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突生變故

齊攸朗被楚翰天問的微微愣了下,才是笑着答道,“我稱贊了夏姑娘和她師兄的醫術。”

“就這樣?”楚翰天不信道。

“就這樣啊,夏姑娘很以她的師兄為驕傲,所以我稱頌她師兄幾句,顯然頗讨她的歡喜。”

楚翰天皺了皺眉,“難道夏姑娘對她師兄……”話未說完,卻又打住,旋即又笑道,“若說讨女子歡心的事,品清倒是一直比為兄擅長。”

齊攸朗只當沒聽出楚翰天的調侃,不在意地拱手道,“楚兄過譽了。”

楚翰天見祿安這邊已經沒有大礙,心裏的石頭落了地,此時也是心情大好,拉着齊攸朗便要說去吃酒慶祝下,天色将晚,便只在客棧中随便張羅了幾樣小菜,席間倒還真似真似假地跟齊攸朗讨教上如何讨女人歡心的問題。

齊攸朗斜睨着楚翰天,出言嘲諷道,“楚兄妻妾成群之人,如今跟兄弟這個單身漢讨論這個問題,莫不是在嘲笑兄弟?”

“诶,怎會是嘲笑。我雖說是妻妾成群,但是又有哪個要我來讨她的歡心呢,倒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反倒是品清你,在女人中人緣一向是最好,外間的事我雖沒親見,卻也略有耳聞。而我那裏伺候的小丫頭們,哪次見你來了,不是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我卻是常見的。尤其還是這次,明明我跟夏姑娘說的話更多些,但,瞧她剛才對你那笑容,總是覺得她跟你更親昵些。”

齊攸朗聽了這話,不太在意地笑笑,“楚兄此言差矣,那不是會不會讨女人歡心的問題,楚兄威嚴天成,即便是努力着想平易近人,但是與生俱來的氣勢卻是掩蓋不住,讓人短時間之內很難有親切之感。而兄弟我,平常百姓一個,于親和力之上自然比楚兄強些,卻也沒什麽技巧可言。”

楚翰天聞言略微有些失望,卻也不忘調侃道,“你,堂堂的王公之子,皇上親封的欽差大臣,畫技天下聞名,風流舉世皆知的人,如今倒說自己是平常百姓,真不知你是妄自菲薄還是尋為兄的開心。”

齊攸朗對楚翰天的話不以為意,只是散漫地一笑,便又取了酒壺去斟酒。楚翰天看着齊攸朗,倒有幾分深思道,“品清的确是看上去就讓人願意親近,尤其是明知道你是個有脾氣的,卻又從不曾見你真的惱過,這本事我卻也是學不來的。只是,如今你這個年紀,又是這樣容易與人親近,讨女子的歡心,如何卻一直單身,莫不是眼界太高,始終找不到個合心意的?”

齊攸朗微挑了眉梢,望向楚翰天,“楚兄何時跟我家老爺子一樣,關心起這個問題了?”

楚翰天好笑地看着齊攸朗道,“你我兄弟,我不過是好奇問上一句而已,品清難道懷疑我是給譽國公做說客不成?”

齊攸朗神色一緩,慢條斯理開口道,“倒也無所謂眼界是不是高的問題,只不過這些年來想去的地方還很多,若是有了家室,也就是多了羁絆,總是不如一人時随意。等到哪日裏游蕩得累了,或許也就想找個心儀的女子成個家了。”

楚翰天點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會兒齊攸朗,“品清,如此說來,其實你到底還是沒遇到那個真正心儀的女子,才會有這樣的想法。若是遇到了,只怕便不覺是羁絆,只想沉溺溫柔鄉了。”

齊攸朗聽了這話,卻是不懷好意地笑道,“想來楚兄這是有感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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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翰天聽了這話卻絲毫不覺不自在,倒是大方承認道,“還真是有感而發,自打遇到了這夏未婵,我猜,我終于真的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了,那與純然地因為看到美人賞心悅目而心生的歡喜不同,而是糅合了種甜蜜的渴望之感,嗯,品清,你能懂麽?”

齊攸朗神色古怪地盯着楚翰天,眼裏滿是探尋的目光,楚翰天倒是微微愣了下,旋即笑道,“哦,你怎麽會懂呢?你還沒遇到讓你動心的那個人呢。”

齊攸朗只是笑着搖搖頭,收回盯着楚翰天的目光,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二人正是短暫的沉默間,外間裏有人禀道:“楚公子,京中有加急的書信送來。”

屋內的二人聞言都是一驚,他們此下江南,朝中諸事都是着了妥善的人顧着,若無緊急大事,斷斷不會送什麽加急的書信過來,只是偶爾代理朝政的官員,會上幾個折子大致交代下京中事物,如今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之際,卻也從未有過大事。

從來人手中取過書信,楚翰天急忙抖開,仔細地讀了起來,不過須臾,卻是面色大變,站起身對着齊攸朗道,“品清,我即刻就要啓程回京,祿安的身子還沒好,還需要将養些日子,你代為照顧下,嗯,還有夏姑娘的事也就先托付于你了。”

齊攸朗驚詫地起身拉住楚翰天問道,“出了什麽大事麽?可方便說?”

