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紅鸾一放下大刀,準備撒丫子沖出去。
綠翹連忙扔下剛抓的一塊紅棗糕,手也顧不上擦堪堪拽住紅鸾的一片衣角,奈何紅鸾沖得太快,眼看就要撕下來,綠翹不顧形象将她死拖回來,累的氣喘籲籲,“你可千萬別去,公主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去了只能當炮灰啊!”
紅鸾不解:“公主怎麽了?”
“到底是誰!敢造老娘的謠,讓我逮到,看我不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把你鑲牆裏做幹屍!”忽然,隔壁傳來一聲震天吼,屋檐上積了三年的灰都給抖了下來。
紅鸾心有餘悸地拍拍胸,握住綠翹的手差點沒熱淚盈眶,“老綠啊,不說啥了,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聽風樓裏謝鳳珏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依舊保持風度翩翩的完美形象,望着對面埋在一堆公文裏的聶華亭,露出了狐貍般的笑容,“今日天色正好,太子爺怎麽不去看看你的未婚妻?”
聶華亭聞言,手下的筆頓了一下,“阿珏要是很閑的話不妨代我去看看。”
謝鳳珏不贊同的搖了搖頭,“自己的妻子怎麽能讓別人代看呢,萬一我要是對你的嬌妻一見鐘情可怎麽辦?”
“阿珏只要能受得起诋毀她的後果便可。”
“反倒是我的過錯了?我只不過是試試未來太子妃的脾氣,要是這點流言蜚語都受不了,還怎麽當一國之母?”瞧瞧,真真的義正詞嚴啊,這黑白颠倒的。
“她畢竟是個女兒家,傳成這樣,今後還怎麽見人?”“
我也沒有說錯啊,難道她沒有盛氣淩人讓人牽馬?”
這方天一樓,紅鸾綠翹被抓來開刀,“老娘不過是跟衆将開了個玩笑,連馬缰都沒讓他們碰一下。”
“她沒有拿人當靶子?”
“老娘箭法奇準,恩威分明,那些都是從小服侍我到大的,跟親人一樣,你見我虧待過誰麽?”紅鸾綠翹齊齊搖頭。
“她沒有豢養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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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老娘只不過是找了全匈奴最英偉的男子給各家貴女安排相親,做好事還要背惡名,老娘不幹了!”一拍桌子,“造謠造謠,都他媽胡說八道!你們兩個,老娘說的你們聽清楚了麽?”紅鸾綠翹點頭點不停,“好。很好,不就是瞎掰麽,漠北還沒有我的對手,給我查出來,老娘要反擊!”
“總之,這件事你做的有點過了。”聶華亭皺眉,好看的臉隐在暗影裏。
“景之,你的這位太子妃,不簡單。我等着。”謝鳳珏笑,如暗夜裏的孤狼,望見了鮮美的食物。好久都沒有遇到這麽有趣的事情了,他怎麽能放過?窗影斑駁,映着邪魅的面容,美麗又危險。
美人面
春來水暖,山景極佳。這日,謝鳳珏邀聶華亭及幾位皇室子弟游湖,特意包下了一艘規模龐大的畫舫,融入一片湖光山色之中,幾位公子哥兒便裝出行,吟詩作賦,縱情山水,好不惬意。
謝鳳珏百無聊賴地看着這幾個王公貴族子弟作着酸腐的詩,修長的手指撥着楠木桌上的盆栽,身子倚在軟榻上,長長的發瀉下來,火紅色的華服,下擺開着大片大片的花朵,妖冶又旖旎,玉雕似的臉上,櫻花般的薄唇輕抿,一派玩世不恭的味道。
聶華亭站在船頭,一只素白的簪子挽起如雲的黑發,兩側的發絲無力的垂了下來,眉目深遠,澄澈的眼睛裏映着空曠的山野,一襲白衣直直入了畫,美目含愁,叫人揉碎了心腸。
美人如斯,周邊畫舫上的貴女們咬着小手絹癡癡地望着。
此時,一艘略小的畫舫緩緩靠近,大舫裏的人不覺,直到兩艘畫舫緊密相連。一只纖纖玉手掀起了小舫的紗簾,露出了裏面桃花般的美人,美人一點輕巧紅唇,一張如花芙蓉面,兩只葡萄似的大眼泛着點點波光,明眸善睐,這雙眼,純而媚,囊括了世間所有,包容萬物,或喜或悲,或嬌或嗔。完了,瞬息間,你陷進去了。
第一眼,望見了船頭的白衣美人,她對他笑了笑,漫天飄香,雲霧缭繞,繁花勝放,撥開迷霧,似曾相識。空落的心,迷惘的夜,夜夜不眠,星火孤寂,好像等的就是這麽一天。她還能對他笑,他還能望見她,真好,若是真的,一輩子也不放手。
恍惚間,她已走了過來,紅唇輕啓,是他聽過最美好的聲音,“公子在看什麽?”
