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确定嫌疑人

你有證據麽!

當鐘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所有的自信全部在一瞬間被擊垮。如摧枯拉朽一般,毫無反抗之力。

我靠在桌子上,這個動作已經表明一切。

鐘建咬着牙,“你是警察!請你記住你的身份,你不是漫畫裏的偵探,也不是小說裏的天才!你是專案組的組長,整個案件的直接負責人!這麽大的一個案子,你所有的一切竟然全憑設想!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可能會造成多麽可怕的後果。”

鐘建的情緒我當然知道原因,甚至于他會有這樣的反應是也已經預料到了。可是,我還是将我的想法說了出來。因為,我需要他幫我做現場還原!

只是,這一次次地現場還原,将都是我們的假設!

所有人都看着我們兩個,鐘建說完這一切之後,胸膛起伏,像是已經爆發的火山,随時都可能再次噴湧。

我将自己的茶遞了過去,問了聲,“冷靜了麽?”

其實,我打心裏佩服鐘建,雖然相處的時間不久。但就連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老練。現場勘察總是可以第一時間找出線索,取證時更是可以先我一步找出共通點。案子進行到現在,可以說如果不是有他這個靠譜的搭檔,恐怕我會走得更艱難。

至于放棄,我從未想過。

身為刑警,在面對這樣殘暴不仁的案件,我不能認輸!若是不能将兇手繩之以法,我都對不起自己身上的警徽!更對不起我的姐姐!

我說道,“我之所以這樣,也是無可奈何。而且,我之所以告訴你,不是為了迷惑你,而是根據各種假設推理而驗證出來的。只不過,現在的這些假設缺乏證據。”

鐘建的情緒漸漸平複,我繼續說道,“兇手具備非常高超的作案手法,并且心思缜密想法大膽,一次又一次地我們都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間。我知道你不認同我觀點的理由是什麽。首先,陳松文化程度不高,可以說并不具備反偵查能力。其次,陳松有殘疾,腿腳不便的他根本造不成多大危害。最後,陳松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那次F縣見的陳松,我們拿到的全是不在場證明,這完完全全證明了,陳松毫無嫌疑。我們的方向是錯的!

我揮了揮手,讓一個人将我的雙手綁住。被綁住雙手的我,根本難以掌握平衡,就連走路都容易摔倒。可是,在嘗試了幾次之後我已經适應了這樣的情況。雖然做不到健步如飛,但身體平穩,已經能夠正常行走。

鐘建皺着眉說道,“可是陳松是瘸了一只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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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道,“可他兩只手還是健全的,他有殺人的能力。”

鐘建被我的固執說服,但他僅僅只是認同了這一點,并不代表他認同了陳松就是兇手。身為老刑警,他是絕對不會在沒有證據之前就妄下結論。

反偵查能力,這一點我頗為苦惱。還記得第一次見面,陳松那平靜地幾乎讓人窒息的态度,還有那天衣無縫的回答,可以說在一開始我就懷疑他是兇手。但後面又因為鐘建而開始忽略。

那一天晚上,可是相當的狼狽。被人當成猴子耍了個遍。

鐘建看着我說,“你是怎麽懷疑,不,是認定他就是兇手的。”

我思忖着,畢竟我不可能告訴他是直覺,或者告訴他自己被暗示了。

鐘建是老刑警,現在的他需要我的解釋。

我的手無意識地敲着桌子,我開始慢慢說道,“還記得你跟我說為什麽會把他從懷疑名單上抹去的原因嗎?”

“殘疾!”

僅僅只是因為殘疾,就将一個人的嫌疑完全排除!

鐘建陰着臉,不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我自然知道他的心情,畢竟自己做出的判斷被別人全盤否定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我,這個之前還是一直被他帶着的“新人”。

我說道,“殘疾就是他最強大的武器。試想一下,就算你知道兇手對你不懷好意,但是一個瘸子,你會将他放在心上麽?”

當我問出這個問題之後,鐘建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

在彭強死亡的現場裏,那是疑似自殺的場景。可是,一個自殺的人,一般而言追求的是沒有痛苦。

所以,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想要自殺的人一般都會選擇跳樓。

可是彭強的傷口卻有兩處!

一個自殺的人,會用一根鋼針狠心地戳自己兩次?

可是,根本彭強的屍檢報告,彭強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反抗!

以彭強的身體素質,就算染上了HIV,也有足夠的反抗能力。

這證明了什麽,彭強壓根就沒想過兇手會殺了他,或者壓根就沒想過兇手竟然敢動手!

“男人對女人的戒備也很小。”鐘建看着我說道,“也許是女人呢?”

現在的鐘建幾乎有些小孩子氣,可是,我還是耐心地解釋着,“首先,彭強沒有強烈的反抗跡象。證明了兇手一擊未果之下又迅速地進行了第二次攻擊!這才導致了彭強的快速死亡。可是,我們不要忽略了一個步驟,兇手刺了兩下!這意味着,他們動手了!如果是一個女人,就算彭強被偷襲了第一下成功,你認為第二下會有那麽快就将人給結果了?”

而陳松,除了腿腳不便,手上的力氣恐怕就連彭強都比不上他。

鐘建聽到這裏,終于微弱地點了點頭,“的确是這樣,但是這些依然不能成為你懷疑他的理由。”

鐘建的松口,對我而言就已經算是不錯的進展。

破案,最怕的就是意見相左,偏偏還不能互相印證。

我用筆将周建也圈了起來,“沒錯,還有他。”

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周建的情形,這可是個十足的老油條。蹲號子都不知道蹲了幾次。深刻信奉,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所以,要撬開這個人的嘴巴将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最後,我又把金恒的名字圈了起來。

到了這一刻,我的眼睛越發明亮,語氣也越發自信起來,“鐘建,還記得金恒是怎麽死的麽?另外,他吞下的那張電話卡所保存的最後的信息!”

自殺!

以及最後的短信,那明顯的威脅。

不要逼我把你做過的事情曝光!

金恒所做過的勾當,身為律師所的保安,身為将程萌推進火坑的最重要而且也是最直接的一個人,周建,這個人知道多少事情!

還有,陳松是否真的就是殺人兇手,以及他究竟是如何作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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