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 迷妹 紀夫人不但很會對付男人,連女人……

紀雨寧并不知道自己在石家變成了風雲人物, 最近因為生意的事,她跟石家打了不少交道,對蔡國公府的印象也好了不少——原來這家人并不像傳言那樣跋扈, 對外倒還是彬彬有禮的。

之所以名聲不顯, 大概是石景煜的關系, 俗稱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玉珠兒道:“我瞧着二公子還是挺讨人喜歡的,在咱們跟前更是畢恭畢敬, 小姐您還是對他好點罷。”

郭勝混跡在暗衛堆裏,心想你怎不對我好點?石景煜才認識幾天啊, 這麽快就打成一片了。

那小子不就生得白點、模樣俊俏點麽?郭勝摸了摸略顯滄桑的臉皮,覺得自己實在不是年輕小夥子的對手。

要不是皇帝吩咐, 他還真不想來,可誰叫陛下放心不下紀夫人,他又仗着有點武功,只好來當個盯梢的,免得那群呆頭呆腦的暗衛保護不力。

前兒剛下了一場小雨,今日天才放晴, 紀雨寧便讓店中的夥計們将綢緞搬出來晾曬, 免得生黴生蟲。

這麽早自然沒什麽生意,可凡事總有例外。

紀雨寧看着那個遠道而來的胖乎乎身影, 心想有些人就是記吃不記打,臉都腫了還要出門呢。

杜夫人頭上仍戴着一朵大白花,不過顏色略淡了些, 大約再過不久就能脫孝了。

紀雨寧含笑道:“夫人別來無恙?”

從氣色也知杜夫人過得不好,丈夫死了沒多久,不知從哪兒冒出些打秋風的親戚,個個嚷着要分家産, 她怎不知死老頭子還欠下風流債?

偏偏兒子軟弱,連露面都不敢,杜夫人獨木難支,只得舍財免災,前後費了一個多月的工夫,唾沫都快幹了,總算把這群妖魔鬼怪打發走。

愈想愈覺得怄氣,自從李肅回京之後,自己就沒一日順心的,這兩口子生生是喪門星!

望見紀雨寧更是百般不痛快,她又是個欺軟怕硬的個性,不敢上李家門檻,只好來尋紀雨寧的麻煩,聊以出氣。

當然此女并非善茬,上回還騙她白白損失了五百兩銀子,杜夫人一想起就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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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次她學乖了,無論紀雨寧說什麽,她都不會上當,更不能由着她拱火便買東西——她是來找茬的,不是來送錢的。

望着眼前煥然一新的牌匾,杜夫人慨嘆道:“聽說紀夫人盤下了石家鋪子,我便想來看看新鮮,不想傳言果真。”

一雙牛眼斜睨着對面,“這麽好的地段,怕是得千兩銀子不止吧?不知紀夫人哪來的銀子,難道是賣身錢?”

那次在公主府就看她跟個男子過從親密,也是,像她這麽不挑的人,當然不介意半點朱唇萬人嘗。

玉珠兒變了臉色,待要出去和她理論,紀雨寧卻擡手攔着,淡淡道:“勞夫人恭維,我想夫人您這種資質,怕是連賣身錢都難賺。”

“你!”杜夫人氣得臉都青了,這個紀氏可真粗俗,這種話她也說得出口?

實在紀雨寧并不像她們這些貴婦愛面子,若罵人都還淨顧着文雅,那就太沒殺傷力了。

何況似杜夫人這般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跟她談面子才是白費勁。

屢戰屢敗,杜夫人只能把火氣吞進肚裏,冷冷地走進店中。

其實這間店她之前也來過,當時是看在石家面子,倒沒認真想買裏頭東西——石家那個親戚也頗憊懶,不看國公爺面子,早一掌給他打出去了。

如今經紀雨寧接手整饬之後,看着倒幹淨整潔了許多,杜夫人暗暗驚訝紀雨寧的本事,但這并不表示她就會輕易放過。

信手拾起一塊布料,杜夫人眉頭皺得比天高,“這種花色早就過時的了,怕是城隍廟的乞丐都不要穿!”

紀雨寧淡淡道:“是麽?我怎麽聽說是江寧織造進的新品,還被太後娘娘賞臉要去了,看來太後都不及乞丐識貨。”

杜夫人:……

這個紀氏,行動就會給人下套!

未免那番話傳到宮裏,杜夫人忙緊緊阖上嘴,再不敢拿花色說事,只順手牽起另一塊布,眼裏的鄙薄能漫出來,“這是最劣等的蠶絲罷,織成的布比窗紙還薄,又不能抵抗寒氣,大冷天的誰肯穿它?”

紀雨寧道:“那本來就是窗紗。”

杜夫人:……

雖然幾次三番出醜,她卻愣是賴着不肯走,非要把店裏逛個遍,非但如此,簡直每樣東西都能挑出毛病來——即使根本說不到點上。

紀雨寧算是瞧出來了,這人根本是來滋事的,由她這尊門神坐鎮,還有哪位顧客敢上門?

紀雨寧卻也不惱,只讓玉珠兒沖泡了一壺熱茶來,當然是自斟自飲——杜夫人這種連水都不配喝。

杜夫人瞧着卻有些眼饞,那水裏不知加了些什麽,甜滋滋冒着香氣,她遠道而來正覺得口渴,于是頤指氣使道:“來了半天,連口水都不叫人喝,你們店裏就是這般待客的嗎?”

