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說夢我做了世子的通房

第35章 說夢 我做了世子的通房。

白府府宴那日是個灰蒙蒙的陰雨天, 烏雲籠罩天空,長安街上行人稀少,沒有往日熙熙攘攘的熱鬧。

這是第一次靜姝去外面的府宴沈鏡不在。

來往白府的馬車絡繹不絕。靜姝坐在馬車裏, 想着沈鏡今晨走時對她的萬般囑咐。

白府府宴沈鏡本是要與她同去,結果軍營裏突然生了意外, 靜姝不想耽誤他的事,就堅持自己去了。沈鏡本來不同意, 靜姝又勸說他好幾遍,還同他保證自己乖乖待着,保證不會闖出什麽禍事, 沈鏡這才讓她過來。

她總覺得沈鏡好像發現了什麽。

靜姝沒想過把柳懷易的事告訴沈鏡, 他教導自己要通世故卻又不得算計人心。這次她要做的事也是觸及到了沈鏡的底線, 她現在還沒想好回去要怎樣面對沈鏡。

靜姝對柳懷易的性子再清楚不過, 剛愎自用, 狂妄自大是他最大的弱點。靜姝有把握讓柳懷易不成事還适得其反,她不傻,不會為了柳懷易再把自己搭進去。

進了白府, 靜姝到女賓席坐下。她是寧國公府的表小姐, 身份不等同于一般的貴女,是以白府中的小姐們都來親自招待她。這在靜姝的預料之中,她所做的, 就是要讓其中一個不通人事的姑娘帶她去找白引。

對靜姝最熱情的就是白家的四小姐白月兒。白月兒尚未出閣,年歲比靜姝要小, 最是活潑好動,靜姝本不愛說話,白月兒也不知為什麽偏喜歡她,拉着她就不放手。

正廳世家貴女三三兩兩在一起說話, 賓客盡歡,主家白府的兩個貴女在一起接待,屋中一派祥和。

“沈姐姐,我帶你去我家四處走走吧,坐在這裏怪無趣的。”白月兒拉住她的手道。

靜姝看了眼四周,并未有人注意到她們,她應了聲好。

走時靜姝正看到陸荷玉剛來了女賓席,想必這個時候柳懷易應該也來了。她深知柳懷易的為人,斷定他會在此時出手。

靜姝握住白月兒的手,眸子微動,跟她離了前廳。

白府沒有寧國公府的宅子大,白月兒拉着靜姝的手四處亂晃。靜姝暗地觀察着白府的回廊布置。

Advertisement

大順朝世家宅子都有共性,男女院分隔而建,大多女主後宅,男主東室,依竹林而建,以示君子之風。

靜姝怕驚動沈鏡,來時并沒打探過白府的宅子,但她心裏能猜得七七.八八。白家自古書香世家,大理寺卿白鶴重視禮教規矩,宅子建時也少不了要依照舊制。

白月兒帶着她走得漫無目的,看似是白月兒牽着她,實則一直都是靜姝引導白月兒向東走。

白家三子白引體弱多病,不能遠走,常年斷不了藥。白鶴最是寵愛三子,給白引的院子必是向陽最好的,而他也不會出現在府宴上,不能遠走,這個時間不是在屋內就是在院子周圍。

越往東走,伺候的仆從就越來越少,直至一個都看不到。

“沈姐姐,前面再走就是三哥哥的院子了,我們走吧。”白月兒提起白引,臉上有點猶豫和害怕。

靜姝道“離府宴還要一段時間,前面有一片竹林,不如我們去那坐坐。”

白月兒看看竹林又看看靜姝,“好吧,可是沈姐姐你不要發出聲音,我們悄悄地進去,悄悄地出來。”

靜姝聽說過白引因幼時體弱而生性偏執的事,但她沒想到連自己的嫡親妹妹也會怕他。靜姝自己本來也不會和人打交道,這次鼓着勇氣前來全都是因為前世柳懷易在她心裏留的影子,她不能再一味地逃避了。

兩人剛到竹林還沒坐到石凳上,就聽到一陣虛弱又陰鸷的聲音,“誰?”

白月兒吓得立即站起身,“沈姐姐,三哥哥發現我們了,我們快跑吧!”

