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超級變太
眼前的這個男人皮相俊美, 身量高大，看起來比“她”以前吃過的任何男人都要美味。
“她”伸出舌頭緩緩地舔過唇角，一雙潋滟妩媚的狐貍眼裏是勢在必得的光芒。
“試試吧。”“她”用居潮汐的一副軟嗓語帶蠱惑, “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做任何你不敢對她做的事。”
戰牧野微微歪頭，淺淡的笑影當中意味不明, “任何事？”
看樣子是上鈎了。
“她”不緊不慢地将脖頸後的系帶扯下，脆軟的嗓音當中揉着輕佻的語調, “當然，任何事。”
戰牧野松開桎梏“她”的手, 後退了兩步。
正當“居潮汐”放松了戒備要貼上去時，戰牧野的眸光一厲, 反手就将手中的唐刀送入了眼前之人的脖頸當中。
動作狠厲迅疾，沒有半分猶豫。
戰牧野唇角扯起, 望向仿冒品的眸光似哂似譏, “抱歉。你做不到她能做的任何事。”
長刀割破血肉的聲音令人牙酸，眼前的“居潮汐”明顯愣了一下，那雙妩媚潋滟的狐貍眼微擡, “你可真夠心狠的。”
戰牧野擡手收了唐刀, 鋒利的刀刃在“她”的皮膚上留下了一排整齊的切口, 還有異能在不斷灼燒着那表面完好的皮膚，“對付你, 不需要留情。”
“哦, 是嗎？”
忽然“她”像是沒有痛覺似的笑了起來, 濃黑的霧氣先是一縷一縷地從傷口漫出，随後忽然呈井噴狀争先恐後地從那具皮囊當中湧出, 瞬間将戰牧野吞沒其中, 那副昳麗蠱人的皮囊也在黑霧的湧動當中逐漸變回了原本腐爛生蛆的模樣。
戰牧野站在腥臭沖天的黑霧當中, 面上神色依舊不變，勁粗有力的手腕微轉，帶着那柄唐刀瞬間就将“她”那身內裏腐爛生蛆的皮肉盡數撥開。
凜冽的殺氣随之在空氣當中流動起來，平地而起的氣旋将黑霧與戰牧野層層隔開。
“或許我不該用這個辦法對付你。”恢複了原型的怪物只是一團沒有實體的黑霧，聲音卻依然像是女人的嗓音，“那麽，來試試這個吧。”
電光火石之間，濃霧遍野，月迷津渡，一縷黑霧趁其不備，箭矢似的從戰牧野身後穿透了他的身體。
沒有傷口，沒有疼痛，甚至沒有任何感覺，換作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
幸好戰牧野反應迅速，瞬間動用精神力在體內不斷追擊着黑霧的蹤跡。
可這時候女人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帶着壞意的笑，“戒指間的聯系已經被我切斷了，現在域的大門已經放開，這是你唯一能夠進入裏面的機會，再追我的話可就要錯過了哦。”
居潮汐被修女們帶着換上了一條奶白色的長裙，袖口和裙邊都滾着繁複重工的金絲圖案。
海藻一般黑亮柔軟的長發被冠冕盡數挽起，露出了纖長細嫩的脖頸，天鵝一樣，脆弱又華貴。
接着她的腳踝上又被扣上了一條纖細的金絲腳鏈，上面吊着一顆櫻桃大小的小鈴铛，聲音清脆勾人，随着她的動作一步一響。
她被修女們帶領着一步步走上了鋪着厚重絲絨長毯的臺階，瓦格就在轉臺處等着她。
瓦格看向居潮汐的眼光近乎癡迷，他沒想到在末世當中還有這般尤物的存在。
他忍不住伸出手背想去貼一貼居潮汐那柔嫩的面頰，可還沒等瓦格靠近，居潮汐身旁的修女就率先格擋上前，攔下了瓦格的動作。
“這是本次拍賣的頂級種母，也是Z先生的囊中之物，閣下僭越了。”修女面相嚴肅，低沉的女聲當中不含一絲感情，就像是一個機器人。
瓦格這時候才回過神，他不甘地收回手，然後按照他和伽茹的約定，将手中的金色蝴蝶塑交到了修女手上。
這只金色蝴蝶塑蝶不過手掌大小，制作工藝精細無比，厚度只有一張A4紙的二分之一，金箔一般的翅膀在水晶吊燈的光芒下折射出清光，随着他的動作在空中顫顫振翅，似乎下一瞬就要縱身飛向天空。
這場地下拍賣會是由瓦格的組織一手經營起來的，裏面的拍品自然也是要經過瓦格組織的檢驗才能取得衆人的信任，而這只金蝴蝶，就是頂級種母的象征。
事實上南部高新區早在一個月前就定下了頂級種母的人選，只是在臨近拍賣會開場時，出入安全區的人流量更大，出了亂子，種母趁亂跑了。
萬般無奈之下，伽茹才選擇和瓦格合作，從安全區裏臨時找了一個假種母試圖在Z先生的眼皮子底下蒙混過關。
只不過...這個假種母反而比真正的種母更加優質，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居潮汐作為今天的壓場拍賣品，被單獨安排在了走廊最盡頭的房間當中。
可這個房間異常昏暗，居潮汐只能隐約看清自己手掌的輪廓，她兢兢業業地扮演着一具沒有靈魂的牽線木偶，好不容易等到周圍的人都退了出去，居潮汐又在心裏叫了幾聲戰牧野。
沒聽到戰牧野的回應，周圍的牆壁卻突然響起了沉沉的“隆隆聲”，居潮汐感覺到自己腳下的這片土地似乎是在震動，而四周的牆壁縫隙間也逐漸洩出光來。
“接下來是我們本場拍賣會最後的拍品。”主持人的聲音驟然響起。
