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真的不适合你

容拾沒有轉身,回過頭,眼睛的餘光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等到蔣鶴野走近,容拾聞到了來自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不同于他哥的沉穩,蔣鶴野精致五官下彰顯着痞氣,手中衣服随意地擺在一邊,眼眸深邃卻帶了絲漫不經心。

他比韓越和蔣知尋要高出一些,莫名的,容拾感覺到了他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幾秒。

可擡眸時,他的目光只在別處,沒有刻意地躲閃,反倒是眼神交疊後,他自然地朝容拾笑了笑。

“這是我弟弟,前幾天剛回國。”蔣知尋的話裏聽不出對自己這個弟弟是什麽态度,韓越也不好輕易接話,就陪着一起喝酒。

豪門世家,兄弟反目的戲碼比比皆是,既然拿不準,那就不能沖動行事。

蔣鶴野耐着性子在旁邊聽了幾分鐘,蔣知尋和韓越聊的都是一些工作上的問題,後者旁邊的女人全程沒搭話。

蔣鶴野失笑,想着昨天晚上那個讓人難忘的背影,從腰身一直到肩膀,那對蝴蝶骨的點綴完美到不可挑剔。

他又想抽煙了。

看着韓越在回答完問題後看了她一眼,蔣鶴野心裏有些不悅,所以,他們倆是什麽關系?

通常這種社交酒會,男人帶的女伴多數是自己的另一半。

就算不是女朋友,也肯定是有某種暧昧關系的。

在兩個人第三次提到蔣鶴野時,當事人正把外套換了一只手拿着,随後擡頭凝神,看向容拾杯中剩的一半紅酒,啓唇道:“韓總的女朋友很漂亮。”

他這話是無意,但聽起來又像是刻意地詢問。

韓越當場一愣,繼而笑了兩聲緩解尴尬,解釋道:“小蔣總誤會了,這是我們容總。”

聽到這個回答後,蔣鶴野的視線從酒杯移到她的臉上,垂眸就能看到她的脖頸。

容拾對這事倒沒有太大反應,她平靜如常,伸出手,算是簡單介紹:“容拾。”

蔣鶴野剛來的時候在外面抽了根煙,指尖被晚風吹的有些涼,像是不經意間的,他握住她的手前,指尖在容拾的手心碰了一下,酥酥麻麻,她一愣,眼眸沉了沉。

“蔣鶴野。”

他的聲音壓低,傳入耳中多了幾分渾厚。

禮貌地握手後就分開,好像剛才只是她的錯覺。

他不像這個圈子的人,難藏的桀骜中多了些不屑一顧,甚至懶得去應付所有人虛假的笑容。

蔣鶴野更像個看客。

哪怕是刻意地收斂過身上的那份嚣張,在言行舉止中也能找到些蛛絲馬跡,面前這個男人,并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他只在這邊待了一會,而後就被顧讓叫去旁邊和柳奈一他們喝酒,走之前,他稍扯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笑道:“失陪。”

連背影都是潇灑随意的,仿佛掙脫了束縛。

剛邁出去幾步,顧讓就出聲問他:“你什麽情況?”

“在你哥那邊待這麽長時間幹嘛?”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兄弟感情多好呢……

宴會廳的射燈剛好在他身上打了一圈,微弱的光暈描繪着他的側臉,他一偏頭,不同于剛才裝出的冷靜,眼神熾熱,蘊含了些渴望。

他從路過服務生的托盤上拿了杯香槟,喝了一口後才回答道:“在看人。”

顧讓往蔣知尋那個方向瞟了一眼,碰巧容拾側了側身,玲珑有致的背部盡收眼底。

他反應過來,道:“那晚在醉色。”

顧讓早該想到的,畢竟蔣鶴野一直是個眼光很高的人。

“是她。”蔣鶴野輕晃了晃手裏的酒杯,卻遲遲沒喝一口。

雖然顧讓說過,她一定不是普通人,但是今晚遇到後,蔣鶴野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從昨晚老爺子告訴他這事後,蔣鶴野就知道他哥無非就是借着他的名頭,辦了個社交酒會,來得多數都是蔣氏的合作夥伴。

今天這些都不是只賺小錢的人,自然也包括容拾。

“別怪我沒提醒你,”顧讓在看到容拾後壓低了聲音,臉色并不太好,“離她遠點。”

蔣鶴野一如既往地吊兒郎當,笑道:“這麽嚴重?”

他剛回國,很多形勢還不清楚。

還沒等顧讓回答,兩個人就走到了柳奈一和程成那邊,四個人喝了一杯後,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祁氏的首席執行官,你知道她有公司多少股份嗎?”顧讓提到容拾的時候,旁邊兩個人的臉色明顯也變了變。

顧讓和她同處在一個企業的管理層上,顧氏的股份大半都捏在他和顧父手上,股份往往都決定着一個管理者對各個項目的執行權利。

可是,容拾她和在座的所有人不一樣。

還沒等蔣鶴野開口,顧讓就直接說了:“她沒有沾祁氏一點股份。”

卻在這個位置上穩穩坐了這麽多年,可想而知,公司內部的明争暗鬥不會少。

祁氏能有今天,她功不可沒,但背後到底付出了什麽,常人難以想象。

容拾一直是個有野心的人。

“聽說是因為老祁總的兒子不争氣,才會找了個外人來打理公司。”程成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聊到這個話題,事先聽他爸提了一嘴,随後又道:“容總之前也不知道怎麽得罪了城東溫家,是老祁總冒着風險把人拽上來的,不要股份應該是為了報恩。”

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誰都捉摸不透。

臨了,顧讓嘆了口氣,算是又提醒了蔣鶴野一遍:“所以,她真的不适合你。”

他倒是沒有其他幾個人這麽緊張,事不關己聽了幾句後,往容拾那邊看了一眼。

可能是長時間站在同一個地方,她的腿有些麻,擡腳的時候被裙子絆了一下,幸好扶住了韓越的手臂,遠處的男人輕俯下身,好像在詢問她的情況。

蔣鶴野定了定神,而後偏頭從兜裏掏出打火機後放下酒杯,不經意地擡擡手,說話的語氣直降冰點,“煙瘾犯了。”

看着穿黑色襯衫的男人漸漸遠離視線,柳奈一才八卦似的問了句:“所以,容總也是野哥的前女友?”

顧讓沒好氣地回答:“他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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