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VIP]
喻嬈滿頭的問號, 這人是怎麽說出來這種話的,她明明瘦的不要不要的,想着她看了眼自己的身材。
現在這樣,确實像個……
小胖鵝。
還是個被說的氣紅了臉的鵝。
喻嬈懷裏抱着獎杯, 不打算搭理紀斯衍, 踏步往前走, 語氣也不大高興:“走了。”
“是是是。”
紀斯衍很快跟上。
在路上, 紀斯衍告訴了喻嬈自己那會兒跑去了哪裏, 他在臺下看到分數便察覺到問題。
喻嬈跳的那麽出色, 怎麽可能和那種水平的并列,還因為出場順序吃虧, 他直接打電話叫人送來一套衣服,打算親自頒獎。
只要他往那一站, 這獎頒給誰,是他說了算。
喻嬈噘着嘴,死鴨子嘴硬:“這不是作弊嗎?我才不會做這種事呢。”
紀斯衍挑眉,擡手就要拿回獎杯:“那我給那第二名送回去?”
“不要!”喻嬈吓得趕緊抱住自己的獎杯,生怕被紀斯衍奪走,“已經給我了, 就是我的了。”
紀斯衍笑了,沒動手。他把車窗降了下來,看着外面再沒開口,慢慢地阖上了眼。
喻嬈也順勢靠下,她側首, 看着紀斯衍沉思。他把獎杯給她, 是不是因為也認為這是她應得的, 或者是, 他想把最好的給她。
無論出于什麽原因,是不是都可以證明,在紀斯衍的心裏,也有了喻嬈的一番天地。
想到這,喻嬈彎了彎唇,原來這陌生的平城,也沒想象中那麽不好。
至少,還有這麽個人,讓她惦記。
因為這次校慶的事,喻嬈和曾晨徹底結下了梁子,曾晨在學校開始有意無意地去針對她。
還有董子怡在內,悄悄地鼓動全班同學孤立喻嬈,畢竟除了時曉曉,她在班上真的沒什麽朋友。
喻嬈并不孤僻,也不是話少的性格,突然班上沒人和她講話,她一時習慣不起來。
這樣的事喻嬈并不想告訴沈慧如,以免她擔心,也不想這樣的小事讓紀家任何一個知道。
她十三歲了,是個大孩子了,這樣的事情,在她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體育課喻嬈來到操場,并未發現同班的隊伍,她在操場上找了好久,馬上要上課才看到裴彥辭的身影。
她原想找他問問,又想起來那天他的态度,想想還是作罷。
這一次倒是裴彥辭主動的,他穿着藍色的體育服,語氣還是往常那樣冷,只是禮貌了許多:“老師說今天在羽毛球館上體育課。”
“什麽?”喻嬈懵了,“為什麽我不知道?”
“現在你都知道了,就走吧。”
喻嬈跟在裴彥辭的身後,一言不發。
沒想到他們對她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故意不告訴她上課地點,讓她遲到,真是有夠無聊的。
裴彥辭走了一半,又停了下來。他面對着喻嬈,語氣認真:“上次是我做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好。”喻嬈雙收插在上衣口袋裏,欣然接受,“你道歉吧。”
裴彥辭一愣,他以為喻嬈至少會跟他客氣客氣,沒想到這麽給他臺階下。他抿了抿唇,輕聲道:“喻嬈同學對不起,我為我那天的行為向你道歉,是我的錯。”
喻嬈看他态度誠懇,點了點頭:“嗯,原諒你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往羽毛球館走。
他們趕在上課之前到了羽毛球館,幸好沒有遲到。老師點完人,讓兩人一組打羽毛球,所有人開始兩兩組合,裴彥辭那倒是圍了不少人,喻嬈這邊卻空無一人。
喻嬈發誓,她從沒有比這一刻更想念過時曉曉,她以為只要裝作不在意,就可以不受傷害。
她不懂,為什麽這些人要聽話,讓她成為被孤立的那一個。
“我和你一組。”
聽到聲音,喻嬈沮喪地擡眸,才發現說話的人是裴彥辭,他把羽毛球拍遞給他,眼裏竟有了一絲笑。
喻嬈接過羽毛球拍,當着衆人的面和裴彥辭去了角落的位置,遠離這裏的所有人。
中途休息時,水杯也是裴彥辭去給喻嬈拿的,她自己坐在一旁的休息區捶捶腿。
喻嬈打開瓶蓋,喝了一口:“真搞不明白,這群人真是沒主見。”
裴彥辭看着她的動作,說道:“我以為你會說你打不開,讓我幫你。”
“什麽?”喻嬈看向裴彥辭,“我力氣大着呢。”
“我來學校那天,聽女生們私下讨論你,說你是香港來的大小姐,矯情自私,什麽人也看不上。”裴彥辭說,“也不是對你有偏見,只是我對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的,不是很有好感。”
“你不也是?”
“嗯?”
喻嬈說道:“你現在不也是你說的那類人,所以你跟我說這個什麽意思?”
