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苗苗快要急哭了:“夫人,縱使……縱使你想留住世子,也不應該喝這個酒啊,萬一傷身體……”現在苗苗已經完全成了徐瑩瑩的人,滿心滿眼只有主子。

徐瑩瑩翻白眼,敢情把她當成靠下藥留住男人的人了。

“閉嘴。”徐瑩瑩臉紅一片,“等會兒三院好戲開場,世子不回來誰主持大局。就是要讓世子知道這酒的後果,只不過不是拿我驗證。”

苗苗似懂非懂,但見徐瑩瑩如此淡定便照做了。只差了小厮前去找夏修野,聲稱徐瑩瑩得了急病,要見他。

“安排兩個人盯着三院,有動靜就先去請主母,再以主母的名義叫上所有院子的人,一起去三院。”

徐瑩瑩感覺到臉越來越熱,渾身不自在,強撐着交代:“把院子門鎖緊了,誰都不要出去,也不許一個人進來,直到世子回來。”

苗苗應聲去了,徐瑩瑩立刻回到卧室,将外套脫了幹淨。即使如此,也能感受到身上越來越熱。

徐瑩瑩在床上輾轉反側,後悔剛剛那一杯喝的太過實在,若是小小抿一口,也不會如此難耐。怎料到那藥性激烈至此,越想越覺得秦氏手段低下,原本的猶疑一掃而光,只待秦氏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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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室門悄然打開,被關了兩日的小厮正處在崩潰邊緣。

與其他位高權重的府邸不一樣,侯府向來沒什麽是非,也不設私獄,只有一間□□室,用來讓犯了錯的下人來此反省。

但是這□□室是所有人的噩夢,因為它密不透風,無窗無光。只要進去便是一片黑暗,密閉和黑暗的恐懼還不算,耳邊還有持續的水滴聲。沒有一個有所隐瞞的人能夠帶着秘密離開這裏,沒有一個犯錯的人能夠不認錯。

這間□□室是夏修野十幾歲的時候親自設計的,沿用至今。

一見有光透進來,小厮立刻撲到門邊,抱住夏荷的腿。

夏荷一腳跺過去:“狗東西,仔細髒了姑奶奶的衣裳。”

小厮連連跪拜:“姑娘饒命,姑娘發放我出去,小的知道錯了,小的知道錯了。”

夏荷似是覺得十分有意思,笑呵呵地抱着胳膊問:“你錯在哪了?”

小厮一愣,他也不知道錯在哪了,只是那天晚上看見了世子夫人而已。

但是只要能出去,他繼續跪拜:“小的哪都錯了,姑娘說小的哪錯就是哪錯。”

夏荷晃了晃手上提的食盒:“出來,把這飯吃了,再去給世子夫人道個歉認個錯,就饒了你。”

小厮受寵若驚,瞪大眼:“當真?”

“吃不吃?”夏荷把食盒往地上一放。

小厮連滾帶爬地來了:“還有酒?”想着應當是親姨娘發現誤會了世子夫人,讓他去賠禮道歉呢。兩日的恐慌饑餓,不一會兒便風卷殘雲地吃了個精光。

夏荷很快就走了,小厮卻有些迷迷糊糊,臉漸漸發熱,身子也越來越燙。

但是他不敢不照做,小黑屋太吓人了,寧願死也不要再進去。

他便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世子院走,越走越熱,越走越躁。

到世子院門前開始敲門,無人應答。

再敲,仍舊沒人應。

他燥熱難耐開始拍門,苗苗早聽到動靜,跑到卧室問徐瑩瑩。

一進去吓了一跳,徐瑩瑩穿着純白色的絲質中衣,面色潮紅,呼吸急促,連個被角也沒蓋。

“夫人,夫人你還好嗎?”苗苗有些着急。

徐瑩瑩有氣無力道:“小厮進不來,一定會回三院找秦氏複命請示。快開始了,準備好。不用管我,快去!”說幾句話仿佛用了她全部的理智。

苗苗“哎呀”一聲,狠狠心走了,待門外沒聲了,便着手叫人請鄭娘子。

鄭娘子一聽秦氏犯了病,身為主母,自是要帶人前去看。不一會兒各院子人齊聚三院,還未走進內門,就聽到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蘇吟跟在三位母親後面,不知所以,正心生疑窦。聽到聲音,在庭中卻步:“這……”

三娘子登時惱了:“今日木兒并不在家!”

