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狗血
那五個人穿着統一的黑的無袖T恤,下半邊兒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似的皆穿着花花綠綠的大褲衩,露出黑黑壯壯的胳膊,臉上還戴着遮掉半邊臉的墨鏡。他們見到江易沉護着顧晚晚的舉動,嗤笑一聲,将嘴裏的煙蒂吐到了地上。
“江易沉是吧?我們老大要見你,跟我們走一趟。”一個領頭的男子剃着板寸,伸手就要來抓江易沉的肩膀,江易沉帶着顧晚晚迅速往左邊閃了一下,對面的男子抓了個空。
“看不出來,你還有兩下子嘛~”男子興奮的搓了搓手說道。
“別廢話了,老大可是要抓活的。”另一名男子躍躍欲試的看着江易沉,又看了看她身後的顧晚晚。“真沒想到——啧啧,還有這麽年輕的姑娘。”
顧晚晚被眼前了狀況吓懵了,她安安靜靜的呆在江易沉的背後,看着江易沉和對方對峙。
江易沉棱角分明的臉龐極細微的出現了松動,那幾名那男子對視了一眼,站在前頭的兩個男子動作一致的伸出手來抓江易沉的肩膀,一招切到要害。另一名男子走上來踹上了江易沉的腳腕。最後兩個人,其中一個人走過來抓住了顧晚晚,另一個人拿着車鑰匙在手裏晃啊晃。
“沒想到這小鬼也很好抓嘛,說什麽江公子,警校的精英。”走在前頭拿着鑰匙的男子不屑的說出了聲,鑰匙在手指尖叮叮當當的發出着聲響。
“你們綁架別人是犯法的知不知道!”顧晚晚憋着氣說了一句,抓着她的那名男子哈哈大笑起來,“犯法?小姑娘,你現在是不是要去告訴老師啊?還是告訴警察?”他存了逗弄顧晚晚的心思,言語中少了幾分狠厲,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笑。
抓着江易沉的那三名男子也接二連三的笑了起來。
瞅準機會的江易沉擡起右手的胳膊直直向着右手邊的肘擊了過去,左手也不閑着,朝着右邊的人同時狠狠的撞擊了過去,擺脫了兩名黑衣人的江易沉擡起一條腿對着站在他身後的人淩厲的踹了過去。
随後,他動作飛快的沖向抓着顧晚晚的黑衣人。那人臉龐的笑意還沒完全退卻,卻被江易沉踹翻在了地上。江易沉抓着顧晚晚的手腕,“你現在馬上跑,跑回你的酒店,不要回頭!”
那幾個被江易沉踹翻在地上的黑衣人顯然沒有料到他會有如此的舉動,錯愕過後更多的是惱怒,從地上站起來緊緊的盯着江易沉。
“臭小子,金就不吃吃罰酒!”說罷,那四個人朝着江易沉的方向撲了過去。
顧晚晚咬了咬牙,看了看對面的酒店,作勢往後退了三步後朝着面前奔過去。可惜她還沒走遠,拿着車鑰匙的黑衣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抱歉啊,小姑娘,我可沒辦法讓你現在離開這裏,來,跟我一起欣賞欣賞面前的打鬥場面吧。看看我們江公子的戰鬥力到底如何……”
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罵了一句“變态!”
抓着顧晚晚脖子的黑衣人毫不在意,甚至還輕笑道,“變态就變态。”
Advertisement
顧晚晚的一顆心随着江易沉和四個人的激戰而被吊了起來。四個人都是訓練有素,出手動作快準狠,對着江易沉的要害和弱點一下一下的攻了過去。
饒是如此,江易沉依然沒處在下風。他在四個人中間不斷的穿梭,堪堪避讓着他們攻擊的同時,瞧準機會,腳下淩厲的腿風踹下敵人的肚子,小腹等要害。
江易沉每一下的攻擊,都攻擊在他們的弱點上。
一時間,四個人打的難舍難分。
然後,顧晚晚聽着身後變态的男子輕笑了一聲,“不錯,挺能打,還沒抛棄同伴自己逃跑,要是為我們做事,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男子摸了摸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意味深長的說,“也差不多了,不要再逃跑,要是逃跑,我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的哦。”
那邊的江易沉寡不敵衆,被四個人粗魯的壓在了草地下,又被他們猛烈的拽起來,拖着江易沉往他們面包車的方向走過去。
那是一輛白色的面包車,約摸能容納下五六個人,靜靜的停在橋的另一頭。臺風呼呼的拍打着他們單薄的衣物,顧晚晚仰頭往他們包廂的地方看了好幾眼。
江易沉的嘴角、臉頰和身體都挂上了不同程度的傷痕,兩三分鐘路程的時間就紅腫了起來。