全場四十八臺音響同時運作，四臺追光燈和七十二小燈全部彙聚到了會場中央。
“這是由我們南部高新區的統治者，伽茹陛下親自挑選出的頂級種母。”
起降臺開始運作，随着主持人介紹，奢侈巨幅的紅絲絨幕布驟然落下，只見金子打造的巨型鳥籠當中赫然站着一朵亭亭玉立的白山茶。
幹淨，柔軟，不染塵埃。
“起拍價，三千萬晶石。”
晶核的性能不穩定，非常不容易保存，而将晶核分隔成碎片，一片片融入各種礦物當中則能保存得更久，“晶石”一詞也由此而來。
三千萬晶石...居潮汐之前聽尋秦說過，晶石鍛煉困難、非常珍貴，只在黑市流通，稀有程度堪比末世前的黃金。
想到這裏居潮汐的心顫了一下，難以置信，她居然會這麽值錢的一天TuT。
而周圍的人更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比起高昂的競拍價，他們更不敢相信的是末世當中居然還會有這樣絕色。
她纖細、羸弱，卻不像是菟絲子那樣無所依附，瓷白的肌膚在鎂光燈下暈出盈盈的光，風骨秀致，即便是被縛住了眼也不折損她半分韻味，更像是希臘傳說當中的月桂女神降臨人間，聖潔清冷。
居潮汐含住了金蝴蝶身上的金珠，于是那只金蝴蝶幾乎将她小巧精致的下半張臉都遮在剪影當中，可即便是這樣，也不會有人因此有絲毫的顧慮。
因為她實在是美得攝人心魄。
“四千萬。”
“五千萬。”
“五千二百五十萬。”
“五千五百五十萬。”
價格不斷攀升，而幕後的工作人員也看準時機，上前進入了金絲籠，将居潮汐腦袋後面的系帶扯下，為這場熱火朝天的拍賣會澆下最後一勺滾油。
蕾絲邊月色薄紗覆眼帶落下，四周的快門聲争先恐後地響起，眼帶被扯下的一瞬間所有的閃光燈都聚向她，鎂光燈下的舞臺溫度逐漸升高。
居潮汐被眼前強烈的燈光刺激得下意識阖眼躲避，但很快瓦格就遠程控制着她再度擡起了頭。
聖潔的月桂女神被囚禁世俗的牢籠，可偏偏那雙潋滟的眼眸眼尾微勾，一颦一簇間都是無盡的春色與蕩漾，映着碎星，勾人而不自知。
現場安靜了足足十幾秒，随後是更加狂熱的叫價聲。
在末世當中比色欲更能激蕩人心的是毀天滅地的惡劣欲望，而居潮汐無疑是站在喚醒人性陰暗面頂端的存在。
試問，誰不想将象征着清冷與聖潔的月桂女神拽下神壇，然後将她塗抹上世俗的污穢，折去她的羽翼，捆縛她的肢體，将她變成只知服從與承受的娃娃？
誰都想要毀滅，誰都渴望毀滅。
居潮汐被這樣極端瘋魔狂熱的氛圍裹挾着，心底發虛。
她的眼眶不禁有些酸熱，帶着迷茫在心底輕輕喚了一聲，“大佬，你在嗎？”
“戰牧野。”
居潮汐默默握緊手裏的戒指，哽了哽，“...我有點害怕。”
害怕被凝視，害怕被抛棄，害怕成為衆矢之的，害怕...成為這場博弈裏沒有姓名的戰利品。
.....
“擡頭。”
消失已久的聲音終于再度響起。
居潮汐猛擡眼，蝶翼般睫毛随着她的動作微顫，那雙潋滟清亮的眼底倏然映入了一個高挺清隽的身影。
在場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大衣，頭戴爵士帽，壓抑而烏泱的一片，還有陰影層疊其中。
居潮汐卻一眼望見了他。
戰牧野姿态從容地斜倚在一側高大的羅馬柱旁，雙手抱胸，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冷厲寡情的寒意，無形當中與周圍人隔出了一片結界，唯有望向她的那雙眼眸裏帶着些微的溫度。
沉靜深邃，像是一汪柔和的海水緩緩将她包裹。
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字，卻讓居潮汐的心莫名安定了下來。
“別害怕，”戰牧野的語調帶着依舊從容的漫不經心，他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握緊戒指，我随時待命。”
居潮汐的心奇跡般地平靜了下來。
“大佬。”
“嗯？”
他們在人潮洶湧當中對視，像是在寂靜的海底炸開了一束缤紛熱烈的煙花，寂靜無波與璀璨悸動同時發生在無人問津的港口。
居潮汐情真意切，“如果這次我能活着回去......”
戰牧野微微動容，“怎麽了？”
“——你能獎勵給我嘬嘬胸嗎？”
大佬胸前死，做鬼也風流。
戰牧野：“.........................................................................................................................”
“好吧，只是摸摸也可以。”小居選擇讓步，語氣遺憾又沉痛。
本以為這次的調戲也是無疾而終，戰牧野卻突然輕哼了一聲，“我猜，你不會想知道做出這些事，是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的。”
居潮汐：OuO？
呵，沒聽說過超級變太犯案還需要付出代價的！