靜姝心裏也緊張,她袖中的手攥緊,安撫白月兒緊張的情緒,“沒事的,別怕。”

她剛說完這話,突然想到以前自己害怕時沈鏡也是這樣對她輕聲地安撫。

靜姝緩下心緒,只見遠處走來一個身形單薄的男子,身穿墨色對襟,腰墜白玉,發束玉冠,臉白如紙。

靜姝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白月兒攥得生疼,“三…三哥哥。”

白引的眼很冷,即便面對自己的妹妹也沒什麽好臉色,“滾!”他猛地喉出聲,又像是觸及到痛處,彎腰不停地咳嗽。

“是是…”白月兒真的很怕他,連應了好幾聲,想拉着靜姝就要跑。

“等等。”靜姝握住白月兒的手,心裏給自己打氣,咽了咽唾,眸子半眨看他,“白三公子,我有事找你。”

靜姝停住話,先彎腰安撫白月兒,這件事不能把這個懂事的小姑娘牽扯進來。她摸了摸白月兒的頭,溫聲,“時候不早,你先去外面等着,一會兒姐姐就出來找你。”

白月兒很乖,知道這些事她不該參與,看了眼三哥哥陰沉的臉,點頭去了外面。

白引上下打量着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柔弱姑娘,心裏一瞬了然,“是你故意讓她帶你來的?”

靜姝幹脆地承認,“正是,不過我是為了三公子好。”

白引挑眉看她。

“有人要殺你。”靜姝平靜地道。

半晌後,白引甚至都沒再問她一句話,立即開口,“殺我?誰想殺便殺,我一條爛命,早就活夠了。”

“三公子…”靜姝再次道。

“夠了!”白引打斷她,“還不離開,休怪我不客氣。”

白引眼中猶如刀刃,逼得人不敢直視。靜姝被他一喝,差點吓得後退一步。

她既然來這就沒想過走,靜姝知道即使白引話是這麽說但奈何不了她,他語氣雖狠,但那雙眼睛很像林晟芮,遠離塵世的幹淨,對泥潭的厭惡。

靜姝心裏有了底,“我偶然間得到消息,有人想要在今日加害于你。”

靜姝前世在寧國公府的時候偶然間聽沈念臻提過白引,白鶴最寵愛的兒子,少年英才卻不知為何一夕之間病得将要斷氣,自此意志消沉,陰鸷成性。

若沒有那場大病,白引現今許和林晟芮相差無幾,一樣是意氣風發的少年俊傑。

白引很少出府,第一次見到像她這樣死纏爛打的女人,不禁冷笑,“害我又如何?一條爛命,不要也罷!”

靜姝道“你心有才華抱負,若是年紀輕輕就離世豈不可惜?你整日這樣消沉下去,終日游走,不肯見人,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白引,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我知道活着比什麽都重要,死了就什麽都沒了。而活下去,你還可以做更多的事,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讓那些加害你的惡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麽選。”

靜姝自重生後事事依附于沈鏡,很少表露出最真實的情緒,那些對前世被積壓許久的恨被她掩藏在心底。她不想被仇恨蒙蔽雙眼,但又活一次也不代表那些人可以再來傷害她。

白引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裏透着一絲危險,“你誰告訴你我的事,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既然已經說到這,靜姝再沒什麽好怕的了,“你不用管我怎麽知道,你現在還沒對我動手就代表你也是這麽想的。白引,我來這不單單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想要害你的人也是我的仇人,我想和你聯手把他除掉。”

沒來這之前靜姝已經打好腹稿,只是她沒想到自己說出來時又是另一種感受,若是沈鏡知道她的這一面不知會不會嫌棄她?靜姝現在沒心思多想。

“姑娘還真是膽子大。”白引輕笑坐到林中的石凳上挑眉看她,“那還請姑娘告訴我想要害我的人是誰,為何害我,我們又該怎麽把他除掉呢?”

蒼白的面色配上他那雙桃花眼,看着有幾分風流多情。白引已經病了多年,一直靠湯藥吊着最後一口氣,身形削弱,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此時靜坐在石凳上,有幾分自嘲的寂寥。

白引不是個好糊弄的人,靜姝不能和他全盤托出,也不能只說一星半點。她挑着簡要又不那麽惹人懷疑的說完,停頓一下,“三公子以為如何?”

“姑娘,做交易還要偷着藏着可不好。”白引停住,又毫不在意地道,“不過姑娘有誠心,這人既然想害我,我自不會手下留情。”

靜姝松下一口氣,好在,他還是答應了,“宴席快開始,我先出去,三公子過一會兒再進來。”

白引點頭。

靜姝起身剛走幾步,又很快停下回頭看他,“府上可是給三公子定了親事?”

