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織田不谷君 (5)

我和無風?”無晴也來到身旁,和無風一左一右分別守護我圍在兩人中間。

“小曹,親親我的小岳兒,快給我把這個讨厭的女人殺了,她讓我越看越覺得礙眼。”慬王勾住曹岳的脖子,長長的指甲沿着他的脖子輕輕劃過。

“別心急,應守,她還有利用價值。你自己訂的計策怎麽就不遵守了呢?”

“哎呀,什麽我的計策,少了你,我一個人也想不出來,好好好,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我……”羞澀地一咬牙,美男低下頭,捏起曹岳的垂在胸前的一小撮長發吮吸在嘴裏,嗲起嗓子,“我們不是說好了麽,從今而後,我……我什麽……都聽你的……”

“人妖。”強力壓下心頭痛楚,非要痛快地喊出聲我才覺得暢快。

“來人,掌嘴。”氣壞了的美男,眉毛倒豎,正要跳下卻是被曹岳緊緊摟住,一擡手,曹岳同時制止了兩邊隐在暗處的侍衛,“閑話少談,二弟三弟,我看,我們還是直接談正題。”

身邊兩個護法對看一眼,悶哼一聲,同時朝曹岳美男跪倒,“願聽大哥吩咐。”

“不。”我虛弱着扶着椅子站起,伸手指向卧榻上那副虛僞的面容,對無風無晴道,“別答應他什麽,此人狼子野心,今日若是助他,只怕他日将釀成更多的災難,咳咳咳……你們別上了他的當……我有神功護體,我不會有事的,別信他們胡……”“說”字還沒出口,就再也壓抑不住心口的一團熱氣,“哇”的吐出好大一口鮮血。

“看來小妹傷心的事挺多……”曹岳盯着我嘴角的鮮血悄悄皺眉。

“小月,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無風從胸口摸出一枚清香無比的綠色藥丸塞到我嘴裏,“別說話,別激動,你先安睡一會兒。”

“不……”剛一張嘴,就被他的藥丸給封了口,只一會兒,眼前就開始模糊。耳邊只傳來一些隐約的對話聲。

“你們二人一直的目的就是她?此刻她的性命在我手中,你們可願誓死效忠?”

片刻沉默後,這個聲音又響起。

“我曾說過,你們的師傅無陽子曾在你們每人的背後都藏了一個字,每人都秘密懷揣着一個夜明珠,這句話你們還記得麽,當然,這不僅僅是你們風、雨、晴三人,還包括了你們的小師妹,你們師兄弟三人同時的意中人,夏冷月!她也有一顆夜明珠。”

什麽?那天的話是真的?

我也有珠子?

怎麽師傅從來沒和我說過?

……

下一刻,我已經無力地跌入了黑甜鄉。

CHAP63 妥協的代價

CHAP 63

待到醒來,睜眼一看,無風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映入眼簾。“啊,你醒了?”

“你,怎麽就你一個人?無晴呢?你們答應了那壞蛋的條件?無晴去幹什麽了?是又被派去殺人了麽?”捂着胸口,我慢慢坐起身。

“你別急,先喝口水。”他盯着我幹裂起皮的嘴唇,“你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了,滴水未進,來,快喝一口水。”

舔舔嘴角,接過茶杯,一口氣喝幹,再一抹嘴,卻是立即發問,“問答我的問題。我要你說。”坐躺在床上卻是有些無法完全發揮出黑幫老大的威嚴。

他一沉默,轉過身,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拿在手中,卻又重新放到桌上,重重嘆氣,“你想知道什麽呢?如今,我們身為魚肉,恐怕是一時只能任由那姓曹的宰割了……”

“無晴去殺誰?告訴我。”沉聲緊緊捏住手裏的空杯。盡管不愛,可卻也不願相欠,一份情誼。

男人依然沒有轉身,淡淡地回應,“那家夥也并非只懂得殺人。曹岳只是讓他着手處理我們幫派的事務去了,黑幫不可一日無主,全國如今已成星火燎原之勢,各個地區的分堂幫派也早已陷入權勢争鬥陣營選擇的迷離中,我們總堂地處京都,距離政治權利的中心,估計是第一個接到拉攏的堂口,其餘地區各個堂口相信也會很快面臨同樣的選擇,因此,曹岳才命令我們先發制人,在福王和當今朝廷出手之前,就全面安撫人心,樹立我黑幫上下整體為他慬王效忠的決心。”

