦。
“你們看到前兩天的熱搜沒有?我發現牧然那小子居然混出頭了。”
“我看見了!沒想到他高中瘦瘦小小的,現在長得還挺好看。”
“是大明星了,難怪不參加同學會。”
聽見牧然的名字,崔剛冷笑一聲:“牧然是真會擺譜,和高中的時候一樣,不參加集體活動。”
“而且他的臉和以前也差太多了,估計整容了。”
一個卷發女人笑問:“對啊,班長你在耀星工作,肯定知道很多娛樂圈的八卦。”
“我也沒見到牧然有什麽作品,怎麽就突然小火起來了?”
崔剛喝了口酒:“我只知道牧然是在必火那家公司,幸福的生活2就是他們公司贊助的。”
“必火也不是沒有一線藝人,居然讓牧然去了那檔綜藝……”
聽到這話,衆人的神色暧昧起來,幾個男人開始發出怪叫。
崔剛酒意上頭,想到自己給牧然發了那麽多消息,牧然都不肯來,他越想越氣,繼續說:“我聽說必火的總裁就喜歡牧然那種類型的男人。”
“你們想啊,牧然高一剛入學的時候連食堂都吃不起,過了一個月突然穿起大牌。”
“卧槽,該不會他高中的時候就被人包了吧?”
“笑死,那他的金主還真是不挑。”
“別笑啊,說不定人家活好呢。”
崔剛放下酒杯:“牧然的大伯是我們那兒出了名的賭棍,認識的不三不四的人多了去,他大伯母還喜歡勾引男人,堂哥更是個小流氓,總之這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貨——”
話未說完,崔剛被倒了一臉菜,湯水滴滴答答往下落。
他震驚地看着自己的手,猛地一拍桌:“草他媽的誰啊!”
謝則堯冷冷地看着他:“叫什麽名字?”
崔剛的怒氣在看清謝則堯的臉後,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
他眼前一黑,謝總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做錯什麽事了!
“崔、崔剛。”
“明天開始不用去公司了。”
謝則堯偏頭,對身旁的服務員說:“叫保安,把他們趕出去。”
趕人的動靜不小,老板出面,對大堂的其他幾桌客人道歉:“抱歉抱歉,今天諸位的消費免單。”
謝則堯走回包廂的時候,牧然早就已經吃完,站在走廊上等着他。
“怎麽站在外面?”
牧然盯着他,微微皺眉:“哥,你真的沒事嗎?”
謝則堯垂眸:“沒事。”
牧然:“如果公司破産了我們可以重新再來的。”
“公司沒事。”
謝則堯頓了頓,半真半假地說:“有個合同比較棘手,正在找人。”
牧然哦了一聲,正要說話,謝則堯率先開口:“吃飽了嗎?”
牧然點點頭。
謝則堯:“時間差不多了,先去必火。”
直播訪談在專用的演播廳,現場還請了不少觀衆。
牧然在進必火後,就和謝則堯分開了,直到走進演播廳,才看到混在觀衆後排的謝則堯和王霍。
“現在有請我們連茶的好朋友牧然!”
牧然走到中央,坐到陸連茶身旁的空位上。
“大家好,我是牧然。”
【啊啊啊老婆你終于來了!】
【卧槽!我萬萬沒想到陸連茶的神秘好友居然是牧然!】
【不是牧然還能是那些前團員麽?】
【這個美顏是不是開的有點厲害了?】
【你們看陸連茶的臉就知道了,沒開美顏。】
…………
彈幕密密麻麻地一大堆,牧然看了兩眼,眼睛有點酸,便挪開了視線,看向陸連茶。
陸連茶朝他擠了擠眼睛,一把勾住牧然的脖子,湊到鏡頭前:“大家記得要支持我們的電視劇《亂世寵愛》啊!”
“什麽時候開播暫時還沒有消息。”
主持人笑着問陸連茶:“連茶,你為什麽會請牧然當這次直播的嘉賓呢?”
陸連茶指着牧然:“還不是因為這小子平常不營業,粉絲都跑到我微博底下問了。”
牧然愣了下,一臉茫然:“這樣嗎?”
陸連茶撇撇嘴:“你是不是最近都沒看微博?”
牧然點頭:“我不太用微博。”
見狀,主持人追問:“牧然平常在家會做什麽?”
牧然實話實說:“玩游戲。”
主持人笑了笑:“連茶一直誇你是學霸,看來學霸和我們一樣都喜歡玩游戲。”
牧然認真地說:“我不算學霸,因為玩游戲,高中都沒有好好學習。”
“凡爾賽!”陸連茶難以置信,“你個985畢業的還說自己沒有好好學習!”
主持人插嘴道:“又找到一個和學霸的共同點,只不過學霸不讀書照樣考上好大學。”
他看了眼彈幕,念道:“有觀衆問,牧然是從高中開始玩游戲的嗎?”
牧然點點頭。
主持人又問:“為什麽會開始玩游戲呢?”
牧然愣住了。
這個問題......
底下的謝則堯臉色一變,冷冷地看着王霍:“腳本上沒有這個流程。”
“誰讓他問這個問題的?”
王霍一邊擦汗一邊給導演組使眼色。
導演組連忙給主持人比手勢。
主持懵了懵,不明白這個問題為什麽不能問,他絞盡腦汁,思考怎麽圓場。
沒等他琢磨出來,便聽見牧然慢吞吞地說:“當然是因為游戲好玩啊。”
牧然不解地看着主持人,玩游戲還需要理由嗎?
作者有話要說: 謝則堯:不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