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VIP]

喻嬈吓得大氣都不敢出, 幸好她剛剛夠聰明沒有寫名字,要是真把名字寫出來,那才是真是大禍臨頭了。

用時曉曉的話叫什麽?

這叫——舞到正主面前了。

喻嬈欲哭無淚,得想個法子蒙混過關才行啊, 否則以紀斯衍的脾氣, 肯定會追問到底的。

喻嬈手忙腳亂地想去解釋, 又無從下手, 她生怕被紀斯衍知道。

倘若被紀斯衍知道, 他還會不會對她好, 會不會再也不理她了,會不會讨厭她。

喻嬈知道, 這份喜歡從一開始便是無疾而終的,他們會是兄妹, 也可以是朋友,但就是不會成為她想的那種關系。

他只是把她當作小孩子罷了,只是妹妹而已。

她知道的,她知道的。

喻嬈的心漏了一拍,像是往下墜般難受,她的呼吸加速, 跟不上節奏。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微微發燙,她把筆記本藏起來,胡扯道:“你不認識。”

看他這樣慌張,紀斯衍失笑道:“裴彥辭?”

“不……”喻嬈原想否認, 一個念頭在她腦海閃過, “不是他……吧?”

“吧?”紀斯衍被她的回答折服, 繼續追問, “喜歡裴彥辭?”

喻嬈真沒辦法了,只能硬着頭皮往下應:“嗯。”

她低着頭,根本不敢看紀斯衍的眼睛,生怕被他看出來什麽。

紀斯衍并指打了下她的額頭,也不是責備,笑問:“小屁孩懂什麽是喜歡?”

喻嬈想了想,并未說出口。

——大概是,喜歡一個人不放棄。

看她不說話,紀斯衍又說:“連喜歡都不知道是什麽,還敢說喜歡。”

喻嬈反駁道:“怎麽不懂,就像……”

就像她每天都想要見到紀斯衍那樣,想一直陪他。

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

紀斯衍問:“那臭小子對你那麽壞你還喜歡呢?”

喻嬈抿了抿唇,想起來紀斯衍之前對她的種種:“對啊,好喜歡的。”

“你還小,別去想這些不該想的。”紀斯衍只當她是孩子,揉了揉她的腦袋,“知道了嗎?”

瞧着紀斯衍的神色,想來是信了她的話的,她也算是松了口氣,也沒表現得太明顯。

喻嬈點了點頭,趕緊應了下來。她想要這個話題趕快過去,想起來課上班主任提過的校慶。

時曉曉走了,班上沒幾個能唱能跳的,每個班得出一個節目。

喻嬈的笑容明燦:“哥哥,下下周的周五是我們學校的校慶,你會來看我跳舞嗎?”

知道喻嬈學跳舞,紀斯衍還從未見過她跳舞,倒是之前看過一次她拉小提琴的模樣,認真又乖巧。

可比她現在早戀的樣子可愛的多。

紀斯衍淡淡道:“當然。”

看他答應,并且不再追究方才的事喻嬈才呼了口氣,這算是蒙混過去了。只要時間一久,她完全可以用不喜歡或者是忘記了的說辭,她是小孩子,紀斯衍會相信的。

紀斯衍看着喻嬈的小表情,揚了揚唇角,沒說什麽。這鬼丫頭不知道又在心裏憋什麽壞水,要是放在之前他或許挺厭煩的,可現在完全不同。

如今喻嬈做什麽事,在他眼裏都是可愛的。

因為這事,喻嬈去了學校只好去找班主任,讓班主任把她加進節目單裏,她沒想到全校這麽多人,真就她一個人表演舞蹈。

按道理學校學習舞蹈的女孩不在少數,畢竟誰不想變成天鵝,在舞臺上閃閃發光呢。

喻嬈回到教室,聽同學們提起這次校慶的規則,表演結束後,最終會選出這晚演出的前三名。

她一想,要是到時候再拿個第一名給紀斯衍看,那得多神氣,他會不會多喜歡她一點。

哪怕為了這個原因,她也得好好練習,在校慶上拿下第一名。

為此,喻嬈每天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各種練習,誰喊也沒用,沈慧如不知道她怎麽了,這麽突然地想要練習。

沈慧如生怕喻嬈累倒了,過來勸了她好幾次,說不在意什麽第一名,可都無濟于事。

喻嬈下定決心的事,就連沈慧如也很少勸得動,倔得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了。

一直到了彩排那天,喻嬈跟着班裏的其他同學一起去大禮堂彩排,老師讓他們抽號,等校慶那天也是用這個順序上場。

在喻嬈前面排着的是一個女生,和董子怡似乎認識,她們坐在一起不知道說些什麽。

她們看她的眼神古怪,喻嬈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話,只是因為董子怡的緣故,喻嬈自然而言地提防着那個女生。

抽號的順序女生在喻嬈後面,排隊上臺時兩人便挨着,女生總是有意無意地撞她一下。

喻嬈并不喜歡在這麽多人面前發生沖突,便一忍再忍,女生反而得寸進尺,更加的肆無忌憚。

她實在是沒法忍下去,轉過身,直接道:“同學你是得了軟骨症了是嗎?”

