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紀知秾假意摸了摸頭:“我這剛醒過來,腦子不太清楚,這個秦什麽?秦開宇是吧,他在醫院嗎?讓他來見見我。”

他倒要看看,秦家這小子究竟是個什麽樣,能這麽搶手。

秦開宇确實就在病房外等着,他自己聽到了動靜,邁開長腿走進了病房,還沒站穩,就攤開手迫不及待地表态:“紀知秾,我不會跟你結婚的,我...”

長篇大論還未發表,紀知秾手心朝外示意他停,對方當真閉了嘴,紀知秾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将秦開宇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依聞澈閱人無數的審美來看,秦開宇長相最多算中等,身材一般,衣品...紅色領帶配綠色寶石袖扣,一言難盡。

“你多高啊?”

秦開宇顯然對這個問題有些意外:“...181”

“......”聞澈心道,居然比我原身還矮。

如此普通。

“你喜歡他喜歡得要死要活是吧?”他看了一眼紀雲谙,揮手施舍道:“那這個男人就送給你了。”

秦開宇仿佛遭到了侮辱:“你把我當商品?!”

“哦,你提醒我了秦先生,這确實該是一場交易。”紀知秾掃了一眼病房裏的所謂親人,道:“既然他們兩情相悅,我也願意做個好人,成全紀雲谙的戀愛腦。”

秦開宇怒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他上前抓住了紀知秾的衣領,顯然是被惹火了。

“住手。”

忽然有人出聲制止,卻不是病房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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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循聲望去,一位身着墨綠色長衫頭發摻白的男人走進病房,紀天鈞見了,客氣地迎上去,問:“老黎,是老爺子讓你來的?”

被喚作老黎的是紀家老宅的管家黎為,他是紀擎山的心腹,在紀家服務四十餘年,紀天鈞見了,也得看在老父親的面上讓他幾分。

黎為出面,無異于紀老爺子親自到場,秦開宇知趣地松開了紀知秾的衣領。

黎為未說先笑:“老爺猜到這裏熱鬧,特意讓我來看看。”

聞澈一時分不清這人是敵是友。

只見黎為走到紀知秾身邊,站在了他身後,這下,紀知秾身後終于不是空蕩蕩無一人可靠了。

黎為拍了拍紀知秾的肩膀,和藹地道:“三少爺,您爺爺特意讓我轉告您,在貍貓換太子這件事上,您想怎麽處理都行,他給您撐着腰。”說着,還拍了拍紀知秾後背,讓他把背挺得更直了。

這倒是意料之外。

聞澈零零碎碎地想起來,原來紀知秾最終順利回到紀家,是老爺子從中調度,紀擎山已是鲐背之年,世間萬事都看得很透徹,難得偏心一回,還把這份偏愛給了紀知秾。

他也有了底氣:“雲谙真是令人感動,想來秦開宇是你生命中的一切了,其他的身外之物應該也不足以和你的愛情相較量,我可以讓爺爺取消婚約,前提是,紀雲谙,你,把你的姓改成你生父的姓,從今往後,你得叫張雲谙。”

紀雲谙的臉色明顯難看了下來,這等同于扯下他這個假少爺的最後一塊遮羞布,日後他再想賴在紀家,就顯得格格不入,從裏到外,從頭到面,當真是個外人了。

紀知秾接着說:“我還要你放棄紀家的繼承權,鑒于你和紀家沒有血緣上的關系,不論是法律上還是道德上,你本來就沒有繼承權,但我怕爸爸媽媽一時心軟,給了你什麽,那我心裏可真是很不舒服。畢竟那本該屬于我。你占了二十幾年,也該還了吧?”

紀雲谙被逼到無路可退:“你究竟想怎麽樣?”

紀知秾:“我要你簽下協議,承諾無論紀家日後給你什麽財産,你都必須放棄繼承,不能損害到我的繼承權。”

紀如圭:“你也太咄咄逼人了,你就這麽貪財?”

紀知秾無辜道:“錢當然是越多越好,難道哥哥視金錢如糞土?要不你也放棄繼承權?我怎麽記得有人說你啃老?”

被戳中痛點的紀如圭氣到結巴:“你,你你!”

紀雲谙落下兩行淚,看向林蘭和紀天鈞,這夫妻二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撫養雲谙二十餘年,自然有感情,但若說虧欠,确實是他們欠了紀知秾,他今日的要求看似過分,其實很合理。

林蘭就對紀雲谙說:“你去了秦家,日後也衣食不愁了,紀氏那點股份,于你而言,其實可有可無。”她低聲安慰:“媽媽知道,你跟他不一樣,你不是個愛錢的人。”

紀雲谙:“......”

那“點”股份足足有5%,按紀氏現在的市值,至少能拿5個億,不是“一點”,是“億點”。

他嘴角微微抽搐兩下,背在身後的手握成了拳,又很快松開,強裝淡然:“錢財是身外物,只要您還讓我叫您一聲媽媽。”

紀知秾幽幽地插了一句嘴:“随便你愛怎麽叫,把姓改了就行。張,雲,谙。”

紀雲谙轉頭看向他,眼中染上了掩藏不住的妒恨,聞澈看了個一清二楚,狐貍尾巴終于是被逼出來了,也不知過去一年有多少黑白被紀雲谙這副楚楚可憐的臉和拙劣的演技給颠倒了。

他挑了挑眉,心道二流演員敢在我面前演,當真是班門弄斧了。

聞澈實在是可憐原主紀知秾,既然是他給了自己重生的機會,現在報恩無門,至少不能讓“紀知秾”這個符號活得跟過去一樣屈辱,不僅要替他出了這口惡氣,還要替他把其後大半段的人生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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