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紀斯衍熱好了面,坐在喻嬈對面無事,他開了紅酒,對面有個目光炙熱,期待的看着他。

他擡眸,看見喻嬈正望着他手裏的紅酒瓶,她的眼睛偏棕色,幹淨的像只小貓。

“想試試?”紀斯衍晃了晃紅酒,“只能一點。”

喻嬈聽他同意,眼睛都亮了,激動的點頭。她從前只是嘗過,畢竟沈慧如不讓她碰酒,今天難得有此機會。

紀斯衍拿了個酒杯,給喻嬈推了過去,看她小小地抿了一口,笑了聲。他拿着酒杯,輕聲道:“碰一個?”

喻嬈“哼”了一聲,拿着酒杯跟紀斯衍輕輕碰了下。

時間到了淩晨四點,喻嬈只喝了幾口,紀斯衍便不再讓她喝,他收了紅酒,把碗拿去了廚房,打算趕她回去睡覺。

喻嬈喝了點酒,晃晃悠悠地從椅子上下來,跟着紀斯衍上了樓。

兩人在樓梯口背道而馳,喻嬈回了頭,看着紀斯衍的背影,喊了他的名字。

“紀斯衍。”

紀斯衍轉身,望她。

“我想跟你說一個秘密。”

紀斯衍走過去,她又讓他彎下腰,他微微彎腰,将耳朵貼近她。未能聽到任何聲音,他側首,同喻嬈的目光在途中相遇。

靜默一瞬,兩人都未曾開口。

喻嬈的臉頰微紅,眼神迷離地看着紀斯衍,覺得他整個人在眼前晃。

紀斯衍一怔,霎時間忘記了該做什麽。

喻嬈的眼睛彎了彎,擡起手,輕輕刮了刮紀斯衍的鼻尖,聲音聽起來輕飄飄的。

“哥哥晚安。”

紀斯衍徹夜未眠,這夜煙花也從未停止過。以畫

過完元宵節,平城的學校陸陸續續溫俞開了學,喻嬈的普通話也練習的差不多了,除了個別字發音不清楚,基本上沒有什麽口音。

至于給喻嬈找什麽樣的學校,沈慧如讓紀長青挑了幾所,只不過喻嬈想和時曉曉在一個班,沈慧如也就随了她去。

董子怡恰好因為上學晚的緣故,又留了一級,萬淑霞還當着所有人的面提出要董子怡照顧喻嬈,把她們安排在了一起。

董子怡平日裏在長輩面前表現得溫柔娴靜,是個和善的大姐姐,實在不像時曉曉所說的那個害她摔跤的人。

為了喻嬈能有人照顧,沈慧如當然不會多說什麽,紀長青也覺得可行,便讓秘書去安排了這件事情。

去學校的那天是鄭叔送喻嬈和董子怡一起的,若是放在之前,董子怡斷不會有這樣的待遇。

畢竟不是誰都能讓鄭叔來送。

車子停在平城一中大門外時,許多同學都看了過來,董子怡先下的車,她站在車的旁邊環視着周圍的人。

平城一中是平城最好的學校,能在這裏讀書的,都是非富即貴。像時曉曉是因為榮譽加身,而董子怡則是沾了喻嬈的光。

校外的學生都議論着車前的人是誰,把目光投在董子怡身上。

喻嬈在車裏看了一眼,不懂董子怡為什麽不給她讓一下,還把她堵在車裏。她着急去見時曉曉,推了董子怡一把:“讓讓。”

開門的鄭叔在一旁都愣了,沒想到喻嬈這麽直接,給了董子怡這樣一個下馬威。

董子怡氣的臉發青,可鄭叔還在,她只能跟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面。等辦好了入學手續,去了班裏,老師開始安排座位給她們。

原想着她們兩都是紀家的,給她們安排在一起坐,偏偏喻嬈不行,她指了指最後一組的時曉曉,很堅定道:“老師,我想時曉曉坐在一起。”

時曉曉因為經常趕通告,便自告奮勇地去了最後一組最後一排的位置,這樣無論她回來還是離開,都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老師看了眼角落的位置,不安道:“喻嬈同學,時曉曉同學有特殊情況才坐在那裏,你這……”

