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喜歡你謝離哥哥嗎?”……

從聚會回來之後,謝離足足把自己關書房裏關了大半個月,期間除了睡覺幾乎沒怎麽出過房門。

賀昱這才從趙管家口中得知他報名參賽AKW書畫大賽的事,每天來回路過房間很多次,卻都只能看見門下室內溢出的燈光。

他忍不住有些失落,但這失落并未持續太久,秋季EVA大賽也已經拉開了帷幕。

周圍強敵環伺,母親生前所在的科研所似乎牢牢盯住了自己的一舉一動。賀昱需要的某些頂尖材料,出貨商聽到他的名字直接拒絕出售。

無奈,賀昱于是只好拜托趙管家去幫忙購買。緊趕慢趕,熬了幾個夜總算把成品完善好,送展去評比了。

這期間裏,謝離的那條蠢德牧都是由他來照顧。

起初安德烈還因為打架的事對自己十分有敵意,後來喂得多了才肯老老實實跟着他晨跑。

賀昱一邊拉着牽引繩防止德牧亂竄,一邊回想起剛來謝家時謝離領着狗故意欺負自己的事。

算一算,已經差不多有十多天沒再見過謝離了。他忍不住皺起眉。

那天晚上被對方“欺負”之後,自己心亂如麻了一整夜,對方一覺醒來卻忘得一幹二淨,甚至幹脆利落地丢下自己閉關去了。

賀昱滿心的複雜情緒憋在心裏,久而久之就有些煩躁,連安德烈都察覺得到不願意跟他玩,懶懶地趴在草地上扒拉草地。

突然,它像是聽到了什麽,耳朵一豎,突然蹿起身朝一個方向興奮掙紮:“汪!汪汪!!”

牽引繩勒得手疼,但賀昱走着神,并沒能注意到它朝向的方向,只皺眉随手摸了摸狗頭:“別鬧。”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嗤。

賀昱一頓,猛地扭過頭,看清楚來人的瞬間站起身來,眼睛很亮:“你怎麽出來了?”

謝離端着杯牛奶,似笑非笑看着他:“怎麽,還不許我出來望望風嗎。”

他頭發長長了些,人也瘦了,寬松的白色T恤上沾染了淡淡的墨,微眯着的眼睫在陽光下透出淺金色,整個人慵懶又随意。

“不是。”賀昱壓不住嘴角的笑意,望進他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說,“很久沒見了。”

謝離挑了下眉,低頭看一眼正在自己腿邊興奮地拱來拱去的安德烈,忽然覺得它和賀昱似乎也沒什麽兩樣。

好笑地啧一聲,摸一摸狗頭:“行了,不逗你了。我得繼續回去畫畫了。”

“還要多久啊?”賀昱脫口而出。

謝離擡起眼,看向他:“一個多周吧。”

賀昱猶豫了下:“那,你加油。”

指尖被安德烈焦急地蹭了蹭,謝離卻慢吞吞地收回了手,握着牛奶杯和他對視了會兒,才問:“你的比賽呢?”

“已經交上去了,過兩天公示賽展完就出結果。”

謝離嗯一聲。

賀昱也沒再說話,看着他。

他望過來的目光十分炙熱,謝離頓了頓,最後還是擡手揉了下他的頭發,才在安德烈哼哼唧唧的不滿聲中擺了下手:“走了。”

似乎真的只是順便來花園散了三分鐘的步而已。

賀昱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園草坪,才有些不知道什麽滋味地收回視線,扭頭看向安德烈,低聲問:“喜歡你謝離哥哥嗎?”

安德烈敏銳地聽到“謝離”兩個字,興高采烈地汪!一聲,甩起尾巴來。

賀昱冷哼一聲:“可惜你只是條狗。”

“汪!!”