“姑娘的眼,很漂亮。”似他的一個故人。
她笑,“這話我聽了好多,公子能換個搭讪方式麽?”
她見一點紅暈爬上她的面頰,只覺有趣。疏漏的陽光照在他無暇的臉上,一滴露珠順着葉子落了下來,落到了他的睫毛上,他睫毛顫了顫,像一把小刷子,撓啊撓,複又下落,順着面頰落啊落,像一滴淚,悲惘,凄迷。忽然心口一痛,是了,他是她心頭的一粒朱砂,時時撥動她的心,躲不掉,逃不過,漫天灑下的網,密密編織,纏繞一生一世。
“姑娘為何而來?”
這話問得好,為何而來?她自己也說不出,只是看見他孤獨的身影,想了,就這麽做了。
“公子不希望我來麽?”她哀怨,讓人憐惜。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安慰一番,奈何有人搶先一步,還是一副欠揍的笑臉,“喲,這是誰家的美人兒,美人兒可是寂寞了?本公子陪你啊!”謝鳳珏走了出來,搖着一把扇子,公子哥兒的派頭,一雙鳳眼彎彎,倒是可愛。
“這位公子是何姓名?小女子可否有幸知曉?”天地間,只見她波動的紅唇,魅惑的容顏。看不透,無力抵抗。
謝鳳珏搖着扇,輕浮地笑着,“本公子姓謝,名鳳珏,字明芳。美人兒可知道了?”他的眼神像狼,桀骜,截住你,讓你臣服。“本公子的名字告訴你了,美人兒是不是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
“公子的名字取得好,鳳珏鳳珏,風華絕代之意,明芳明芳,明世而芳華。小女子不解,公子是個男子,怎麽會有如此女氣的名字呢?”她蹙着眉,仿佛真的不解一般,想尋求一個答案。
謝鳳珏搖扇子的動作有些僵硬,小時候他體弱,家裏人怕養不活,有個道士出了個主意,便當個女孩兒來養,這便也平平安安地長大了,但是這一直是他的痛啊,堂堂男兒,怎可有這樣一段過去,從小到大給捂得嚴嚴實實,生怕給別人添了笑料。
“依小女子看,公子這是先天不足,需後天找補,男子漢嘛,這點小事我想公子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吧?”那女子笑得肆意,桃花面容讓人恨得牙癢癢,分明就是算計好了的!被人當衆戳破,不好受吧。
“姑娘說的不錯,本公子當然不會在意這些,只是提醒姑娘悠着點,風大可別閃了舌頭。”原來以為是個甜甜小綿羊,內裏卻是黑心黑肝的,好,真是好,他可求之不得!
“一個男子,長得不英武也就罷了,但是別像女子啊。長得像女子也就罷了,名字也像女子,啧啧,真是命苦啊。”那女子搖頭晃腦,幸災樂禍,八顆牙一顆不少,似乎聽見旁人壓低的竊笑,謝鳳珏自覺面上不好看,回了畫舫,天知道,于脂粉堆裏,他是無往不利,這小女子,一定是他的克星,冷靜,一定要冷靜!
那女子顧盼,淡藍色水袖長裙迎風而展,“謝美人,記住,小女子叫塔塔爾恩霍斯。”果然是她,此刻的謝鳳珏是不是有點後悔了呢?
塔塔爾回頭望向聶華亭,眼帶迷離之色,才子佳人,好不般配。“小女子還未知公子姓名?”
“聶華亭。”聲音是那般清冷,似乎隔着千山萬水,知她姓名的那一刻,有些東西就散了,原以為,不知道就可以抹掉過往,不了解就可以擦掉悲傷,卻原來,是自欺欺人。無需言說,這三個字,足以讓她踏遍千山萬水,劃破荊棘,只為你而來。
山明水靜,一切又恢複如初。假若他沒遇見她,假若他們不曾相識,唉,你當知,一切都是夢幻泡影。
“剛才是小女子的不對,請小侯爺不要見怪才是。”不久,塔塔爾也随之走了進去,柔柔地行下一禮,美不可言,直叫一幹貴公子看呆了眼,直想着這塔塔爾公主可是跟傳言一點也不像啊,只見那女子眨了眨葡萄似靈透的眼,“公子,方才是小女子解釋不周,請讓小女子重新解釋可好?”
一貫愛看好戲的謝鳳珏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沒等他開口,塔塔爾已經開始說了起來,“鳳珏鳳珏這名字起的真是好,鳳者,為百鳥之王,珏,拆開來看,為玉中之王,侯爺對小侯爺可真是用心良苦,不知小侯爺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