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千裏狂奔

喜淩這樣一問,齊攸朗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看這會兒喜淩的神态,似乎已經是某種程度上接受了現實,不準備再執拗下去,但是到底是不是認可了他的說法,齊攸朗也拿不準。承認自己有心上人,并且明确地告訴喜淩他的心上人是誰,似乎是個更有效地阻止喜淩念頭的方法。可是,喜淩這驕縱的性子,卻又讓齊攸朗不安,真怕是萬一知道了夏未婵是她的情敵,會不會想法設法去找夏未婵的麻煩也未可知。

齊攸朗遲疑間,喜淩卻是笑了,“算了吧,那夏美人倒是果然極美,若是齊大哥是看上她了,我也輸得總算有幾分服氣的。”

齊攸朗謹慎地看着喜淩的表情,不知道她這話到底是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到底也是沒敢自己承認喜淩說得對。但是話已至此,至少喜淩面上似是接受了他的說法,不再執意嫁他,他就也只有起身告辭的份了。洛铎對着來告辭的齊攸朗又是一陣的唏噓,二人才徹底別過。

齊攸朗一刻也不敢耽擱,回了尤卓府中顧不上太過寒暄,便一匹快馬上路,去追趕先走了一日的皇上的隊伍。

緊趕慢趕數日,卻是直到霍府還是沒趕上。齊攸朗不禁有些納悶,一般皇上出行的隊伍,為了确保安全平穩,總是走得極慢的,自己這樣的日夜兼程,沒道理還會趕不上。到了客棧跟當初還留在這邊的祿安和幾個随從交代了幾聲,卻未聽說楚翰天在此停留過,他估摸着皇上總是還有急事回京,便沒有逗留,就又就直接趕奔了霍府。

可霍府人見他回來卻是頗有幾分意外,直問夏未婵為何未與他一起。齊攸朗這才慌了起來,當初楚翰天走時,明明說是讓夏未婵先回霍府,他進京後即刻讓人送赤鳳子來配藥救人的。這會兒霍府竟然沒見到夏未婵,定是中途出了什麽差錯。

面對霍府人的質疑,齊攸朗也百口莫辯,此時楚翰天還未有在霍家人面前公開身份的意思,他也總不能說,夏未婵未與他一起,而是半路被皇上帶走了。他也只能匆匆應付幾句,不安地出了霍府。

一路回客棧的時候,齊攸朗腦子裏掠過了幾種可能,第一種是自己走得太快了些,反倒是走到了楚翰天他們一行的前頭,沒準沿途裏楚翰天又被什麽事吸引了注意力,繞了路,所以他才是沒有遇到。第二種是楚翰天沒準半路上對夏未婵有了什麽唐突之舉,那孟童松又怎麽管是誰。當初鬧事那一出,齊攸朗就已經領教過孟童松不管不顧的性子,所以沒準看見皇上有什麽不軌的舉動之後,他就帶着夏未婵跑了。第三種可能就是楚翰天幹脆帶着夏未婵和孟童松一起回京取藥,然後讓他們自己帶回來。

這三種互相之間不挨着的可能,卻直接導致齊攸朗要面對三個選擇。若是第一個,其實最是簡單,等幾日就好。若是第二個,他就得沿途回去,一路上去找那二人。而若是第三個,為了防止楚翰天有別的心思,他顯然應該是也回京裏,然後親自帶着夏未婵回霍家。

齊攸朗思來想去,最後分析着大約最後一項的可能性會大些,而無論最後到底是哪種可能,他總是回京去能多知道些信息,也更能随機應變些。想通了這些,他便在客棧給柳柳留了封信,又動身去了京城。

當日裏快馬加鞭地趕回來時,柳柳一個小丫頭畢竟騎術沒那麽好,身子也未必吃得消,便是坐着馬車緊随齊攸朗之後,說好在這邊會和的。齊攸朗交代着,若是這邊有什麽變化,讓柳柳随時八百裏加急往京中送,便就又要上路。

不過齊攸朗還沒走到城門口,卻是看見了孟童松。

差不多是在初見夏未婵的地方,一個街邊的露天茶座,孟童松正是悠哉地曬着太陽喝着茶。齊攸朗要不是經過此處忽然想起了當日夏未婵在此處時的驚豔一瞥,險些便是錯過了他。

齊攸朗幾乎是有些氣急敗壞地下馬走到孟童松身邊,質問道:“孟兄,你怎麽在此,回到這裏竟然不去與小弟打聲招呼的嗎?”

孟童松懶洋洋地擡了擡眼皮,倒是頗為不在意地笑笑說:“齊兄,你也已經到了啊,真快。”

齊攸朗見孟童松這麽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氣的臉都有些歪,奪了他手裏的茶杯問道:“你是何時到的?未婵呢?如何未回霍府?”

Advertisement

孟童松蹙了眉頭,頗為不贊成地看着齊攸朗,複又拿回了茶杯,呷了口茶,才是說道:“齊兄緣何這麽着急,婵兒自然去京中取藥了啊,咱們現如今還只有一味仙孺草,沒有赤鳳子呢,如何醫得了霍家二公子的病?”