入了秋之後,溫度降下來,時間似乎過得格外得快。花園兩側的樹蔭枝葉逐漸泛起金黃色,沙沙被風吹落了滿地。

謝離足不出戶地畫了一個月,直到将畫中人最後一抹身形勾描滿意,才終于地落了筆。

疲累侵襲而來,他這才松了松手腕,換掉衣服沖了個熱水澡、倒在深陷的床褥裏閉上眼睡了個昏天黑地。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謝離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望見外面的暖意融融的天色,起床随意穿了件T恤,睡眼惺忪地出了門。

還未走到客廳,忽然就聽到有人驚喜開口:“你終于醒了。”

謝離懶懶地嗯一聲,走到對方身邊坐下,踢了踢他的小腿:“渴死了,去倒水。”

他的脾氣依舊惡劣霸道,賀昱卻乖乖地去倒了水,遞給他:“昨晚趙管家說,已經把畫裝裱好寄送給AKW評審組了,我想着你今天應該會醒,就在這裏等你。”

謝離接過水杯,眯眯眼看過來:“有事?”

賀昱差點脫口而出“沒什麽事就想看看你”,忍住了,才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張銀行卡遞過他:“給你的。”

“什麽?”

“三百七十九萬。”賀昱笑起來,“都是你的。”

謝離挑了下眉,扭頭看着他。

賀昱頓了頓:“還有,A大物理系提前批招生,我可能很快要去上學了。”

這個結果與原著中無差,早在預料之中。謝離并不意外地淡淡嗯一聲,收了銀行卡:“恭喜。”

賀昱看着他随意的表情,抿緊了嘴角。

“又怎麽了?”

“……沒事。”賀昱迅速避開視線,有些莫名的不滿,“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謝離笑起來,指尖輕彈了下銀行卡,懶洋洋的:“不謝。”

他懶若無骨般靠在沙發軟墊上,長腿搭着旁邊的高腳凳,喝着水,目光中似笑非笑,似乎能夠透過玻璃杯洞察人心。

“哎。”

賀昱動了動。

“什麽時候去學校?”

賀昱一頓:“下個月。”

謝離嗤笑一聲:“那你冷飕飕挂起個臉幹什麽,還以為你明天就走。”

賀昱忽然擡起頭,愣怔對上他的目光。

明亮的燈光下,對方的眉眼氤氲在光線裏,嘴角勾着,似乎漫不經心,又似乎對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

他慢吞吞喝了口水,才問:“不生氣了?”

賀昱皺眉側開臉:“沒有生氣。”

謝離哼笑一聲,低聲像是自言自語:“裝什麽,我還不知道你。”

“……什麽?”

謝離卻沒再開口,從桌面拿出手機來,開了機。

他人緣很差,消失了這麽一個多月也沒多少條未讀消息。

除了周安羽幾次約人出來喝酒都石沉大海、發了許多???後,基本上就沒什麽人找他了。

倒是前段時間的晚上,程一鳴給他發了條消息,說他要帶沈白白去見老師,問自己要不要一起。

謝離現在已經對鋼琴師沒了興趣,甚至懶得回一句話。他退出微信,撥通了備注為爺爺的未接來電。

“……喂?”

謝離說:“前段時間在畫畫,找我幹什麽?”

謝恒海:“?”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孫子。

他忍住了,劈頭蓋臉地問:“上個月你是不是跟顧家那傻小子說他買了個假扇子?”

謝離嗯一聲:“他去找你了?”

謝恒海不耐煩:“我說了是假,但他爹顧遠歸非要說那是真的,還非要約幾個專家一起來鑒寶。”

他越想越氣,幹脆破口大罵道:“你說他那倒黴兒子送禮物送得好好的,你幹嘛招惹這亂七八糟的破事!”

謝離也不耐煩:“跟我有什麽關系。”

“我管你什麽關系!你惹的事你自己處理!明天就滾過來跟我一起去顧家!”

謝恒海暴躁地一股腦發洩完之後,直接挂斷了電話。

“嘟—嘟—嘟”

謝離皺皺眉,丢開手機。

要說起顧家,他這才再一次回想起那晚之後的事,也不知道顧謙和沈白白兩人現在有沒有滾上//床單。

“怎麽了?”賀昱問。

謝離頓了下,擡起眼看他一會兒,忽然道:“你覺得沈白白怎麽樣?”

賀昱一愣,但腦海裏對這個人根本沒有什麽印象,只好遲疑着說:“還好。”

聞言,謝離頓時冷笑一聲,徑直起身離開:“蠢東西。”

賀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