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房家裏沒有讀書好的,科舉這條路他們早就放棄了。

現在是一門心思賺銀子。

三房爹中過秀才,自然對科舉這條路抱有希望。

趙家的名聲,大房可以不在意,三房卻會當成頭等大事。

劉氏将情況一分析,田氏也覺得在理。

只是這口惡氣出不來,憋在心裏難受。

薛彩櫻之前也沒想真告大房,不過吓唬吓唬他們,如今聽了劉氏的話,她走過去将田氏扶起來道:“娘,我覺得三嬸說的有理。”

劉氏沒想到薛彩櫻這麽懂事,誇道:“看了沒,孩子都比你想的通透,別的能不在乎,雨生的前途不要了?”

田氏悶聲不語,薛彩櫻又道:“不過我覺得不能就這麽原諒他們。”

劉氏臉色一垮,沒想到薛彩櫻還是個有主見的。

只能繼續說和:“大房已經知道錯了,二百兩銀子全都交出來了,為了雨生好,這事就算了吧,二嫂子。”

她說完這話,沖着屋外喊道:“當家的,你把銀子給二嫂子送過來,讓二嫂子看看。”

衙差送到大酒樓的銀子是十兩一錠的官銀,兩百兩正好二十個。

不過那銀子早被老太太給兩個大孫子分了,三孫子沒分到,現在正鬧着。

大房家裏哪有官銀,而且黃氏又存了壞心思,她認準了二房沒有稱,給多少就得接多少。

故意塞的碎銀子,少放了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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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當然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如果銀子都在,她也不打算追究了。

聽了這話,說道:“成,這次二嫂子給你面子,為了咱們兩家的孩子,只要銀子都在,我就不追究了。”

劉氏終于松了口氣。

趙老三将銀子送進屋,将整整一大包銀子遞給田氏:“二嫂子,都在這了。”

田氏打開包袱看了一眼,都是碎銀子,她抱着掂了掂,扭頭問趙老三:“你沒動吧?”

趙老三一怔,尴尬道:“我怎麽可能動這個,這可是雪窩的撫恤銀子。”

田氏笑了笑沒說什麽,只催促趙老二:“當家的,你去隔壁把他們家稱借過來,咱們當面看看。”

趙老二應了一聲,去了。

不多時将隔壁的稱抱了回來。

田氏将銀子放到稱上,劉氏不認識稱,沒看出什麽,趙老三臉色大變,不停的解釋道:“二嫂子,我跟你說,我可真沒動,我要是動了,就讓老天爺劈了我。”

田氏好笑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不相信黃氏。”

劉氏懵懵懂懂的聽明白了一些,驚訝道:“這銀子還不夠數?”

田氏一副你怎麽這麽天真的表情看着劉氏:“你說呢?”

劉氏忽然慌了:“二嫂子,我和你三弟的為人你最清楚了,我們誰家便宜都不占,這種事更不可能了,肯定是黃氏幹的。”

田氏:“我知道是她幹的,可你信不信,你現在去找她,她不會承認不說,還會一口咬定銀子是給夠的,你們路上發生了什麽,她們就不知道了。”

劉氏以前知道大房不做人,沒想到竟然糊弄到她身上了。

劉氏心裏憋着氣,拉着趙老三就出了屋:“二嫂子,今天我要是不把那十兩銀子給你要回來,我這個劉字倒着寫。”

劉字怎麽寫,田氏都不認識。

目送劉氏遠去,她嘴上說着我等你信的話,心裏卻充滿了嘲諷。

這些年劉氏和黃氏兩個一唱一和的沒少欺負她,如今也讓劉氏嘗嘗黃氏的厲害,看看他們兩個誰更勝一籌。

三房走了之後,趙老二看着堆成個小山包似得碎銀子,長長的嘆了口氣。

田氏剛才只顧着跟劉氏說話,心思沒在這上,如今注意到銀子,眼窩紅了,眼淚稀裏嘩啦的又落了下來。

“這可是雪窩用命換來的……”

田氏話只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薛彩櫻沒想到,衙門竟然還給趙家送過撫恤銀子,按理朝廷不會弄錯,人沒死的話,不可能送銀子。

可趙雪窩明明回來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趙雪窩确實回來了。

薛彩櫻重生前,趙雪窩是這個時間段的一年後回來的。

如今卻正在回家的路上。

去年北伐大軍班師,他跟着大軍回來的路上被另外派了差事。

之後出了意外,下落不明。

大家都以為他死了。

事實上他并沒有死,被人救走之後一直留在恩人家裏養傷。

薛彩櫻重生前,他養好傷先進了京,朝廷裏的事情處理完才返回趙家村,所以要晚一年。

而薛彩櫻重活一世,他也打算傷好後先進京的,可誰知道就在他出發前一天晚上竟然做了個夢。

夢裏他娘給他娶了一房漂亮的小媳婦,小媳婦又嬌又美,大眼睛水靈靈的,細瘦的小腰他一只大手都能掐過來,這讓他醒來後心裏火急火燎的,恨不得立刻趕回家。

雖然他知道這是夢,可京城沒有小媳婦,回老家,爹娘會幫他操持,沒準這小媳婦就有了。

算起來,他已經23歲了,大伯家的兩個哥哥在他這個年紀,孩子都會跑了,而他連個媳婦都沒有。

趙雪窩醒來後看了眼濕了一片的床單,胡亂的收起來塞進水盆裏揉掉了,然後收拾東西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要回家娶媳婦。

這就回家娶媳婦。

趙雪窩回到趙家鎮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太陽火辣辣的,烤的他皮膚都快焦了,幸好他當了五六年兵,身強體壯,不怕曬,還能堅持。

只是渴的厲害,忍不住想喝水。

他又走了一條街,恰好看見一家面食鋪子,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此時田氏、趙老二和月牙都在後院,前邊只有薛彩櫻守着。

聽見有人進來,她擡頭看過去問道:“這位大哥,想來點什麽?”

