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章節
是姑娘兄長,就将親手制的茶點送給他,姑娘問問,若他喜歡吃,我多做些。”
錦言手上扯着衣擺上的流蘇須子,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然後就淡淡地起身,說:“九兒一會兒端了藥和糖水來,姐姐喝了早些休息吧。”
說完,悶悶不樂地抱着狐裘走出去,江風灌滿船艙,錦言心裏堵得難受,便跟皎兮嘟囔:“你看你,把人李二公子的狐裘做人情了。”
皎兮無不委屈:“行李都堆成山了,拿錯了有什麽出奇?當時疊得好好的,哪裏看得出不是小姐的。吳小姐也怪了,穿上身了難道看不出是男裝?如果發現是男裝,怎麽不就給我們送回來?”
這話讓錦言更郁悶啦,氣鼓鼓回了屋子,把鬥篷撂在一邊,自己跟自己生起氣來。
可過了三天,錦言就一點也不氣了,因為向來活蹦亂跳的小鯉魚,惹上了風寒,病下了。
已是春末夏初的天氣,承煜捂得嚴嚴實實的,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随行沒有大夫,只能吃些成藥,病就好得更慢了。錦言來看過他幾次,奈何身邊有人,也只能在遠處望一望,承煜就更沒精神了,在艙房睡了一天,睜開眼已快黃昏,渾身疲乏懶怠,于是披衣出了船艙,在甲板上吹了一會兒江風。等夕陽下去,夜色吞沒長江的時候,承煜耐不住寒,又打了兩個噴嚏,沒辦法,只好回艙房去。
慢悠悠走在船艙的過道,承煜的耳朵忽然一動,感覺是有人提起他的名字。
側耳細聽,原是明甫房裏傳出了喁喁的說話聲。
“承煜那孩子,我覺得挺好。言兒上回被擄走的時候,他是第一個想辦法救的,這回徐姨娘的事兒,也虧了他,才沒鬧出什麽狀況來。”這是虞氏的聲音。
明甫也贊同:“不然我也不會把他當做家裏人對待了,可……”為難了一會兒,聲音放低了些:“終究是個私生子,身份上,委屈了言兒。”
“身份地位也不是最主要的,主要還是看人,承煜人品不錯,長相又英武。”
“若是李家只有他一個也就罷了,還有承烨和承煥呢,尤其是承煥,跟言兒又熟,性子脾氣也是很好的。”
“侯爺雖然想要言兒這個兒媳婦,到底怎樣,你私底下,也問問言兒的意思。”
聽到這兒,承煜垂下眼,不再聽下去,轉身走了。
夜深,承煜躺在床板上,手擱在額上,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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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侵入,寒意徹骨。
忽然間,窗戶那傳來弱弱的三下敲擊。
承煜眼睛微微張開,掙紮着下床,迫不及待地打開窗戶。
錦言抱着皮裘,有些艱難地翻過窗戶,嘟起嘴來,不情不願地說:“喏,還給你,有一處開線了,是吳姐姐親手給縫好的,針腳又勻又密,我就沒那個手藝了。”
承煜沒有說話,眼睛因發燒而醺紅。
錦言卻沒注意到,自顧自地說:“還有啊,吳姐姐讓我問你,她做的茶點好不好吃,若是好吃,她再做給你吃。哎,相來美人兒做的東西,哪有不好吃的道理。”
承煜的眼神漸漸地燒了起來,頭疼得要聽不見錦言的話了。
錦言依舊絮絮叨叨,承煜終于耐不住,扣住錦言的肩膀,把她按在窗邊,灼熱的吻便狠狠地壓上她的唇瓣,燒起來的手心在她腰背上游移,吓得錦言緊緊地貼在牆壁上,第一個反應就是把手臂把他支開。承煜皺了下眉,拉過她的腕子扣在牆上,唇齒仍然霸道地在錦言的貝齒之內“攻城掠地”。
錦言發覺到今日承煜的情緒不對,錯亂的呼吸間,他的“侵略”有些急切有些暴躁有些不耐煩,恨不得把她吃了似的。而且病得這樣重了,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病氣的熾灼和燥熱,錦言就有些心軟了,不再把他往外推,而是輕輕地踮起腳尖,把腕子從承煜的鉗制下輕輕地擰出來,用胳膊環住他的脖子,滾燙的唇瓣也動了動,生澀地壓住承煜的上唇。
承煜忽然就滞住了,等着錦言主動似的,錦言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托着小鯉魚的下巴,豁出去似的,又帶着點怯,把唇舌挑進承煜的齒內纏綿了短暫的一會兒。
承煜情不自勝地将錦言揉進懷裏,聲音因病黯啞且焦灼:“嫁給我,聽見沒?”
