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習慣了。”夏攻成也不是不介意,只是他又能怎麽做呢?還不如放過自己,眼不見為淨。

“我不能像你一樣灑脫。”安然自嘲地笑,“因為你不是私生子。”你只不過比我早出生三天而已,為什麽境遇如此不同?你不是私生子,老爸忽視的不是你,就連——

“喂。”安然望着夏攻成,笑眯眯地說,“你說,如果我比你早出生三天的話,蓮會不會愛上我?”

“……”這真是赤 裸裸的挑釁啊,夏攻成忍住怒火,回以冷笑,“你倒是早出生幾天給我看看。”

安然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是看不慣夏攻成一臉的不在意,仿佛看遍風雨般的淡定,所以才忍不住挑釁啊,但夏攻成倒是很有反駁的才能嘛。他不再說話,靠在窗子邊看着外面流動的風景,看着很歐洲的建築和巴黎街上來往的行人從安然眼前一閃而過。這些看似平淡的場景總能引起他無限的想象,令他好奇不已的是每個不同的人所代表的不一樣的經歷和人生。

很快機場就到了。

“再見。”夏攻成把車停在機場大廳的外面。

“嗯。”安然說,沒下車,仿佛在等待什麽。

沉默、離別的氣息漫延開來。終于,安然把車門打開,從車上下去,把行李從車上卸下來。夏攻成把車窗放下來,又說了句,“再見。”在這種時刻,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一再重複無力的對白。

“唔。”安然終于問了,“說真的,你為什麽會來送我?”

“嗯……”夏攻成把手放在方向盤上,說了句,“是你爸讓我來的。”

安然聽到這句話,臉色都變了,聲音變得刻薄起來,“省省吧。”說完提着行李,轉身走進機場大廳。

夏攻成望着安然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看不見了,他才把車子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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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和席茉的約會在塞納河上。或者說是在塞納河上的船上。這船分上下兩層,上層敞篷,下層封閉,視野都很好。他們站在上層,靠着欄杆,吹着徐徐的風,望着兩岸醉人的風光。不過欣賞風光的只有席茉,簡不時拿眼角偷看席大美女,她今天穿了簡單的牛仔褲,搭配收腰小外套,她把頭發随意地紮起來,戴了一個靓麗的耳環,這個樣子實在是美麗動人。

今天的天氣不錯,雖然溫度還是很冷,但有陽光普照大地。席茉和簡兩個之間的話題實在是有限,到最後,話題也變得無聊起來。

“你喜歡什麽顏色?”簡想多了解席茉的愛好。

“紫。”席茉看着船下河水起伏的波紋,“你呢?”

“我喜歡紅色。”簡答。

簡又問,“那你平時都有什麽愛好?”

席茉怎麽會看不出來簡的心思,在心中默默嘆氣,把目光移向簡的臉,打消他的念頭,“你應該知道我從前追過夏攻成這件事了吧?”

“唔。”簡感覺到席茉的意圖,心中隐隐不安。

“我以前呢,很愛他。”席茉說,眼神飄向遠處。

簡沒有說話,等待席茉接下來說的話。

“現在也一樣。”席茉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竟隐隐有淚光。

聽到這話簡心涼了半截,“可是夏攻成愛蓮啊。”他急急忙忙地說,希望可以改變席茉的心意。

“可是蓮已經離開了。”席茉馬上接口,說的話極具暗示,“簡,我相信愛情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消散。”

“……”簡嘆了口氣,反問,“既然是這樣,時間怎麽沒讓你忘了夏攻成?”

席茉沒有回答,她的頭發被風吹得有點散亂,卻滿是風情。席茉雙眼朦胧的望着前方,不說話,此時的她帶着絲絲的憂郁和神秘,令人忍不住憐惜。

“我只希望時間可以讓夏攻成忘了蓮。”過了很久,席茉終于說了一句。

“……”簡喃喃地說,“我只希望時間可以讓你忘了夏攻成。”聲音隐在風聲中。

“你說什麽?”