“什麽?你是說未婵自己去了京中?”齊攸朗急道。

“怎麽是自己?不是還有皇上,呃,就是你當初那位朋友。”孟童松疑惑道。

“你,你怎麽能讓未婵一人随他回京呢?”齊攸朗雖然知道不該與孟童松發作,但是此番心中又驚又懼,哪還顧得這麽許多。

孟童松自然也是意外齊攸朗的暴躁,這下也有了幾分焦慮,起身道:“齊兄以為有何不妥?那人難道是假皇上?難道不是你的朋友?難道他們會拐了婵兒?”

齊攸朗長嘆一聲,知道與這直脾氣的人說不明白什麽,只恨恨道:“就真的是皇上才可怕呢。”說完,也顧不得再跟孟童松糾纏,翻身上馬道:“我去京裏接未婵了,柳柳若是回來了,你先幫我照應着。”

齊攸朗原本不知道夏未婵為何沒能依約回霍府時,心裏總還是有些僥幸心理的,這時候明确地知道了楚翰天是帶着夏未婵回京了,心裏早就是如墜冰窟。原本從西域回來的路上,雖是日夜兼程,總也會中途稍事休息一會兒,這一次,卻是連停上一盞茶的功夫也不敢有,幾乎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原本幾日的路程,硬是讓他兩日間就趕到了。

只是,齊攸朗再如何着急,也不可能騎馬直奔皇宮去找楚翰天理論,總是要回了譽國公府,給皇上上折子等待他的召見。馬一路狂奔到譽國公府,門口的下人看見風塵仆仆的齊攸朗,立即迎上前來。缰繩一勒,這一人一馬,卻是在家門口齊刷刷倏地倒地不起。

馬這麽一路跑着早是體力不支,奈何主人的鞭子一直抽在身上,便也只能一路狂奔,到了這會兒,早就是脫了力。而齊攸朗,之前的一段路便就是沒有好好休息,沒見到夏未婵之後,就又不眠不休地騎了兩天馬,一路上就靠着點兒精神氣兒撐着,眼看家門就在眼前,提着的那口氣,稍一松懈,馬一倒,他落馬的那一刻,也就随着昏了過去。

這下可是驚壞了門口迎接的下人,七手八腳地把齊攸朗擡進了府內,譽國公和夫人見了雙目緊閉,面色慘白的齊攸朗,更是吓得險些也是厥過去,阖府大亂之下,譽國公持着最後一點清明讓人速速去請了大夫。

大夫給齊攸朗診脈之後的答案,讓譽國公老兩口子喜憂參半。喜的是,大夫說齊攸朗并沒有什麽性命之憂,憂的是,大夫給齊攸朗檢查完之後說道:“公子前一段時間受過一次重創,傷雖不在要害,卻是大大傷了元氣,此番又是體力透支。雖則性命無憂,卻不是一時半刻就能醒過來了。”

齊攸朗回來就暈倒的事,很快也就傳到了宮裏,楚翰天自然當即就派了太醫院最好的大夫來給齊攸朗診治,得出的結論倒是也與之前的大夫一樣。不過他多帶了幾份楚翰天禦賜的、只有宮裏才有的大補的藥材來,對齊攸朗的身體倒也是大有助益的。

但是無論是禦醫還是譽國公最早請來的大夫的判斷卻都是極為正确的,齊攸朗果然不是一時半刻就能醒來的。等他再醒來時,已經是足足三日之後。

像是做了一場綿長的夢,齊攸朗睜開眼之後,許久都有點摸不清眼前的情況。等到他的意識一點點恢複之後,抓着身邊伺候他的丫頭問明自己竟然是昏迷了三日,當下裏驚得便是一身的冷汗。

丫頭見他醒了,回了他的話之後,早是喜得一路跑着去與譽國公報信。卻一時忘了這邊沒人伺候着,齊攸朗想起身,許是躺的時日太久,身子也并沒好利索,腳一挨地,卻是絲毫用不上力,人險些栽倒,還是聽說兒子醒了匆忙趕來的譽國公,以一把年紀卻足以稱之為矯健的身手把他扶住。

譽國公看着面色已經蒼白,卻是終于睜開眼的齊攸朗,眼眶都有些濕潤,半晌才是微微嗔怪道:“還沒好全呢,這麽急着下地做什麽?到底是有什麽急事讓你這麽着急回京,馬都讓你累廢了,人怎麽能吃得消呢?”

齊攸朗喘息着說道:“兒子有急事要進京面聖,還請父親替兒子找人去通報一聲。”

老爺子急道:“有事你寫個折子就是,現在身子這樣,怎麽進宮啊?到底是何人命攸關的大事?”

“父親,此事是兒子與皇上之間的私密,不能假外人之手,還請父親成全。”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文數據慘淡成這樣,所以也就不申榜耽誤其他作者了,鑒于這種情況,目前已經開始籌備新文中,但是此文也會慢慢更完,絕不會坑,而且必然是新文發之前更完,還留下的妹紙們,群麽一個,乃們知道我的坑品和速度滴,就算是慢更也不會讓你們等太久(*^__^*)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