“怎麽,姑娘想嫁給我這個短命鬼,病秧子?”白引話中緩和,有幾分戲谑和調笑。

靜姝并未理會他的揶揄,“我只是想告訴三公子,依三公子才華必有一番大作為,現在還不是成親的時候。若是剛定了親事,還是退了為好。”

她心知陸荷玉鐘情于柳懷易,不論柳懷易為人如何,但是二人之間情分難斷,若是此事一成,柳懷易必遭牢獄之災。

事出在白府,二人的親事只能結成一段怨侶。陸荷玉待她還算好,她不想促成這樣的親事。而且前世柳懷易私下在府中玩弄女子無數,她也不想讓陸荷玉嫁給那樣的人。

白引雖然見到了她的臉,二人也一同密謀陷害朝中大員,他早晚會發現自己的身份,但靜姝相信,白引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他和她骨子裏是一樣的。

白府府宴,柳懷易故意毒害禮部侍郎長子被當場揭發。禮部侍郎府上二小姐是當朝皇上甚是寵愛的麗妃娘娘,翌日朝堂上文官彈劾,皇帝大怒,當即把柳懷易打入了大牢。

柳懷易入獄的這幾日靜姝稱病在府上,連學府也不去了,誰也不見。

她猜到陸荷玉知道這件事一定回來求她,靜姝不想讓她知道實情,也沒想好怎麽和她說,只能稱病在府上。

陸荷玉來找過她好幾次,最後都吃了閉門羹,漸漸她像是明白了什麽,也不再來寧國公府,慢慢和靜姝的關系淡了下來。靜姝也在長安城失去了這個為數不多的好友,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那日靜姝從白府回來發生那麽大的事沈鏡什麽都沒問,和她照常吃飯睡覺,只不過沒有碰她。抱着她睡了一晚,翌日依舊是一句話沒和她說就去了軍營。

靜姝感覺到,沈鏡好像生氣了。

沈鏡早上起來得早,離當值還有一段時間。靜姝迷糊地睜開眼拉住他寝衣的袖子,她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沈鏡握住她的手放回被子裏,面上沒什麽表情,聲音也淡淡的聽不出喜怒,“時辰還早,你先睡着。”

靜姝眸子裏生出水汽,沒敢開口問他原因,只道“沈叔叔,您今天能早點回來嗎?”

他昨夜回來得很晚,靜姝一直在等他,但沈鏡到了後半夜才回來。

沈鏡眉峰壓低,沉聲,“你不用等我。”

這是最壞的結果,沈鏡知道了所有事并且生氣了。

靜姝猜不到他在氣什麽,或許是生氣她太過于心狠,與他平常見到乖巧的孩子大相徑庭。或許是在氣自己騙了他,不和他坦白。靜姝覺得最可能是前者。

入了冬,長安城迎來第一場雪,銀裝素裹,皚皚漫山。包裹住皇宮中奢華的琉璃珠瓦,掩蓋世家公爵的巍峨朱門。

靜姝畏寒,即使屋裏生着地龍,身上又捂着上好的狐裘,可是她還是感覺冷,全身都涼得沒有溫度。

沈鏡已經離京半月,半月前他直接從軍營離開,甚至都沒回府傳過信。

靜姝懷裏抱着湯婆子搓了搓手。

柳懷易最後的結果被流放西北禹州。她前不久進學,陸荷玉情緒很低落,到現在都沒和她說話。靜姝并不在意這些,柳懷易并非良人,留他在長安只會禍害更多的女子,連帶着被他毒害的侍郎公子都是纨绔之流。

惡有惡報,不過是罪有應得而已,并不值得人同情。

過幾日便是年考,靜姝課業學得差不多,她覺得這一年應要比去年好上不少。

小窗半開着,外面風雪加重,呼呼的北風卷積着大片的雪花飛了進來。靜姝雖怕冷,卻格外喜歡冬日,她喜歡下雪。

厚重的狐裘把她包裹得只露出一張小臉,懷中的湯婆子尚且熨燙,靜姝走到窗前,冰涼的雪花拍打在她臉上,給刺骨的寒風增添上幾分柔情。

“站在那做什麽,不怕生病?”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後面傳出。

靜姝聽到聲音又驚又喜,她轉過身看到沈鏡脫了外氅挂在衣架上,拍打着身上的雪花。

“沈叔叔,您終于回來了。”湯婆子被她放到案上,靜姝跑過去抱住沈鏡的腰,鼻尖發酸,有點委屈。

沈鏡摸了摸她的頭,沒多做什麽,“時候不早,先安睡。”

屋裏的燭火暗淡,靜姝抱着他就不松手,已經過了幾個月,沈鏡對她的态度始終是這樣不冷不熱。

靜姝以為那件事很快就會過去,兩人的關系很快就會回到從前,可自從那日她從白府回來,沈鏡就是這樣,依舊關照她,夜裏會抱着她睡。但這感覺不是靜姝想要的,而且兩人已經好久沒做了。

靜姝感覺到不安,她怕沈鏡過不了多久就會厭棄她。

“沈叔叔…”靜姝也不知道說什麽,只是叫着他,感覺到安穩。

沈鏡問道“怎麽了?”