薛彩櫻問完了,目光落在趙雪窩身上,只覺得這人異常眼熟,只是一時半會沒想起來人是誰。

趙雪窩沒想到屋裏是位嬌滴滴的小娘子,此刻小娘子正用水一樣溫柔的眼神看着他,這讓他不自然的紅了耳根。

他舔了下幹巴巴的嘴唇,半晌才道:“妹子,我不買東西,能不能給我來碗水,一直趕路渴了。”

薛彩櫻這麽盯着人家看,自覺失态,趕緊收回了目光,應了一聲好轉到後屋去倒水了。

田氏看見薛彩櫻回後屋還問了一句:“有客人?”

薛彩櫻紅着臉回道:“沒,是個要水喝的。”

趙雪窩真是渴壞了,接過薛彩櫻遞過來的大碗,咕咚咕咚就喝了個幹幹淨淨。

目光卻始終沒離開薛彩櫻,他夢裏的小娘子也就這樣,又美又俊,小細腰他兩手肯定能掐過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剛喝完一大碗涼水,竟然比沒喝的時候還渴。

趙雪窩不敢久留,覺得小娘子就像那山裏的妖精,沒準在水裏給他下了什麽東西,一會就把他麻翻了。

薛彩櫻被個男人直勾勾的看着,臊得面紅耳熱,不好意思。

明明對方沒有半點尊重,可她竟然一點都不覺得讨厭。

她記得很清楚,之前趙二寶也用過這種眼神看過她,她恨不得剜掉趙二寶的一雙眼睛。

可對方這個火熱的漢子,她說不上什麽心思,反正就很開心。

薛彩櫻想到這裏,心裏咯噔一下,她不會要出軌了吧。

正胡思亂想着,她又仔仔細細把人打量了一遍。

趙雪窩走的時候都17歲了,容貌基本已經定型,如今過了六年,就算有些變化,也是能看出當年的樣子的。

更何況薛彩櫻是重生過的,榮歸故裏的趙雪窩她是見過的,就是眼前這副樣子。

憨憨的,傻裏傻氣的。

薛彩櫻忽然就想明白他是誰了,這不是她那死鬼丈夫嗎?

只是在她的記憶裏明年才會回來,按時間算,這會根本不可能見到他。

所以薛彩櫻才一時間沒認出來。

等她認出來,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羞,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只盯着趙雪窩說了句:“你給我等着。”

然後像瘋了一樣往後屋沖去,“娘,你快點出來。”

趙雪窩這麽盯着人家看,心裏發虛,尤其薛彩櫻還說了句“你給我等着”仿佛把他當成了登徒子,回去找人收拾他一般。

他哪裏還敢留,扔下大碗慌不擇路的就出了屋。

腳步飛快的往趙家村趕去了。

薛彩櫻一直穩重,田氏還是第一次看她這麽驚慌失措的樣子,詫異道:“彩櫻,你怎麽了?”

薛彩櫻邊喘着粗氣,邊指着前屋道:“有人,有人……”

田氏責怪她這麽大驚小怪的:“有人你就賣給他,是買包子還是饅頭,酥餅後屋還有幾個,不夠讓他下午再來。”

薛彩櫻直搖頭:“不是,不是。”

薛彩櫻半晌說不到重點,田氏急道:“那到底是什麽?”

薛彩櫻:“是……是……是……”

田氏越發急了:“到底是什麽?”

薛彩櫻:“是雪窩大哥回來了。”

田氏正在摘菜,聞言手裏的菜吧嗒一聲落了地。

“你說什麽?”

薛彩櫻重複道:“是雪窩大哥回來了。”

田氏忽然起身急急忙忙的往前屋跑去,可屋裏空蕩蕩的,除了櫃子裏擺着的饅頭酥餅哪有一個人。

薛彩櫻追過來之後,發現人早就不見了,又追出門口向四周看去,街上人很多,可就是不見剛才的人影了。

她充滿疑惑的抓了抓腦袋,難不成是她看錯了?

出現幻覺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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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苑看中了同村的病秧子落第秀才。

只因為病秧子落第秀才相貌英俊,美如冠玉,只是身體不怎麽好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還會一步三喘。

多少人勸姜苑不要貪圖美色,這樣的男人沒出息。

姜苑無所謂,她可以賺銀子養他。

病秧子是真病秧子,兩個人洞房花燭夜都是各睡各的。

姜苑先開酒樓再開布庒,今天吃靈芝明天喂人參,為了小嬌夫眼看着就要成了鎮上最富有的娘子,卻不想病秧子竟然給她争回一個三元及第,還掙了個一品诰命。

姜苑被接到京城那天晚上,她看着皎潔的月色詢問病秧子:“你這身體怕是要不了孩子了,不如我們抱養一個?”

誰想到病秧子踩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到她面,腰一沉就把她抱了起來。

姜苑感覺到危險來臨,吓得花容失色:“你,你要幹什麽?”

病秧子眼神火熱,嘴角勾起一抹嗤笑:“抱養的怎麽有親生的好!”

姜苑傻了:“你能行?”

後來姜苑後悔了,千萬不要問男人“你能行?”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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