“那他為什麽不派你去?”話剛一出口,就知道白問了。顯而易見,暴怒嗜殺的無晴要比綿裏藏針的無風好控制多了,雖然統領的才能都在伯仲之間,可能如今的武功還要更勝一籌,可陣前就容易情緒波動的将帥顯然不是一個合格的人才。

“就他一個人,能應付過來麽?”眼前似乎已然出現整片的血腥,以暴制暴畢竟不是最好的方法,雖然無晴也懂得用計迂回,可上将伐謀才是王道。所以,師父也始終以無風這個左護法淩駕于他之上,對他多一些牽制以及教導。

“不,還有一個人陪同他一起回幫派總堂。”無風忽然轉身,緊緊盯着我,眼光開始探尋。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該不會是……

“不會是他,告訴我,不是劉……不是連容!”我突然大叫起來,掀起蠶絲錦被,赤着雙腳跳下床,一把抓住了無風的胳膊。

“你還想着他?”男人一邊的眉毛挑得老高,擋開我的手,捏住我的下巴,“難道不管我和無晴為你做什麽,都比不過區區一個叛徒麽?”

“不,連容他不是叛徒。”扭頭想躲開他的鉗制,卻是被他從後背一把摟住,他把頭靠在我的頸間,聲音顫抖,“小離,我也希望這般叫你,可是,你為什麽從來都不好好看看我們,難道,對你深愛的人,對你無怨無悔付出感情的人,你都是毫不在意地肆意踐踏嗎?”

“放開我。”雙手想把他掙脫,誰知我渾身卻使不出一絲內力。

“‘西子捧心’的毒是慢性毒藥,去毒也只得分月進行,我仔細研究過曹岳給的制毒秘籍,卻是一種比‘新月秘籍’上麻痹神經的藥物更加厲害百倍的淬毒之法,本質上也屬于神經麻醉之類,只是其用藥原理不同于前者,故而,百毒不侵的你也不能免除。只是,這麻痹藥物在施力的同時也完全壓抑了你體內的真氣,所以,現在,你還是不要亂動彈的好。否則,我可能會控制不住我自己……”說完,他收緊了手臂,摟着我轉過身,将我倆緊緊貼合。

“放肆!你敢對幫主無禮?”

“幫主?你再也不是了。”他譏诮地牽動了一下嘴角,把腦袋偏離我,用冰涼的手撫上我的頭發。

“什麽意思?”

“這是無晴連容與曹岳的交易。”

“什麽意思?你說明白點。”怎麽?又牽扯到相公,一下子急了,身形晃動,一個不穩,我向前一挨近,卻是不小心臉頰觸碰到了男人的嘴唇。

“小離!”他低聲喚我,雙眼亮晶晶的看着我,“你好香。”

“放開。”

“不放。”他說着,卻是松開了雙手,卻改為一手緊緊拉着我在椅子邊坐下。手指與我密密相扣,掌心相交,“兩天兩夜,我曾一度這樣拉着你,好容易你醒來了,我怎能再放開你?”

我皺眉忍着氣只得暫時由他,“你還沒說清楚,連容,到底去幫派做什麽?他和無晴又與曹岳達成了什麽交易?”

“你真想知道?”他眨眨眼睛,其中的顏色轉為深谙,仿佛看着獵物一般盯着我。

點點頭,不期然耳畔傳來騷動的低語:“吻我,就告訴你。”

“啪”地一記耳光雖力道不大,但仍響亮。甚至驚動了門外一幹慬王府的侍衛。

“沒事,都退下。”臉皮發紅的男人抿着嘴角上揚,熱乎乎的鼻息噴過來,“平常和連容你也是這麽兇的?”一邊說,從袖口扯出一捆細繩,将我結結實實地綁縛在了椅背上。

“你要幹什麽?”面對心思難猜的軍師,總有一絲的畏懼。

“吻你。”說完,他的唇朝我壓了過來。

混蛋!緊閉着嘴巴一點兒不肯松口,就當再次侵犯的時候用力咬住了他的舌頭。

“哇。”無風一聲怪叫,捂着流血的嘴,眼睛卻仍在笑,“我就是喜歡你這樣。”

掏出一塊白色的手絹,輕輕擦着。

“呸。”吐出他的一口血,心中快活了幾分,“現在可以說了嗎?我要的答案。”

男人細長的眉宇間閃過一線殺機,卻又立即隐去,“連容是你的全部?”

