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表哥握着我的腳踝,把我從床上拽了下來。
怎麽形容那個感覺?床很柔軟,我從軟軟的雲裏跌落下,像是自然天氣的雲雨,又掉入了熔岩裏,我表哥是岩漿。
鋼筆摔到一邊,筆蓋掉了,墨水甩到了我手背上。他抓着我的頭發,從背後操了進來。
的确是岩漿,不然我為什麽會這麽熱,好像要融化了,但頭很疼,我表哥明明沒有吃藥,卻好像還是很生氣,揪着我的頭發不放手。
我叫他“老公”,說“疼”。
“方行意,你就是個瘋子!”他喘息聲很重,還給了我屁股一巴掌,疼得我想躲,他朝我低聲地吼,語氣很痛苦,“你為什麽偏要來招惹我!”
我表哥雞巴好硬,我快活得快要死了,扭着屁股迎合他,渾身爽得發抖,不好意思地問他:“老公。我可以和你親嘴嗎?”
他松開了我的頭發,又把我翻過身來操。
他真好看,流汗也好看,但又好兇,眼睛死死盯着我,好像下一秒就要來掐我脖子,弄死我一樣。
他多愛我,才會想和我一起死,我開心地想,忍不住一直朝他笑。
我叫他,叫他“哥哥”,叫他“老師”,叫“老公”的時候我射了精,哆哆嗦嗦地哭,想去摟着他的脖頸,很小聲地說:“我好愛你啊。”
“你怎麽這麽賤啊,”我表哥的語氣和他身體不是一個溫度,他說,“你們同性戀都這麽擅長勾引男人,都是婊子,是嗎?”
同性戀。
這種概念放在我身上不适用吧,我是很唯“許知嶼”主義的,我表哥是男的,我是同性戀,我表哥是女的,那我就是異性戀,我表哥是雲彩,那我就是宗教信徒——多簡單啊。
所以我說“不是”,趁機和我表哥接吻,他是不是害羞?一直在躲,但他老二還在我屁股裏呢!他好笨。
如果不是我媽來敲門,我會一直和我表哥接吻,我媽結束了炒菜,禮貌地敲門,一點都不像罵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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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沒鎖,她客氣又矜持地不進來:“小許啊,吃飯了,你見行意了沒啊?跟你在一塊的嗎?”
當然在一塊!我剛要說話,我表哥就捂住了我的嘴,我聽見他撒謊。
他說他在教我功課,在講一道很難的題目,等會兒就去吃飯。
我媽心滿意足,還和他說辛苦了。
我靠在他懷裏含糊地呻吟,去舔他的手心,弄得潮濕,抽噎着讓他幹死我,然後我們一起高潮殉情。
殉情最美麗了,我心裏忽然有了神聖的責任感——要一直愛我表哥。
手背上的紅色墨水被汗水稀釋掉了,像流了低濃度的血,精液沒有喂給我,反而射到了我的睫毛上,我的嘴唇上,我的手背上。
墨水更髒了,我覺得好可惜,想去舔掉手背精液的時候,聽見了我表哥的聲音。
他好像很累,說:“方行意,我們商量一下,行嗎?要多少錢,你才能放過我。”
我一邊舔嘴角的精液,一邊伸手去抱他,他沒有推開我,但也沒有回抱住我,任由我親他。
“我會一直愛你的,老公,我不放開你,”我語氣一定很溫柔,因為我在抱着我的雲彩,“死了我也愛你,我去找孟婆說情,在那兒給她洗碗,不喝湯,然後等你來,我們再一起吃飯……”
但我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着急得想哭。
“啊……不對,你比我大,你會不會先死啊?你能不能先去給她刷碗,然後等着我啊?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哥,”我聲音都有哭腔了,“老公,我可以把自己撐死去找你嗎?”
我表哥一直在看着我,他沒有再打我一巴掌,也沒有再說我賤,那種眼神很奇妙,是灰色的。
岩漿褪溫之後,火山灰就是這種顏色。
表哥眼睛裏藏着火山的屍體。
他嘴唇動了動,只說出個“你”,就沒有後續了。
作者說:
又開始緩緩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