簡搖頭,已經知道了席茉的心思,告不告訴她自己的心思已經變得不重要了吧?簡沒想到自己的追求之路還沒有展開,就宣告失敗了,心裏一陣失落。沒有心情看兩岸的風光,呆呆地陷入沉思。

游船從碼頭出發沿着塞納河的一岸行駛,到西岱島打回頭,沿另一岸邊行駛回到碼頭。下了船之後,席茉跟簡告別。

“等等。”簡終于鼓起勇氣。

席茉轉頭看簡,滿臉疑惑。

“如果夏攻成一直都忘不了蓮,你能不能考慮我?”簡神情緊張地望着席茉,好不容易說出這句話。他還是不甘心就這麽放棄,無論如何也要争取一下。

席茉很意外聽到這句話,她以為她那麽說,簡就會死心了,沒有想到他比她想象得更頑固。

“為什麽?”席茉問。

這還要問?“因為……”簡很是窘迫,一狠心說了,“因為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什麽?”席茉無奈地笑,“長相嗎?喜歡我長相的人太多了,可是你以後也許會見到許多更美麗的人。”

簡聽到席茉這句話愣了,想反駁卻又找不到話來說,他的确是看上她的長相,沒想到席茉看得這麽透徹。

“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席茉放冷語調,把話說死,“去找別的漂亮女人吧。”

席茉說完這話,轉身離開,把背影留給簡。簡在原地一動不動,原來他的動機和膚淺這麽明顯嗎?席茉拒絕得毫不留情,不似一般女人的矯情:明明不愛,卻還要綁住他,以滿足自己的虛榮心。這樣子的她,反而給了簡更深刻的印象。

算了吧,簡試着說服自己,她已經這樣的拒絕了你,你還期待什麽呢?況且你只是喜歡她,并沒有愛上她,不是嗎?雖然這樣想,簡心中還是難免失望,本以為安然的話只是說着玩,沒想到竟然被他說中了。席茉果然難以忘記初戀啊,雖然她明知道夏攻成不愛她,這很像是撲火的小飛蟲呢,明知危險卻義無反顧。

我愛你,與你無關。這話說起來有一種自虐的浪漫,只是這并不是簡想要的。

番外:陰謀

我在睡夢中聽見夏攻成的聲音,低沉而熟練的英文……哦,是了,他應該在跟莫蒂墨醫生通電話。

我閉眼感覺床下陷,然後聽見他的聲音,“醒了沒?”

“嗯?”我迷迷糊糊應了聲。

“我要出去了。早餐在桌上,記得吃。”

“嗯。”我又哼了一句,翻了個身。

感覺到床恢複原樣,然後是關門的聲音,我才睜開眼。從床上下來,換下睡衣,把皮箱從衣櫥裏找了出來,開始收拾行李。我要帶走的東西不多,衣服和錢。當然不是帶現金,我只需帶上信用卡。

昨天回家的時候,我已經取了點現金,并把卡裏剩下的錢轉回國內去了,18萬歐元,夠用了吧……說來諷刺,我從未像此刻這樣感激導師。

整理好行李,我找出幾個紙箱,把這些日子畫的設計稿放進去。不知道他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的那些話,我希望他記得,那麽這些設計稿才有可能變成真正的設計。因為這個想法,我畫設計稿的時候盡可能的畫得詳細,畫的時候只是未雨綢缪,可現在真的派上用場了。

搭上飛往北京的飛機,透過雲層望下看,才意識到這是真正的離開,我離開了巴黎……以及夏攻成。

北京也不是我能待的地方,我很害怕他會找到我,我承認我是膽小,不敢留下來面對,所以才逃得不見人影。我先在北四環的望京租房子住了一個月,然後報名去臺灣的旅行團。還好我的身體沒有跟我作對,一路下來,幾乎沒有什麽不适。為什麽去臺灣呢?是因為我覺得那裏是我爸爸或者夏攻成的爸爸難以觸及的另一個說中文的世界吧。

辦簽證的時候,我心裏惶恐不安,生怕被認出來,不過還好,什麽事都沒發生。

到臺灣後,我就從旅館跑出來了,很邪惡的不管導游會不會因此受到處罰。跑到臺北的一家醫院,找了私人護理,甩了一筆錢住進去。

住進醫院,也許是一直緊繃着的神經放松了,身體的不适感湧上來。我每天都躺在床上,感覺身體像石頭一樣沉重,每天陷入同一個渾渾噩噩的夢境。我的夢境跟夏攻成有關,夢中是一片蔚藍的大海,大海的另一端是巴黎,我的身體在失重中前進,接着往下落掉,我掙紮着……然後醒過來。

“蓮小姐。”是林以境醫生。他大概三十幾歲,樣子很斯文,氣質很沉穩。

“嗯。”我睜開眼睛,然後又閉上,有氣無力地應他。

“你恐怕要做換心手術。”林以境的話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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