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赴宴
【005】
走進來一個手拿衣服防塵罩的女人,文曉走過去,接過女人手中的衣服防塵罩,聽着女人說道:“先生讓您穿上這件晚禮服,他七點鐘會來接你。”
文曉朝着女人微微點了點頭,笑了一下,明眸似水,問她:“先生說過為什麽送這件禮服給我了麽?”
女人搖搖頭,她看了一下牆上的挂鐘,時針和分針正好在數字3上重疊,說:“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距離先生來接您還有四個小時時間,先生說,讓您盛裝打扮,妝容絲毫不能差。”
她說完對着文曉稍微點了下頭,之後便轉身出了房間。
文曉不自覺地擡起頭來看向牆上的鐘表,她先是微微愣了一秒多種,之後又打開衣服防塵罩,看見裏面那件飄逸璀璨的晚禮服,姚世馨面無表情。
她乖乖地聽從了盛光希的吩咐,用接下來的四個小時化妝,前兩年,她還是個不太懂化妝的女人,整日素面朝天,衣着也十分樸素,雖然客觀來說,樣貌生得要比姚世馨要好看一點,可是站在衣着光亮、妝容精致的姚世馨面前,她卻變得不起眼起來。
而在呆在盛光希身邊的這兩年裏,她學會了化妝,學會了怎樣搭配衣服,更加學會了禮儀社交,現在的她,與以前的文曉越離越遠,卻慢慢接近于姚世馨。
其實她都懷疑,死的人到底是姚世馨,還是文曉……
等到她将自己收拾妥當,正好晚上七點,盛光希準時開門進來,她看着站在門邊,西裝筆挺的英俊男人,嫣然一笑,說:“今天我的角色是什麽?”
盛光希的額發短短地落在眉上,一雙清澈的眼裏有層柔光,他的五官并不犀利,相反線條流暢,顯得和善而溫柔,可他身上卻偏偏透着淩烈的氣質,配在一起,總給人一種難以捉摸的感覺。
他微微彎了彎唇,眉眼卻沒有一絲笑意,說:“你今天的角色是我女友。”
文曉含笑走到盛光希身邊,她動作娴熟地挽上盛光希的胳膊,說:“什麽性格的女友?”她這兩年來為他辦事,并不是沒有充當過他女友,每次根據不同情況,她這個“女友”的性格也會有所不同。
盛光希帶着文曉往酒店外走去,說:“随你,只要能讓今晚的目标對你産生興趣就行。”
“目标是什麽身份?”文曉問道。
盛光希偏過臉來看了文曉一眼,笑意淺淡,說:“這次的目标,你應該不陌生。聽說他玩過你前夫,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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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陡然擊中文曉,她緊盯着盛光希,覺得他的淡笑裏帶着一抹諷刺,其實,與其說是諷刺,倒不如說是一根刺,生生要将文曉腦海裏那些不堪痛苦的記憶給剔出來,擺在她面前,讓她站在另一個角度,好好觀賞曾經的黑暗。
“陳權風?”文曉輕聲問道,今晚,盛光希鎖定的目标,是陳家大少,陳權風?和她先前的屈辱所相連的陳權風?
盛光希并不十分在意文曉的情緒,他并未回答,只是默認地勾了勾唇,文曉腦中有關陳權風的記憶一點點朝向她的心髒席卷而來。
陳家大少出了名的纨绔,生活更是不加自律,用荒淫無度一詞來形容都不足為過,在性~事上,陳權風不僅喜歡獵豔,還好男色。
而她的前夫湯睿雖然表面上和她結了婚,兩人之間卻一直有名無實,形婚而已。原因是湯睿的性取向不同于普通已婚男人,湯睿喜歡男人,在他與男人的情事裏,還屬受的一方,而陳權風便是和湯睿有染的男人中的一個。
其實陳權風和湯睿都是玩家,一攻一受,彼此各取所需,可日子一長,湯睿竟然對陳權風有了感情,更是有一段時間為陳權風所牽絆。可陳權風的花心程度卻甩了湯睿一大截,在湯睿情困陳權風時,陳權風不知在哪個溫柔鄉裏快活。
湯睿情路不順,文曉便成了他發洩的工具,暴力對待成了家常便飯,她對湯睿的記憶,除了無盡的家暴,其他的或多或少都牽扯着陳權風。
陳權風對于她而言,如盛光希所說,并不陌生。
正想着,車子已經在另一家高檔酒店門口駛停,門童過來打開車門,文曉随着盛光希走下車,她站在酒店門口,腳步有些停滞。
盛光希察覺出文曉細微的停頓,他目光看向前方,卻是在對文曉說話,他聲音很輕,道:“該面對的總要去面對,不然,我要你何用?”