“是又怎樣?與你何幹?”

他不甘心地別過頭,拉下俊臉,“你如今完全掌握在曹岳手中,我堂堂一幫不可群龍無首。連容既是無雨,就有資格觊觎幫主之位……”

“什麽?”一聲驚呼打斷了他的話,我心中的不安無限制地擴大。

無風看了我一眼,繼續:“我和無風、無雨都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弟子,既然你今日無法領導幫派,自然要在我們三人中選取一位繼承人。”

“這是曹岳的話,還是,你們自己的心聲?”

“都是。女人,你煩不煩?确定還要弄清楚連容那叛徒的事?”

我點頭後又立即大聲否認,“相公不是叛徒。”臉氣得通紅。

“對盛平皇帝,他名義上為大內侍衛,實則卻是慬王早已安插在朝廷的密探,是為不忠;

對你,他名義上為你的夫君,卻不能保你周全,是為無能;

對你一心向往的愛情,他卻讓另一名女子懷了他的骨肉,是為不專;

對我們幫派,他既是師父徒弟,卻一心投靠慬王,攀附權勢,絲毫不顧及同門之誼,是為無義。

這等不忠無能、不專無義的敗類,完全背叛了師門,背叛了幫派,更背叛了你,辜負了你的感情,不是叛徒又是什麽?”

“住口。你胡說,他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不要對你不了解的人妄下評斷。”

“或許我是對他不了解,可我說的都是事實。或許,你去看看後院第三間廂房內他昨天領過來的若水夫人,就會更加堅定你對他的了解。”說着,清冷的目光注視着我,其間還夾雜着一絲同情。

立刻受不了的我大聲尖叫,“胡說,不可能。”搖着頭,滿頭長發将臉完全覆蓋。

“我不相信,我不信。”

“好,我先不刺激你了,連容和無晴已然于今天一大早上出發,兩人同時受命于慬王、曹岳,在你服完解藥需要調理整整一年的時間內——争奪幫派幫主的位子。誰贏,誰就可以從曹岳這裏将你接走。”

“要是輸呢?”

無風滿眼烏雲,“其實,這場争奪,沒有勝負輸贏,只有生死。我相信,曹岳只會讓他們其中一個活着回來!”

“不!”仰頭看向蒼白的屋頂,我無力地低叫。

CHAP64 籠脊鎮遭難

CHAP 64

這一夜睡得極不踏實,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輾轉反側之際,恍惚間卻是看到一個男人披散着頭發,滿臉是血,猙獰着朝我走來……

“啊!”地一聲尖叫,我翻身剛一坐起,卻是驚醒了靠坐在床邊的無風。

“怎麽,做噩夢了?”他伸手朝我額頭一探,卻是被我嫌惡地立刻躲開。

“忍耐一下,我們很快就會離開這裏。”他突然湊到我耳邊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訴說,在聽到門外一聲極低的呼吸聲後,他皺緊了眉尖,一手悄悄環住我的腰。湊在我耳邊道出無禮的要求——“□幾聲。”

“你有病。”我一把粗魯地推開他,卻見他仍是一本正經,沒有絲毫□的眼睛有些焦急地盯着我。

一下子我醒悟過來。

手勾住他的脖子,我“嘤咛”一聲,身邊的男人眼裏已有了笑意,“你一向都是如此的警覺麽?”這次他簡直是在我耳邊吹氣。

好癢!

胳肢窩遭到襲擊。

“哎呀,不要!”我不由地尖叫起來,“別……別這樣……”

“很好,我還以為你不會呢。”男人停下狡猾的手,一扯羅帳,呼了一口氣,雙眼閉緊,滿臉倦容,“好累,卻還是不能睡……”

“你是因為門……”剛出聲,卻是被他以食指點住,“噓,別出聲。”說着,斜眼瞟向門口的方向,忽然看看我,又朝我怕癢的腋下哈過來。

“哎呀,讨厭……”終于憋不住,我笑出了聲。

終于,半晌後,門外才傳來了遠去的腳步。

“呼。收工。”說着,他突然輕啄了我的臉頰。

“要死啦。”我正要伸手扇他嘴巴,微微的鼾聲已在耳畔響起。

“喂,你走開,你給我下去……”用力地推着看似瘦削的他,卻無奈對象紋絲不動。

“好,床讓你。我睡地板。”抱起被褥,我就要掀開披散下來的床幔,突然腰間一緊,“哎呀。”回頭一看,男人仍是閉着眼睛,雙手卻把我摟緊。

“放開。”壓低了聲音,我有些氣急敗壞。

這時,他才慢慢睜開眼睛,“你還想不想看到連容?”

