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笑拉了。】

【游戲不好玩的話玩什麽游戲。】

【這主持人一看就不玩游戲。】

【游戲YYDS!】

【上次聽到這麽有道理的話還是在上次。】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

主持人愣了會兒,  尬笑兩聲,趕緊看向陸連茶,問道:“連茶呢?”

“連茶喜歡玩游戲麽?”

陸連茶搖頭:“不怎麽喜歡。”

“那在錄幸福的生活2期間你們有一起玩游戲嗎?”

“挖紅薯那種算游戲嗎?”

“不算,  有一起玩手機游戲嗎?”

主持人和陸連茶一問一答地聊了起來。

牧然喝了口水,  一擡眼,  看到了大汗淋漓的導演組和王霍,  以及頂着張臭臉的謝則堯。

他朝着謝則堯眨了眨眼,  謝則堯扯了扯嘴角,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主持人看了眼時間,  開口道:“接下來是網友們最想知道答案的十個問題。”

“連茶和牧然要一起回答哦。”

“問題1,  陸連茶和牧然是什麽關系?”

牧然實話實說:“朋友。”

陸連茶翻了個白眼:“真的只是單純的好朋友。”

【我仿佛明白了什麽。】

【懂了懂了。】

【???就我不懂嗎?】

【陸連茶不會放過一個好1,所以牧然不是個1!】

…………

“問題2,錄制節目時有發生過什麽令人難忘的事嗎?”

陸連茶點頭。

牧然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麽特別難忘的事情。

見狀,主持人追問道:“連茶可以說一下是什麽事情嗎?”

陸連茶擺擺手:“這個問題不是網友們最想知道的十個問題之一。”

主持人:“……”

陸連茶:“下一個問題。”

直播是陸連茶的主場,  之後的幾個問題也都是關于陸連茶的,  牧然吃着桌上的小零食,  坦然地開始摸魚。

“好了,最後一個問題……”

看到問題內容,  主持人頓了頓,  瞥向導演組。

導演組正在被王霍訓話,沒有留意到主持人求助的目光。

主持人喝了口水,  拖延時間,見彈幕瘋狂地催促,  導演組又不管他,只好咬了咬牙,繼續說:“最後一個問題,  是關于牧然的。”

“你曾在節目中提過自己算是結婚了,網友們想知道這個‘算’是什麽意思?”

牧然愣住了。

陸連茶嘴角的笑容頓時消失,臉色微變。

【卧槽,是不是問到什麽不該問的問題了?】

【主持人真敢啊。】

【不懂,這個問題有什麽不能問的嗎?】

【感覺有什麽大八卦,難得看見連茶變臉。】

牧然猶豫片刻:“大概就是——”

陸連茶打斷道:“就是訂婚了沒有結婚那種。”

他笑了笑,對着鏡頭說:“不算正經結婚,可能馬上就分手了的那種。”

這話雖然是對鏡頭說的,但謝則堯等人就站在鏡頭後方,看着就像是專門對他說的。

謝則堯的臉更黑了。

剛剛回到座位的導演組又被王霍喊了過去。

牧然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和連茶說的差不多,還沒有辦過酒席。”

【沒辦酒席的意思是領證了嗎?】

【聽這話怎麽感覺像是圈內人啊?】

【卧槽,你們倆不會在一起了吧?!】

【朋友的意思不會是男朋友吧?】

【這對cp我先磕為敬。】

…………

看到磕cp的彈幕陸連茶都無語了,忍不住說:“你們別胡說啦!”

“姐妹磨逼,天打雷劈!”

牧然:“……”

主持人艱難地擠出笑容,生怕直播間被封了,連忙進入下一個流程:“連茶可以透露一些沒有被剪輯出來的趣事嗎??”

“讓大家猜一猜會是誰做的?”

陸連茶啊了一聲:“沒有被剪出來的應該都不是趣事吧。”

主持人:“……”

于是原定兩個小時的直播,因為一個不能亂問,另一個又要亂說,時間被迫砍半,一個小時草草收場。

直播結束,牧然先跟着陸連茶去化妝室卸妝。

席童親自幫牧然卸妝,一邊卸,一邊壓低聲音對陸連茶說:“大哥,以後再直播麻煩你別亂說話了!”

“你不想混了我還想混呢!”

陸連茶拍拍他的肩:“哎呀,你又不是耀星的員工,有什麽關系啦。”

席童張了張嘴,把嘴裏的話咽回去,改口道:“必火的王總和謝總是發小,關系很好的。”

陸連茶:“知道啦知道啦。”

話音剛落,陸連茶就被樊派拉去隔壁化妝間。

樊派将所有化妝師造型師都趕出去,鎖上門。

陸連茶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樊哥怎麽啦?”