他說完便有條不紊地往前走去,文曉落後他幾步,她愣愣地看着盛光希的背影,永遠透着那股讓人壓抑的強大,果斷幹脆,仿佛在這個世界上,只存在兩種人,一種是他可以利用的人,而另一種就是他眼中的廢物。
文曉眼神有些冷,前面那個強大的男人,親手将她拉入地獄,卻又偏偏是唯一能夠讓她看到光明的人。
她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臉上的情緒,之後便快步趕上盛光希的步伐,她自然地重新挽上盛光希的胳膊,笑着趣說道:“先生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盛光希笑了笑,他看了她一眼,聲音不鹹不淡,說:“我只憐惜自己的搭檔。”
“所以你對葉善和何溪的感情是憐惜?”文曉輕輕笑了笑,表面輕松地和盛光希說着笑,裏面一顆心卻浮着,怎麽努力也靜不下來,和他相處兩年,他一手将她打造成如今的模樣,可她對他卻還是忌憚的,也是怨恨的。
不管表面假裝得再怎麽完美,內心的感覺終究無法掩飾。
聽了文曉的話,盛光希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只是對着文曉淡淡勾了勾唇,他的笑容與葉善的有些不同,雖然都是弧度不大的淺笑,可盛光希的淺笑在旁人看來是溫柔,而葉善的笑卻總是莫名給人一種陰險的感覺。
只是,這在旁人看來溫柔的笑容,卻更讓文曉不安。
随着盛光希一起去到樓上會場,她跟着盛光希向幾個外國人打了招呼,稍微應酬了一段時間,等到附近只剩下她和盛光希兩人時,文曉将手中的紅酒杯放在旁邊的臺上,問盛光希道:“你想怎麽做?讓我去勾~引陳權風?”
盛光希的目光看向在文曉身後正往這邊走來的男人,又低聲跟文曉說道:“他來了,不管用什麽方法,讓他來問我要你。”
“陳權風和姚世馨早就認識,他對姚世馨沒什麽興趣,你以為他會被我勾~引麽?”文曉也低着聲音回到,盛光希卻并沒有再跟她說話,而是直接對着她身後步步走進的陳權風說道:“才幾天時間,沒想到又見面了。”
“盛先生換女人的速度夠快呀。”陳權風的聲音傳來。
文曉揚起唇角,露出自信的笑容,她優雅地轉過身去,面對向陳權風,柔聲說道:“好久不見。”
陳權風看見文曉,先是一愣,很快又笑起來,說:“早聽聞姚小姐近年來都在美國游玩,沒想到今天就給我遇着了。”
他笑容未散地看着盛光希一眼,又重新将目光落到文曉身上,問道:“姚小姐不會就是盛先生的新歡吧?”
盛光希伸手動作紳士地輕挽住文曉的腰身,氣勢淩人地看向陳權風,淺笑道:“怎麽?難不成陳大少也對世馨有意思?”
“哦,那倒不是。”陳權風笑着低了一下頭,他若有深意地看向姚世馨,說:“只是聽聞姚家最近出了些事,死了人,姚小姐卻還光鮮亮麗地在異國和男友雙宿雙飛,有點驚訝而已,看來姚家姐妹關系不和是真的了。”
文曉臉色不變,故作恣意地說道:“陳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我和那個養女關系怎樣,陳少又豈會不知?現在這樣說,是想讓我在光希面前難堪不成?”
她說着偏過頭去看向盛光希,眼神從剛才的恣意變得溫柔起來,道:“還好光希早就知道我和那個養女的關系,否則不知道你陳大少又要怎麽說了。”
“瞧你說的。”陳權風笑起來,說:“我還能說什麽,難不成盛先生對你的感情還禁不住我幾句話不成?”
盛光希笑了笑,沒說話,文曉也佯裝嬌嗔地笑了幾下,三個又說了會兒閑話,後來有人找盛光希有事,他低聲跟文曉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告別陳權風之後便走開了。
盛光希剛走,陳權風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文曉見了便故意打趣他,說:“我早就聽聞陳少神通廣大,男女通吃,剛才說對我沒意思,不會是看上光希了吧?”
沒想到文曉會這樣說,陳權風有些驚訝,竟又笑了起來,說:“姚小姐真會說笑,盛光希那樣的,我可駕馭不了。”
“不過。”陳權風抿了口紅酒,道:“我看姚小姐也不一定駕馭得了,你可知道你現男友跟我是什麽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貌似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