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醉翁之意
作者有話要說: LOFTER:顧流光013
新帝登基不過數月,朝廷內外卻是風波不斷。
據說今日,大将軍王與皇上又起沖突,被革去爵位,降授固山貝子,八爺、九爺等人登門慰問,都被他拒于門外。
夜深了,允禟才一身酒氣地回了府。
奴才上前伺候,竟被他一腳踹開了去,“都給我滾!”
更深露中。
白天被十四一激,脾性不好,便喝多了,此刻被冷風一吹,方才清醒了些。
允禟深深吸了一口氣,隐隐瞧見火光。
不遠處便是書房,這麽晚了,燈竟還亮着,窗格上映出一抹修長的身影,随着燈影輕輕搖晃,不知在做些什麽。
允禟定了定神,慢慢走了過去。
是他。
是白少初。
那張清冷的臉,滿是專注地盯着桌上的賬本,在燈光的映照下,分外迷人,醉意朦胧之中,眼前這人越發像是心中那人,看得允禟心旌搖曳。
“九爺?”
像是醉了?
見他腳步踉跄,白少初忙去扶他坐下,“少初正在查賬,不知九爺今晚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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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禟擺了擺手,“既然你在,便給我說說這賬。”
白少初一愣。
這賬——
這賬,可是一筆見不得光的暗賬,購置軍火,訓練軍隊,叫他如何能說?
允禟卻好似等得不耐煩了,催道:“說。”
“少初不敢說。”
“不敢?”
允禟略微擡手,兩枚寶戒閃爍着華光,揪住了白少初的領口,不輕不重,正好掐住了他的呼吸,“我讓你說,你便說。”
他從未如此失态。
白少初只當他是醉了,疑心病犯了。
“這賬如何,少初不知,少初只知自個兒的命是九爺救的,早已視九爺為主子。無論九爺想做什麽,正道也好,歪道也罷,少初必定全力相助。”
“無論我想做什麽?”
唇上一痛。
白少初睜大了眼。
“九——唔——”
允禟吻了他。
白少初自幼便有些貧血,臉上總是白生生的。
但是此刻——
他的額頭滲出了薄汗,頓時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沖上了臉,暈生雙頰,仿佛在那兒開出了花。
他,步步深入。
他,節節敗退。
“九爺——”
平時沉穩的聲音驀然一啞,卻如同擱了一勺蜜。
允禟喜歡得緊,便又吻得更深。
“再叫我。”
“九爺——”
“再叫!”
“九爺——九爺——九爺——”
允禟有些恍惚。
仿佛回到了大婚前夕。
“十四——”
餍足。
允禟緩緩地退了出去。
白少初這才覺得渾身發冷,酸痛不已。
片刻之間,允禟已然穿好了衣裳,反觀白少初,僵硬地靠着書臺,顫抖着手,半天扣不上上衣處的一顆盤扣。
允禟拉了他一把,一顆一顆地替他扣好了。
白少初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允禟不喜歡他這個樣子,欲言又止,一點都不幹錯,索性托起他的下颌,命令似的道:“回去泡個澡,換身幹淨的衣裳——”
白少初被迫與他對視,尚未答話,卻又聽他道:“等着我。”
“九爺——”
十四,是什麽意思?
這句話梗在喉頭,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
“有話便說。”
下颌的力道陡然一緊,表達了主人的不滿。
“少初——”
白少初把唇一咬,輕聲道:“自會候着九爺。”
聽他這般道來,允禟這才松了手,笑着走出了書房。
那夜之後,允禟便頻頻到白少初的別院留宿,長夜無眠,他仿佛總是不夠似的,只是一味變着法兒折騰他。
只是。
那一句“十四”,像一枚細細的針,悄悄地釘在了心上。
為什麽,不是“少初”?
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