校長早就跟她打過招呼,不能怠慢了喻嬈,一定要全方面照顧到位,不然她這班主任的位子可就得換人了。

“老師您不用擔心。”喻嬈認真道,“我身高太高了,會擋到同學們的,而且我和時曉曉認識,她可以幫我學習這裏的課程。”

聽喻嬈這麽說,老師也只能将她安排去了時曉曉的旁邊,董子怡去了第二組的一個空位上。

喻嬈初一上沒來,好在有家庭教師給她補過課,才沒有落下很多。

年初時曉曉的通告不多,大多時候都是在學校學習,和喻嬈一起周末練舞以及吃小蛋糕。

喻嬈不怎麽愛吃,基本上也都是留給了時曉曉。至于上課的話,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英語課,老師不标準的發音也好,還是初中基礎的課程,她都覺得無聊至極。

上課搶答或者朗讀老師也不會讓她上臺,畢竟找她對別的同學不太公平。

喻嬈只能盼望這節課過去,找個有點難度的課讓她撓一撓腦袋,至少別這麽無聊。

上了學時間也是過得更快,喻嬈每周只能去練兩次舞,紀斯衍也不是次次都會撲臺球廳,她能見到紀斯衍的幾率是少之又少。

進了四月,平城也逐漸回暖,他們不再需要穿着厚厚的棉服,喻嬈換上了單薄的衛衣。

只不過以她的性格,哪怕是一雙襪子也要比其他同學的貴上個許多,這才像是符合她的氣質。

時曉曉說喻嬈,就是愛比,還偏偏有資格同人比,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兩人正說着,被迎面過來的董子怡撞了一下,喻嬈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時曉曉有些氣不過,想找董子怡去理論,被喻嬈給攔了下來。

“你幹嘛?她撞了你,這你能忍?”

喻嬈無奈道:“你問她,她也只會說‘對不起妹妹,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推我一下就當是我賠罪了。’她多精明呀,我在家吃了好幾次這樣的虧,雖然紀叔叔幫着我,但總顯得我仗勢欺人,時間久了媽咪就開始指責我了。”

時曉曉說:“那也不能由着她吧。”

“不會啊。”喻嬈挽着時曉曉的胳膊,往前走,“爹地說了,打蛇打七寸,對付這種人當然要比她更可憐才行。”

時曉曉腦子直,聽不懂喻嬈什麽意思,不過終于在下節課見識到了喻嬈所說的“打蛇打七寸”。

英語課喻嬈本就不怎麽聽講,老師也懶得去管她,她們兩個便畫了個棋盤去玩五子棋。

課時不知進行到了什麽程度,教室裏突然安靜了下來,她們還以為是被老師發現了,擡頭看過去才知道不是。

老師拿着課本去了董子怡的位置,拍了拍她的桌子,嚴肅道:“拿出來。”

董子怡雙手藏在桌下,低着頭不肯有動作。

喻嬈看着這一幕,小聲說:“出什麽事了?”

時曉曉也蒙圈:“不知道啊。”

老師看董子怡不動,氣的拿書砸了下桌子,從她手裏把東西奪了過來。

喻嬈這才又說道:“原來是上課照鏡子啊。”

時曉曉附和:“那确實活該吼。”

喻嬈點了點頭:“喻嬈覺得時曉曉說的很對。”

時曉曉繼續道:“時曉曉也覺得喻嬈說的很對。”

董子怡因為上課照鏡子被老師抓到,老師讓她站起來把這單元的課文連讀三遍才肯讓她坐下。

董子怡根本沒怎麽聽講過,英語差的不是一點,每讀一句都是磕磕絆絆的,發音也是極其別扭難聽。

一遍讀完差不多用了五分鐘的時間,第二遍董子怡已經帶了點哭腔,弄得老師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哭什麽哭!我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要是不想讀書趁早給我滾蛋!”老師說這話時還順便看了下喻嬈,“別占着地!”

喻嬈很快便接收到了來自老師的威懾力,連忙收了桌上用來和時曉曉玩五子棋的筆記本。

董子怡被老師吓到不敢再哭,只能抹了抹眼淚,繼續把課文讀完。

“你聽聽你自己讀的什麽東西?這樣你怎麽好意思上課照鏡子的?你以為你也能跟時曉曉一樣上臺表演啊?當大明星啊?”