顧晚晚赤腳踩在地面上,腳底沾染上了泥土,開始遍布起紅紅的傷痕。站到車前,顧晚晚用右腳的指尖蹭了蹭左腳的腳背,江易沉回過頭看到顧晚晚的舉動,嘴角繃的直直的。
“把她放走——”他說。
拿着鑰匙的男子被江易沉一動不動的盯着,卻只是将手一揮,“全給我塞進後車廂上去。”另外四個男子得令,将顧晚晚和江易沉塞進了面包車內的車廂,車廂和前座還隔着一個玻璃,顧晚晚盤腿坐在了車內,江易沉亦是如此。
顧晚晚揉了揉被抓的發疼的手腕,在內心小聲的抱怨着,時不時的擡頭看一眼靠在車內閉着眼休息的江易沉。
“抱歉。”江易沉忽然睜開眼睛看着顧晚晚道歉,顧晚晚擺了擺手,“你道什麽歉啊,都是我才會連累你的。”
她喘了一口氣繼續說,“要不是為了救我你好端端的也不用跳下來救我,而且一開始你說了讓我離開,是我自己不想走。”顧晚晚眼神渙散的看着江易沉,嘴角耷拉了下來。
“對不起啊,是我連累了你。”她真摯的說着。
如果是江易沉一個人的話,是絕對可以跑掉的。顧晚晚一想到這點,就覺得對不起面前的江易沉。
對方沉默了許久,“以後不要自殺了。”
顧晚晚看了江易沉好半天,完全沒聽明白他說的,“你搞錯了,我沒有自殺。是不小心摔下去的——”她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少。
那時候,她站在岸邊逗弄那只身材肥大的貓,然後站起了身,之後一股阻力将她推入了冰冷的江水裏。
“有人推我下去。”顧晚晚肯定的說着。“我當時站在岸邊,忽然就掉下去了,我剛開始還懷疑是風太大把我吹了下去。現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議啊,那種地方怎麽會出現一只莫名其妙的貓……”
有些人,吃一次虧就能将所有的線路理清楚,顧晚晚就是。
可惜,這次顧晚晚沒能看清到底是誰推她下去的。
江易沉見狀,便不再說話。
車外的雨聲越來越大,兩個人坐在後車廂內變得越來越颠簸。江易沉突然脫下了自己的軍靴遞給了顧晚晚,“要是不介意,穿着吧。”
“你不要緊嗎?”
他搖頭,“你是女孩子。”顧晚晚也不矯情也不推辭,拿過靴子穿在了腳上。綁着鞋帶的途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擡頭問江易沉,“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我叫顧晚晚。”
“江易沉。”
“哦。”顧晚晚綁好鞋帶坐了起來,“今天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早就被淹死了。”顧晚晚樂觀的吐了吐舌頭。
她不是不緊張,而是在經歷一次死亡後,發現綁架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當然,那是因為顧晚晚不知道很多內情。
“不謝。”
江易沉靠着車廂又重新閉上了眼睛,脫掉軍靴後白色的襪子露在了外面。車外的雨點聲越來越急,拍打着他們的車廂。
伴随着雨聲,前座上的對話也斷斷續續的傳來。
“老大,江易沉可不好對付啊——”
“我們知道,把人小姑娘也給抓來了。”
接電話的人停頓了一下,随後又說,“對,放心,我們不會讓江易沉逃跑的。”再然後,随着車子的一個拐彎,電話忽然被挂斷了。
靠在車廂內閉眼休息的江易沉早已睜開了眼睛,冷然的視線掃過前座上的幾個人,餘光撇到顧晚晚的時候微微有些洩氣。
他一個人當然可以跑,但他不會丢下無辜的受牽連群衆。
江易沉将自己的手抓成一個拳頭,青筋爆出在手背上。
顧晚晚抱着自己的膝蓋,悠悠然的開口,“江易沉,你不會丢下我的,對吧?”她帶着渴求,問着江易沉。
“不會。”再沒有多餘的一個字,顧晚晚卻安心了心。
白色的面包車穿越過A市的大街小巷,行駛過無數坑坑窪窪泥濘的小路後,終于在一個老舊的倉庫面前停下了車。
車子剛一停下,前座上的幾個人接二連三的下車。之後,有人冒着雨打開了他們的後車廂門,“出來。”
臺風瞬間将無數的雨珠子刮進了後車廂,顧晚晚和江易沉兩個人被一前一後的帶着走到了倉庫。途中,顧晚晚一路眯着眼睛躲避着雨點。
倉庫內和顧晚晚在電視裏看到的情景幾乎差不多。一張老舊的破破爛爛的折疊床,一張四方桌,上邊還擺放着散散落落的紙牌。方桌旁,放着靠背椅和長凳,拼拼湊湊的真好夠四個人打麻将。
江易沉和顧晚晚兩個人被帶到一旁潮濕的角落。“好好坐在這兒,別逃跑,不然對你們不客氣。”
那幾人還不算良心泯滅,從一旁的折疊床上扔了一條單薄的被子在顧晚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