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銜尾蛇，在很多古老文明的傳說中經常被認為是輪回的象征，”會議結束後，作為兩個聯盟的大腦，鋼鐵俠和蝙蝠俠又在私下裏召開了一場小型讨論會，“蝙蝠俠，你覺得九頭蛇究竟為什麽會和刺客聯盟合作？”
“拉薩路池。”蝙蝠俠沉着臉道。
“賓果！”托尼打了個響指，“九頭蛇擁有出色的基因改造技術，但他們把這玩意兒用在了制造怪物上而不是改造人類的缺陷上，這真是太可惜了。”
布魯斯凝視了他片刻，根據蝙蝠電腦收集到的情報，他知道托尼最近正在着手研發一種叫做絕境病毒的東西，目前還不知道具體效果，整個研究還處于起步階段，不過……
“如果不到萬一，不要去沾染這種修改基因的技術，”蝙蝠俠的聲音低沉，像是一個警告，“人類的基因鏈是最後一片淨土。”
“我竟然不知道你還信教。”
托尼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末了，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
“好吧，那還是專注于當下的問題。之前在星城的那場小醜襲擊中，暴徒的血液分析報告你看了嗎？”
“看了。”
“很好，”光屏中的托尼走動起來，他似乎是想去給自己倒一杯紅酒，“很顯然，九頭蛇在得到拉薩路池的樣本後已經獲得了重大‘進展’，這些小醜們得到了驚人的力量、敏捷性和爆發力，但作為代價，是他們可憐的大腦被攪成了一團豆腐渣一樣的東西，我真的很好奇他們到底能不能擁有正常的思考能力。”
“九頭蛇的洗腦技術只能保證他們聽懂最簡單的指令，當初那個綁架人質的‘小醜’是唯一的正常人，但在被送往醫院的途中，他已經因為體內的□□暴斃而亡。”蝙蝠俠翻閱着手中的報告，隐藏在白色護目鏡下的蒼藍雙眼冷峻如冰，“當時你說他們的目标是布魯斯韋恩，有什麽證據嗎？”
提到布魯斯，托尼的嘴角瞬間繃成了一條直線。
“九頭蛇一直在有計劃的替代這世界上的關鍵人物，我想你是知道這件事的。”他控制不住地用嘲諷的語氣對蝙蝠俠說道。
蝙蝠俠：“但這并不代表一定是韋恩，畢竟他只是個……”
“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風流成性的哥譚寶貝？你還想說什麽？”
托尼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酒杯，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閃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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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地盯着屏幕後面無表情的黑披風騎士，身後的馬克裝甲一排一排亮起燈光，這是一個足夠有分量的威脅：“別讓我再說第二次，離他遠一些，蝙蝠。韋恩集團對于哥譚的重要性你比我更清楚，當初韋恩夫婦的悲劇，我絕對不會讓它在布魯斯身上重蹈覆轍——他是我弟弟！懂了嗎？”
說實話，坦白自己對某人的在乎着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講。
如果是在布魯斯面前，即使殺了托尼斯塔克他也不會說出如此肉麻的話。
但這裏沒有布魯斯，只有一只黑漆漆的大蝙蝠。
小胡子富豪有些艱難地咽下一口紅酒，勉強壓下了心中那一絲揮之不去的違和感。
不知是不是托尼的錯覺，在聽到他談到韋恩夫婦時，黑披風騎士的身體猛地繃緊了一瞬。
“……好吧。”
蝙蝠俠放緩了語氣，用一種并不冒犯、卻讓托尼非常不自在的神情盯着他半晌，最終妥協了。
托尼長籲一口氣：“很好，那麽談話繼續。布魯斯不願意讓我的人工管家貼身保護他，他說哥譚是你的地盤，蝙蝠俠，你打算怎麽做？九頭蛇從來不會善罷甘休。”
“韋恩有我的聯系方式，如果出了什麽事情，我自然會及時趕到。”
托尼很想說上次布魯斯被綁架的時候明明超人和綠燈俠救下了他，但考慮到他們這個剛成立的“哥譚寶貝保護協會”只有他和蝙蝠俠兩人，并且合作關系看上去還十分岌岌可危，他最終還是把話咽進了肚子。
“韋恩的事情先放到一邊，剛才你在會議上提到的‘銜尾蛇’，”蝙蝠俠繼續問道，“你是有了什麽猜測嗎？”
托尼斯塔克點了點頭。
他掀起眼皮，在蝙蝠俠的面前調出一則訊息，時間是昨天淩晨兩點。
發信人：至尊法師，斯特蘭奇。
內容只有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維度重疊開始了。”
“還記得那個莫名其妙消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的小醜嗎？”托尼提醒道，“我懷疑那是一種空間技術，就像你們的瞭望塔傳送一樣。”
布魯斯一愣，瞬間回想起了那個夜晚，斯特蘭奇來到自己卧室時對他說的那番話。
按照至尊法師的意思，自己是幾個平行世界維度之間的重疊點，而他從十幾年前就開始重複做的那些夢，則很可能是平行世界的投影。