“嗯?”錦言又要被悶得透不過來氣了。
承煜加重了語氣,滾燙的呼吸幾乎貼着錦言的耳垂:“我說,嫁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名副其實、正兒八經的“船戲”!
70、【晉江獨發】美女上門
錦言的個子真不算矮,在女孩兒裏面,也算得高挑了,尤其是這一兩年,越發顯得玉立亭亭。可這會兒被承煜摁在懷裏,只覺得他像牆一樣把她堵得嚴嚴實實的。承煜的氣息貼着她的耳垂說話的時候,她就能感到他麻麻癢癢的話語順着耳根子一直軟進心坎裏頭,腦子裏面一下子就嗡然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抱過沒有親過,只是這一回,錦言也能感受出不一樣來。以前就算是親吻,也都只是淺嘗辄止的一記,兩個人都帶着些柔情蜜意帶着些試探性的,然後自然而然地親近。可這一次,承煜就像個紅了眼的獸,那霸道勁兒是非得要錦言順從和低服一樣,跟解恨似的,放在她腰際的手都弄得她有點疼了。按理說吧,以前那種溫柔的親密,才算是疼惜她呢,但就錦言自己現在的感覺,今天這樣,反而讓她更想抱緊他。
承煜能感受到環在自己腰際的胳膊慢慢地收緊,心裏那團火就燒得越來越旺,壓在錦言耳垂的嘴唇迫不及待地往下游移,緊緊貼住錦言涼膩的皮膚,聞見她肌理裏散發出的浴後的清香,貼着她後腰的手勁兒就更大了。錦言有些承受不住他的迷亂,腦子就有點暈乎乎了,那滾燙的氣息一直往她脖子裏鑽,領口有個銅扣子本就有些松,此時經不住承煜的扯咬,“叮”一聲掉在地板上。
這聲響兒倒把情動中的承煜從迷亂裏拽回來了,此時動作都停住,他在錦言的頸邊喘着大氣,被燒糊塗的腦子總算有些清醒過來,片刻的滞頓之後,承煜又将錦言重新擁緊在懷裏,因病沙啞的聲音有些歉疚地喃喃:“等我娶你,連錦言,等我娶你……”
錦言總算能從承煜的懷裏探出腦袋來,看他病得頹然的模樣,心裏真是疼死了,拉着他的手,把他的手心貼在自己的臉上。錦言本覺得自己的臉蛋已經隐隐發燙了,可貼上承煜的手,才知道什麽是滾燙。本想說幾句動情的話,此刻也都化為關切了:“怎麽就燒成這樣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藥?”
承煜看着錦言睜圓了那雙瑩潤楚楚的眼睛,含嗔帶怒的樣子,簡直又想把她拽進懷裏去了。
錦言此刻倒不想着跟他溫存的事兒了,一心挂念着他的身體,眼神在他的房間裏一繞,落在桌子上一碗紋絲未動的藥上面了,立刻就鼓起嘴:“就說你不好好吃藥吧。”說完就推着承煜,讓他睡到床上去。
承煜含笑,乖乖地半躺下來,由得錦言把被子給他蓋好。錦言就忙起來了,把藥碗端來,用唇試了試,皺起眉:“都涼透了,可怎麽喝?”
承煜想奪過藥碗:“怕什麽?”
錦言打了他的手背一下:“藥涼了影響藥性不說,別冷在胃裏,明日又害胃痛。”
說着,便起身:“我去給你熱一熱去。”
承煜無奈地把她拉回來:“半夜了,你出去讓人看見了。”
錦言低了會兒頭,就說:“被看見了我就說在廚房裏找吃的,而且這麽夜了,廚房裏肯定沒有人,我在走廊裏,腳步放輕一點就好了。”說着,端着藥碗,小心翼翼地推門出去了。
承煜望着慢慢合上的房門,心頭被融融暖意包圍,因為錦言父母的話産生的一點不快、一點不安,此時也煙消雲散了。
小妮子心在他這兒,他還擔心什麽?
一會兒,錦言又蹑手蹑腳地回來了,恨不得是把藥碗扔到桌子上,燙得眼睛都紅了,委委屈屈地坐到床邊,把手指放在臉上降溫:“早知道拿個盤兒了,一會兒再喝,燙着呢。”
承煜笑着把她撈到面前,展開她的手指看:“破皮兒了沒?”
錦言眯着眼正要說話呢,外頭忽然傳來窸窣的腳步聲,接着一個柔細的女聲在門口輕道:“公子睡了麽?”
錦言臉色一沉:是吳小雅的聲音。
忍不住又飛了個白眼給承煜,承煜冤枉至極,把錦言攬進懷裏,擺弄着她玉節一般的手指,皺了皺眉,不耐煩地回了一聲:“睡了。”
那廂靜了一會兒,又道:“吵醒了公子,真不好意思,不過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