當即甩了丫鬟,加快腳步,沖進房去。

夏荷給小厮送完飯便自顧自休息去了,這會子準備去看世子院的熱鬧,沒想到被院中景象吓一跳。也聽到聲音,立刻往房內沖,可惜去晚了。

三娘子和衆人先後腳進了卧房,眼前景象讓人呼吸驟然一滞。

滿地衣服糾纏,從門檻一直蔓延到床榻。

床上兩人春光無限、香汗淋漓,纏綿之聲不絕于耳。

“秦氏!”三娘子斷喝一聲,裸身二人如夢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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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人傳話來時,夏修野剛在太子府議事完畢。

聽聞徐瑩瑩生病,原本問有沒有請太醫,結果來的小厮一問三不知,只說徐瑩瑩想見他,猶疑一瞬,還是決定回去看看。

緊趕慢趕到院門,遠遠聽見三院略有喧嘩,也沒顧得上去看,徑直回房。

一路走過去丫鬟奴仆無一人伺候,夏修野隐隐覺得不對勁。

一進卧室,看到側卧在床上的徐瑩瑩。

徐瑩瑩的呼吸非常急促且沉重,聽上去像是極度忍耐着什麽。

夏修野快步走過去,坐在床榻邊。

“優青?”

徐瑩瑩聞聲轉過來,夏修野才看清她的臉。

小臉紅撲撲的,額上、臉頰、脖子、胸口全都香汗涔涔。絲質的裏衣緊貼着皮膚,似是全身無力,柔弱無骨,眼神迷離地盯着他。

苗苗突然沖進來:“夫人,夫人,不好了!”

夏修野對她不在生病的徐瑩瑩身邊服侍已是有些不滿,此刻見她大驚失色,皺起眉頭道:“何事?”

苗苗帶着哭腔:"秦姨娘……秦姨娘與人有染,她……她是想害夫人您啊。"

苗苗太怕夏修野了,以至于夏修野嚴肅起來,她根本不敢直接對他說話,只把話對徐瑩瑩說了。

夏修野原聽到與人有染,雖面露厭惡之色,卻沒什麽波動,直到聽到後半句。

“害誰?什麽意思,說清楚。”他厲聲問道,手無意識地抓住了徐瑩瑩。

“今天傍晚,秦姨娘差人送來了一壺酒,說是前日誤會夫人要賠禮道歉。夫人聽了便覺得姨娘也受苦了,便把酒分了半壺送回去,以主母的名義安慰秦姨娘。沒想到,夫人只喝了一杯就頭暈發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秦姨娘她……”

夏修野看了一眼迷糊難受的徐瑩瑩,眸色轉深,似是壓着火氣:“說完。”

“下午夫人覺得身子不對,屏退了府裏人,口中只喊着世子的名字,一個人躲在房裏不許任何人進來。誰知道沒一會兒,被關起來的小厮就來拍門,我從門縫瞧見,他的症狀跟夫人一模一樣。後來沒人給他開門,他便走了。現在不知怎的,就跟秦姨娘搞到了一起。”

看着夏修野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苗苗點了最後一把火:“秦姨娘也喝了夫人喝的酒……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

苗苗及時噤了聲,不敢再擡頭看夏修野。

跪了許久,終于聽到冷的讓人發顫的聲音:“把剩下的酒交給喬青收好,退下,任何人不得靠近卧房。”

“是。”

“沏一壺茶,再打一盆水來。”

苗苗應了,依言照辦。最後擔心地看了一眼徐瑩瑩,走了。

徐瑩瑩半閉着眼,還輕輕皺着眉,口中說着什麽,聽的不甚清楚。

夏修野一只手伸到床榻裏側撐着,彎下身子伏在徐瑩瑩上方,想要聽清楚她在說什麽。

徐瑩瑩的呼吸打在夏修野臉上,灼熱得要把他燒起來。

“什麽?”夏修野離得近了些。

“水,水……”似是說的有些不耐煩了,徐瑩瑩睜開眼。

夏修野正對上一雙烏黑的眸子,長長的睫毛宛若鴉羽。黑瞳之中卻滿是迷離的欲望,又像是一個黑洞,要把人吸進去一探究竟。

“好,我給你倒。”

夏修野準備起身,卻被徐瑩瑩一把拽住領口。

夏修野低頭,細長白皙的手指泛着粉,在他衣襟前握成拳,緊緊攥着不松手。

徐瑩瑩滿臉是汗,頭發散亂,發絲一根一根、一绺一绺地貼着臉頰,粘着脖子,整個人散發着淡淡的香氣。她的眼神仿佛生出觸角,緊緊地盯着夏修野。

“水,我想喝水。”她又說。

夏修野輕輕握上她的拳:“好,先松開,我給你倒水去唔……”

話沒說完,床上人拽着他的領襟,一用力,起身覆上了他的唇。

夏修野睜大了眼,正對上的眼睛卻緊閉着,小嘴吮得貪婪。

淡淡的酒氣侵入唇齒,綿軟的舌頭四處游走。他感覺到攥着他衣服的手松開了,随後纖細的兩條胳膊攀上他的脖子,細膩的皮膚貼上來,香汗沾濕他的面龐。

房間裏沉重的呼吸又多一道。

夏修野像是喝了陳釀,又像是不眠不休地忙碌多日,雖然他心知都不是,但還是意識逐漸不清醒。

懷中人兒小小的,軟軟的,他伸手輕輕托住她的背,感受着她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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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徐瑩瑩:我不是那種人。

苗苗: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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