“我是想告訴你,她們讨厭你,是因為你太傲慢了,好像什麽人也看不上。”
“我是看不上她們呀。”喻嬈覺得無所謂,當是閑聊,“她們這樣的行為我為什麽要看得上。”
喻嬈不能說有什麽特異功能,但天生會看人,讨厭誰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絕不會是偏見。
從每個人的行為舉止,談吐間便能分析個大概,或者是面相,總之整個班級她能說上話的人不多。
有了這次,喻嬈和裴彥辭算是有了交情,兩人說不上是朋友,在班級裏,她好歹有個能說話聊天的。
……
這月底是沈慧如的生日,紀長青特地讓人在家裏辦了生日宴,邀請平城權貴來參加。其中自然有曾家人,曾晨也會在。
紀斯衍本想避開,拗不過喻嬈的死纏爛打,只好也留在紀家。
來的人都是平城有頭有臉的人,這生日宴不由得變成了應酬的好去處,何況這生日宴能談成和紀氏的合作,可遠比辛辛苦苦拉來的投資要輕松的多。
紀斯衍看着一群人阿谀奉承就覺得吵眼睛,但凡他路過的地方,這些人都有意無意地避開。
外頭一直傳父子不合,紀斯衍自己的名聲也不大好,人人見了都怕,哪裏還敢和他接觸。
喻嬈愛打扮,都窩在房間一下午了還沒出來,紀斯衍也不敢去她房間找,這無聊起來也是有夠無聊的。
偌大的家裏,除了喻嬈,他真就沒了一個能說話的人。
今是沈慧如的生日宴,如不是特別需要他的場合,他也懶得出去。等宴會正式開始,他就露個面,說幾句客套話,也不算打沈慧如的臉。
宴會開始後,喻嬈才從二樓上下來,衆人的目光全被她吸引過去。
她穿了一身複古紅的泡泡袖連衣裙,胸前是輕紗系的蝴蝶結,耳環是用來搭配連衣裙的紅色蝴蝶耳墜,頸間系一條紅絲絨絲帶,垂落于她的後背。
如此華麗的這一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喻嬈的生日宴呢。
許多人只在上次婚禮上見過喻嬈,這次再見,不禁感嘆,紀長青确實将她寵上了天。
喻嬈向來不願輸于人前,且還有曾晨在場,她一定要做到碾壓這裏的所有人。
“這都說沈慧如美若天仙,我看她女兒更是要比她還美三分,不,九分。”有人說,“可惜就是小了點,這要是長大了,平城的青年才俊,恐怕都得為她鞍前馬後。”
“怎麽?你眼饞了?”
“你這說的什麽話!她再小個幾歲,我都能給她當爹了,這要是我女兒,我也得給她寵着,天上的星星都得給她摘下來。”
曾晨在一旁,斜睨了一眼,再不看喻嬈來的方向。她随便掃了一圈,看見自家哥哥曾晟,便過去尋他。
喻嬈從樓上下來,按照正常流程,裝作溫婉大方的富家大小姐,恭敬地祝賀沈慧如生辰,便迫不及待地去找紀斯衍玩。
紀斯衍也同樣祝賀了沈慧如,只不過喻嬈耽擱的時間太久,還沒下樓紀斯衍就已經離開了正廳。
喻嬈在正廳沒找到他的人,聽有人議論在前院看到了他,她便一路小跑去找他。
前院有個玫瑰花園,是紀長青為沈慧如種的,這時節,正是玫瑰盛開的季節。
喻嬈可不記得紀斯衍有這雅興,會跑去前院賞花,她也沒想太多,她只想讓紀斯衍誇誇她的新裙子。
所有人都在誇她漂亮可愛,可她真正想聽的,是紀斯衍親口說。
人大多都在正廳忙碌,平時負責照看的花農也不在,只留了一盞夜燈在高空懸挂,還有池中的潺潺水聲。
喻嬈遠遠看到有個人影,以為是紀斯衍,看身高又覺得不像,她狐疑地走過去,詢問道:“是誰在那?”
那人不回話。
“你如果再不回頭,我可要喊人了。”喻嬈警告他。
那人回頭,是喻嬈不認識的臉,又覺得熟悉,貌似那次跟着紀斯衍出去,是有這麽一個人在旁邊。
她還沒擡腳,甚至來不及思考,頭皮感到一陣刺痛,被人抓住往後一扯,她的身體後仰,看到了曾晨的臉。
“終于被我逮到了,還怕你不來呢。”
喻嬈抓着曾晨的手:“你做什麽?你放開我!”
“別喊了,人都不在這,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曾晨抓着喻嬈的頭發将她推到曾晟的面前,“哥,就是她在學校欺負我,還有那個紀斯衍。”
曾晟一聽到紀斯衍的名字,抓着喻嬈的頭發将她往旁邊的水池甩,他捏着她的臉,面目猙獰。
“我已經讓人把紀斯衍支開了,你別妄想有人能來救你。”曾晟的神色陰狠,“這裏是監控死角,沒人會知道是我們幹的。”
說完,還不等喻嬈反應,曾晟擡手就是一巴掌,一陣疼痛過後,她感覺左臉已經麻了,口中的血腥味濃重。
喻嬈無力還手,只能任由曾晟,她的腦袋昏昏沉沉,像是要被那一巴掌打暈過去了。
曾晟沒打算放手,将喻嬈的頭摁在水池上,只差一點,喻嬈的臉将沉入這池中。
“說,紀斯衍是曾晟的一條狗,我就放過你。”
喻嬈輕笑一聲,語氣帶了許多嘲諷:“曾晟,是紀斯衍的,”
“一條狗。”
聽了這話,曾晟徹底被喻嬈激怒,掐着着喻嬈的後頸往水下摁,反反複複地折磨。
曾晟玩累了,将喻嬈放開,丢在地上,繼續說:“現在還逞能嗎?”
喻嬈喘不過氣來,沒任何力氣,大腦也快要停止了思考。恍惚間她看着如黑幕一般的天,她看到了喻初華的臉,還是那樣溫和慈祥。
他說,我的孩子,快醒醒。
喻嬈想要哭,怎麽也哭不出來,她重重地咳了兩聲,吐出來不少水。她喘着粗氣,想張口,卻沒有聲音。
身邊漸漸沒了聲音,似乎曾晟和曾晨已經離開了,世界逐漸安靜下來,如死亡一般的沉寂圍繞着她。
終于,她聽見了紀斯衍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每日一問:今天嬈嬈長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