我翻了個白眼當做答案。

“你也想早點離開這鬼地方吧?同時,帶走你全部‘西子捧心’的解藥。嗯?”

怎麽還是廢話?你發燒了?想着,我伸手想去摸他的額頭,卻冷不防下一秒跌進他的懷抱,“乖乖地睡覺,我也要養足了力氣,你也明白,想離開這裏,你只有靠我,不是嗎?”

嗔怒地瞥了他一眼,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實話,實在不滿意我和他零距離的接觸,使勁了全身力氣,以手臂為距離标杆,将他推到了床沿邊上,“這樣就行了,我警告你,你可別過來,不然,我寧可去死。”

男人眼睛精光暴露,“我知道,你也知道我要的是什麽……”話未說完,閉上眼一翻身,背對着我,呼吸聲漸漸沉重。

我這才長舒一口氣,将被子一把拉過,将全身裹得密不透風,眼皮慢慢阖上……

一覺正睡得香甜,忽然外面傳來重重的敲門聲,“老大,快醒醒。”

謝永兒?這半夜還攪合什麽?我睡眼惺忪地還沒完全清醒,耳畔卻是傳來陣陣火炮厮殺與哭鬧叫喊之聲,怎麽,我還在夢裏麽?

“啊,左護法,你……”謝永兒着急地推門而入,朝着坐在我床邊已然起身的無風有些尴尬地行禮,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不好了,盛平皇帝派人攻打這裏了!半個時辰前,突然從左側門發動的奇襲,兵馬人數衆多,遠遠超過守在此處的曹軍,曹元帥已準備撤離,特派我來緊急通知二位。”

“慬王呢?”無風不急不忙地扣上領口的扣子,回頭又朝我斜眼過來,哎呀,我連忙用被子捂住微微敞開的領口,滿臉通紅。

謝永兒臉孔一呆,登時埋下頭,低得不能再低了,竟是忘了回答。

該死,無風,他是故意的。

“哦,慬王此刻由元帥護衛着,應該是走西側門的小路。此刻情勢危急,元帥為保存兵力,只留下少數斷尾的守門兵力,精銳部隊已經開始着手撤離了。”

無風面無表情,眼裏流露出一絲失望,回頭朝我微笑,“總算可以離開了,不過,我還要幫你去慬王的內室找一下解藥,你先收拾一下,我們很快走。”

我總覺得有些什麽地方不對,“啊……”突然想起,我遂問小謝,“那……那這籠脊鎮的老百姓怎麽辦?”小田姑娘一家的形象在我眼前生動地晃動,還有可愛樸實的果農……

兩個男人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謝永兒才咬着嘴唇道,“老大,我會拼死守護這裏,直至流盡身體裏最後一滴血。”

“我也不走。”眼睜睜地瞧着生命在面前逝去,我做不到!

剛要出門的無風立時身形定住,狠狠地回過頭,扯住我的手,“你瘋了?”

看了看謝永兒,我鄭重地點頭,“人生總要瘋那麽個一次才不會覺得遺憾。”

“你如今武功全失,留在這裏,只能增加別人的負擔,如何殺敵?再說,你不想見連容了?”無奈之下,無風使出殺手锏。

神情一暗,我沉悶不語。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選擇。

“老大,左護法說得不錯。這裏,有我就夠了,我一定會堅守到援軍的到來,拼死護好籠脊鎮每一個百姓。”年輕的眼裏閃爍着無比的堅定。

“可是……”我還在猶豫。

“沒有可是,快走!”被無風一把拉過,任由他施展輕功片刻已飛遁至慬王的內室,如今,精美裝飾的房間內已是人去樓空,一派狼藉。

“糟糕,已經被人搶先了麽?”他皺着眉,開始在屋內翻箱倒櫃的搜尋,卻仍是一無所獲。

排山倒海的厮殺聲越來越近,車馬的奔騰聲,女人小孩兒的哭喊聲,仿佛就在耳邊。

他嘆口氣,臉色變得難看,“我們還是先走吧。此處不可久留。”說完,領着我縱身輕輕一躍,跳上山莊圍牆的屋檐,眼前一片火海撲面而來。

莊子外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數不清的人潮簇擁着盲目地四下逃竄,幾個整饬秩序的曹軍,想要及時疏導人流,給守城兵馬拓開一條道路卻已是困難異常,早已經歷過苦難的百姓此刻猶如驚弓之鳥,邊哭邊逃;幾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兒此刻更是扯破了喉嚨似地竭力大哭,更添煩亂。

