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談完了家國大事,就可以談談風花雪月了。

讓無恥的作者開個外挂,這個時候大唐那位叫做元稹的真心人負心漢還沒有寫出世人流傳的莺莺傳,當然就算他寫了月霜行大抵也不屬于會被打動的讀者。世間的女子有千百種,月霜行既做不了太平公主,也不是崔莺莺,她是皇帝陛下稱贊過的長安風骨,也是敢愛敢恨敢撲倒的……女中豪傑。

說凡事都是一回生兩回熟也好,或者說飽暖思淫欲也好,總之長安風骨習慣性推到了對面的人之後正打算上下其手的時候,發現今天的故事走向又神展開了。

考慮到傷患,月霜行一向是很樂意把海東來的雙手好好包裹住的——當然是用西域天蠶絲制成的紅绫;只是今天一身玄衣的海東來在她還沒有吻上去的時候就已經掙開了紅绫的束縛,嘴角含笑:“如果今日還解不開,那真是太小看我了。”

月霜行撇撇嘴收起紅绫準備起身,卻突然感受到世界整個颠倒——她被海東來按在身下。

一身黑衣,黑發,因為一個多月呆在月府地下而白皙起來的肌膚,宛若琉璃般清透的棕色眼眸,還有随着眨眼間垂下的纖長睫毛。

她确認現在壓着自己的人是海東來。

月霜行的心髒突然在一瞬間跳的有點快,好像是以前她第一次陪陛下狩獵時候箭就要射出去的那一刻一樣激動;眼前的男人依舊是挂着淡淡的嘲諷笑容,黑發随意的紮在一起垂在身後,有些淩亂的發絲從臉頰邊垂下。

然後一雙手撫上了她的臉,那是習武之人常年握着兵器的手,帶着薄薄的繭子,青筋突出,溫熱有力。兩個人肌膚相貼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的脈搏跳動如此有力,透過肌膚血液迸發出來的力度。

“我說過的,看看彼此的能耐……”還是海東來一貫淡定的口吻,帶着點漫不經心的……情欲。

海東來的臉貼了過來,天空盤旋的鷹終于落下。

習武之人總希望遇到旗鼓相當的敵手,情欲場上亦然。前幾次月霜行身體力行,頗有一種自己強搶民男的愧疚感(?!),然則等到海東來掌控全局的時候,兩個人的狀況更類似于……厮殺。

自從第一次不知道誰先咬破了誰的唇舌之後,此後的每一次都伴着鮮血,仿佛祭祀的獻禮,不可或缺。

血液混合唾液,在彼此唇舌糾纏之中混雜在一起然後咽下,這種親密的行為因為帶着血腥氣而顯得更加刺激。

海東來的一個挺進的時候,月霜行在他肩上留了一排齒印。

“月大人你嘴下留情啊,我的血可珍貴着呢。”海東來的聲音氣息不穩,帶着一絲笑意。月霜行把頭扭過來,于是海東來就嘗到了自己血的味道,帶着一絲腥苦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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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霜行喃喃自語,“反正事後我給你補……”話音未落,唇被堵住,她的指尖掐進了海東來的肉裏。

夾雜着愉悅與痛苦,混合汗水與體液,淪陷在情欲中不能自拔,最有理智的人在失去控制的時候才會明白沉淪的快感。

第二天早上清理卧榻和打掃戰場一樣……也就不足為奇了。

就算是月霜行,也在下人收拾卧榻的時候假裝顧左右而言它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昨天晚上想要謀害彼此才會搞的血流滿地啊。

海東來從她的案頭拿過那張地契,看了一眼說:“這張地契還是月大人收着,我死了勞煩月大人料理後事了。”

“若是我也死了呢?”月霜行問的坦誠。

“那就只能看你我能不能留個全屍了,邙山是片風水寶地啊。”

“自當盡全力。”

兩個人相視而笑,各自起身。

昔日海東來在內衛右司的時候,離京查案是家常便飯;就算是長安第一人可以來無影去無蹤,但是官憑路引還是備好了的——畢竟海東來還有些不太願意為天下人所知的小副業。

他和月霜行逃出長安進入洛陽靠的也是當年他自己徇私發放的路引文書。

這次出洛陽往長安走也不例外。

忠勇體國的月霜行看着他掏出來的商人路引右衛腰牌,望天沉思片刻之後決定暫時無視這事的違法性——非常時期行非常事,如果要較真她自己也是個被全國追捕的人……

兩人乘着馬車,一路前行。兩人未用月府名義,按海東來的路引上姓名沿途順利過關。

海東來一向是個成大事不拘小節又懶得解釋的人,他既然簽發了徇私路引,就用的心安理得;月霜行卻和他不同,除去逃出長安,她自覺此生尚未做過這等知法犯法之事。海東來默默提醒說月二娘月霜行你也是有兩個身份的人能別這麽清高麽?

月霜行立刻從善如流表示海大人您真是狡兔三窟有先見之明。

幾日之後,兩人就已經來到了長樂驿外。

長樂驿是長安城外最近的一個驿站,往來進京的各地官吏,節度使節都會暫居在此停歇整頓後入京。

月霜行半夜潛入驿站,按照海東來的回憶,長樂驿站一案後驿站官員嫌客房發生過血案不吉利,早就将案發現場封鎖起來了。她圍着那房間繞了幾圈,破開門鎖進去兜了一圈,毫無所得。

回到客棧,兩人會合。

月霜行原本對長樂驿是否留有線索就不報希望,她只是多年謹慎習慣,不打算放過任何一處疑點。

“看來這鑰匙和長樂驿并無關聯。”月霜行一身夜行衣尚未換下。

“若這鑰匙是長樂驿的,宇文中想必不會藏在身邊。”海東來遞給她一杯茶水,“你我清查天府,可曾遺漏什麽地方?”

月霜行仔細回憶片刻,宇文中沒後,她就已經清查過天府,所以才能在自己遇刺之後破解大部分天府機關查抄卷宗。若是說此鑰匙打開的是宇文中府中機關,她不信。內衛和禁衛是何等精英的衛隊,強強聯手,不會錯過一絲信息。

“那麽……關長嶺府中呢?”海東來突然開口。

關長嶺被夏雲仙斬殺于自家府邸,彼時海東來重傷,若不是月霜行追上,他就死在了長安街頭,随後他的身體狀态一直沒有好轉,月霜行統管內衛清查關長嶺餘孽。

“關長嶺府中是我帶領內衛親自查抄的,因為涉及到郜國公主餘孽,查抄的卷宗多數直接呈進宮中……”

“所以這柄鑰匙的秘密,恐怕還是和關長嶺那裏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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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時期京兆尹換的非常頻繁,頻繁到……有三個月當了兩次京兆尹的大臣。

當然這個時候其實不是已經所謂的盛世了,考慮到本文的背景是貞元十八年,宦官當道,德宗行将就木……

不過樓主還是想說,嗯這章後面其實都是圓回去劇情了,想看感情戲的同學們可以當做已經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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