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保護我方小白兔~
周圍的人看到女子的動作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剛剛還指指點點的人們瞬間都閉上了嘴,諾大的大廳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但是女子對于這些異常仿佛司空見慣一樣,她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分給周圍的人。
而是把柳玉忱拉在旁邊剛剛擡上來的軟椅上面坐好,動作十分輕柔擡起他的手,仿佛對待什麽珍品一樣小心翼翼的為他上金瘡藥。
語氣十分熟練溫柔的說道:“怎麽一個不注意,我家小白兔就受傷了?是被什麽人欺負了嗎?”
明明就是再溫柔不過的話語,但是柳玉忱卻敏感的發現自從這個女子的話語一落,周圍的人連身體都開始緊繃起來,有不少人額角都開始冒出冷汗。
張正鳴雖然不認識眼前這個身穿華服的女子,但是到底是來到這個世界摸爬滾打做幾年生意的人,當下便猜出眼前女子身份不凡。
只見這個女子言語之間對柳玉忱又頗為偏愛,若是讓柳玉忱先開口說話,還不知道會怎麽編排自己,到時候再想為自己說話就為時晚矣。
想到此處,張正鳴連忙搶在柳玉忱面前說道:“這位女君你不知道,這位柳……”
張正鳴準備直呼柳玉忱姓名的時候,看到眼前女子眼中寒光閃現,當下一個哆嗦,連忙把稱呼換了說道:“這位柳公子以前是我未婚夫,可是為人飛揚跋扈,不尊男德,所以才被我退婚。
如今卻因為懷恨在心,找機會報複我心愛之人,甚至不惜自傷。”
柳玉忱沒有想到張正鳴在如此衆目睽睽之下,居然敢如此厚顏颠倒黑白,柳玉忱有些激動的想要站起來辯駁,可是看到女子溫柔淡定的眼神時,心中的慌亂卻被奇異的安撫下來。
只見女子極為詫異的對着張正鳴說道:“女君說笑了,我家小白兔最是膽小守禮,遵循男德。就連說話都是溫柔軟語的。別說什麽飛揚跋扈了,就是旁人說話大聲一點也會被吓到。”
周圍的圍觀者心裏一頓吐槽,就這位還溫柔膽小的小白兔?
也不看看剛剛是誰,大庭廣衆之下和女子辯解也不占下風的樣子。
但是沒有人會來質疑蔣明曦說的話。
在場的哪一個不是人精,偶有一兩個達官顯貴親眷,見過蔣明曦已經認出了她的身份,還有不少人就算是沒見過見血,但是認出她穿着一身皇女特有的裝扮,哪裏敢對于她說的話質疑。
至于其他人,就算是不确定蔣明曦的身份,可是看到周圍人比自己家裏當官大的,比自己家裏有錢的人反應,那裏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女子是萬萬得罪不得的主。
再說了情人眼裏出西施,自己的男人自己最了解,別人誇自己男人其他人有什麽資格出來反對。
只是衆人萬萬沒有想到蔣明曦誇耀的話語遠沒有說完,只聽她繼續理所當然的說道:
“至于你說玉忱自傷來報複你的心愛之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說完以後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張正鳴又看了看自己,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但是聲音卻極為清楚的傳到了衆人的耳朵裏面:
“不可能呀,我家小白兔和你退婚了以後便找到了我這麽個大好姻緣,感謝女君你都來不及,怎麽還會懷恨在心呢?”
周圍的人,不由自主的也跟着蔣明曦的眼神審視了一下張正鳴,又看了看蔣明曦。
兩人年齡相仿,但是一個最多不過是中人之姿,而且因為常年沉迷于酒色,身體有些虛胖,一副被掏空的模樣,最重要的是人品欠佳,除了有些銅臭以外,可謂不學無術。
而另外一個龍章鳳姿,一雙鳳目不露自威,儀态極佳,一看就出身不凡,最重要的是人家看着柳家公子的時候眼角眉梢含笑,數不盡道不完的溫柔偏愛。
別說身在其中的柳公子,他們這些旁觀者都會不由自主的醉在這雙眼中,沒看到不少在場的公子都開始臉紅心跳了嗎?
這兩個人有可比性嗎?
就算拉出頭豬過來點評,也知道兩人是雲泥之別。
衆人一下子覺得蔣明曦說得極為有道理。
将心比心,自己要是柳玉忱和張正鳴退婚,轉眼就找到眼前的女君,還懷恨在心個屁呀?做夢都會笑醒好嗎?
厚道人搞不好還給張正鳴立個長生牌位,感謝她的不娶之情。
這世間人,絕大部分人都有慕強從衆的心态。
不少人換位思考起來,這位女君一看就是耳聰目明的上位者,這樣子的人身邊定然有不少男人,絕對不是那種被男人哄上兩句話就被牽着鼻子走的人。
這個柳家公子能被這樣子的女君偏愛,定然是有過人之處,又怎麽會有張正鳴說的那樣不堪?