“爹爹!”忽然,人潮中傳來一聲熟悉的叫聲。啊,我順眼瞧去,卻是小田姑娘。

“幹什麽?現在你去,只有送死。”無風收緊手臂,抱着我跳下屋檐,跳上一匹軍馬,策馬朝東邊狂奔。

“放開,放開,我要去救她,我認識她。”反身貼着無風,用力的掄起如今的繡花拳頭捶打他的胸口。

他全當沒聽見,只是一手勒着缰繩,一手用力地托住我。

眼前一片漆黑,急速的疾馳,風吹拂地我有些睜不開眼睛,穿過一片茂密的森林,我們進入一處險峻異常的山谷入口。

“好了,過了前面的山,我們就安全了。”我擡頭仰望,好陡峭的山巒,沒有一絲亮光的夜裏,眼前宛若蟄伏着一個巨大的怪獸在那裏等着我們。

“此處地形險要,若是在高處安插敵人,可就危險了。我們還是快些通過的好。”無風觀測了一下山勢,摟住我腰部的手有些冒汗。

的确,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我看,我們還是換一條路吧……”我話還未說完,就聽山頂上一陣巨響,不妙!情知遭到了埋伏,下一刻已被無風抱起跳到了一邊。

接着,又是一陣巨響,轟隆一塊大石頭砸中先前一塊,兩塊大石頭完全将出鎮的去路擋住。

山上已有人喊話:“快抓住曹岳和慬王,別傷了他們,聖上可是要活的。”

“曹岳,慬王,快快投降,聖上饒你們不死。”滿山的火把霎時亮起,遍布的開元朝盛平軍隊站滿了山崗。

火光中,望着無風,我對他苦笑。

“我們上當了。”他湊到我耳邊輕聲道,“不過,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很高興。”

白了他一眼,我心下有些惱怒,暗想:這會兒還有心思說笑?

CHAP 65 突圍又遇險

CHAP 65

衆士兵将我和無風團團圍住。

人群中一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軍官,三兩步走到我們面前,打量着我面露疑惑,

“咦,怎麽還有個女的,難道我們抓錯了人?”他不滿地哇哇怪叫,“糟了,糟了,我們仍要讓水軍都督‘小周瑜’他們搶頭功了。”

我和無風暗自對望一眼,咦,難道曹岳聲東擊西的計策也被朝廷算計到了,還興師動衆地調出了一直守候在金陵長江水域處于邊防要塞上的水軍?

“喂,你們倆個到底是什麽人?”小胡子軍官腆着肚子,一雙眼睛不懷好意地朝我瞟過來。

“我們只是鎮上普通的老百姓,半夜随着人群流竄,慌不擇路我們夫妻倆才逃到這裏。”無風用身體擋住軍官朝我投過來下流的目光。

“普通百姓?我瞧着不像。咦……”他繞過無風,對着我大叫,“好标致的小娘子,來,讓本大總兵仔細瞧瞧!”說着,就要伸過手來捏我的臉蛋。

無風出手快如閃電,兩個鐵鉗子一般的手指牢牢地立刻将那軍官的手腕夾住,接着他膝蓋一頂,反手急速轉動,“哎喲,媽呀……好漢饒命。”那軍官乖乖束手就擒。

周圍的士兵一下子被眼前的變化驚呆,顯然沒想到只一招自家長官就落入敵人之手,大家都相互瞧着,不知該怎麽辦。

“好漢饒命,饒命呀。”中年軍官嘴裏不住嘟囔,“喲,只要你放了我,我,我就把方才在慬王內室找到的那好些寶貝都送給你,好多的金銀珠寶呢,你要不要?那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呢?”

無風朝我一瞥,表情松動,“哦?快,叫人都拿出來。”

“都?都要看?”那軍官顯得有些為難,“可是整整九個大箱子呢,您……好漢您……都要瞧?”

