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顯然,這把匕首只對段嚣一人有特殊意義,旁的沒人有這個興致,錢袋子不拿,專門偷他這把破銅爛鐵來了,那肯定是段嚣自己把它帶走的。

沈喑“噌”的一下沖出門,開始火急火燎地找人,能不能教會自己那個什麽破劍法是小事,但無論如何,千萬不能放任這個□□獨自下山,那指不定在外面受點什麽刺激,就從小奶狗變身大灰狼了,這誰受得了。

沈喑進山這些時日,正事兒沒幹幾樣,每天盡是瞎溜達去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山莊裏那些七拐八彎的小路他心裏都門兒清,立馬抄了條最近的道兒,他打算去山莊門口蹲着守株待兔。只希望這兔兒并沒有跑得野了,還能讓他逮着。

沈喑往門口一蹲,貓在廊柱後面,影子隐去在身後的灌木中,感覺自己藏得萬物一失,就等蹲到段嚣給他來個出其不意。然後注意力全都放在眼前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讓段嚣從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你在做什麽?”

突然,背後傳來一句清冷而熟悉的詢問,吓得沈喑毛骨悚然。

轉身回頭,便看見段嚣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在自己面前放大,他強忍着罵街的心情擠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在等你。”

段嚣興致不減:“哦?這夜黑風高的,莫不是等我來與你花前月下?”

說話間,他一直盯着沈喑氣鼓鼓的腮幫子,瞧着白皙軟糯,甚是可愛,忍不住便伸手捏了上去,冰涼的手指捏住頰邊的軟肉,像是夾起了一塊糯米糍粑,段嚣笑得狹促:

“白天你對我動的那番手腳,是想說你心悅我嗎?”

沈喑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因為更深露重,還是羞澀難當,他的眼睛裏幾乎沁滿水汽,段嚣輕輕松開手指,倒不急着把手撤回來,不緊不慢地一路向下,若有若無地搔刮着沈喑脖頸上那處咬痕,已經沁出淤痧,他很滿意自己這個傑作:

“我的心意,在戒堂的時候你理應知曉。既然你肯冒天下之大不韪與我私會夜奔,今日我也應當給你個更正式的答複”,段嚣順手攬着沈喑的脖子湊近他,“我也同樣傾心......”

害怕段嚣說出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混話,就着他的胳膊,沈喑連忙死死捂住段嚣的嘴,幾乎是臉貼着臉,咬牙切齒道:

“我心悅你個鬼,小爺那是戲弄你呢,見過話本裏的纨绔少爺怎麽戲弄花樓弄堂裏的姑娘嗎,就得是我那個樣兒,得在衆人面前羞她一羞。”

呼吸困難,段嚣嗚嗚地掙紮着,倒是有幾分狼狽相,沈喑樂見其成:

“況且,誰要與你花前月下,小爺是來抓你回去,哪個同意你就這麽無聲無息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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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怎麽咬人!”

段嚣啓齒吻舔了一下他的手心,沈喑一慌松了手,手掌邊緣便被死死咬住。沈喑将手掙脫,上面赫然多了一個牙印,還沒來得及張口罵街,段嚣繼續火上澆油,假裝若有所思:

“所以你就鬼鬼祟祟蹲在這裏等我?可你又打不過我,我若真的想走,你如何能攔下我?”

“我想走便走,又為何要經你同意?莫非,你希望我一直留在你身邊?”

段嚣今晚這話越說越混賬,沈喑臉皮薄,若不是四下無人,這番話簡直要比自己白天的抽風行為更加混賬,搞得他臉上都有些發燙了。才剛想開不久,一時間就又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白天自己幹出的那些“風流”事了。

沈喑撇嘴:“懶得理你。”

段嚣:“哦,那我走了。”

江湖不見。

“哎——”

沈喑氣結,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說正經的,你能不能留下來,教我扶風劍法,只等我學會第一式,你愛上哪兒上哪去。”

“可以”,段嚣慢條斯理說出兩個字之後話鋒一轉,“但是我要聽你親口承認,你希望我一直留在你身邊。”

沈喑嘆氣:“行,我親口說,我希望你留在我身邊教我練劍。”

段嚣命令道:“把練劍去了。”

得!誰叫他人在屋檐下:“我希望你留在我身邊。”

“一直?”

沈喑已經在不耐煩的底線上擦出了火花:“一直一直一直行了吧,勞您大駕教教我。”

段嚣反手扯住沈喑的衣袖,應承道:“好,你且随我來。”

說話間,他們來到白日裏到過的,校場邊的那片竹林,段嚣将自己的寶貝匕首遞到沈喑手裏,而自己手持鐵劍,俨然已經準備好演示招法,卻将身形一滞,垂下眼簾,抱劍道:

“最後一個條件,你若應我,我便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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