樊派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緊緊地盯着陸連茶的眼睛,叮囑道:“以後離牧然遠一點。”

陸連茶茫然:“啊?你之前不是還讓我向他學習麽?”

“那是我低估了謝總對王總的兄弟情啊。”樊派說。

陸連茶:“???”

樊派低聲解釋:“剛才謝總和王總都邊上看直播,我是看得清清楚楚。”

“王總為了牧然,朝導演組出氣的時候,謝總那張臉黑的呀!”

樊派啧啧幾聲:“牧然這小子是有點手段,把王總迷成了那樣,謝總指不定要收拾收拾牧然,讓他長長記性。”

“你這段時間別和牧然走太近了。”

陸連茶:“……”

“樊哥,你這腦補能力不去當編劇可惜了。”

樊派瞪了他一眼:“你聽我的照做就行了!”

“謝總這兩天好像在看我的資料,”他頓了頓,對陸連茶暧昧地擠了擠眼睛,“估計馬上就要來找我幫忙了。”

陸連茶:“……”

“樊哥,你知道你還缺點什麽嗎?”

樊派還以為他想通了,立馬說:“缺人是吧?”

“你如果你願意的話,過幾天的元旦晚宴,我就帶你去見謝總。”

陸連茶:“……我的意思是,你還缺點自之知明。”

樊派:“……”

陸連茶:“你知道自之知明的意思嗎?”

“就是正确認識自己的情況,了解優點、缺點。”

“你初中的時候學過嗎?”

*****

牧然卸完妝,和席童離開化妝室的時候,撞上了怒氣沖沖的樊派。

樊派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席童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納悶:“這拉皮條的變臉怎麽這麽快?”

“前段時間還恬着臉湊上來打招呼,今天居然還瞪我們了?”

牧然唔了一聲,随口說:“可能找到之前讓他找的醫生了吧,醫生大概看出了他的心理疾病。”

說到醫生,席童打量了眼牧然,問道:“你在郎豐的那個主治醫生怎麽說呀?”

牧然:“說我的淤血被吸收了一部分,具體情況還是要看後續治療。”

席童松了一大口氣,總算是看到希望了。

“下次什麽時候去醫院?”

“過兩天吧,醫生好像聖誕節要放假。”

…………

走到停車場,謝則堯已經在車裏等着了。

牧然對席童揮揮手,坐上副駕駛,系好安全帶。

“走吧。”

謝則堯沒有發動車,而是握住了他的手。

牧然偏了偏頭:“怎麽了?”

謝則堯抿唇:“剛才……”

牧然等了會兒,謝則堯也沒說出後半句話。

他試探地補充:“剛才爸媽發現你把我拐上床了?”

謝則堯:“……不是,剛才的直播……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

牧然有些懵:“剛才直播怎麽了?”

謝則堯垂着眸子:“主持人問的哪些問題,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牧然想了想,慢吞吞地問:“你是指結婚的那個嗎?”

“我們不是在拉斯維加斯拍過婚照麽。”

謝則堯屈了屈手指,握緊他的手,慢慢地嗯了一聲。

半年前,謝則堯和牧然去拉斯維加斯旅游。

夜裏,兩人在酒店附近的登記處訂購了婚禮攝影套餐,接着兩人簽字、去教堂宣誓、互換戒指、攝影……

從謝則堯提出建議,到拍攝結束,一共只花了一個小時。

離開教堂的時候,牧然問道:“剛才簽字的文件呢?”

謝則堯面不改色:“沒拿。”

牧然微微皺眉:“那我們回去拿吧。”

謝則堯攔住他:“沒事,照片在。”

回到家,牧然發現謝則堯的狀态還有點不對勁。

他認真回憶,好像自從前幾天單獨見了小姨一面,謝則堯就開始有點奇怪了。

牧然點開小姨的微信,開門見山地問:【小姨,你上次和謝則堯說了什麽事情啊?】

【他這兩天有點奇怪。】

Q:【沒說什麽,就簡單的聊了些你的事情。】

牧然:【我的什麽事?】

Q:【後天聖誕節,一起吃頓飯?叫上謝則堯父母?】

看見吃的,牧然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好。】

【吃什麽?】

Q:【法餐,主廚還欠我一頓飯。】

牧然:【我會幫你吃回本的!】

*****

聖誕節當晚

牧然和謝則堯抵達法餐廳的時候,屈婉已經和老謝總、方女士相談甚歡。

等人到齊了,屈婉便示意服務員開始上菜。

方女士和屈婉聊着各種話題,從公司、政治再到美妝、時尚等等,謝則堯和老謝總時不時地附和幾聲。

牧然依舊埋頭苦吃,法餐一道菜的份量不多,但一套菜下來,可以滿足大多數人的需求。

牧然作為少數,吃了一套又一套,吃到最後主廚都出來了。

主廚和屈婉打了聲招呼,接着用蹩腳的漢語問牧然:“好次嗎?”