“少廢話,快搬出來。”無風用力給了他後背一記,“哎喲哎喲……”殺豬般的叫聲傳來,那軍官吃痛之餘,對着衆手下破口大罵,“瞎子啊,還是聾子,你們一個個的……還愣着幹什麽,快,快把我馬車上所有密封好的那九個箱子統統給搬過來!”

幾個士兵趕緊答應着朝不遠處一輛馬車走去。

不一會兒,九個綠色的大鐵箱印入眼簾。

“都打開。”無風一聲令下。

頓時,滿眼奪目的珠寶呈現在眼前,前面八個箱子裏滿是碧綠的翡翠,透紅的瑪瑙,金黃的水晶,湛藍的孔雀石……更有數不清的耀眼的黃金。只有最後一個箱子堆放了些許雜物,卷軸、錦盒之類的。

無風一手緊扣着軍官,一手抽過身邊一個士兵腰間的長劍,在最後的箱子裏挑找起來,“啊,是了。”挑出一個雪白的錦盒,他眉宇間豁然開朗,“小離,我找到了。”激動之餘,他丢下手中長劍,側身探進大箱子裏,伸手一把抓起盒子,回過頭朝我大笑。

沒想到他手裏的那名軍官狡猾異常,一見無風分神,竟是張口對着無風掌心一咬,疼得他不由松開了鉗制。

那軍官如泥鳅般鑽到無風身後,一時因為找到解藥而開心的男人仍看着我絲毫沒有防備。而那軍官竟是從小腿處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對着無風的背心處就要刺下。

周圍的士兵全都被眼前的珠寶吸引,零零散散地早沒了先前的氣勢,俱對着財物發呆。

最靠近無風的人除了我之外沒有別人。

說時遲那時快,我使出此刻全身的力氣猛然推開無風擋在了他身前,卻沒想到他身後的那軍官發了狂般地拿着匕首依然朝我刺過來。

“不!”滾落到一邊的男人趴在地上對着我絕望大叫。

小腹處立即疼痛異常,眯起眼,我注意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插到了我的身上,只露出手柄。

“小離!”無風慌忙中扔下錦盒,慘白着臉朝我狂奔過來,摟住我的肩膀,他從懷裏掏出一顆清香的藥丸丢入我的嘴裏,“別怕,我會救你,一定會救你!”一向狡詐的眼睛此刻寫滿了擔憂與焦急。

“來呀,快給我把這對狗男女圍住。”那軍官整了整衣服,急忙退後到士兵叢中,肥胖的手指不停朝我們指戳,臉上恢複了初見時的傲慢。

“該死!”無風氣極,摟緊我,一個翻身,身體輕飄飄地騰空一躍,手掌只朝那人頭頂一拍,該軍官登時軟倒在地,連一個悶哼都沒有,就再沒了聲息。

“啊……”剩餘數百個士兵開始騷動,陣前喪失了将領,衆人不知所措。

撿起那個白色的錦盒,無風提腳将幾個寶箱踢翻,頭也不回地抱着奄奄一息的我揚長而去,身後只傳來你争我搶的撕打争奪之聲。

痛楚一點一點的放大,緊緊咬着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空氣裏開始彌漫出濃濃的血腥氣味……感覺生的氣息正在我的體內一點點地消失……

“小離,撐着點,我找個山洞這就為你治傷,你信我。我一定可以治好你……喂,你別閉上眼睛,不許閉眼,聽見沒有?”

“讓我休息一下,好累,我真的好累,只想睡一會兒,就一會會兒……”我感覺正被抱着往山中穿梭,充斥在周圍的盡是林間獨有的樹林草地與泥土的氣息。

“不,睜開眼。該死!你就不想知道現在連容在什麽地方嗎?”