靜姝擡起頭,踮腳去親他的喉骨,他的下颌,“沈叔叔,我…”她臉頰蘊出紅,“您回來得正好,前幾日我月事剛走。”

她暗示得明顯又大膽。

沈鏡盯着她的眼,眸中的神色變暗,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後背,“好好休息。”

靜姝被他拒絕,小臉頓時垮下來變得慘白。

他果然是不喜歡自己了嗎?

這一夜靜姝都沒睡好,她不知道沈鏡究竟是怎麽了,距離柳懷易的事已經過了那麽久,他也沒要過自己一句解釋,不像以前一樣動怒的明顯,讓她連承認錯誤的機會都沒有。

沈鏡平躺在床榻上,右臂攬着靜姝,呼吸平穩,是真的在安睡。

靜姝在他懷裏怔怔地盯着這張臉,離開長安半月,他好像又瘦了。

兩人都穿着寝衣,不像以前一樣翻雲覆雨後的赤身相貼。

靜姝悄悄地解開衣扣,脫掉寝衣,露出少女玲珑身形,在他懷裏蹭了蹭。

沈鏡掀眼看她,面上沒有分毫的波動,反而是把被子往上拉,蓋住下面的風光。

語氣加重,“靜姝,別鬧了。”

靜姝心裏委屈,失落地垂下頭,乖乖躺在他懷裏,不敢再有其他動作。

許久,靜姝才鼓起勇氣再次開口,“沈叔叔,如果您生氣是為了柳懷易的事,我可以解釋的。”

沈鏡沒答她的話,手摟着她滑膩的肩,“你有事想要瞞着我,不想和我說,我不怪你。睡吧,明日我還有事要出去。”

靜姝不明白這是怎麽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您能不走嗎,在府裏陪陪我。”

她從未在沈鏡面前提過這樣的要求,一直以來她都是乖巧溫順,甚至有些不起眼,跟在人後讓人記不起來。

“我知道您很忙,如果實在要出去,您可不可以早一點回來,或者晚一點走。沈叔叔,您離開這麽久,我好想您,即使您一點都不會記起我,可是我還是想着您。我喜歡您,您不要抛下我好不好…”靜姝越說情緒越激動,到後來變得有些胡言亂語。

“沈叔叔,倒底是怎麽了,您為什麽不願意理我,您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靜姝淚珠子壓在沈鏡的寝衣上,沈鏡垂眼看着懷裏抽泣不斷的姑娘,輕輕嘆氣。

他另一只手緩緩抱住靜姝的腰,“乖孩子,別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該把氣發到你身上,最近冷落你了,是我不對。”

“為什麽,您為什麽要這樣…”靜姝哭花了臉,卷翹的長睫挂滿了水珠,不停地撲閃。

沈鏡吻着她的眉心,靜姝哭得急,身體顫抖,抽咽得讓人心疼。

被子從她身上滑落下來,沈鏡手拉過掉下的雲被重新蓋到她身上。

靜姝哭得很兇,一抽一抽的。她身子嬌弱,最是容易生病,尤其是在冬日天寒的時候,動不動就會發高熱,偏她也極不重視自己的身子。

沈鏡輕輕吻着她的眼,她的唇。

靜姝抱住他的後頸,嗚咽着叫了一聲,“沈叔叔。”

沈鏡捏着她的耳珠,問道“你及笄那日為什麽要來找我,沈念臻想對你做什麽。”

靜姝沒想過沈鏡開口會問這個,她整個人都貼在他懷裏,不知道該不該和沈鏡說實話,“世子他…他想對我…”靜姝沒再說下去。

她想擡頭去看沈鏡,被沈鏡按住腦袋靠在他胸口。

“沈念臻他想要你。”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地陳述。這件事沈鏡早就猜到了,她對沈念臻的态度,對整個寧國公府都是恐懼害怕。

靜姝悶悶地應聲,“您可能不信,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我…”她稍稍停住,想到前世,身子輕微地顫抖,“我做了世子的通房。”

刺骨的北風在這夜開始狂卷,洶湧無比,發出震怒地嘶吼,一聲又一聲,暴烈地拍打着窗楞。天上的雪花一片一片地落了下來,慢慢在地上堆積。

外面的天寒,風怒,彎月吓得不禁躲到了雲的後面,刺骨的寒冷割裂着人的皮膚。

屋內地龍燒得暖,靜姝怕冷,被裏當上了湯婆子。燭火被沈鏡吹了,寂靜黑暗的夜,人的觸覺變得更加明顯。

有了開端,後面就變得容易,靜姝縮在沈鏡懷裏,說着那個可怕的前世,提及便如剝皮抽骨,她說着不知不覺就開始發抖,慢慢哭了出來。

沈鏡溫熱的掌心摸着她的後頸,靜姝被他安撫地緩下心神,她說得投入,并沒有注意到身邊男人逐漸冷凝如冰的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