再聯想起張正鳴往日裏的作風,衆人心中的天枰瞬間全部往柳玉忱這邊傾斜了。
蔣明曦一邊細心為柳玉忱處理傷口,一邊說道:“我家小白兔最是怕痛了,別說是受這麽重的傷,就算是磕着碰破了一點油皮我都會擔心他受不住,又怎麽會為了報複別人而自傷?
畢竟他若是要開一些無足輕重的小玩笑,直接對我開口就好,何須如此麻煩?”
蔣明曦明明一副風輕雲淡的說着話,但是周圍站着的不少貴人頭頂背後卻全部濕透了,特別是知道蔣明曦身份,或者以為她是皇女的人。
人家這是什麽意思,這是擺明了要為柳家公子做主。
只要這位柳家公子開口,這位女君不建議幫他處理一些無足輕重的‘小玩笑’。
所有人都得好好稱量稱量,這位女君口中無足輕重的小玩笑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承受得住。
這個時候不少心思活絡的人都開始恭維起來了:“柳家公子溫文儒雅,談吐不凡,一看就是大家公子典範,我兒日後定然要向柳公子好好學習一二。”
甚至有不少人直接不屑的看了張正鳴兩人一眼,直言道:“有些小人自己品行不端,看誰都沒有一個好,柳公子可千萬不要與這種小人一般見識。”
“柳家公子玉樹臨風,博文廣見,乃是世家公子楷模。”
“柳家公子能夠被女君看中,必然是品行端正的有德有福之人。”
“……”
柳玉忱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原本以為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可是對于眼前女子不過股掌之間,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化解了……甚至連兩年前退婚的事情也被說得成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給自己帶來噩夢的張正鳴,此時卻脹紅了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相信過了今天以後,關于自己的流言蜚語會消停很多,甚至會有不少贊美之詞流傳出來。
自己的家人也不會再受流言困擾。
蔣明曦看到之前明明還一身不屈傲骨的男子,突然紅了眼睛,一雙杏眼霧氣變得濕漉漉、水靈靈的。
蔣明曦心裏不由有些抽痛:難道真的被自己說中,他很怕痛?
還是自己的技術很差,把人弄痛了?
蔣明曦包紮的手不由再次放輕,原本風輕雲淡的表情添上了一絲擔憂和窘迫:“我弄疼你了?不好意思,我雖然專門學過如何處理傷口,但是到底不是經常處理,不如我們還是等大夫過來處理吧?”
柳玉忱看到女子窘迫的樣子,脫口而出:“一點都不痛!”只是說完以後就後悔了。
這位女君剛剛明明說了自己怕痛,如今自己如此說,豈不是讓女君下不來臺?
蔣明曦看到小白兔懊悔的表情,明明之前那麽聰明的人兒,可是如今卻因為自己之前的一句話變成一副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樣子,心裏莫名的就愉悅起來。
蔣明曦笑道:“別多想,玉忱不痛,一定是因為我在包紮上面頗有天分的原因。”
她居然叫自己……玉忱
男子的名字何等重要,這兩個字除了當年的張正鳴,就只有家裏的人如此叫過柳玉忱。
柳玉忱知道自己原本該生氣的,可是想到在自己孤立無援的時候,是這位女君不懼流言蜚語,站出來為自己不平。
如今更是親自為自己處理傷口,看着對方小心翼翼的模樣,責怪的話便怎麽都說不出口。
蔣明曦看到自己如此稱呼,眼前皎皎如月般的公子只是把頭微微低垂了一些,盡量把自己遮擋在陰影處,但是并沒有第一時間反對,臉上的笑意不由加深了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蔣明曦感受到過于強烈的眼神,擡頭過去便看到了張正鳴。
就然一不小心就把她給忘了,要怪就怪這位張大小姐實在是太過不起眼,一不小心就讓人忘記了。
張正鳴不懂,她明明就來到了女尊世界,她明明就是穿越人士,她應該是世界之女,天道的寵兒,這個世界都應該圍着她轉。
她再也不是那個同學害怕,老師不喜,一天和社會人士混在一起的太妹。
只要她想要,就沒有她得不到的男人。
如果真的得不到,那就毀掉。
就算是清高如柳玉忱,只要是不順她意者還不是被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毀掉了。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被毀掉的柳玉忱,不過是遇到了一個女人,就恢複成以前的樣子。
不,就算是張正鳴也不得不承認,若無意外的話柳玉忱會比以前更好。
可是憑什麽?!
明明她才是天道寵兒,命運之女,但是卻被眼前的女人威壓得不敢動彈?!
而眼前的女人從頭到尾,卻連正眼都不屑多分一眼給自己!
原來她才是一場笑話,她菜式被別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毀掉的人。
蔣明曦根本不知道張正鳴心裏的小九九,她也沒興趣知道,而是清冷的對着掌櫃問道:“我怎麽不知道景軒閣從什麽時候開始有縱容惡人傷害貴客的習慣了?”
掌櫃擦了擦額間的汗水賠笑道:“女君說笑了,我們景軒閣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蔣明曦不輕不重的說道:“若真的沒有這種事情,那麽玉忱為何會受傷,傷害者還能夠站在此處對他随意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