什麽?我兩個眼睛登時睜得老大,“連容……他……他不是在幫派麽?他……他……”

“多年相安無事的籠脊小鎮,地處隐秘,怎麽會突然間就被朝廷攻擊?你難道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男人抱着我,低下頭,聲音裏透露出喜悅,“我看到了,前面就有一個山洞。你再堅持一下。”

“村鎮遭襲,是朝廷下的命令,有什麽奇怪?無非是……皇權……争……鬥的結果。”沒法子,我被他方才的話吸引去注意力,勉強忍受着痛楚搭腔。

“可是,連容一去才僅隔兩天,這時間上未免也太巧合了吧。別忘了,他可是一直擔負着朝廷大內侍衛的頭銜!”男人嘴裏說話,腳下飛奔不停。

“你胡說!咳咳咳……”哇地吐出一口鮮血,麻木的大腦又開始思量,會是他麽?作為福王的他故意挑動保皇一派最後的防衛京都的勢力來此與慬王兩敗俱傷,以便造成京都腹地的空虛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待己方成就大業?絕對不是沒這個可能!然而,我嘴裏卻否認,“聽着,你給我聽着,不許你誣蔑……誣蔑……他,我不許……咳咳咳……”

“抱緊我,很高興說連容的壞話能讓你再度清醒。”他一身淡淡的花香飄散在夏日的午夜,給我帶來安靜的氣息。很快,我耳邊傳來山間流水的淙淙聲。

“說,這不是事實。攻擊籠脊鎮絕不是……連容……不是……連容,對嗎?”摟着他的脖子,我急切地追問。

“兇悍的笨女人,為什麽一碰到他,你的腦袋就成了漿糊?”男人搖着頭,抱着我鑽進了一處幹燥的山洞,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平,接着他從懷裏取出火石點火,溫暖的火光照拂了我憔悴的面龐,也點燃了我即将消失的生命。

“你把這麻醉的藥丸吞下,這匕首必須快些拔出。”從自己內衣扯下許多白布,他帥氣的臉孔寫滿了焦急,“願意配合嗎?”

點點頭我表示同意,“但不許弄暈我。”換句話說,我壓根不想再服什麽麻醉的藥物。眼前晃出那些逃難奔叫的百姓的影子……民不聊生,百姓流離失所,或許,我已經麻木得太久,太久了……小鎮方才親眼經歷的一幕深深燙傷了我心靈深處的某個角落。

“你确定?”收起麻藥,他纖長的手指挑開了我的衣帶。

“你幹什麽?”望着他的手,我大叫。

男人好氣又好笑,“你難道以為處理傷口,拔出匕首,是可以隔着衣物也能操作的簡單的活兒嗎?”

“那你不許看我……我……”傷口正好在小腹處,我皺着眉毛胡思亂想。

“現在,對于我來說,滿身流血的你壓根就沒有一點兒吸引力,與其看你,還不如看一只母老虎直接。再說,女人的身體我又不是沒見過。”他故意逗趣分散我的注意力,手裏已經開始動作。

只覺得一雙大手緊緊貼在我的腹部,将匕首傷口周圍按壓得異常緊密,“你,你還是得發誓,今天的事情絕對不告訴第三個人,當然,包括……包括……”

“如果你不是拒絕麻藥,我真想找根樹枝堵上你唠叨的小嘴。”打斷我的警告,他窄窄的額頭開始冒汗,一些清涼的粉末讓我的傷口立即舒緩了很多。

“方才為什麽救我?”他一手緊緊握住匕首,果斷地用力往上一拔。

啊……整個身體仿佛被什麽掏空了一樣,我整個人感覺飄飄蕩蕩地在上下沉浮,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

“該死,說話,快,別停下,和我說話,一直和我說話。”男人急吼,接着“哐當”一聲一個金屬被扔到了一邊,

“說……說什麽……”硬生生地将苦痛的□咽回肚子裏,我咬着牙吐出幾個字。

“你剛才為什麽救我?”頭頂傳來他急切又熱烈的聲音,“我若死了,你的連容不是少了一個對手,你和他在一起不是更加的容易了麽?你對我不是一直都只有恨麽?既然如此,那方才,你又為何救我?小離,睜開眼,認認真真地看着我,我要知道答案是什麽。或者……你心裏……也是有……有我——”

說到最後,男人突然住口,然而他雙手卻開始顫抖。透過沿着他手中纏繞在我小腹上的白布,我确切地感受到他的激動。

哼……腰部一緊,我吃痛地咬咬牙,誰知,他又是一用力,哦,故意的,我生氣地睜大眼睛,把他盯住。

他終于停下手裏的動作,幽幽嘆出一口氣,“倔強的女人!”附身再低頭看我時,一滴汗珠落到了我的鼻尖上。

“傷口處理完畢,只要度過今晚,你就一定能好起來。”

“是嗎,若我不好,豈不是對不起江湖第一大幫派軍師左護法……那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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