老師罵完這才消了氣,開始向同學們指出董子怡某些發音的問題,還有上課不好好聽講。

喻嬈托着腮聽了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麽,她靠過去碰了碰正在打瞌睡的時曉曉:“看好了,什麽叫‘打蛇打七寸’。”

時曉曉強行睜開睡眼,來了精神。

此時老師還沒讓董子怡坐下,正在糾正她的錯誤,喻嬈舉起了手,模樣十分自信:“老師,請您允許我朗讀這篇課文。”

老師一愣,沒想到喻嬈突然這麽積極,欣慰地笑:“喻嬈同學從小學習英語,你們都聽聽她的發音,都學着點。”

喻嬈拿着課本,用最标準的美式發音讀完了整篇課文,故意把董子怡不會的磕絆的那幾句讀的很重,時不時換看她一眼挑釁一下。

老師很滿意,當衆誇贊,包括整個教室的同學也都佩服她可以讀的這麽準備。

喻嬈故作謙虛:“老師其實我也是因為從小說的是英語才會讀的好了一點點,”

董子怡氣急敗壞地沖着喻嬈吼道:“你裝什麽裝啊!”

喻嬈裝着一臉的無辜,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一般難過:“姐姐我是不是做錯了呀?”

董子怡氣的沒話說。

喻嬈又緊随其後:“搶了姐姐風頭,真的很抱歉呢,我只是怕董子怡同學的發音影響到其他同學們,所以才想着給同學做個正确的示範。”

看着董子怡如此無視課堂紀律,也怕喻嬈受了委屈得罪紀家,老師只好照顧喻嬈的情緒,将董子怡趕出來教室。還讓她給喻嬈道歉,下午把家長叫來。

董子怡氣的直哭,離開了教室。

時曉曉算是因為這次對喻嬈刮目相看,只不過她還是說了心裏話:“我以為以你的性格才不會跟她計較呢,畢竟她那種人太壞了。”

上次讓喻嬈崴腳,在學校又動不動使壞心眼,真的是太壞了。

喻嬈吐了口氣,解釋道:“下作的人就要用下作手段。”

她在香港見過的,遠比董子怡的這些小伎倆可怕的多。

下午放了學,董子怡因為課堂上的事留在了老師辦公室裏,等待着過來的萬淑霞。

喻嬈跟着時曉曉一起出了學校,沒有看到鄭叔的身影,平時他都是在學校外面的大樹下等她和董子怡放學。

她隐約記得回家的路線,只不過她沒有必要自己走回去,只能在原地等着鄭叔的出現。

時曉曉擔心喻嬈一個人,也陪着她等,沒有先打車回家。

喻嬈在樹下站了會兒,遠遠地看到了紀斯衍的身影,他和一群人在那不知道做什麽。

再三确認就是紀斯衍之後,喻嬈想跑過去找他,他們已經快兩個月沒有見過面了。

喻嬈和時曉曉說了情況,便跑了過去想去紀斯衍的身邊。

紀斯衍在學校的有個課題,正好在平城一中附近,這剛結束趕上了學校下午放學。

這時間的傍晚,落日走的很快,已經靠近山頭。人群中跑過來一個熟悉又瘦小的身影,她的步伐很快,像是為他而來。

她喊了他的名字,熱烈而張揚。

紀斯衍。

▍作者有話說:

每日一問:今天嬈嬈長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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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戀過界》作者:歲湉

二十二歲的喻遲笙衆星捧月,卻愛一個男人小心翼翼卑微到骨子。

她一遍又一遍看見男人對白月光百般縱容,終于醒悟,自己對那個男人而言不過一個替身。

分手的那天突降暴雨,暴雨如注,把喻遲笙一腔愛意澆滅在雨裏。

辦公室內,男人西裝革履,看向窗外雨中狼狽的人影,漫不經心地掐斷一根煙。

直至好友提及,沈靳知才事不關己地開口,冷淡又敷衍。

“随她,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一年後年末電影節,

新晉花旦喻遲笙憑借一部《過界》入圍最佳女演員,聽媒體報道正與演對手戲的當紅流量戀愛。

好不風光。

頒獎嘉賓正是那個男人。

在慶功宴上,在衆人視線裏。

男人一把攥住喻遲笙的手腕:“新歡?”

喻遲笙輕松應答:“是呀。”

酒氣滔天中,沈靳知眸色沉了幾分,半晌,聲音喑啞,壓抑到極致:“那我怎麽辦?”

沒人會突然不愛你,只是你突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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