紀雨寧笑吟吟地将茶杯遞過去。

杜夫人正要一飲而盡,哪知茶水剛一入口便燙出了燎泡,慌得她失腳墜地,只覺喉嚨都快被燙熟了。

氣得蛾眉倒豎,“你存心害我?”

紀雨寧笑盈盈道:“不是您讓我好生待客麽?怎麽,給您喝茶您還不滿意?”

原來那茶水滾燙無比,紀雨寧剛才只是做做樣子,并沒有認真喝下去,杜夫人是中了障眼法,信以為真。

得知自己上當,杜夫人簡直七竅生煙,此刻也沒功夫歪纏了,還是快找大夫看看要緊,哪知紀雨寧卻輕輕拉着她,指着那些被打濕的綢緞道:“夫人,您看該怎麽處理?”

杜夫人實在信了她的邪,要算賬且等以後,喉嚨實在耐不住了,只得匆匆吩咐仆人,“把那些布包起來。”

紀雨寧卻道:“還有架子上的,也一并讓你家主子帶回去罷。”

都是方才東挑挑西撿撿的東西。

杜夫人這回可實在氣炸了,已經上過一回當,還想坑她?

“不過是摸了兩把,憑什麽強買強賣?”

紀雨寧淡淡道:“夫人您扪心自問,被您摸過的東西,人家還敢要麽?何況這些本是國公府預定下的,您總得讓我有個交代。”

杜夫人生得胖壯,手汗也格外發達,一摸一個黏糊糊的引子,更別提她身有狐臭,又酷愛熏香,沾染在綢緞上頭更不得了。別說架子上這些了,等她一走,紀雨寧還得整個地清掃一遍呢。

杜夫人滿面紅漲,“扯你娘的臊!憑什麽就不能用了?”

紀雨寧轉向隔壁那個苗條纖弱的身影,“石二小姐,若是你,你還肯要麽?”

石景秀:“……當然不。”

雖然她看不起紀雨寧的為人,不過杜夫人這種做法……差點讓她連隔夜飯都嘔出來。

原諒她實在不能違心。

眼看紀雨寧還找了石家人做見證,杜夫人生怕兩面夾攻,只能悻悻而去——當然那些布還是被迫屬于她了。

紀雨寧很高興剛開門就有這樣好生意,讓玉珠兒将銀票和欠條一并收起來,這廂方重新沏了杯茶來,道:“二小姐是來找郡王殿下的麽?可惜殿下不在。”

石景秀很快整理好情緒,“不,我是來找你的。”

她承認方才那幕令她有點震撼,紀雨寧的處事之風也令她稍稍佩服,但,這些都不能彌補她對大姐造成的傷害。

石景秀默然道:“我大姐是個很善良的人,她不會主動跟夫人您争些什麽,可是夫人,您也不該拿我大姐紮筏子,跟她過不去。”

紀雨寧道:“我沒想和誰過不去,不過是陛下尋上了我,如此而已。至于冊封儀仗的問題,或許國公府該跟禮部商讨。”

言下之意,這不是她能決定的,根本這道旨意來得突然,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皇帝是誰——難道她還能勸皇帝收回成命?

石景秀固執地道:“就算如此,也該有個先來後到之分。夫人您進宮晚了數年,又是二嫁之身,不覺得太過招搖了麽?何不自請向陛下降為嫔位呢,如此一來,對夫人您的名聲也有益處。”

這話就頗耐人尋味了,石景秀這個年紀哪裏懂得許多?紀雨寧淺淺笑道:“此話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姐姐的意思?”

石景秀有些不自在,來找紀雨寧當然是她的主意,不過也是在看了景蘭送回的家書之後。

當然姐姐沒指望家裏為她做點什麽,只是那些委屈,讓人看了都難免牽腸挂肚。

紀雨寧這會子倒跟明鏡一般,“你姐姐有功夫天天寫家書,怎麽就沒工夫跟陛下解釋呢?她資歷深厚,又是陛下表妹,情分當在我之上才是。”

原本還對楚珩的說法半信半疑,如今瞧着,他多半是問心無愧的,只是另一位就不這麽想了。

石景秀啞然,難道她能說姐姐跟皇帝感情不深麽?既然如此,有什麽話直接對皇帝說就好,做什麽非得要她轉達?

忽然覺得大姐也不那麽光明磊落了。

紀雨寧道:“這是我跟你姐姐的問題,我倆自會處理的,很不該将你牽涉進來,倒是你,究竟是怎麽看待兆郡王的?”

突然提起楚珏,石景秀臉上飄起了火燒雲,忙掩飾着喝了口茶,随即呸地吐出,“好酸!”

紀雨寧道:“當然,這是酸棗和青柑熬制的茶飲,喝前得加點蜜糖才滋潤。”

她深深嗅了一口,“确實很酸。”

石景秀的臉更紅了,她忽然發現什麽都瞞不過眼前的這個女人——她一定早就察覺到自己對楚珏的心意。

情緒不知不覺起了變化,石景秀蠍蠍螫螫道:“紀夫人,你能教教我,如何讓郡王殿下垂青麽?”

原打算出去解救的郭勝:……看樣子是不勞他出手了。

紀夫人不但很會對付男人,連女人都輕易被她迷倒——陛下很危險哪。

皇帝成了我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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