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開個價吧,我有錢!

月霜行很是認真的看着海東來。

這個劇情展開的太快,長安篇裏面沒有開過外挂的海東來海大人難以直視,他突然理解為什麽長安篇裏面只有月霜行可以随時随地應付新變化了——此人大概是直接被作者開了腦洞的。

當然海大人一個不留神自帶的嘲諷臉模式全開了。

月霜行現在已經完全懂的海東來的嘲諷臉模式是不自動就會上線的,就像是她自己若有所思的表情通常可以騙到一排人一樣。

所以她壓低身體,湊得更近一點。

“海大人愛財,我眼下有錢財,不覺得我們是天生一對嗎?”

她今日是女裝打扮,脖子上挂着鎏金璎珞,彎腰的動作下中空的璎珞發出金屬撞擊悅耳的聲音,随着這聲音的是一陣香風飄來,海東來下意識抽抽鼻子,上好西域的香料味道濃烈,後宮娘娘們都以此為流行。

海東來嘲諷臉一下子還沒有收回去,若是換做別人這麽湊來,下意識就是一掌劈過去或是退避三尺,當然一般也沒有人會敢這麽做;然則他和月霜行大半年以來相處內衛總院的時間太長,月霜行賴在他家做房客的時候又總喜歡湊過來,現在他發現居然自己習慣月霜行這個動作了。

月霜行雙眸熠熠,她眼睛長得極好,頗有些西市胡人高鼻大眼的輪廓,雙眼就算不笑也是帶着新月的弧度。

現在這雙眸子就湊在海東來眼前,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海東來默默表示目前的情況我需要消化一下。

這個眼神居然被月霜行讀懂了,她盈盈一笑,轉身向門口走去,寬大的裙擺驚鴻飛旋半圈。

“來日方長,海大人好好休息。”

昔日長安天府,宇文中身為女子掌握各種信息,被長安人尊稱一句:“先生。”

宇文先生此人最大的特色就是懶,能躺着的時候絕不起身,和人說話說到一半就會半打哈欠。

月霜行在宇文中死後搬了那個榻回內衛總院,雖然是為了發掘宇文中的秘密,但是後來想想,她在上面偷偷打瞌睡的時候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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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霜行此生光明磊落,長安風骨,若非要說有什麽不足,便是睡眠狀态太好。所以她賴在海府的重要原因也在于海東來的宅子上朝方便的多。

洛陽,月府地下,海東來醒來的時候除了發現自己榻旁整整齊齊堆着紅色外袍之外,還附贈玉梳一把。

月霜行昨天晚上插在頭上又拿下來把玩半天的玉梳。

以行家的眼光看起來這把玉梳價值不菲,西域白玉,皎潔有如天上月,質地細膩,上面用金絲扭成把手,點綴了幾顆紅色瑪瑙,顯得嬌豔欲滴。

一向生活奢華非極品好物不用的海東來下意識的估算出玉梳的價格,然後回憶起月霜行昨天晚上好像說了什麽很了不起的事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如是說。

“我這一生,武功蓋世,權勢滔天,名馬美人,千金寶刀,我樣樣都有過,我有什麽好遺憾的。”

這是海東來半年前的豪言壯語,現在想起來,其實名馬他有,自己輕功太好長安又不許縱馬所以沒出門過,寶刀不亞于大夏龍雀常年擱置在架子上,畢竟武力值太高小紅傘已經所向披靡了,美人麽……

說到美人,現在他門口就站了個金光閃閃的美人。

月霜行難得起這麽早,通常來說她因為睡眠太好都是在海東來早飯都吃完了之後才會出現,更何況一身盛裝滿頭珠玉看上去就是打扮了很長時間的樣子。

她下意識的揉了揉脖子,頭上的白玉步搖撞擊發出啷當之聲。然後看向海東來,笑了一笑。

“海大人,不妨一起用個早膳。”

月霜行在海東來府上做了小半年房客,期間有一大部分重要原因是因為海東來的廚子深得她歡心。

所以海東來會以為月府的廚子水平有限也是非常自然的推論,只是在吃進第一口的時候,海東來就發現果然常人的邏輯到了洛陽就不太好使了。

“月霜行,你還真把我府上的廚子挖來了?”

月霜行喝了一口面湯默默點頭,從長安到洛陽,她可是花了大價錢說服原本打算回老家的廚子,還要隐瞞自己的行蹤,不容易啊。

“我怎麽沒覺得你以前是這麽執着的人?”海東來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昔日長安風骨的月霜行月大人了。

“做事總有個先後順序,在朝我忠君愛國,生活用度就不用考慮太多了;現在我已經是逃犯之身,除了吃喝玩樂,實在也沒有什麽可以關心了。”月霜行很是認真的為海東來傳道授業解惑。

兩個人剛剛用完早膳,就有家人上前:“二娘,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月霜行上車時候換了身胡服,海東來依舊是一身紅衣。月府的馬車自然是寬大舒适的,高車軟榻,兩匹上好的駿馬不緊不慢的随着趕車人的指揮慢慢的在洛陽的官道上跑着。

“月大人你還是朝廷欽犯吧,這麽公然的出行不怕被攔下嗎?”海東來微微的透過車簾看着外面的動靜。

月霜行伸手把車簾捂得嚴嚴實實密不透光,“已經是盛夏,海大人不避諱陽光我還嫌刺眼呢。”然後再撥了撥角落的香爐,“何況我又不是欽犯,陛下的文書裏面說的清清楚楚只是尋找失蹤的月霜行,而且是讓京兆尹負責。”

“你的意思是洛陽令可能沒有接到海捕文書?”

“那倒不是,既然陛下指示京兆尹查案,就表明京兆尹會廣發文書,但是京兆尹一向是負責京城治安,洛陽雖為東都,卻不是京兆尹的勢力可以波及之地。也就是說洛陽令可能會配合布下天羅地網,也可能只是随便做做樣子查查路引文書。你我能順利進入洛陽,不就是證明了這點嗎?”

海東來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思缜密,最危險的地方或者是最安全的,尤其是以月府在洛陽的勢力看起來,回來果然是最好的選擇。“就不怕萬一陛下交由大理寺下了全國海捕文書,到時候不管洛陽月府多大的勢力,也難抗天威啊。”

月霜行笑了起來,自從離開長安,她的笑容總是淡淡的,唯獨今天的笑從嘴角凝聚而起,然後蔓延到眉梢眼角。“天威雖然難抗,但是對于洛陽月家來說,月霜行卻是不存在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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