雖然醒來後留下的記憶并沒有多少，但布魯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潛意識在被它影響着。
“這就是……銜尾蛇？”蝙蝠俠的聲線不由自主地艱澀起來。
作為投資人和開發者之一，他非常清楚，瞭望塔的傳送技術若是進一步升級，那麽就将觸及到另一重禁忌——平行世界的根源。
如果這是真的，那情況确實非常糟糕了。
“九頭蛇和刺客聯盟有探知平行空間的技術？”他問道。
“不知道，”托尼斯塔克回答，“但我們想要搞清楚的正是這一點。”
第一次聯合行動預定于一星期後開展。
超人在巡視北大西洋時發現了九頭蛇一處位于海平面下的基地，由于這次行動的首要目标是獲取情報資料，因此，前哨隊內基本都是更擅長斬首行動的人員——複聯是娜塔莎、鷹眼和美國隊長，正聯則是蝙蝠俠與綠箭。
對此，超人、綠燈俠和班納博士體內的那個大家夥同時表示了強烈抗議。
克拉克在聽到作戰安排後十分不可置信，甚至都忘記了他還在和蝙蝠俠冷戰中。
一向挂着陽光燦爛笑容的小卷毛超人皺巴着一張臉，腳尖向下，像背後靈似的一整天都漂浮在黑漆漆的搭檔邊上，連身後的紅披風都委委屈屈地垂了下來。
“B，這不公平！”他抗議道，“明明是我發現的目标，為什麽史蒂夫能去我卻不行？而且和Boss打，這不一向是我的活計嗎？”
“斬首行動？我可以一瞬間把九頭蛇的九個腦袋擰掉。”哈爾緊随其後，也不服氣地說。
班納博士則主要是代為轉告：“呃，浩克說自己能一瞬間把基地砸個稀巴爛。”
得到了同伴的支持，克拉克的底氣更足了。
你可以的克拉克！他在心中鼓勵自己，然後勇敢地擡起頭，迎上了……
蝙蝠俠不贊同的視線。
克拉克：“…………”
小卷毛瞬間慫了。
蝙蝠俠在瞭望塔的電腦上敲下F計劃的開頭，然後冷冷道：“卡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想和史蒂夫一起出一次任務，呆會兒我會幫你要美國隊長的簽名的。還有哈爾，我希望你能明白這是一次潛伏任務，我不想看到你再用綠燈變出擴音器朝着九頭蛇基地大喊優待俘虜，然後把整個計劃搞得一團糟。至于綠巨人——”
班納博士還沒說話，視頻那頭就響起了門鈴聲。
他疑惑地走過去開門，發現來人居然是聯邦快遞。
寄件人：韋恩集團。
班納博士：“……什麽東西？”
而等他拆開盒子，發現裏面正靜靜地躺着一個限量版的綠巨人毛絨玩偶。
一股不屬于自己的狂喜頓時淹沒了大腦：“浩克喜歡它！”
在兩位戰友不可置信的視線下，蝙蝠俠淡定地一甩披風，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哈爾：“我聽說了之前的事情，所以韋恩是真的愛他，對吧？”
克拉克：“…………”
他糾結了那麽長時間，甚至都做好了和B繼續冷戰下去的準備，自己的暗戀對象卻在和标記對象糾纏不清，甚至布魯斯看上去還挺心甘情願樂在其中，他還能說什麽呢。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自己卻沒有姓名，
克拉克：他想靜靜。
但更讓他受打擊的還在後面呢。
為了加深兩個聯盟的合作，哥譚的吉祥物布魯西寶貝在宴會上高調宣布，他将應邀托尼斯塔克的派對邀請，于不日來到紐約——
“找點兒樂子”，這是他的原話。
新聞上的黑發Omega甜蜜地朝着鏡頭眨了眨眼睛，剛喝完香槟的柔軟唇上泛着水光，臉上迷人的笑容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傾倒，他身旁還摟着一位身形修長的女Beta，克拉克記得她似乎是某個電視劇的女主角。
總之，看到布魯斯這麽“正常”的樣子，本該松一口氣放下心的克拉克，卻覺得心底有一股無比酸澀的沖動，像是毒藤女的細小藤蔓一樣一點一點纏上了心髒。
明明不久之前，他們還在深夜的賓館中那麽親密地相擁。
小鎮男孩坐在窗簾緊閉的狹小公寓中，怔怔地盯着布魯斯的唇，悵然若失，空虛又茫然。
直到一則消息提示把他從自閉的世界中驚醒——
“恭喜您，您所創作的《【超蝙】SEX的一百種姿勢》登上了熱門推薦，已經有三十萬網友閱讀過了您的文章，請不要辜負讀者們對您的期待，再接再厲吧！”
之前就說過，克拉克其實在論壇上還是個很有名的寫手來着，以一己之力扛起了超蝙cp的半壁江山，很多讀者都熱情地向他表白，說從太太的字裏行間中可以深刻地體會到他對于這個cp的熱愛——廢話，雖然寫自己跟暗戀對象的同人文有些羞恥，但掄起腦洞和想象力，克拉克有信心不輸給任何人。
天知道他每天值班的時候在瞭望塔看見蝙蝠俠的黑色緊身衣背影，腦子裏究竟閃過了多少不可描述的東西。
拉奧啊，如果能讓他摸一下，只要一下……
克拉克想，自己會心甘情願地被毀滅日錘成三原色夾心小餅幹的。
曾經，那些信誓旦旦地說着“超蝙是真的”、“他們一定早就結婚了”的評論是他的勇氣來源，但現在？克拉克甚至都不确定自己的搭檔到底是不是聯盟投資人的前男友！
于是，他對一群還在嗷嗷待哺叫着好香好香等肉吃的讀者們殘忍地回複道：
“暫時停筆，抱歉各位，這本坑了。”
打完這行字，他長籲一口氣，然後咬牙切齒地又注冊了一個賬號……
開始看起了論壇上的蝙布文。
打不過就加入，誰怕誰？
讀者們：？？？！！！
這是人幹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