女生被她一說,也不藏着了,冷哼一聲:“得了就得了呗,怎麽?”

喻嬈看得出來,這女生是個無賴破皮,自知和這種人講理沒有,她重新轉了過去,不打算再理。

女生反而越發的嚣張,故意摔在了喻嬈的身上,還踩到了她的腳,鞋跟生生紮到了她的腳背。

喻嬈疼的差點叫出來,眼淚瞬間在眼眶裏打轉,她忍着不哭,扶着牆半天才緩過來。

幸好有老師發現了狀況,趕來察看,才看到一旁扶着牆一動不動的喻嬈,老師過來看了她的表情,忍不住呵斥道:“你們在旁邊都看着是嗎?還有你!曾晨!”

老師指着曾晨:“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是吧?你要是再給我生事,趁早給我滾蛋。”

曾晨并不怯老師,無所謂道:“你倒是有那個本事讓我滾蛋啊,我爸是校董,還不知道到最後是誰滾蛋呢。”

“是麽?”

這話不是老師說的,曾晨聽到這話時明顯一愣,再看到老師身後的喻嬈,又道:“還有你,不知道這個學校只有我能跳芭蕾嗎?不過是從香港逃來的,什麽東西也敢跟我比?”

喻嬈輕笑,沒有說話。她的腳背被鞋跟傷到,破了層皮,血滲透了她白色的襪子,看着便覺得礙眼。

她沒跟曾晨計較,只是臨走前還是在她耳邊輕輕松松說了一句:“你最好離我遠遠的,否則,誰滾蛋還不一定呢。”

喻嬈一瘸一拐地被同學扶着去了醫務室,怕沈慧如擔心,她拜托老師把這件事瞞了下來。

至于曾晨,有的是時間和她算賬。

下午放學前,喻嬈打聽清楚了曾晨得身份,曾家的獨女,上面有個哥哥叫曾晟,向來和紀斯衍不對付。

這還真給她對上了。

曾晨從小學部開始便在學校橫行霸道,學校大大小小的活動,只要她參加別人就不可以比她出彩,否則一定會被她私下欺負一通。

喻嬈是新來的,不懂這個規矩,直接撞到了她的槍口上,這才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喻嬈下午沒去教室上課,一直待在醫務室裏,她腳受傷的事沒告訴家裏人,鄭叔還是會和往常一樣在校門外等她。

她的腳傷并不嚴重,原想着她自己拐着去找曾晨算賬,誰知不等她去找,曾晨自己找上門來了。

曾晨來時,喻嬈正在醫務室的病床上看舞蹈視頻,校醫還給她拿了包薯片,不讓她嘴巴閑着。

喻嬈眼睛一直盯着電視,在腦海裏反複記錄那幾個動作和音樂,裝作沒看到以及懶得搭理。

“喂!”曾晨過來直接踢了一腳喻嬈的床,“你剛剛說讓誰滾蛋?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你爸是校董?”喻嬈說完塞了一片薯片到嘴巴裏,“我認得他,上次和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過來巴結我和媽咪,挺招人煩的。”

那次婚禮有不少人,喻嬈獨獨記住了一位姓曾的叔叔,聽別人告訴沈慧如,是因為曾家如今生意不景氣,虧空的厲害,想找紀氏幫襯幫襯,才如此巴結。

曾晨被喻嬈氣的不輕,但她自認為不是董子怡那種蠢貨,沒必要被喻嬈三兩句嘲諷激怒。

“那又怎麽樣呢,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這話你總聽過吧?”曾晨抱着手臂,仰着下巴說話,“我都沒嫌棄你普通話說的真的難聽,你和你媽不就是靠男人嘛,整個平城的人都看不起你們母女。和你嗎一樣的下賤東西!”

喻嬈本不在乎曾晨說什麽,可她偏偏碰了她的逆鱗,她可以接受別人說她的任何話,但沒人可以當她的面,說一句沈慧如的不是。

用這樣的髒話來形容沈慧如,才徹底惹怒了喻嬈,她拿着薯片摔在了曾晨的臉上。

喻嬈的身高優勢,站起來比曾晨高了半頭,她伸手直接掐住曾晨的脖子,将她摁在牆上。

“你再說一個字試試?”喻嬈收斂笑意,聲音莫名帶了刺,“別讓我再聽到從你嘴巴裏說出來關于媽咪任何一句話,好的壞的都閉嘴。不然的話,我一定讓你知道我有多少本事,夠你死一萬次的。”

喻嬈答應過喻初華,一定會保護好沈慧如,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不可以讓她飽受非議。

這是喻初華,最後的遺願。

她稍稍垂眸,餘光注意到門外有一道人影,她側首,和紀斯衍的視線對上,兩人都在這一刻愣了下。

男人的面容俊朗,外面的光線灑在他的側臉上,膚色勝似雪,黑眸深邃,靜靜地看着她。

喻嬈吓得收回了手,她手足無措地望着他,聲音帶了哭腔又那般無助。

“紀斯衍……”

▍作者有話說:

每日一問:今天嬈嬈長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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