齊攸朗一向閑雲野鶴之人,從不過問朝政之事,此時卻見一向對于政務之事運籌帷幄、氣定神閑的楚翰天都變了臉色,而且竟是一刻都不等的就要回去,也禁不住關切道。

“陳瑜小産後出血,如今命在旦夕,我出門前竟不知她有了我的骨肉,否則如何也不會此時來這江南。”楚翰天懊惱道,神色焦灼而懊惱,似是已經有些亂了方寸。

“瑜貴妃……”齊攸朗聽罷一嘆,“她身子好似一直就是弱了些……”

“哎,總是怪我,她性子倔強,我讓着她些便好,這樣跟她一怄氣,卻連她有了我的骨肉都不知道,信裏說,都已經是四個多月了呢,幾乎已經成型。咱們出來時她懷孕也是三個月了,總也能看出點,我若是多在意着些,又怎麽會……”楚翰天又是一聲長嘆,卻也無暇再多說,匆忙往外走道,“不說了,我先回京,到了京中再與你聯系。”

楚翰天辦事一向迅速,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人便已經上了馬車,臨走前,馬車才要啓動,卻又撩開車簾對齊攸朗叮囑了一句,“品清,夏姑娘的事,給我多留心着點,實在不行,便把咱們的身份告知她吧,無論想了什麽辦法也要勸她進宮。”

齊攸朗略微一愣,卻是點頭道,“楚兄放心,一路順風。”

馬鞭一響,馬蹄濺起漫天塵土飛揚,齊攸朗望着在漸行漸遠的馬車,一時有些失神,原是一直想着,過些日子楚翰天在江南呆膩煩了就總會回去,卻不想竟是因為這樣的因由如此匆匆而去。臨走卻又與他交代了這樣的話,顯然,他是有些低估了夏未婵在楚翰天心中分量,或許,這個女子并不同于其他的美貌女子一般,只是激起了楚翰天收集美人的興趣,竟是也牽動了他的肝腸。若真是如此,那他對夏未婵的情意,好似也就不能再任其發展下去了。

齊攸朗躊躇,倒并非是不敢與皇帝搶女人,而是,兄弟間總不能為了一個女子傷了和氣。自己如今的情形,倒是也說不上是什麽割舍,也不過是才淺淺地動了些心思,放下也并不是難事。可是想到日後夏未婵進宮為妃這事,卻也禁不住為她扼腕,她那樣的女子,怎能困于宮中呢?搖頭往屋中走去,又想起答應夏未婵的三日之約。

三日,齊攸朗原本只是想三天之內再想明白些,這事到底是光明正大地只會了楚翰天,讓他幫着湊齊藥材,還是自己私下裏想想辦法。這會兒楚翰天一走,無論走前說的什麽,現在卻也不再需要考慮這些,也不需要不要瞞着的憂慮。至于,夏未婵……她是不是想進宮,也許最終還是該問問她自己意思。若是自己放下私心,那麽就不再有替她拿主意的道理。

第二天一早,齊攸朗照例是悠哉地睡到自然醒,準備睡足了再讓柳柳去請夏未婵來,誰知,他才是伸着懶腰要從床上爬起來,柳柳就進來通報說,“爺,夏姑娘跟她師兄過來了呢,說是要見您。”

齊攸朗聽了這話,慢條斯理的動作立即加快了幾分,柳柳原本是還有些擔憂這位爺被擾了清夢,沒準又是沒個好臉色,這會兒看他如此,便也立即有眼色地趕緊着上前幫他更衣、束發。

齊攸朗收拾停當,才一邁進大堂之中,夏未婵便是急切地走到齊攸朗身邊道,“齊公子,師兄聽說您知道到哪裏去要解藥,忙不疊地想來聽聽,只怕是弄錯了東西空歡喜一場。”

“孟兄。”齊攸朗回給夏未婵一個明朗的笑容,對着她身後的孟童松客氣地揖手道。

孟童松的臉色依舊是有些蒼白,慣常緊繃的唇角今天略微松弛着,似乎本是想對着齊攸朗笑下,但是對微笑這個表情又不太擅長般,于是擰出個奇怪的弧度,同樣揖手道,“齊兄,叨擾了。”

“怎會?”齊攸朗邀着二人坐下才繼續道,“昨日聽聞夏姑娘說孟兄開完這次刀之後,身體疲憊需要好生休息,才是沒敢再打擾,本來在下應該昨日就備好酒宴,宴請孟兄以示感謝的。”

“齊兄客氣,祿安醒過來了吧?傷口該是有些疼,忍着些,有幾日就好了。”

“是,昨天夜裏就是醒過來了,已經按照孟兄開的方子給他喝了藥,一早還沒去看過,不過在下的侍女說,看着氣色已經好了許多,還多虧孟兄妙手回春。”

孟童松本是個木讷之人,似乎也并不太會客套,幾句話下來便無話可說,場面一時有些沉默,齊攸朗便趕緊打破僵局道,“孟兄此來,可是問玉芙蘿解藥之事?”

孟童松的嘴角又抽動了下,眼裏卻是閃着期盼的光彩點頭道,“齊兄當真能湊齊仙孺草和赤鳳子?”

作者有話要說:這樣這樣這樣的冷清,到底是JJ抽了呢?還是我抽了呢?要是它抽了它就屎一屎,要是我寫抽了呢,那我就去屎一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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