牧然放下刀叉,點點頭:“好吃。”

“還有嗎?”

“又的又的。”

牧然點點頭,起身去上廁所。

回去的時候,發現有個人躲在盆栽後,舉着相機正在拍謝則堯的照片。

牧然看了他兩眼,走上前:“你好。”

男人吓了一跳,抱着相機扭頭就跑。

牧然皺了皺眉,回到座位,說了這件事。

屈婉臉上的笑意淡去:“狗仔都跟到這兒了?”

謝則堯抿了抿唇:“我會處理好的。”

老謝總有些不解:“然然剛才都不在,他在拍誰?”

謝則堯:“拍我。”

老謝總瞥了他一眼:“你有什麽好拍的?”

謝則堯淡淡地說:“我、耀星總裁。”

老謝總冷笑:“我、耀星太上皇。”

謝則堯:“……”

“那狗仔可能是在偷拍你吧。”

老謝總放下酒杯:“我這輩子行得正坐得端,從來沒有花邊新聞,狗仔怎麽可能會拍我。”

“謝則堯,你要好好反思自己。”

謝則堯:“……你這是受害者有罪論。”

老謝總:“我是讓你說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聽着父子倆拌嘴,牧然樂得多吃了好幾份菜。

屈婉一直注意着牧然,見他狀态正常,心底暗暗松了口氣。

吃完飯,她和老謝總、方女士道別,把牧然拉到一旁,整了整他圍巾,随意地問道:“最近和謝則堯怎麽樣?”

牧然點點頭:“很好。”

屈婉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我明天回公司。”

牧然愣了下:“這麽快嗎?”

“本來回國也只是處理公務,”屈婉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等病好了再來找我。”

牧然扯着她的袖子,慢慢說:“小姨,錢是賺不完的。”

屈婉勾起紅唇,無奈地說:“你和姐姐真不像,怎麽就偏偏像了姐夫。”

“我和姐姐一樣,享受的不是賺到錢,而是賺錢的過程,懂嗎?”

牧然搖搖頭:“不懂。”

賺錢的過程不就是受罪嗎?

屈婉笑了笑:“公司有我,不用擔心。”

牧然應了聲,猶豫片刻,開口說:“小姨,我想過段時間就不拍戲了。”

屈婉點點頭:“行啊。”

牧然小聲說:“那我去做點什麽好呀?整天吃喝玩樂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屈婉忍不住捏了把他的臉:“想做什麽做什麽,喜歡做什麽做什麽。”

“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他們不配。”

牧然乖巧地點了點頭:“好的。”

“一個人在家無聊的話就去公司找謝則堯,”屈婉頓了頓,大發善心地說,“謝則堯要是忙的話,你也可以直播玩游戲,我看你微博粉絲挺多的。”

又聊了會兒,屈婉看了眼時間:“我先走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小姨再見。”

夜裏

牧然洗漱完,對謝則堯說:“哥,我打算不拍戲了。”

謝則堯沒有多想,問道:“是想拍電影嗎?還是錄綜藝?”

“不是,”牧然搖搖頭,“我的意思是退圈,以後不混娛樂圈了。”

謝則堯指尖頓住,擡眼看他:“是小姨的意思嗎?”

“不是啊。”

牧然有些納悶:“是我自己不想,剛才和小姨談完才确定了這件事。”

謝則堯微微皺眉:“可是你喜歡演戲。”

牧然更納悶了:“誰說的?”

“我犯賤嗎?居然會喜歡工作?”

謝則堯:“……”

沉默良久,他緩緩問道:“你不喜歡演戲嗎?”

牧然:“不喜歡啊。”

謝則堯抿了抿唇:“那為什麽每年都要拍戲……”

牧然理所當然地說:“賺錢啊。”

另一方面,他也是一點社交需求的,每年拍戲的時間順便接觸接觸人群,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片酬給的很多。

謝則堯垂着眸子,陷入了沉思。

他在懷疑自己到底了不了解牧然。

如果不了解的話,他一開始的确認為牧然不喜歡演戲、不喜歡娛樂圈。

如果了解的話,他後來又以為牧然喜歡演戲、喜歡娛樂圈。

他是不是有點……想太多了?

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謝則堯頂着兩個黑眼圈走進辦公室。

男秘書心驚膽戰地敲了敲門,壓低聲音說:“謝總,有、有消息了。”

謝則堯掀了掀眼皮:“什麽消息?”

男秘書:“項剛的兒子。”

“在哪?”

“保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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